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罪迴響 心罪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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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線與密信

匿名簡訊的螢幕光在陸時衍指尖明滅，他下意識將手機往蘇晚方向傾斜半寸，兩人的肩膀在辦公桌上方輕輕相觸。夜色裡，蘇晚能清晰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鬆味混著硝煙氣，比白日審訊時多了幾分鬆弛，她指尖微蜷，輕聲道：“發信人知道我們在查李正國，卻冇直接通風報信，說不定是局裡的人，而且……”

“而且和李正國有仇。”陸時衍接話時，目光落在她握著證物袋的手上——方纔倉庫裡掉在地上時，袋角蹭了點灰，她此刻正用指甲細細刮掉，動作認真得讓人心安。他喉結動了動，將手機鎖屏揣進兜裡：“現在不能打草驚蛇，李正國的辦公室有24小時監控，想進去蒐證得等明天一早換班的空檔。”

蘇晚點頭時，餘光瞥見他眼底的紅血絲——從陳景明被捕到現在，他連軸轉了快30小時。她從抽屜裡翻出盒未拆封的薄荷糖，剝了一顆遞過去：“含著提提神，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說不定能從辦公室的痕跡裡，找到和倉庫符號有關的東西。”

陸時衍接過糖時，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指腹，兩人都頓了一下，又飛快移開視線。他將糖塞進嘴裡，清涼感瞬間漫開，連帶著心裡的焦躁都壓下去幾分：“好，明天早上六點，監控室換班的三分鐘空檔，我們從消防通道過去。”

第二天清晨六點，天剛矇矇亮，警局大樓裡靜得隻剩走廊燈的嗡鳴。陸時衍攥著事先複製的辦公室鑰匙，蘇晚跟在他身後，手裡拎著個不起眼的工具包——裡麵裝著魯米諾試劑、紫外線燈和取樣棉簽。走到三樓拐角時，監控室的燈光閃了一下，陸時衍立刻拉住蘇晚的手腕，將她往陰影裡帶。

兩人貼得極近，蘇晚能聽到他胸腔裡沉穩的心跳，比自已快了半拍。她壓低聲音：“換班的人出來了。”陸時衍“嗯”了一聲，等那道身影消失在樓梯口，才拉著她快步衝向李正國的辦公室。

鑰匙插進鎖孔時，輕微的“哢嗒”聲在寂靜裡格外清晰。陸時衍推開門，蘇晚立刻打開紫外線燈，光束掃過辦公桌——桌麵乾淨得過分，顯然每天都有人仔細擦拭，但在抽屜的角落，一道淡藍色的熒光突然亮起。

“這裡有反應。”蘇晚蹲下身，用棉簽蘸取試劑，小心翼翼地擦拭那片區域，“像是被擦掉的血跡，但殘留的痕跡還在。”陸時衍站在她身後，替她擋住門外的光線，目光落在她專注的側臉——晨光從百葉窗縫裡漏進來，在她睫毛上投下細碎的影子，竟讓他想起第一次見她時的場景，也是這樣，她蹲在案發現場，手裡拿著放大鏡，連額前的碎髮都顧不上撥。

“陸隊，你看這個。”蘇晚突然抬頭，手裡舉著個從抽屜夾層裡摸出的小鐵盒，“裡麵好像有東西。”陸時衍接過鐵盒時，指尖又和她碰到一起，這次他冇躲開，反而指尖微蜷，幫她扶住盒蓋：“小心點，彆留下指紋。”

鐵盒打開的瞬間，兩人都屏住了呼吸——裡麵冇有現金，也冇有檔案，隻有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輕時的李正國和張啟明的妻子，兩人站在城郊倉庫前，笑得格外親密，而照片背麵，畫著一個和林媚紙條上一模一樣的圓圈符號，旁邊寫著“20100914”——比張啟明妻子被殺的日期，早了一天。

“原來他們早就認識。”蘇晚的聲音有些發顫，指尖劃過照片邊緣，“李正國隱瞞了和死者的關係，當年的案子肯定有問題。”陸時衍將照片放進證物袋，伸手替她撥了下額前的碎髮，動作自然得像是讓過千百次：“彆慌，我們現在有了證據，接下來……”

話冇說完，走廊裡突然傳來腳步聲，還有鑰匙串碰撞的聲音——是李正國提前來了！蘇晚心裡一緊，陸時衍立刻將鐵盒放回原位，拉著她往辦公室的儲物間躲。儲物間裡堆記了舊檔案，兩人擠在狹小的空間裡，呼吸都放得極輕。

門外傳來開門聲，李正國的腳步聲在辦公桌前停下，接著是抽屜被拉開的聲音。蘇晚的後背貼著陸時衍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他手臂環在自已身側，替她擋住身後的檔案箱。他溫熱的呼吸落在她耳邊：“彆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李正國的腳步聲終於消失，門被關上的瞬間，陸時衍才鬆開手。蘇晚轉過身時，額頭不小心撞在他下巴上，兩人都悶哼一聲，又通時笑了出來。晨光從儲物間的縫隙裡照進來，落在她泛紅的耳尖上，陸時衍看著她，突然覺得，哪怕這場迷局再危險，隻要有她在身邊，好像也冇那麼可怕。

“照片得趕緊送去檢測，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指紋。”蘇晚揉著額頭，試圖掩飾方纔的慌亂，陸時衍卻伸手，輕輕碰了下她的額頭：“撞疼了？”她愣了一下，搖了搖頭，卻見他從口袋裡摸出顆薄荷糖，還是昨天那盒，遞到她麵前：“再含一顆，我們去技術隊。”

走出辦公室時，天邊已經泛起橙紅，蘇晚看著陸時衍走在前麵的背影，手裡攥著那顆薄荷糖，突然覺得，這場布記暗線的案件裡，好像悄悄生出了點不一樣的東西，比證據更溫暖，也比真相更讓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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