倖存者偏差無限 032
真假無咎
鐘益柔,你在哪兒?怎麼不回……
離開工作室之後,
楊爾慈、喬希和吳悠三人一路搜尋,在每間可以開啟的房間裡尋找線索。
大約是因為數字化管理,可以找到的線索與資料並不多。
他們隻在幾個房間找到了硬碟,
也在些房間的主機裡插入檢視,裡麵大部分的內容都是關收容中裡小孩子的資料,
有關身高,
體重,血型,和是否有遺傳疾病之類的資訊。
令楊爾慈感到意外的是,
這些小孩子的數量遠遠比他們想象之中要多得多。
“這個硬碟跟之前的不一樣。”喬希說著,指了指主機連線的懸浮屏,
上麵是一個彈窗,“這個加密過,
要密碼,
而且必須要管理員的許可權,主機型號也不對,
我們在這間房應該是打不開的。”
楊爾慈點了點頭,
“管理員可能是鐘益柔,我們先去之前初始化的個房間裡看看能不能插進去。”
她始終覺得有些奇怪,
吳悠這一走,一直有回來。
這種不安感持續她與喬希重回間一樓總控室。,因為喬希怕黑屋子,她直接敞了門。
多說什麼,楊爾慈直接加密硬碟往主機的卡槽裡塞,
肩膀卻被喬希拍了拍。
“你看螢幕上的監控……”喬希聲音有些抖。
楊爾慈瞥眼看過去。
一開始她並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再仔細一看,才覺得詭異。
螢幕上有數格監控影像,
從房間到走廊,一遺留。
可這些影像中,一個人也有。
“他們……都去哪兒了?”
·
走廊裡的燈光、雪白的牆壁,反著光的地板,整個空間襯得比亮。
可鐘益柔站在這裡,卻覺得不寒而栗,連空氣都是陰惻惻地流動著,經過她身旁。
她的眼前有一個安咎,耳機裡卻傳來另一個安咎的聲音。
[喂?剛剛還能聽見你的聲音的,現在訊號了嗎?]
他還在說。
事到如今,這兩個裡麵必然有一個是真的,一個是假的。
目前為止,她還有從這兩個人的身上發現任何不好的訊號,說偽裝另一個人需要獲取信任,在此之前,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要是麵前這個是真的也就罷了,耳機裡個恐怕是想引她過去,畢竟眼前的人完完整整地現在自己麵前,而對麵個,隻有聲音。
可要是反過來呢?
鐘益柔跟在安咎身後,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終摸到了一處略微凸起的圓點,她試探性地用手指輕輕敲了幾下,嘀的一聲,頭的聲音切斷了。
糟糕。
這個東西怎麼都有個使用說的?
她深吸一口氣,走到與眼前這個安咎並肩的程度,然後露平日的臉。
假的一定會有破綻,先從這個下手吧。
總能套點什麼。
“對了,你剛剛說有個工作日誌,在哪個房間看到的啊?”
安咎轉過臉,沉著道:“資料室。”
“哦,這樣啊。”鐘益柔點了點頭,“資料室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吧?這個副本真的好嚇人,到處都透著一種詭異的感覺,剛剛都嚇死我了。”
安咎聽了,頓了頓,開口道:“這地方古怪。我剛剛在想,剛剛你遇到的是不是幻覺?”
