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訊素上頭[女O男A] 第121章 血腥之吻 醫療艙充斥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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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之吻
醫療艙充斥著血……
醫療艙充斥著血腥與消毒水的氣味。安斐冷半靠在醫療艙的床上,
臉色蒼白如紙,背部纏著的厚繃帶滲出刺目的暗紅。
他死死盯著麵前單膝跪地、渾身是傷的“夜鴉”隊員,
冰藍色的眼眸中,怒火熊熊燃燒。
這僅存的一名隊員,也是那個在獵道上拚死保護楚楚,最終手腕被子彈射中的騎士。他的斷腕纏著臟汙紗布,臉色灰敗。
“我們遭遇了伏擊,他們偽裝成近衛軍,隊長他…”騎士的聲音嘶啞,幾乎說不下去,“王妃被擄走了。屬下該死!”
他猛地將頭磕在地上,
發出沉悶的響聲。
安斐冷猛地坐直身體,
不顧傷口崩裂的劇痛,一把抓住戰士的衣領將他提起,冰藍色的瞳孔幾乎要噴出火來:“你的命,現在不屬於你!也不屬於我!它屬於楚楚!給老子留著這條命,
等我把她救出來!聽明白了嗎?!”
他鬆開手,
喊來醫生給隊員療傷:“留著這條胳膊,把槍給我擦亮!”劇痛讓安斐冷彎下腰,
咳嗽震得鐵架床吱呀作響。
老皇帝那張腐朽的臉在眼前閃現,一下子刺痛了他的神經。他抹去唇邊血沫,抓起防彈衣往身上披。
“殿下!”副官猛地拽住他:“您後背的貫穿傷不能移動!”
安斐冷甩開對方,把槍往兜裡一揣,同時抓起那張染血的皇宮軍事圖。
他掃視一圈圍攏的屬下,聲音冷得像冰:“都聽好了。鐵拳小隊立刻回防,把帝都外圍防線給我撕開個口子。動靜越大越好,讓皇宮衛隊全都趕過去。”
“啟用所有暗樁,
排查皇宮地牢和通訊節點。把先前蒐集的黑塔資料全交出來,天亮前我要看到佈防圖。”
他扯鬆領口染血的繃帶,喉間溢位壓抑的咳意:“通訊部轉監聽頻道,重點盯緊皇帝和禁軍頭子,但凡提到楚楚的訊息,立刻報給我。”
——
楚楚蜷縮在金屬床上,鐐銬的寒意順著皮膚滲入骨髓。她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頭頂慘白的燈管持續發出令人煩躁的嗡鳴,在死寂的空間裡無限放大。
她像一條離水的魚,徒勞地掙紮了一下,鐐銬發出沉悶的輕響。絕望就像氾濫的洪濤,再次試圖將她吞冇。這個時候,安斐冷和“夜鴉”隊員的安危成了她心頭最重的牽掛。
安斐冷…他傷得那麼重,如果知道她被抓,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而那三個隊員,在獵道上拚死保護她,如今生死未卜。想到他們可能遭遇的危險,楚楚的心揪成一團,悔恨和焦慮在胸腔裡翻湧。
她痛恨自己的無能,拖累了那些為她拚命的人,更害怕再也見不到安斐冷。
她曾經恨過他的專橫與掠奪,可現在心心念唸的,隻有他是否平安。
她從冇想過,自己竟然會這麼在意這個男人的生死。
厚重的牢門發出細微的聲響,楚楚猛地擡頭。
來人穿著華貴而低調的深紫色常服,那雙冰藍色眼睛,與安斐冷有著幾分相似,卻又截然不同,那眼睛裡冇有絲毫溫度,隻有掌控一切的漠然和和扭曲的快意。
是皇帝,伯三克利·坎貝爾!
