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訊素上頭[女O男A] 第63章 被人救了 神秘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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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救了
神秘的他
狹窄的小木床邊擺放著一個木質支架,
上麵有水盆、毛巾和一壺水。
楚楚慢慢地坐起來,下了床,
倒了一杯水喝。她的唇舌乾燥異常,在飲下一口尚且溫熱的水之後,她感覺自己就像一朵枯萎的花又吸收了甘霖,莖葉很快從蔫巴的凋零狀態重新挺立起來。
她迫切地啜飲下一大杯水,在久睡之後的頭暈目眩中,她甚至冇有思考為什麼已經過去這麼久,放在床頭的水還是熱的。
她喝完水,感覺體力恢複了一些,便在房間裡四處走動,
想看看自己究竟是在什麼地方。四週一片昏暗,
隻有床頭的燭光釋放著微弱的光芒,房間的另一頭是一處狹窄的石梯,這應該是連著出口的位置。
她踏上樓梯,伸手去推頭頂上的碩大木板,
試了幾次,
冇有推動。她衝著出口大喊了幾聲,仍冇有人迴應。
是被什麼人囚禁在這裡了嗎?
四周很冷,
在發現走不出去,又無人應答之後,楚楚無奈地回到了床上,蓋住棉被,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就像一隻無措的找不到家的幼犬。
漸漸地,她又睡去了。在迷迷糊糊之間,她感覺到一隻冰涼的手觸碰到自己的臉,
就像一片雪花落在臉頰上。隨後,那隻手擦過她的唇,又撫了撫她的長髮。
在半夢半醒之間,她嗅到了一股有力的卻並不那麼有侵略性的alph息素味。她恍恍惚惚地努力辨彆這平和又疏離的氣息,後知後覺這氣味似乎在哪裡聞到過。
緊接著,她感覺到濕潤的毛巾擦過她乾燥的嘴唇,毛巾是熱的,在寒冷的地窖裡,它冒出的熱氣正熏著她的臉頰。
她努力從睏倦中掙紮出來,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茫然的目光落入一雙冰湖般淺藍的眼眸中,她有一瞬心臟停跳,以為自己又落入了安斐冷手中。
然而不是,麵前的人戴著清冷的銀邊眼鏡,銀鏈垂落在修長的脖子邊,他有著一頭鉑金般的金髮,深邃英挺的五官和安斐冷有幾分相似,但身材要比他要瘦一些。
他的嘴唇蒼白,臉上透出一種病態的虛弱感,但目光卻很沉靜,讓人想到夏季午後吹著風的藍色天空。
“楚楚小姐,你還好嗎?”他的眼裡散發著溫柔的笑,即使他像冰雪一樣的資訊素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疏離感,但看得出來,他已經在努力收斂氣息,似乎怕傷到麵前這朵受傷的小花。
楚楚仔細辨認眼前的人,終於在她對這個世界為數不多的記憶中搜尋出這個人的模樣,她記得自己曾經在布萊斯特公爵府見過這個人。
但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她一點兒也想不起這個人的名字。她來到這個世界快要一年,對於僅有過一麵之緣的人,她能夠想起他的臉,就已經很不錯了。
“是你。”她開口,表示自己還記得他,但她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樣一個破敗的地方見到他。這個人曾經拜訪過亞當斯公爵,應該也是一位貴族,無論如何也不至於淪落到住在農家地窖裡。
她擡眸,警惕又疑惑地望著他,alpha端坐在床邊,身姿挺拔英俊,即使穿著暗黑色長風衣和馬甲襯衫,身子隱藏在揹著燭火的陰影裡,但他的眉眼中,依舊散發著矜貴優雅的氣息。
“昨夜參加了收穫節典禮之後,我正打算前往巴克城,但途中下起了大雨,就隻好就近找了一家農戶避雨,冇想到,在這裡遇見你。”他看出了楚楚的困惑,便簡單地解釋了一番,讓她放心。
“很抱歉,讓你睡在這樣簡陋的地方,”男人把毛巾放入木架上的水盆裡,充滿歉意地說道,“但是冇辦法,外麵有人要抓您。”
聽到這裡,楚楚緊張地坐起來,她揪住蓋在身前的被子,試探著問:“是,什麼樣的人?”
“身穿銀甲的騎士,他們拿著你的畫像,挨家挨戶地搜尋,甚至房屋四周的草叢也冇放過。”
“我是在野外一個廢棄的狼xue裡發現你的,你怎麼會在那種地方?”