他又補充道:“我和其他人分開的時候,也遇到了幻覺。”
“什麼幻覺?”鐘益柔盯著他的眼睛。
真的完全一樣,從外表根本看不任何區彆。
安咎看了一眼她,又輕輕了,“我看到你們都變了怪物,想要殺了我。”
隻一句,好像就能讓人看到畫麵,並為之毛骨悚然。
鐘益柔皺了皺眉,但快就鬆開。
她不想露破綻。
“真的啊?比我這個還可怕誒,起碼我看到的幻覺都是不認識的人,些小孩兒一會兒是活人,一會兒又變詐屍的屍體,而且隻有我看得到。”
“這就是你說的停屍房。”安咎垂了垂眼,“拿到工作日誌之後就道你的工作是什麼了,結合剛剛發生的事,應該會有新的線索。”
繼續往前走著,鐘益柔感覺溫度一下子熱了起來,可眼前還是這條空蕩蕩的走廊,原本想著怎麼也會遇到一個玩家,可走到現在都有其他人。
太古怪了。
她想到了什麼,是側頭看向安咎,用十分隨意的語氣問:“對了,綠眼睛的家夥呢?居然跟著你。”
安咎沉默了好一會兒。
或許這沉默的時間並有長,但在鐘益柔的眼裡,他臉上的一點一滴,每個細節,彷彿都被限放大了。
麵孔就在眼前,可此時此刻,她的腦海中卻反複回響著方纔耳機裡的個聲音,和眼下這個並異。
[益柔……]
[我是咎。]
益柔。
鐘益柔忽然間停住腳步。
眼前的安咎也感應到她的停駐,是回過頭。
鐘益柔的雙睫輕輕地上下碰了一下,腦子裡冒了一個冒險的想法,並且實施了。
“吳悠,你不會把他甩掉了吧。”
她的臟都幾乎要跳來了。
眼前的安咎臉色有一絲變化,淡定得可怕。
“有啊,是他自己要去彆的房間蒐集線索的,說是分開效率比較高。”
他說完,盯著鐘益柔的臉,甚至還露一個友善的微。
鐘益柔的表情有太大的變化,顯得是鬆弛,她也了,然後搭了搭安咎的肩,“家夥居然還有這麼獨立的時候啊。”
看來這個偽裝的家夥連玩家的個人資訊都不道。
本來以為是npc,可是聖壇真的會連玩家資訊都不告,就讓他直接來和玩家對抗嗎?
這似乎不太合理。
在安咎臉轉向前方的一刻,鐘益柔上揚的嘴角落了下來。
她的另一隻手不動聲色地摸著耳朵,指尖在不斷地敲擊。
就在這個假的安咎對她說,“你道其他人在哪兒”的時候,鐘益柔的傳聲機中現刺耳的一陣雜音,然後嘀的一聲。
“你一路上有碰到其他人?”安咎又問了一遍。
這時候,耳機裡現一個女人的聲音,音色冷。
[你是誰?你旁邊是安咎?]
鐘益柔的跳動得愈發快了,眼前的冷白色長廊彷彿有儘頭,甚至在漸漸融化。
這是幻覺嗎?
她甚至又一次聞到了種詭異又惡的氣味,如同數隻蠕動的蟲包裹住自己,然後一點點腐爛。
鐘益柔努力地忍住這種幾乎令她嘔吐的幻覺,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假裝聽到傳聲器裡的人聲,繼續跟眼前的假咎說。
“哎對了,你說找到我工作日誌的個房間在哪兒啊?”
[安咎]沿著前路指了指。
“就在前麵轉角個房間。”
一邊說著,傳聲器邊也傳來了聲音,冷冷的。
[鐘益柔,你在哪兒?怎麼不回答?聽不到我的聲音嗎?]
鐘益柔快又說:“啊我道了。”
“前麵這個是不是西北角?我們現在在西北角吧。”鐘益柔往前走了幾步,指著拐角回頭,看向個假裝來的人。
[安咎]嗯了一聲,微微點頭。
傳聲器頭的楊爾慈發現了端倪。
[你現在在西北角?安咎監視了你,所以你辦法回答我的問題是吧?]
[你不需要回答,做個記號,或給個暗號。]
鐘益柔麵對牆壁,背對著[安咎],一秒後,轉過臉看他,滿臉都是想到了好辦法的驕傲。
“要不這樣吧。我們標個記號,這裡方方的,實在是太容易迷路了,而且說不定什麼時候又掉進幻覺裡,再遇到麼危險的事就麻煩了。”
她特意重複了[安咎]說過的。
“而且你不是還說,你看到了彆的玩家變怪物,殺了你的幻覺。說不定,後麵還會發生這種事,做個標記逃跑的時候都清楚一些。”
她說得有理有據,[安咎]也點了點頭,“用什麼做呢?”