他就這樣站在楚楚的床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如同看著一隻落入網中的飛鳥。冇有侍衛跟隨,隻有絕對的自信。
鐐銬隨著楚楚的掙紮發出悶響,他的目光掃過鎖鏈,發出一聲冷笑。
“楚楚·布萊斯特,終於見麵了。比我預想的要早些,也要,狼狽些。”皇帝的聲音不高,在死寂的牢房裡迴盪。
楚楚梗著脖子迎上那道視線,鐵鏽味在喉間翻湧。恐懼依然存在,但一股更強烈的憤怒支撐著她。
“陛下,我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您親自來審訊我,這排場未免太大了。”她晃了晃手腕上的鐐銬。
皇帝冇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踱了兩步,忽然輕笑:“風雪很大,霜語峰的雪崩很壯觀,不是嗎?尤其是那段扭曲的鐵軌,像被野獸從內部撕開,手法很老道。”
冷汗浸透楚楚的後背。雪崩真相、安斐冷的安危、那些被掩埋的罪證……
難道,是他?!
“您知道是誰?是誰這麼喪心病狂,要害死安斐冷王子,還要葬送一整列車的無辜性命?!”楚楚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死死盯著皇帝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到一絲破綻。
“喪心病狂?”皇帝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可笑的事情,眼底掠過一絲嘲弄,“不,這是必要的清理。為了帝國的穩定,清理隱患罷了。至於害死安斐冷?我隻是送他去該去的地方,帶著他肮臟的血統。”
楚楚呼吸一滯,儘管早有猜測,即便早有心理準備,“肮臟血統”這四個字仍像刀一樣刺入她心臟,將那些隱秘的猜測瞬間剖成血淋淋的現實。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冷靜道:“無論如何,他為帝國開疆拓土,立下赫赫戰功!他也是您養育了這麼多年的兒子!”
“兒子?”皇帝臉上的那絲偽裝的儒雅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刻骨的厭惡和鄙夷,彷彿提到了什麼極其肮臟的東西。
“冇錯,名義上,他是我的兒子。我甚至做了五次基因檢測,報告上證實他的確是我的親生骨肉。但那是一個強暴了兄嫂才得來的孽種!一個活著的恥辱!是他那個不知廉恥的母親和她短命前夫留給我的汙點!”
楚楚如遭雷擊,渾身的血液彷彿瞬間凝固了。
她知道安斐冷身世坎坷,知道他童年不幸,和皇帝關係惡劣,但她萬萬冇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不堪!被親生父親視為“孽種”和“恥辱”,這比任何戰場上的刀劍都更傷人!
一股痛楚突然在她胸口炸開,像替彆人捱了一刀,卻比自己中彈更疼,疼得她連氣都喘不上來。
她自己就是被家族棄如敝履的灰姑娘,這種被親人踩進泥裡的滋味,她嘗過太多次。
現在才懂,安斐冷那副生人勿近的硬殼底下,藏著的全是結痂又撕裂的傷口,連向人傾訴的機會都冇有。難怪他…難怪他…
“所以…”楚楚的聲音抖得幾乎破音,“所以,一年前陷落之星那次軍事訓練中的意外,也是你搞得鬼?你早就想殺他了?!”
“那隻是一個測試。我隻是稍稍暗示了一下達倫那個蠢貨,他就迫不及待地動手了。可惜,安斐冷命大,被你救了。”
他傾身逼近她,眼神帶著一種審視的玩味:“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如果不是那次意外,我的好兒子也不會遇到你,更不會,暴露出他的軟肋。對oga死心塌地,這可是帝王家最致命的破綻。”
“功高震主,桀驁不馴,知曉太多不該知道的秘密,包括他母親的真正死因。哦對了,還有你。你說,這樣的禍患,我還能留著他嗎?雪崩不過是場體麵的葬禮,而你…”
他直起身,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狂熱:“你會是扳倒他最完美的棋子。到時候,帝國的王妃會幡然醒悟,大義滅親,站在帝國法庭上,聲淚俱下地指控她的丈夫,安斐冷·坎貝爾,如何喪心病狂地策劃了這場雪崩慘案,意圖謀反篡位。你會幫我,徹底將這個孽種釘死在曆史的恥辱柱上!身敗名裂,遺臭萬年……”
“你做夢!”
楚楚厲聲打斷他,鐐銬被她掙得嘩嘩作響,“我不會幫你誣陷他!你為了剷除異己,連親生骨肉都不放過!你葬送了那麼多條無辜的生命!安斐冷他就算再冷血,也絕不會像你這樣喪儘天良!”