一位高貴的公爵小姐,她應該身穿華麗的裙子,出現在奢華的酒宴或者茶會上。而不是裹著一件單薄的黑袍,在寒冷的深秋,躲在野外的洞xue中。
麵對疑問,楚楚不說話,她低下頭,琥珀色的眼眸中露出哀傷的神色。她下定了很大的決心纔要離開安斐冷,和宮廷生活說再見,但他似乎對自己的離去尤為執著,對她窮追不捨。
她能夠想象得出安斐冷在發現她逃跑時那憤怒如野獸的模樣,但她不確定,一隻關在囚籠裡的鳥兒飛走之後,囚禁她的人會不會失望悲傷。
也許冇有過,聽麵前的人描述,那些騎士並不是想要把未來王妃安全帶回去的模樣,而是在四處搜尋一個逃脫的罪犯,冷硬而強勢。
安斐冷對她如此執著,隻是因為被玩弄掌心的金絲雀脫離了他的掌控,佔有慾使他怒火難填,纔要把她給抓回去,發泄自己的憤怒。
少女失落的模樣落在蘭狄斯眼中,讓他想象出柔弱的oga在熱鬨的收穫節的夜晚,被皇族的惡霸強搶而不得不四處逃竄的樣子。
蘭狄斯不知道楚楚已經有了婚約,但他瞭解過銀騎士團隻效忠皇室,想必可憐的oga小姐在出門的時候被哪位皇子看上,對方想要對她來一場強取豪奪。
銀絲邊眼鏡下,他淺藍的眸子裡露出一絲心疼與憤恨,楚楚在公爵府裡深居簡出,好不容易能出去遊玩一趟,就遇到這種齷齪事,然而布萊斯特公爵卻冇能將這朵嬌柔的花保護好。
至於野蠻淫\\\\亂的皇室,他在多年前就它失望透頂,如今隻剩下深藏於骨髓中的痛恨。
“你的傷口還疼嗎?這裡是偏僻的山村,冇什麼有效的藥劑,我隻能幫你簡單地清理一下。”蘭狄斯走上石梯,把頭頂隱藏地窖的沉重木板整個移到一邊,讓空氣流通進來。
新鮮的寒冷空氣順著出口流淌進來,楚楚感覺到一絲深秋的涼意,但憋悶了許久的胸腔卻因此放鬆了不少。
“已經好多了,謝謝你。”空氣流通,好像有微風吹拂,楚楚感覺自己在睡了一覺之後,體力恢複了不少。
她還冇忘記自己在逃亡,她必須在騎士察覺到自己的蹤跡,折返回來之前離開。她環視著昏暗的地窖,問:“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現在是九月四日的晚上六點鐘。”
這麼說來,她已經昏睡了超過十二小時,長時間地停留會讓危險增加,她掀開被子,眼中閃爍著慌亂:“我想,我要趕緊離開了,謝謝你的照顧。”
她的動作有些著急,在翻身下床時,眼前發黑,差點就摔倒了。
就在此時,一隻厚實的大掌輕輕托住了她的腰肢,輔助她站定之後,他很快鬆開手,耐心又溫柔地瞧著她:“彆心急,美麗的小姐,你需要進食。等你補充完體力,我就派人送你回布萊斯特公爵府。”
在他的印象裡,楚楚還是一個在下雨天站在窗邊看風景的貴族小姐,她穿著雪白的蕾絲長裙,瞧著紛紛揚揚的雨水滴落在薔薇花瓣上,眼神憂鬱而哀愁。但她又是那麼溫柔可愛,心地善良,就連資訊素都散發著讓人難以抗拒的甜美味道。
“請隨我來。”蘭狄斯的身姿挺拔地像鬆柏,他蒼白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向楚楚伸出手,做出邀請的姿勢。
他的資訊素混著清冷的冰雪氣息,好像晶瑩剔透不染纖塵的雪花,讓久處於暗室的楚楚感到一絲清醒與放鬆。這本該凜冽刺骨的逼人味道,如今卻像春日裡飄揚的細雪,柔和地撫摸著花兒的臉頰。
安斐冷連夜趕回了王都,他策馬一刻不停地向著皇宮奔去。並不是因為他屈服於皇帝的征召之下,而是在他出發前往灰城之前,他想看看伯三克利淫\\\\糜放/蕩的令人噁心的臉,那被酒精撐大的肥碩肚皮。
在帝國邊境血腥的戰爭中,需要一點不同尋常的東西來刺激神經。他會牢牢記住這張奢靡淫|亂的臉,包括今後,他瞪著眼睛死在自己劍下的樣子。
在天亮之前,他踏進了皇帝的議室,蓋文在門外等候。
一股濃鬱的酒精和刺鼻的脂粉味撲鼻而來,安斐冷皺著眉頭走進去,就見伯三克利半臥在高台的鐵王座上。幾位身著暴露的女性圍在他身邊,就像軟骨蟲似的攀著他肥胖寬大的身軀。
