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枝 ??71.從前那個混世魔王“謝嘻嘻”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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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從前那個混世魔王“謝嘻嘻”又回來了
五一假期剛過,圖遠強按原計劃住進醫院。依照他心臟室上速發作的頻率,射頻消融術非做不可。
週一入院後做了各項檢查,傍晚大夫通知手術安排在週三上午。
隔壁床下午剛住進來的光頭男人側著身子朝圖遠強這邊打量一圈,開口就問:“老哥,你心臟什麼毛病?”
“室上速。”
“室上速你準備做手術啊?”對方長得五大三粗,說話直來直去,“冇用的。我就是室上速,去北京做過三次手術,治療不但不管用,反倒越來越嚴重。”
“休息的時候好好的,一走動心率立馬上去了,根本控製不住,”他兩手一攤,無奈地歎口氣,“你看我這不是又來醫院了嗎?”
圖遠強對旁人格外耐心,聽那人這麼說,他笑眯眯坐起身分享自己的病史,還不忘安慰對方。然而那個男人並不能完全領會圖遠強的用意,隻顧著聊自己失敗的經曆,甚至在距離手術隻有兩天的時間裡,對圖遠強的決定持否定態度。
陳鴻雁抱著胳膊坐在陪護凳上,麵色越來越難看。
在陳鴻雁看來,這個男人的行為完全就是在明示圖遠強,這種手術誰做誰是冤大頭。
事實上,圖遠強的病情不算嚴重,可再怎麼說他要麵臨的也是心臟這樣一個重要部位的手術。來金州之前她就想好絕不在病人跟前說什麼喪氣話。
隔壁床這個說話毫不避諱的病人倒好,一張嘴儘說些人不愛聽的瞎話,太過主觀不說,還容易動搖軍心,實在是缺德。
謝溪慈幫圖南辦完她爸爸的住院手續,回病房時在心內科二病區的走廊上碰見披著外套來回晃悠的圖遠強。
“爸你怎麼出來了?”
圖南手裡捏著圖遠強的身份證,她正和謝溪慈閒聊,轉頭就看到圖遠強出現在眼前。
“病房裡住進來一個病人,老在我耳邊唸叨室上速做射頻消融術冇用,我不愛和他聊這個,就出來轉悠轉悠。”
這個回答倒是叫圖南有些意外。印象中圖遠強是一個極威嚴的人,他年輕時讀的書多,事業有成,在大家族中很有發言權,家裡幾乎所有小輩都怕他。可如今他向圖南解釋的這番話,與以往神情不同,明顯讓人感覺到慌張不安。
“今天多虧了溪慈開車送我們來…
五一假期剛過,圖遠強按原計劃住進醫院。依照他心臟室上速發作的頻率,射頻消融術非做不可。
週一入院後做了各項檢查,傍晚大夫通知手術安排在週三上午。
隔壁床下午剛住進來的光頭男人側著身子朝圖遠強這邊打量一圈,開口就問:“老哥,你心臟什麼毛病?”
“室上速。”
“室上速你準備做手術啊?”對方長得五大三粗,說話直來直去,“冇用的。我就是室上速,去北京做過三次手術,治療不但不管用,反倒越來越嚴重。”
“休息的時候好好的,一走動心率立馬上去了,根本控製不住,”他兩手一攤,無奈地歎口氣,“你看我這不是又來醫院了嗎?”
圖遠強對旁人格外耐心,聽那人這麼說,他笑眯眯坐起身分享自己的病史,還不忘安慰對方。然而那個男人並不能完全領會圖遠強的用意,隻顧著聊自己失敗的經曆,甚至在距離手術隻有兩天的時間裡,對圖遠強的決定持否定態度。
陳鴻雁抱著胳膊坐在陪護凳上,麵色越來越難看。
在陳鴻雁看來,這個男人的行為完全就是在明示圖遠強,這種手術誰做誰是冤大頭。
事實上,圖遠強的病情不算嚴重,可再怎麼說他要麵臨的也是心臟這樣一個重要部位的手術。來金州之前她就想好絕不在病人跟前說什麼喪氣話。
隔壁床這個說話毫不避諱的病人倒好,一張嘴儘說些人不愛聽的瞎話,太過主觀不說,還容易動搖軍心,實在是缺德。
謝溪慈幫圖南辦完她爸爸的住院手續,回病房時在心內科二病區的走廊上碰見披著外套來回晃悠的圖遠強。
“爸你怎麼出來了?”
圖南手裡捏著圖遠強的身份證,她正和謝溪慈閒聊,轉頭就看到圖遠強出現在眼前。
“病房裡住進來一個病人,老在我耳邊唸叨室上速做射頻消融術冇用,我不愛和他聊這個,就出來轉悠轉悠。”
這個回答倒是叫圖南有些意外。印象中圖遠強是一個極威嚴的人,他年輕時讀的書多,事業有成,在大家族中很有發言權,家裡幾乎所有小輩都怕他。可如今他向圖南解釋的這番話,與以往神情不同,明顯讓人感覺到慌張不安。
“今天多虧了溪慈開車送我們來金州,”圖遠強扭頭對圖南說,“我這兒也冇什麼事,病房裡不讓太多人陪,你和溪慈到彆處走走,彆總待在醫院。”
離開前圖遠強還不忘叮囑女兒:“出去請人家孩子吃頓飯!”
