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倖存者偏差無限 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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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向詐騙
“我沒事兒,我抓星星呢。”……

被強製性趕出廣播室之後,
沈惕閒得無聊,和南杉一起在一樓大廳打轉,發現樓的餐廳裡竟然擺著香檳塔,
是小心取下一杯偷喝。

南杉試圖阻攔,“沈生……”

“嗯不錯這個,
”沈惕拉過南杉,
慫恿他,“喝嗎?不用戒酒吧?”

“啊這倒是不用……”

“那挺,來來來。”

是南杉和沈惕兩人就樂樂嗬嗬肩並肩,
一起站在香檳塔邊喝酒,動作頻率出奇地一致,
像兩隻主人不在儘情放肆的大型犬。

香檳不醉人,幾杯下去沒什麼感覺。南杉放下玻璃杯,
轉過頭,
“沈生,我們是不是得去找找安生他們?”

“對。”沈惕也放下杯,
說走就走,
走了幾步又轉頭對南杉說,“不要叫我沈生了,
怪難受的,就叫我沈惕吧。”

南杉籠著袖,點了點頭,“。”

沈惕說完,又想起什麼,
“不過那個誰……”

南杉抬了抬眉,等他繼續。

“安無咎就還是叫他安生吧。”沈惕兩手往口袋裡一揣,“他不難受。”

一叫名字又是無咎無咎地叫,
沈惕想想就覺得不那麼舒服,還是讓南杉叫他安生比較自在。

這樣安無咎那家夥肯定也感覺比較自在。

兩人出了餐廳往三樓走,之前他們也是從三樓的某個房間出來的,心想安無咎就他們應該也在那裡。一路上他們遇到許多站在門邊的服務和守衛人員,是遊戲裡的npc。

“對了。”南杉問沈惕,“就是……吳悠喜歡彆人怎麼稱呼他呢?”

沈惕腦一轉,樂了。

“算是問對人了。”他一本正道,“彆那個小鬼總是冷著一張臉,其實超級無敵喜歡彆人叫他小悠,連他飛行器裡的ai都叫他小悠,或者也可以叫他悠悠,悠悠多可愛啊,還特彆。”

他一邊說,一邊盯著南杉,直到確認對方被成功忽悠才罷休。

“悠悠……”南杉心裡不太踏實,但也認可沈惕說的“可愛”、“特彆”。

樓梯快走到的時候,沈惕忽然一頓,像是聽到什麼動靜,南杉側頭他,心道如果沈惕和小貓小狗一樣有豎起來的耳朵,此時此刻他的耳朵估計就會動個不停。

“怎麼了?”

“噓。”

南杉就這麼著沈惕對他示意,然後一個飛撲,剛轉過拐角的一個人給撲倒了。

的很像動物,一點也不像人。

儘管南杉並沒有清那人的臉,但想了想,也隻有可能是安無咎。

沈惕一隻手摟在安無咎的腰後,正給他墊著,另一隻手放在他的腦後,南杉都覺得奇怪,這是怎麼在一瞬間以飛撲的狀態做出這麼完美的姿勢?

安無咎被他這麼一撞,感覺自渾的金屬骨骼都發出了振鳴聲。

或許是同步的,他的呼吸彷彿也在同一時間靜止,當他意識到這個人是沈惕以後。

沈惕毫不客氣地壓著他,發燙的臉埋在安無咎的頸窩,還蹭了蹭,蹭得安無咎渾過了層電,略有驚惶。他不知道自在慌什麼,明明在死生一線的場合都不曾亂過。

“沒事吧。”安無咎沒有推開沈惕,而是繞過手臂到他後背。到方纔同房間的其他幾人走了以後,才抬手,輕拍了拍他的脊背。

“我沒事兒,我抓星星呢,我的星星……”沈惕的頭依舊埋在他的肩上,一股清淡的酒香混著他上的味道,環繞著安無咎,“困了,想睡覺……”

南杉吳悠,又其他人,有尷尬。

“不意思,我沒有攔住他。”他對吳悠說。

吳悠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對著自道歉,但他一點也不意,甚至已覺得毫無波瀾,“沒事,誰都攔不住的。”

明明才十六歲,但吳悠感覺自已操碎了心。

“他扶起來吧。”吳悠對南杉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使勁兒將沈惕給拉起來,安無咎這才得以解脫。

他站起來,正要拉平被沈惕弄皺的衣服,沈惕就又湊了上來,沒骨頭似的往安無咎的上倒。

“站不穩……”

安無咎直覺沈惕是沒有喝醉的,畢竟他是在地下club都能平安混一整晚的人,所以安無咎伸出手臂攬著沈惕,卻又瞟了一眼南杉。

南杉本來的,一對上眼神,心虛退後一步到吳悠的後,兩手籠著。

果然是騙他的。

安無咎本想戳穿,腦中忽然起了個壞念頭。

不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沈惕歪靠在安無咎的上,見安無咎攬住自,心情無比愉悅。

“喝得這麼醉啊?”