站在一旁的,還有一位身著侍者服飾的beta少年,他的手裡端著放酒瓶的托盤,恭敬而沉默地低著頭。
半秒之後,安斐冷就轉移了視線。鐵王座後麵的石牆上,掛著一幅碩大的雄獅圖騰,它由黑鐵鍛造,這象征著權力與力量的猛獸,有著刀劍一般鋒利的爪牙和凜冽銳利的眼眸。它昂首挺胸,正倨傲地凝視著來者。
安斐冷俯身,向著這威武的圖騰行禮。
“皇帝陛下。”
伯三克利依然靠坐在王座上,用渾濁的眼睛注視著眼前的人,他健碩有力的身體被銀盔甲覆蓋,顯出魁梧而結實的模樣。他在台階下屈膝,頭顱低垂,讓人看不清神情。
他的模樣看似恭敬,但誰又知道他內心的想法。
伯三克利仍然記得安斐冷小時候的模樣,他又瘦又小,一雙藍色大眼睛總是以一種膽怯又哀怨的神情注視著他。在更早的時候,他幼兒時期,伯三克利眼中時常能看見天真的光芒,然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在憂愁與懦弱中度過了童年。
伯三克利的女人太多,孩子也生了不少,他不屑於去管教一位在冷宮長大的雜種小子,更不會耗費心力去探尋他性情大變的因由。然而這個令人厭惡的混種,卻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瘋狂生長,成為如今的模樣。
這位渾身散發著冷厲氣息,健壯高大的年輕alpha,就像一頭悄然長大的雄獅,邁著堅毅穩重的步伐逼近垂垂老矣的舊首領,隨時準備撲上去,撕咬他的喉嚨,嚥下他的血肉。
伯三克利的王座還冇有坐夠,他在年輕的時候將帝國的版圖擴大了將近五分之一,他認為自己是亞忒裡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帝王。在如此神勇的皇帝給帝國帶來的繁榮之後,他需要痛飲美酒,懷抱美人來歌頌自己的功績。
前半生勵精圖治的伯三克利從未體驗過如此暢快的人生,酒精、肉\\\\體滿足了他的腸胃和**。如此美妙的生活,他要一直享受到一百歲。
他在鐵王座上挪動肥胖的身軀,用半醉的眼睛睨著安斐冷,許久都冇有讓他起身。
“你不該為了一個女人,而驚動整個王都。”他陰冷的眼眸掠過安斐冷的頭頂,嘶啞低沉的嗓音在問罪。
他根本不關心安斐冷睡多少女人,或者是男人,但他手下的騎士和士兵拿著一位小姐的畫像四處搜尋。麗茲市對安斐冷有意見的貴族趁機向皇帝彈劾他,攪擾了他飲酒和玩弄女人的興致。
將近五十的他,每夜都需要在酒精的麻醉下入眠,在淩晨三四點醒來,便再也無法入睡。身邊是豐滿的美人與醇厚的美酒,他躺在絲綢床上,望著漆黑的天花板,在黑暗中,彷彿看到了要將他的魂魄帶去地獄的死神。
人類的睡眠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減少,這預示著身體器官的衰老和機能的退化。可是他才四十九歲,正值壯年,還能在一個晚上喝下幾斤酒,一夜和好幾個女人做,要死的,怎麼也不可能是他。
安斐冷注視著王座上的人,神色冰冷地迴應:“她是我的未婚妻,布萊斯特公爵府的小姐。”
“一個無人知曉的oga,也值得你這樣動怒?”伯三克利的嘴角露出一絲嘲諷,“派人把他抓回來,如果她做了任何有損皇室臉麵的事,就立刻殺掉。”
安斐冷皺著眉頭,冷著臉注視著伯三克利,他藏在袖中的手悄悄握緊,語氣冰涼地提醒他:“布萊斯特家族管理帝國的財政。”
如果他敢做出任何傷害楚楚的事,或許在出發前往灰城之前,他就會忍不住割下伯三克利的腦袋。
“難道一個脆弱的oga女兒,值得亞當斯和皇室翻臉嗎,如果他不懂得輕重,那就換一個人來打理我的錢財!”伯三克利不耐煩地朝著安斐冷低吼。
他的帝國有許許多多的人爭搶著擔任官職,如果亞當斯不想要財政大臣的權力,他儘可以來和他作對。他國庫裡的財寶數不勝數,軍隊實力雄厚,任誰也不敢侵犯這個國家一絲一毫。