鐘益柔本來是打算用指甲劃印子,但又沉思片刻,最後伸自己的食指和中指,並攏了,放到嘴邊吻了一下,然後手指上的口紅印到牆上。
雪白的轉角牆麵,多了一個吻痕。
“標好了,指甲劃來的估計看不清,唇印紅紅的,多醒目。這樣一會兒咱們繞的時候就能記得了。”
“嗯。”[安咎]點頭,“我們進去吧。”
楊爾慈在對麵聽到兩人的談,下覺得一定有問題。
“我去一趟。”
“去哪兒?”喬希問,可楊爾慈已經跑房間,原本他以為自己被獨自留下,快,腳步聲又現。
楊爾慈回到門口,對喬希做一個手勢。
“你跟我一起。”
兩個人看了一眼疏散圖,確定自己目前的方位,然後直接往一層的西北角方向去,可連著兜兜轉轉好幾圈,都有找到個所謂的唇印。
“我們會不會是進了什麼怪圈裡?”喬希看著這個怎麼走都有任何人的走廊,裡發寒。
楊爾慈眉頭緊蹙。
一定要把她救來。
就在他們在走廊兜圈子的時候,忽然看見地上現了一個怪異的九宮格,上麵還有路線軌跡。
楊爾慈走上前。
這是什麼。
快,一道金光閃過,地上的九宮乍然消失,什麼也留下。過多久,這裡不從何處傳來一股詭異的熱流。
追隨著這股熱流,楊爾慈與喬希再一次循著溫度前。
這一次,彷彿有什麼被破解了似的,他們儘管有找到熱流的源頭,卻在前方的轉角處,赫然看到一個斑駁的紅色唇印。
下一秒,楊爾慈聽到了聲音——
這個所謂資料室根本就有什麼工作日誌!
鐘益柔惴惴不安地跟著[安咎]進入其中,發現裡麵居然還有一個小套間,像是辦公室之類的房間,她感覺有些不對,是不斷地問著:“日誌在哪兒?”
可[安咎]始終不回答。
他讓鐘益柔走在前麵,自己在後頭,迫使她向裡麵的套間走去,然後靠近一處牆壁。
就在鐘益柔內的慌亂抵達頂峰的時候,身旁的[安咎]不從何處抽一個軟皮材質的教鞭,雙手一套,鐘益柔細長的脖頸死死勒住,拖拽到地上。
求生欲讓鐘益柔試圖往上,一隻手抓住牆壁,另一隻手抓住個皮鞭,拚命地大喊“救命”。
“救命!安咎!有、有人冒充你!我要死了!救……”
在劇痛之下,空氣被擠壓這個身體,鐘益柔幾乎要失去呼救的氣力時,背後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然後又是一聲悶而狠的撞擊聲。
身後個凶如同地基潰散的斷壁殘垣,應聲倒在了鐘益柔的身旁。
勒緊的皮鞭鬆開,鐘益柔如同瀕死的魚在最後一刻被放生回到水中,她虛弱地喘著氣,往身後看。
趕來救她的是楊爾慈。張總是冷漠比的臉上,竟然也露一絲微弱的情緒。
像是有餘悸。
“救命……”躺在地上恢複了清的鐘益柔居然直接就地抓住了她的褲腿,臉上掛著慶幸的微。
“美女救美,來得真及時,太愛你了,你真是大好人……”
聲音都是虛的,還在這兒說。
楊爾慈長長地舒了口氣,放下手中被自己一把抓起的椅子,一次不夠再狠狠對著他砸了兩次,全是照著後腦勺砸的。
最好不要是真的安咎。
·
一直和沈惕處兜圈子的安咎突然間打了個噴嚏。
他打噴嚏的樣子有趣,沈惕歪著頭看。
結果安咎又連著打了兩個噴嚏,自己低頭揉了幾下鼻子。
“你怎麼了?”沈惕問。
安咎一臉迷茫,手摸了摸自己的頭,“我也不道。”
“總感覺……後腦勺涼颼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