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愛咒印 鄙視
頭一次被稱作“沒用的東西”,墨黎都愣了愣,回過神當真往邊上挪了兩步。
“小姑娘?”老太太拿手在招秀眼前一晃。
她睫毛顫得厲害,眼睛裡卻慢慢有了焦距。
稍微恢複點意識,她本能地就開始抗拒:“不……我不……”
“莫怕,莫怕,”老太太安撫似的拍拍她仍在顫抖的肩臂,伸手去解她的腰帶,“老朽給你紮兩針,先緩一緩。”
招秀全身都軟得像泥一樣,愣是沒辦法掙脫她的手。
外袍開啟,中衣掀開,卻並未全解去,老太太隔著一層衣料往她中樞丹田幾個穴位連續紮了幾針。
針法神準,這隻是普通的銀針,明明沒帶任何內息,針感卻強得叫她全身戰栗。
她腰繃直,一時不慎,呻吟聲就從唇齒間漏了出來。
細碎的泣音簡直堪稱嬌柔,她急忙咬緊牙關,本就緋色的臉頰無意識更添一層赧色。
“沒事,”老太太又拍拍她,“沒事。”
安撫她的聲音有多溫和,轉頭看墨黎的神色就有多嚴厲:“什麼藥?藥力這麼強?”
墨黎完全懵:“什麼藥?”
老太太鎖眉:“她吃了什麼藥?”
“啊?”
這種清澈的愚蠢簡直叫老太太被氣笑,她無奈地轉身,坐到床榻邊,拿起一個軟枕放在招秀的手腕下麵。
招秀想縮手沒縮回去,意識稍微清晰一些,模糊感知到周遭的環境,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的招秀,整個人都有些淩亂。
“我不是……”她在急促地吐息間想要說話,但剛開口,腹下的熱流又開始蠢蠢欲動,突如其來衝擊叫她思維一空,眼睛前漫上更多的水霧。
老太太揮手彈了彈中樞穴位上的針尾,嗡然顫動的銀針勉強又定住那亂竄的氣流,她表情凝重地將手指掐在她的腕上,開始把脈。
墨黎探過頭來:“怎麼樣?”
老太太沒答,隻是片刻後,忽然又擡手將她身上幾根銀針拔出來了。
“小姑娘,藥性太烈……解不了啊。”
一般的春藥倒是不難緩釋,但要是太烈的,想要阻止,反倒隻會導致副作用。
招秀搖搖頭,都快哭出來了。
為了防止失態,她連話都不敢說。
她知道老大夫誤認為這是春藥,事實上也的確是這種症狀,但真要是春藥就好辦多了,咒印發作來得太凶,除了硬生生扛著,她束手無策。
墨黎又探頭:“怎麼辦,她好難受啊!”
“她難受,你是乾什麼吃的?”老太太倒也不是克製不住性情,隻是年長了,對於年輕漂亮的小姑娘難免多幾分憐愛,這份憐愛有多重,對於沒頭沒腦的傻小子就越討厭。
骨子裡那些火爆就忍不住要發出來。
老太太緩了緩,忽而又歎了口氣:“還是給你配點藥吧。”
“誰?”墨黎瞪大眼睛,懷疑自己聽錯了,“給誰?”
“給你吃的,”老太太眉一豎,沒好氣地瞪了他兩眼,“沒用的東西!”
絕人美人放在麵前,此般姿容,此般情態,還能坐懷不亂,這就不是能忍了,而是有病!
老太太彎腰,三兩下摘下招秀額上的銀針,拿乾淨的細布擦去針眼滲出的小血珠。
“看著她,”老太太說,“我去給你配藥。”
墨黎很懵,不是給招秀治嗎,為什麼要他吃藥?
腦袋迷惑,招秀的反應又叫他驚慌。
撤了銀針之後的招秀已經抱著手臂蜷成一團,這是一種完全失去安全感的姿勢,渾身滾燙,臉紅得像是能滴血。
墨黎一邊去按她,避免她自傷,一邊本能的豎直耳朵,追尋大夫的腳步,一院之隔對於他來說完全不是距離,他的直覺告訴他,他的困惑能從大夫身上獲得解答。
老太太走到後麵院子,看到孫子在搗藥台旁,一邊化藥丸一邊發呆,忍不住罵道:“丟人現眼!”
年輕大夫嚇了一跳,回神看到是她,僵硬的身體才慢慢緩和下來。
忍不住囁嚅:“這要……怎麼忍得住啊?”
老太太翻了個白眼:“先彆化五淨散了,你去配副藥。”
“什麼藥?”年輕大夫問。
老太太把藥方報了一遍。
年輕大夫瞪大眼:“鹿茸、肉蓯蓉、淫羊藿……壯陽藥,還下這麼猛的劑量?奶奶,你老糊塗了?”
“不是給那小姑娘吃的,她都中了春藥,再吃這藥方,還能活嗎?”老太太沒好氣道,“這不旁邊還有個臭小子嗎?!”
她努力閉上嘴巴不說話,到底還是忍不住,罵道:“中看不中用的臭小子!氣血方剛的年紀,這樣一個大美人放在麵前,竟然問大夫怎麼辦?”
“這麼烈的春藥還能有什麼解法?”
“藥下重一點!年輕人扛得住!”老太太咬牙切齒,“我看他再問怎麼辦!”
兩個“怎麼辦”入耳,墨黎整個人都顫抖了下。
老大夫的話跟釘子一樣紮進腦子,如雷霆貫耳。
他低下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人。
他的手指正抓著招秀的手臂,不讓她把手放進嘴巴裡咬,被他硬生生掰開上身的人還在無意識地掙動,紅紅的眼睛裡蓄滿眼淚,呼吸之間都在溢位泣音。
她燒得意識不清了。
他盯著那眼淚,腦子嗡然一動,有什麼閉塞的地方豁然開朗,某些被焦急情緒阻絕在外的知覺猛然衝入。
豈止是排山倒海。
他的臉也是紅的。
他的身體也在發燙。
下身鼓脹得難受,那繃緊的東西似乎能透穿衣物的束縛彈跳出來。
墨黎深呼吸,熱潮也在衝擊著他的腦子,攪渾他的思維。
春藥?
不可能!
她在山河圖裡,怎麼可能會接觸到那東西?
可是她的模樣……分明又確實是動情。
他腦中閃過一絲疑惑,她為什麼非要回扶風樓?
她知道自己會變成這樣?
那山上是有能解她狀況的藥,還是說……她是去找什麼人?
她要去找哪個人?!
一想到某些可能,他想殺人的心就蠢蠢欲動。
現在怎麼辦?
墨黎看了她一會兒,低下頭,就跟著魔一樣把嘴唇貼到她的眼睛邊。
臉蛋滾燙的溫度混雜著潤濕的眼淚,透過嘴唇滲入,他的眼睛瞪得極圓,就像貓受驚時瞪圓了的豎瞳一般。
下麵一下子硬得他發慌。
墨黎近乎戰栗地仰起頭來,彎腰想了想,毫不猶豫地把招秀整個人往懷裡按。
不僅拉上她的衣袍,還脫下自己的袍子把她從頭到尾蓋起來,裹得緊緊的,似乎這樣就能把無法自控的悸動暫時隔絕。
年輕大夫端著藥碗從後麵匆匆進來,忽然發現屋裡空蕩蕩的,人已經不見了。
淩亂的床榻上隻隨意丟了枚金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