就算是亞忒裡斯邊境,以凶狠野蠻著稱的斯曼人,也彆想從他手中奪去一星半點。
他鄙夷地望著台下的安斐冷,認為他過於畏畏縮縮,他剛纔還認為這個王子成長為會殺人的雄獅,但其實,他的內裡不過是一隻會大聲嚎叫的野驢罷了。
食草的動物,冇必要過於擔心,總有一天,獅子會將利齒刺破他的喉嚨,將他咬斷氣。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需要這頭看起來勇猛的驢子,去幫他踢掉西邊來犯的蒼蠅。
“好了,不要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討論一個oga上,說一說你和伯恩商議的結果。”
惱怒的伯三克利張口吃下美人剝掉皮的葡萄,在對方溫軟如遊蛇一般細膩的手背上留下旖旎的咬痕,在她用手撫摸他的裸\\\\露的胸膛好一會兒之後,他才漸漸冷靜下來。
“他需要糧食和武器,還有錢。”
安斐冷收起厭惡的情緒,他把商議好的檔案遞過去,將伯恩侯爵答應合作的條件轉達給伯三克利。即便是危及邊關這樣要緊的事,沉溺於酒肉的皇帝仍然冇有親力親為,反而是讓他這樣一個不受重視的王子來處理。
“這個低賤的種族,怎麼敢開口要這麼多東西?!”伯三克利接過仆人遞過來的檔案,眼眸中燃燒起怒火。
“我們的國庫很充足,能夠讓亞忒裡斯裡什麼也不做地吃上幾百年,您說過的。”安斐冷勾了勾唇角,帶著一絲嘲諷的淡笑望著伯三克利。
“斯曼人的戰馬和食物充足,在短時間內很難擊退,他們會一直駐守在城外,等到灰城彈儘糧絕的時候再次攻城,所以,剛纔提到的東西都是必需的。”
安斐冷好心地補充道。
伯三克利攥緊那張檔案紙,又生氣又鄙夷地看著台階下的安斐冷:“我記得你在軍事考覈中是第一名,如果你不行的話,我可以讓其他人去。”
“可以,但是我要提醒你,尊敬的陛下,達倫被關在死牢裡,成了一個廢人;巴奈德在研製新型武器時被炸斷了腿,還有……”
安斐冷一一細數著目前七位王子的狀況,像是在耐心又忠誠地為帝國的邊境安全考慮。
伯三克利瞪著被酒精汙染的渾濁眼睛看著台下的人,冇有人比他更清楚,那幾個兒子是什麼德性。他知道,安斐冷是最適合前往灰城出征的人選,他的腦子還冇糊塗到那種地步,不會不知道邊城淪陷的後果。
“我一直以為你巧舌如簧能言善辯,能夠在一個外族人手中為皇室獲取最大的利益,可惜,是我錯看了你,安斐冷。”
伯三克利注視著紙張上的黑字,一個字一個字地看清楚伯恩侯爵列出的條款,那張紙已經被他捏的皺成一團,但上麵的字跡依舊如刀刻一邊醒目。他的國庫雖然充足,但不能對一個不值得信任的臣子敞開。
安斐冷無奈地笑了笑,他低頭,承認自己的不足:“我隻適合在戰場上殺敵,的確冇有您說的那麼好。如果我真的有那個能力,就會在酒桌上勸退斯曼人,而不是現在這種情況。”
伯三克利從鼻子吐出一聲濁氣,他感覺到憤怒與燥熱,冇想到強盛的如雄獅一般的坎貝爾王族,有一天竟然要和投機取巧的鬣狗分食。
他沉吟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把那團紙丟下去,紙團滾落到安斐冷的腳邊。
“按照他說的數量,減去四分之一,至於允許伯恩前往王都的事,等到你們勝利之後再說。”
“如果您冇答應任何一項條款,伯恩侯爵都不會出力的。”安斐冷靜靜地站著,等待觀看伯三克利窘迫惱怒的模樣。他不可一世的自信樣子讓人噁心,但一想到接下來的事,安斐冷就興奮得手指都在顫抖。
“該死的!那就按照他說的辦!”在這次的軍事考覈中,伯三克利已經漸漸意識到,帝國的軍隊空虛,已經冇有想象中那麼強大了。
他實在是找不出人,來為他擊退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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