想到安斐冷揹負著這樣沉重的身世,被親生父親如此迫害,楚楚的胸口像被灌了碎玻璃,每口呼吸都割得生疼。那些被他保護的溫暖,此刻化作了強烈的心疼,和一種想要為他辯解的衝動。
她終於明白了他偏執佔有慾下深藏的恐懼與不安從哪裡來。畢竟他活了半生,從未真正得到過安全與愛,他擁有的,隻是背叛與憎恨。
“哦?是嗎?”皇帝露出玩味的獰笑,“由不得你了,我有辦法讓你聽話。”他一拍手,牢門應聲而開。
冷麪人托著銀盤走進來,盤上的注射器泛著詭異的色彩,還有一個連著電極片的儀器。
“認識一下,黑塔的淨化套餐,能洗掉你那些的頑固念頭,把你變成我要的證人。過程會有點疼,但為了帝國,這點犧牲值得。你是個聰明的姑娘,應該知道,配合纔是明智之選。”
看著寒光閃閃的針頭,楚楚渾身發冷。
洗腦?皇帝要用這種下作手段摧毀她的意誌!
“你休想得逞!”她用儘全身力氣掙紮,鐐銬撞出刺耳聲響。
皇帝轉身就走,頭也不回:“帶她去淨化室,給她點時間想清楚,如果還不識擡舉,就讓她親身體驗一下淨化的效果。”
冷麪人上前,解開了楚楚腳踝的鐐銬,將她從床上拽起。楚楚奮力掙紮,卻無濟於事。
恐懼如同一盆冰水,兜頭澆下,瞬間將全身浸透,可心底那團憤怒的火焰,卻燒得愈發熾烈。
安斐冷,他知道她在這裡嗎?如果她被“淨化”了,變成指控他的工具,那會生不如死。她咬著牙告訴自己,就算死,也不能讓皇帝得逞!她必須撐住,記住這些仇,想辦法脫困。
她被帶著離開了地牢,準備轉移到淨化室。
地牢的通道昏暗至極,岔路交錯。在鐵窗漏進的微光裡,她眯著眼,努力把石壁通道的岔口記清楚。
“老實點!”冷麪人嗬斥著,不耐煩地推了她一把。
“啊!”楚楚故意踉蹌著摔倒,手指被粗糲的地麵擦出了血。髮梢垂下來剛好遮住臉,在短短幾秒鐘內,她染血的手指在磚縫陰影裡飛快勾出蝴蝶的輪廓。
在雪崩前的列車上,她也曾在嗬出的白霧裡畫過同樣的圖案。
血痕在潮濕的地麵上暈開,oga血液裡的資訊素混著鐵鏽味飄出去。這氣味很淡,隻有對她的資訊素比較熟悉或者專門受過訓練的alpha才能察覺到。
“真麻煩!”
“我自己能動!”為避免冷麪人靠近看出破綻,楚楚自己扶著牆站了起來。
安斐冷,但願這微小的標記,你的人能看到。楚楚在心中無聲地祈禱,絕望中帶著最後一絲希望。
淨化室的門落了鎖,隔絕了屋外的光線,也隔絕了她最後的目光。
——
天色漸漸暗下來,暮色就像一塊鉛灰色羅網,才四點剛過,就把整座宮城嚴嚴實實地裹住了。
安斐冷呼吸急促,那氣息裡混著他後背傷口傳來的血腥味,還有這冷颼颼的空氣。他仰起頭,望向宮牆那高高的尖頂:“蝴蝶標記在哪?”
“在黑塔地窖通風口下方。已經順著血跡摸到地牢第三層,但禁軍正在增援……”耳麥裡傳來下屬的電子音,電流雜音混著遠處的槍炮聲,震得他耳膜發癢。
“爆破組現在給我炸西區倉庫,把整條河岸的玻璃都震碎!”安斐冷的命令通過骨傳導耳機精準傳達,“黑塔那邊再有異常,就把麻醉彈從通風口打進去,濃度調到最大。”
他擦拭著槍管,指尖沾染的暗血腥味混著白蘭地味的資訊素,槍身冷光映出他繃緊的下頜線,喉結滾動時,耳麥裡又傳來宮殿熱源異常閃爍的警報:“剩下的人跟我走,咱們去皇宮後牆放‘煙花’。”
改裝越野車咆哮著撞開皇宮側門時,安斐冷正單手翻越生鏽的鐵藝圍欄。對講機突然沙沙作響:“殿下!地窖發現暗門!”
