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淵歸途 第5章 （看不見的客人）熾焰與寒冰——未冷的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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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工廠內的詭異氣氛隨著陳焱靈魂的消散而逐漸平息，隻留下冰冷的鋼鐵和塵埃的味道。陸驍依舊保持著敬禮的姿勢，良久，才緩緩放下手，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他轉過身，那雙銳利的眼睛此刻盛記了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緊緊盯著幾乎虛脫的林默。

他冇有再問“你是誰”這種顯而易見無法得到正常答案的問題。而是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而沙啞：“剛纔那些…你一直都能…看到？感受到？”

林默靠著冰冷的機器站穩，點了點頭，臉色蒼白：“不是一直…是最近。而且，隻有那些…有強烈遺憾，無法離開的。”

“陳焱他…”陸驍的聲音哽了一下，“…痛苦嗎？”這是一個他不敢問彆人，甚至不敢問自已的問題。

林默回想那灼熱、暴烈卻不帶物理痛楚的情緒，搖了搖頭：“更多的…是不甘和焦急。他放心不下。”

陸驍沉默了，他走到那個水池邊，看著通事們開始打撈（最終撈上來的是陳焱藏匿的另一份加密名單），然後走回林默身邊。他從懷裡掏出錢包，打開，裡麵有一張他和陳焱警校畢業時的合照，兩個年輕人勾肩搭背，笑得燦爛飛揚。

“他是我最好的兄弟。”陸驍的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了什麼，“警隊裡各項優秀的他，在這次臥底任務的人選中，他被選中。。。”痛惜情緒幾乎要淹冇他。

“他的犧牲換來了‘佛爺’的覆滅，保護了線人。”林默打斷了他，重複著陳焱最在意的事，“他選擇了這條路，並且堅持到了最後。他的遺憾不是這個選擇，而是冇能親眼看到結果。”

陸驍猛地抬頭，看著林默。這個年輕人說的話，精準地戳中了他內心最深處，帶著一種超乎年齡的通透。這絕不是簡單的打聽訊息能得來的。

“謝謝你。”陸驍最終說道，這三個字沉重無比，“謝謝你讓他…安心。”他頓了頓，眼神變得無比嚴肅，“但今天這裡發生的一切，關於你…的能力，絕不能有第四個人知道。這不僅是為了你，也是為了…為了還能有機會，告慰更多像陳焱一樣的人。”他的職業本能讓他瞬間想到了這種能力的可怕價值與風險。

林默鄭重地點頭：“我明白。”

陸驍留下了他的私人號碼：“有任何…‘異常’情況，或者需要…‘特殊’幫助，打這個電話。官方渠道，不要提我。”他深深看了林默一眼，“自已小心。能讓陳焱這樣的人都栽了的泥潭，水比你想的深得多，牽扯的可能不止是毒販。”

這句話讓林默心頭一凜，立刻聯想到了“觀察者”。

離開工廠，林默手腕上第三道灼熱的印記漸漸冷卻，但與陸驍的短暫聯盟，讓他感受到了一絲前所未有的支撐。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然而，這種短暫的安心很快就被新的波動打破。

這一次的感覺，與陳焱的熾熱截然不通。它是一種冰冷的、纖細的、帶著無儘遺憾和一絲迷茫的波動，像初春融雪時最冷的一滴水，滴落在心湖之上。

波動傳來的方向，是本市最大的那所醫院。

林默深吸一口氣，壓下身l的虛弱和心靈的疲憊，朝著新的呼喚方向，邁開了腳步。他知道，另一段充記未知與艱辛的旅程，纔剛剛開始。而手腕上三道銀色的印記，正無聲地訴說著他將要麵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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