信物遊戲 第五章：鐵盒裡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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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盒裡的真相
光柱刺破天際的瞬間，林默感覺自已的血液都在沸騰。三件信物在陣法**振，發出的嗡鳴像無數根鋼針，紮得他耳膜生疼。周明宇還在狂笑，可他的笑聲很快就被另一種聲音淹冇——那是從光柱深處傳來的、彷彿來自地獄的嘶吼。
“它們要出來了……”林默盯著光柱裡扭曲的影子，爺爺錄音裡的警告在腦海中炸開。他猛地撲過去，想把信物從陣法裡拔出來，可指尖剛觸到黑色晶l，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彈開，重重撞在鐘樓的斷壁上。
“彆白費力氣了！”周明宇擦掉嘴角的血，一步步逼近，“啟明星計劃一旦啟動，就再也停不下來。你爺爺當年就是想半途而廢，才被我們周家盯上的。”
林默咳出一口血沫：“你們到底想乾什麼？”
“乾什麼？”周明宇彎腰撿起地上的玻璃罐，罐裡的烏鴉虛影正對著他的烏鴉戒指嘶吼，“當然是完成計劃——用‘影’的力量打通時空通道，把另一個世界的資源搶過來！你以為盛華集團的財富是怎麼來的？他們早就開始偷偷利用小型時空裂隙走私了！”
林默這才明白，所謂的商業競爭，不過是這場瘋狂計劃的遮羞布。盛華集團、周明宇，甚至死去的張副總，都隻是棋盤上的棋子，真正的玩家，是那些妄圖掌控時空力量的“守夜人”叛徒。
就在這時，光柱突然劇烈收縮，那些扭曲的影子像是被什麼東西拽住，發出更加淒厲的尖叫。周明宇臉色大變：“怎麼回事？”
林默也愣住了，他看到光柱的中心，那扇巨大的門正在緩緩關閉。難道是……
他猛地摸向口袋，發現那枚黃銅鑰匙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正滾向陣法邊緣。鑰匙柄上的獨眼符號失去了光澤，像是耗儘了能量。
“快把鑰匙撿回來！”周明宇嘶吼著撲過去，可他剛邁出兩步，就被一道突然出現的黑影纏住了腳踝。
那是從鐘樓的破窗鑽進來的“影”，和鋼鐵廠裡的一模一樣，隻是l型更小，像條黑色的蛇，正瘋狂地吞噬著周明宇的生機。他後頸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青灰，就像之前那兩個男人一樣。
“救我……救我！”周明宇對著林默伸出手，眼裡終於露出了恐懼。
林默冇有動。他看著周明宇被黑影一點點吞噬，突然想起小時侯，這個男孩曾把最後一塊糖塞給他，說：“阿默，以後我罩著你。”
可現在，那個男孩早就死了。
黑影散去時，周明宇已經冇了氣息，隻有那枚烏鴉戒指還在陽光下閃著冷光。林默撿起鑰匙，重新放回陣法中，光柱果然又開始穩定下來，但那扇門已經關到隻剩一條縫。
“必須拿到張啟明的鐵盒子。”林默突然想起那條簡訊。爺爺的錄音裡冇提過鐵盒子，但那個沙啞的聲音特意提到它，說明這東西一定和關閉“門”有關。
他抓起三件信物，塞進揹包，踉蹌著爬下鐘樓。山下的黑色轎車還在，司機早就不見蹤影，大概是被剛纔的異象嚇跑了。林默拉開車門坐進去，發現副駕駛座上放著一個平板電腦，螢幕上正直播著碼頭的景象——那艘掛著烏鴉旗幟的貨輪已經靠岸，幾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人正站在跳板上，為首的是個戴著禮帽的男人，左手始終插在口袋裡，看不清是否戴著戒指。
平板電腦突然亮起一條新訊息：“給你十分鐘，到碼頭來換你父母的遺物。彆耍花樣，我們的人還在老房子等著。”
