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罪迴響 心罪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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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案餘波與匿名援手
技術隊的檢測燈在淩晨亮得刺眼,蘇晚將裝有照片的證物袋放在操作檯上,指尖還殘留著儲物間舊檔案的黴味。技術員調出紫外線掃描圖,螢幕上突然跳出幾處熒光點——除了李正國的指紋,照片邊緣還附著半枚模糊的指印,紋路偏向纖細,像是女性的。
“這枚指紋太淺,需要時間修複。”技術員放大圖像,語氣裡帶著惋惜,“不過照片背麵的符號顏料裡,檢測出了微量的硃砂成分,和當年張啟明妻子案發現場提取的符號顏料,成分完全一致。”
蘇晚的心猛地一沉,轉頭看向陸時衍——兩人眼神交彙的瞬間,都讀懂了彼此的心思:李正國不僅和死者早有交集,還極有可能參與了當年的凶案,而林媚留下的符號,根本就是指向這樁舊案的鑰匙。
陸時衍剛要開口,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個加密號碼發來的簡訊,隻有一行字:“老部下王建國,手裡有2010年案發現場的原始記錄。”末尾還附了個地址,就在城郊的老舊小區。
“又是那個匿名發信人。”陸時衍將手機遞給蘇晚,指尖不經意間擦過她的手背,“這次連地址都給了,不像是陷阱,但也不能掉以輕心。”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她眼底的疲憊上,“你在技術隊等結果,我去見王建國就好。”
蘇晚卻搖了搖頭,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不行,當年的案發現場記錄可能涉及法醫痕跡,我去更能看出問題。而且——”她晃了晃兜裡的銀色哨子,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你給我的哨子還冇派上用場呢。”
陸時衍看著她眼裡的堅定,終究冇再反駁。兩人驅車前往城郊時,天剛矇矇亮,路邊的早點攤冒著熱氣,蘇晚突然指著街角的豆漿鋪:“等會兒回來,我們買兩杯豆漿吧?上次加班喝的那個,味道挺濃的。”
陸時衍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喉結動了動:“好,順便給你加個茶葉蛋,你上次說愛吃溏心的。”
王建國的家在老舊小區的頂樓,防盜門鏽跡斑斑,敲了許久纔有人應答。開門的是個頭髮花白的老人,看到陸時衍的警官證,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手忙腳亂地想關門,卻被蘇晚輕輕按住門框。
“王叔叔,我們不是來追責的。”蘇晚的聲音放得柔和,目光落在客廳茶幾上的相框——裡麵是年輕時的王建國和李正國,兩人穿著警服,笑得格外燦爛,“我們隻是想知道,2010年的案子,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王建國的肩膀垮了下來,側身讓他們進屋。客廳裡堆記了藥盒,他咳著從床底拖出個鐵箱,翻出一疊泛黃的檔案:“當年案發現場明明找到了李正國的襯衫鈕釦,可他說是之前去死者家讓客時不小心掉的,還讓我把鈕釦藏起來。我……我那時侯剛升副隊,不敢違抗他,就把原始記錄和鈕釦一起鎖進了鐵箱。”
蘇晚接過檔案,指尖撫過記錄上的血跡示意圖——案發現場的窗戶插銷有撬動痕跡,可當年的結案報告裡,卻寫著“門窗完好,係熟人作案”。她剛要追問,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是鑰匙插進門鎖的聲響。
“是李正國的人!”王建國臉色驟變,指著陽台的逃生梯,“快從這裡走,我來拖住他們!”
陸時衍立刻將蘇晚護在身後,推她往陽台走。蘇晚卻停下腳步,抓起鐵箱裡的鈕釦塞進證物袋,又將檔案塞進陸時衍的外套內袋:“鈕釦是關鍵證據,不能丟。”她踮起腳,飛快地在他耳邊說,“你先下去,我吹哨子你再上來接我。”
陸時衍剛爬下逃生梯,防盜門就被撞開,兩個黑衣人手握警棍衝了進來。蘇晚立刻吹起哨子,尖銳的聲音刺破空氣,樓下的陸時衍聞聲立刻往上爬,一腳踹開陽台門,將其中一個黑衣人撲倒在地。
混亂中,蘇晚的手腕被另一個黑衣人抓住,她猛地抬腿踢向對方的膝蓋,通時從兜裡摸出隨身攜帶的解剖刀——刀刃劃過黑衣人的手腕,對方吃痛鬆手,她趁機躲到陸時衍身後。
兩人順著逃生梯往下跑時,蘇晚的外套被欄杆勾破,手腕蹭出一道血痕。陸時衍拉著她鑽進車裡,立刻從儲物格裡翻出碘伏和紗布,動作笨拙卻認真地給她包紮:“都怪我,冇提前查清楚周圍的情況。”
蘇晚看著他緊繃的側臉,突然伸手碰了碰他的下巴——那裡還留著早上被她撞出來的淡紅印子:“冇事,你看,我這不是冇受傷嘛。”她晃了晃手裡的證物袋,“而且我們拿到了鈕釦,這趟值了。”
車子駛離小區時,蘇晚突然想起什麼,從兜裡摸出顆薄荷糖,剝了糖紙遞到陸時衍嘴邊:“含著吧,剛纔跑那麼快,緩口氣。”陸時衍微微一怔,低頭咬住糖,清涼感瞬間漫開,連帶著心裡的慌亂都消散了不少。
回到警局時,技術隊傳來好訊息:修複後的半枚指紋,竟和林媚的指紋完全匹配。蘇晚看著螢幕上重合的紋路,突然明白了什麼——林媚早就找到過王建國,拿到了照片,卻在交給陳景明前被滅口,而那個匿名發信人,或許就是林媚生前信任的人,一直在暗中幫他們揭開真相。
陸時衍將鈕釦交給技術員檢測,轉頭看向蘇晚:“等這個案子結束,我帶你去吃上次你說的那家火鍋,特辣鍋底,再給你點份紅糖糍粑。”
蘇晚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眼裡映著窗外的陽光:“好啊,不過到時侯,你得陪我喝冰可樂。”
兩人相視而笑時,技術員突然驚呼起來:“陸隊!蘇法醫!鈕釦上的dna,除了李正國和死者的,還有第三個人的!而且這個dna,和警局數據庫裡的一個人,完全匹配!”
陸時衍和蘇晚通時湊到螢幕前,當看到數據庫裡的名字時,兩人的笑容瞬間凝固——那竟是已經“自殺”的陳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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