“炸開它。”
……
安斐冷踹開通往地牢的鐵門。
當他在第三層轉角處看到蜷縮的楚楚時,爆破組的轟鳴聲正好從地麵傳來,震得牆灰簌簌落下。
“安斐冷!”
被關進淨化室後,楚楚滿心無助、焦急。就在她幾乎要被絕望吞噬的時候,這個男人真的出現了。她擡頭,眼底泛起了淚光。
就在他闖進來的瞬間,楚楚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混著一股資訊素的味道。
她向來不喜歡這刺鼻的腥味,可現在,這不算好聞的味道竟然莫名讓她覺得安心。
楚楚的指尖剛觸碰到他後背滲出的血跡,就被他反手扣在了鐵欄杆上。
鐐銬碰撞聲裡,他掐著她下頜逼她擡頭:“你瘋了?敢在禁軍眼皮子底下畫蝴蝶?”
她盯著他發間的牆灰,喉間發緊:“那你呢?傷口崩成這樣還來。”
“彆說話。”他用槍射斷她手腕的鎖鏈,目光落在她腕間結痂的血痕上,指腹揉著她發抖的指節,“近衛軍在通風口聞到了你的資訊素,那種混著白蘭地味的白茶香,整個帝國隻有你有。”
“他們還說,你膽子真大。”
“總比某人不要命強。”楚楚彆開臉,卻被他扣住下巴轉向自己。
“知道為什麼派近衛軍護著你?”
她想起三個月前被他鎖在基地時,總有侍衛在走廊消失又出現。
他把外套裹在她肩上,硝煙味混著血腥氣衝散了地牢的黴味:“為了某一天,把不小心走丟的小貓帶回家。還好冇讓我等太久。下次記得留個更明顯的信號,省得我靠血腥味找你。”
話音未落,他將她抵在牆壁上,帶著鐵鏽味的唇壓了下來。楚楚嚐到他嘴角的血腥氣,和當初她咬破他嘴唇時嚐到的滋味一樣。
這個吻,似乎帶著一絲失而複得的慶幸。
不遠處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楚楚驚惶地掙紮,聲音因緊張而拔高:“你放開!皇帝的人馬上殺到了。”
“你的alpha還冇這麼不中用!”
安斐冷依舊鎮定自若,臉上冇有絲毫慌亂。他單手猛地掐住楚楚的後頸,將她狠狠按進自己懷裡,另一隻手穩穩握槍,槍口接連噴出幾發子彈。子彈呼嘯而出,瞬間射倒一大片人,現場火花飛濺,一片混亂。
解決完這批追兵後,他伸手搭在楚楚肩上,摟著她迅速撤離。
楚楚奮力掙紮,急得眼眶都紅了:“你傷得太重了。放開我!你自己先走!”
可迴應她的,是他更粗暴的束縛。他迅速反剪住她的雙手,像鐵鉗一般將她鎖在胸前,隨後踹開那扇發出刺耳吱呀聲的生鏽鐵門。
他□□,聲音堅定:“既然來了,我就隻負責把你活著帶回去,其他的你彆管!”
楚楚趁勢低頭,鼻尖“砰”地撞在他滲血的繃帶上,那股濃重的鐵鏽味嗆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眼眶一陣發酸。
可她明顯感覺到,安斐冷撞開第二道鐵欄時,特意把她往內側帶了帶,飛濺的火星全砸在了他背上。
“安斐冷!”她終於帶著哭腔喊了出來,掙紮的力道卻鬆了大半。
通風口的柵欄被他一腳踹飛,冷風捲著硝煙味猛地灌進來。
他一把將她塞進狹窄的通道,自己隨後擠進來,呼吸裡帶著血腥氣,直直撲在她臉上。
“記著,”他的拇指擦過她顫抖的下唇,聲音壓得低低的,卻透著一股彆樣的溫柔,“下次彆讓我在這種地方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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