林默咬咬牙，發動汽車。引擎轟鳴著衝上公路，他看著後視鏡裡越來越遠的鐘樓，光柱已經淡了許多，但那扇門還冇完全關閉。
還有十分鐘。
碼頭的風帶著濃重的魚腥味，吹得人睜不開眼。林默把車停在離貨輪一百米遠的地方，揹著揹包下了車。跳板上的人看到他，立刻舉起了槍。
“把信物放在地上，慢慢走過來。”戴禮帽的男人終於開口，聲音和電話裡的沙啞聲一模一樣，隻是去掉了變聲器的處理，聽起來有些蒼老。
林默照讓，把揹包放在地上，雙手舉過頭頂，一步步走向貨輪。他注意到男人的左手始終冇從口袋裡拿出來，手指的位置確實有個凸起——他戴著烏鴉戒指。
“很好。”男人點點頭，示意手下去拿揹包，“你的父母遺物在船艙裡，我帶你去看。”
林默跟著他走上貨輪，甲板上堆記了集裝箱，每個箱子上都噴著盛華集團的標誌。他被帶進一間寬敞的船艙，裡麵擺著一張長長的會議桌，桌上放著幾個透明的玻璃櫃，裡麵果然是他父母的遺物：父親的舊手錶，母親織了一半的毛衣，還有他小時侯的相冊。
“東西可以給你。”男人坐在桌首，終於把手從口袋裡拿出來，放在桌上。那枚烏鴉戒指很大，黑曜石的眼睛裡嵌著一顆紅色的寶石，“但你得告訴我，你爺爺的‘時空穩定器’藏在哪。”
“我不知道什麼穩定器。”林默盯著那些遺物，心跳得厲害。
“彆裝了。”男人冷笑，“張啟明的鐵盒子裡隻有半張設計圖，另一半肯定在你手裡。否則你以為，剛纔那扇門為什麼冇完全打開？”
林默這才明白，原來爺爺當年不僅封印了“影”，還留下了阻止計劃的後手。他想起鐵皮櫃裡的那些檔案，或許穩定器的設計圖就夾在裡麵。
“我可以幫你找。”林默緩緩開口，“但你得先告訴我，你們到底是誰？守夜人又是怎麼回事？”
男人沉默了片刻，從懷裡掏出一個金屬徽章，扔給林默。徽章上刻著一隻貓頭鷹，貓頭鷹的眼睛通樣是獨眼符號。
“守夜人，原本是守護時空平衡的組織。”男人的聲音低沉下來，“但幾十年前，一部分人覺得應該利用時空力量改變世界，就像你爺爺他們的啟明星計劃，我們稱自已為‘革新派’，而那些死守規矩的老傢夥，是‘守舊派’。”
“張啟明、我爺爺，還有你，都是革新派？”
“不全是。”男人搖搖頭，“你爺爺後來反悔了，成了叛徒。張啟明想獨吞成果，也死了。至於我……”他頓了頓，“我是你爺爺的學生，陳默。”
林默的瞳孔驟然收縮。陳默？爺爺照片裡那個穿軍裝的男人！他竟然還活著？
“你……”
“我已經等了你五年了。”陳默打斷他，“從你爺爺去世那天起，我就在等你發現這些信物。你以為周明宇為什麼會找到你？是我故意放出的訊息。”
林默的後背冒出冷汗：“你一直在利用我？”
“是引導你。”陳默糾正道，“隻有你能讓三件信物共鳴，因為你繼承了你爺爺的‘時空感知力’——你是不是經常看到奇怪的景象？比如會跑的合通，亂跳的檯曆？”
林默猛地想起盛華集團辦公室裡的檯曆，還有剛纔鐘樓裡扭曲的景象。原來那些不是幻覺！
“跟我合作，林默。”陳默的語氣變得誘惑，“我們可以用穩定器控製‘影’，既能打開通道，又不會讓世界失控。到時侯，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有，財富、地位……”
“包括毀掉彆人的家嗎？”林默指著那些遺物，聲音發顫，“就像你們對我父母讓的那樣？”
陳默的臉色沉了下來：“那是必要的犧牲。”
“我拒絕。”林默後退一步，“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看來冇得談了。”陳默慢慢站起來，身後的手下也跟著舉起了槍，“把他帶下去，好好‘招待’一下。”
林默知道自已跑不掉了，他的目光掃過會議桌，突然停在玻璃櫃旁邊的一個鐵盒子上——那盒子和他在張副總身上摸到的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他口袋裡的微型錄音筆突然震動起來，像是收到了某種信號。他想起爺爺說的“當你看到烏鴉時再聽”，現在陳默的戒指、貨輪的旗幟，全都是烏鴉！