圖南瞄謝溪慈一眼,見他靜立在側,麵上乖巧得像一隻大金毛犬,不禁感到好笑,連連點頭應下。
“叔叔阿姨你們晚飯想吃什麼?我和圖南給你們捎回來。”
不愧是遠山杏仁露公司未來的董事長,謝溪慈一看就比圖南會來事兒,他接受了圖遠強的好意,又出言表示自己一直把“叔叔阿姨”放在心上。
陳鴻雁笑得合不攏嘴,忙擺手說:“你們倆去,我和你叔還不餓,想吃什麼回頭我直接發給圖南。”
謝溪慈這才作罷。
圖遠強慢悠悠往前走,陳鴻雁陪在他身邊,兩個人並肩走過。圖南站在原處,她盯著父母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時至今日她才見識到這對夫妻之間存在著一股難以拆散的力量。
即便兩夫妻常有意見不合的時候,可每當問題來臨,與他們站在同側的除了彼此再無彆人。
身為長女的圖嫿,不滿三歲時不幸夭折。如今圖南在名義上算作長女。
然而無論是自己這個女兒還是圖寧那個長子,處理事情總習慣有人托底,實際上姐弟倆都抗拒長大。
長大意味著要承擔更多責任,圖南負擔不起,至於圖寧,他更不行。
和謝溪慈一道走出醫院,圖南大喇喇問他:“想吃什麼啊謝老闆?”
謝溪慈對圖南脫口而出的這個稱呼感到非常不適應,隨即出聲製止:“行了,你還是叫我謝溪慈吧,或者就喊你從前習慣叫的‘謝嘻嘻’也成。”
說著,謝溪慈麵露難色:“你這一聲‘謝老闆’,知道的以為你在叫我,不知道的還當你在聊蟹堡王那隻超級愛錢的螃蟹呢。”
很長時間不見麵也不聯絡,謝溪慈還是喜歡冷不防幽人一默。
至於“謝嘻嘻”這個外號,最開始是圖南起的,小時候她剛開始學說話有點大舌頭,怎麼努力都發不好“溪慈”這兩個字連在一起的讀音,索性直接喊他“謝嘻嘻”。
起初另外三個人還調侃圖南是“小笨蛋”,久而久之蔣楠冬、許青棗和李居鹿連招呼都不打,拿來她起的現成外號就開始用。
一向愛耍酷的謝溪慈懶得糾正,任由自己的好友們“謝嘻嘻”、“謝嘻嘻”的隨意喊來喊去。
直至後來謝溪慈出事,除了遠在南京對此事並不知情的蔣楠冬,其他三人都將這個稱呼連同他整個人一起封存在過去,誰也不願主動提起。
正因如此,從遠山到金州這一路上,圖南和他聊天一直很小心,生怕自己哪句話說錯惹得謝溪慈想起那段並不光彩的往事。
而今他願意主動開玩笑,反叫圖南放鬆不少。恍惚中她甚至覺得從前那個混世魔王“謝嘻嘻”又回來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商量到最後,圖南決定請謝溪慈去黃河邊吃烤肉。
兩人找了一個室外的小桌坐下,圖南將菜單遞過去,謝溪慈毫不客氣,撈起手邊的圓珠筆,就往被夾子固定住的淺粉色點菜單上寫。
圖南視線集中在他手上,筆尖劃破紙張,留下一筆好字。她突然替謝溪慈感到惋惜。
如果當初他不逞英雄替彆人攬下過錯,如今一切是否都會變得不一樣?
她佯裝被油煙嗆到,咳嗽幾聲後說:“西北孩子應該都好這口,謝嘻嘻你談業務的時候也不少來吧?上次……”
圖南頓了頓,糾正道:“也不算上次了,19
年已經是四年前了。我帶蔣楠冬來過這裡,還在黃河邊的燒烤攤上看到你們家的杏仁露。”
“19
年啊?時間真快。”謝溪慈停了筆,雙眼離開餐桌眺望遠方。
裹著泥沙的黃河水自西向東流淌,並不為誰駐足停留。圖南聽他說:“19
年我還在裡頭冇被放出來呢。”
“算起來我們也有很多年冇有見麵了。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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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我被放出來,咱們也冇有再見過麵。”
圖南深吸一口氣,腦海裡的時間軸也隨之轉動:“19
年我帶蔣楠冬回了一趟家,他還在你家住過幾天。”
“隻不過當時你爸媽隻說你去定城實習了,假期不回來,直到現在蔣楠冬也不知道你的事。”
謝溪慈搓了個響指,經過無數隻手的觸碰,過了塑菜單顯得有些老舊,軟塌塌一張從他手指間掉落,像一架即將降落的紙飛機,在餐桌上滑翔一段距離後徹底停下。
“哦,”謝溪慈輕描淡寫地問,“那你們還在一起嗎?”
圖南聞言,擡眼看他,四目相對後她緩緩搖頭:“早都成過去式了。”
作者的話
橘也金
作者
07-02
謝溪慈終於出現了!
之所以叫他“謝嘻嘻”,是因為今晚碼字輸入“xxc”,輸入法老是識彆成“謝嘻嘻”,於是將錯就錯,混世魔王謝溪慈擁有了一個充滿喜感的外號。
感謝閱讀感恩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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