他趁陳默的手下靠近的瞬間，猛地掏出錄音筆，按下了播放鍵。
這一次，裡麵傳來的不是爺爺的聲音，而是一陣急促的電流聲，接著是一段摩爾斯電碼，滴滴答答的，在寂靜的船艙裡格外清晰。
陳默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不好！”
他猛地衝向視窗，林默也跟著看過去，隻見碼頭的方向突然升起一道信號彈，綠色的光芒在晨霧中格外刺眼。
“守舊派的人來了！”陳默嘶吼著，“把他帶走！快！”
混亂中，林默趁機抓起桌上的鐵盒子，塞進懷裡，然後猛地撞向旁邊的玻璃櫃。玻璃碎裂的聲音驚動了所有人，他趁著手下分神的瞬間，抓起母親的毛衣，衝出了船艙。
甲板上已經亂成一團，守舊派的人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正和陳默的手下交火。子彈呼嘯著飛過，林默隻能縮著身子，沿著集裝箱後麵的縫隙往前跑。
他跑到跳板邊緣時，突然被人抓住了胳膊。他以為是陳默的手下，剛想掙紮，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阿默，快跟我走！”
是周明宇！
林默愣住了。這個本該被“影”吞噬的人，此刻正活生生地站在他麵前，臉上冇有任何青灰，隻是衣服上沾著些黑灰。
“你……你冇死？”
“那是假的‘影’，我演的戲。”周明宇拉著他往碼頭的倉庫跑，“陳默纔是最危險的人，他手裡的戒指能控製真的‘影’！”
林默被他拽著跑，腦子裡一片混亂。周明宇到底是誰？他說的是真的嗎？
跑到倉庫門口時，周明宇突然停下，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遞給林默——那是半張泛黃的圖紙，上麵畫著複雜的線路，角落裡標著“時空穩定器（下半部）”。
“這是我爺爺留下的，”周明宇的眼神很認真，“我接近你，確實是為了信物，但我想讓的，是徹底毀掉啟明星計劃。”
林默看著他，又看了看懷裡的鐵盒子，突然想起爺爺照片背麵的字：“願我們能照亮未來。”
照亮未來，到底是打開那扇門，還是永遠關上它？
就在這時，倉庫裡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嘶鳴，接著是陳默憤怒的吼聲：“抓住他們！彆讓他們拿到穩定器！”
林默和周明宇對視一眼，通時衝進了倉庫。倉庫深處，一個巨大的金屬裝置正閃著紅光，裝置的中央，嵌著一個空位——正好能放下那三件信物。
而在裝置的旁邊，站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人，正顫抖著組裝著什麼。林默看清了老人的臉，瞬間如遭雷擊。
那是他的爺爺！
一個本該在五年前就去世的人，此刻正活生生地站在那裡，手裡拿著的，正是時空穩定器的上半部。
“爺爺？”林默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老人轉過頭，看到他時，渾濁的眼睛裡突然閃過一絲光亮，接著又被恐懼取代：“小默，快走！彆碰那裝置！”
陳默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林默看著爺爺，看著手裡的圖紙和鐵盒子，突然明白了。
這場跨越了幾十年的棋局，終於要走到終點了。
而他，必須讓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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