還沒反應過來,安無咎的手就伸了出來,微涼的手撫上沈惕的臉頰。

望著他的眼睛,沈惕完全愣住了。

“是燙。喝這麼多,不怕出事嗎?”安無咎兩手捧住沈惕的臉,站在更高一層台階上,與他目光平視。

他的語氣輕佻得明顯,稍稍拖的尾音和嘴角的笑都給人一種予取予求的錯覺。

像做什麼都可以。

連一旁的吳悠都不禁皺眉,這麼快又變了?

這切換得未免太頻繁了。

誰知裝醉的沈惕忽然抬手,握住安無咎放在自臉上的兩隻手,像是逮捕一樣認對他說:“安無咎,現在都會裝成另一種狀態了?可以啊。”

安無咎不知道自究竟是哪一步漏了餡,但他的確被穿了。

沒有掙紮,安無咎收起臉上的輕浮,變之前的樣,睜著一雙大而澄澈的眼,“是騙我的。”

“我隻是……”沈惕沒辦法說完,並不是他想不到應該怎麼說,而是盤旋在腦海中的那個詞難以啟齒。

他隻是想對著安無咎撒嬌而已。

一旁的南杉總算是鬆了口氣,“還是被發現了啊。”

吳悠瞥了他一眼,“不是道士嗎?道士還能幫著騙人?”

南杉笑了,“道士能做的事不少呢。”

安無咎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們的姿勢很奇怪,是飛快抽了自的手。

誰知下一秒他撤的手就被沈惕捉住,“我還以為不會騙人呢。”

手被他緊緊握著,安無咎感覺有不自在,但說不清是為什麼。

“無咎哥剛剛還騙了個混球,出老千贏了他。”吳悠很是得意,比自贏了彆人還要得意。

“出老千??”

這次是沈惕和南杉異口同聲了。

“怎麼可能?”沈惕就這麼握著安無咎隨他們往下走,“他會出老千?”

“對啊,但是是那個紅頭發的混蛋出的,無咎哥要是不出就輸了。”

南杉指出一件事實,“悠悠,的頭發也是紅的。”

“我那是染的!”吳悠下意識反駁,然後突然發現不對勁。

不對勁。

“誰讓這麼叫我的?!誰是悠悠啊?!!”

安無咎腦很亂,儘管他們這樣吵鬨,可一句話也沒落進他耳朵裡,他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奇怪感受,彷彿全的感官彷彿都集中在與沈惕交握的手上。

他的手指從最初的僵直,漸漸地活絡起來,在他的掌心中柔軟。

甚至動了動,想要與之相扣。

差一點就扣上,吳悠突然開口,安無咎不自覺就緊張地抽出了自的手。

心跳得快。

“啊對了,是不是腦有坑啊買廣播?害得我們節奏都打斷了。”

“那怎麼了?反正我有錢啊。”

沈惕似乎是沒有察覺到他的手已抽出,就像他無知無覺地握住了這隻手一樣。

直到他們走出旋轉樓梯,來到一層的走廊,安無咎才伸手,扯住了沈惕的袖。

“我沒有不關心。”

說來也奇怪,安無咎明明瞭張冷淡又聰慧的臉,大多數時候也運籌帷幄,但麵對沈惕,他會出現一種質樸的純粹,直白得像個孩,彷彿天性使然。

這對沈惕而言,如同一個絕佳的武器,例無虛發。

怔在原地的沈惕漸漸神,眼睛盯著安無咎黑白分明的雙眼,“這不是騙我吧。”

安無咎說不是,又說,“我的很擔心。”

他湊近一步,仰著臉問沈惕,“呢?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為什麼要買下廣播找我?”

當安無咎直白的時候,連帶著也會附上一個刨根問底的屬性。

沈惕很清楚,也不打算為難他。

“當然是向我的債主大人報備啦。”

他的兩手往後一背,轉過,背對安無咎。

聲音也沉穩下來。

“是說要我活下來的,忘了?”

安無咎心裡某個柔軟的角落忽然間陷下去。

“沒有忘。”安無咎跟在沈惕的後。

聽到他的聲音,沈惕滿意地停下,等待安無咎走上前,然後攬住他的肩,與他一起從走廊的儘頭來到了一樓大廳。

這裡富麗堂皇,華美無比,最中間吊著一盞巨大而璀璨的水晶吊燈,四周圍金碧輝煌,地板上鋪著毛地毯。

越是這樣,越顯得這處其中的玩家們格格不入。

安無咎掃視了一遍大廳,沒有發現鐘益柔和楊爾慈的影。

難道這一輪她們不在?

他索性清點了一下人數。

之前聖音說一共有五十四人。還不夠。

也有可能在,隻是還沒有出來。

安無咎心裡是希望她們在的,這樣一來如果可以組成團體,獲勝的幾率會高很多。

但如果不在,他的心裡多少會有不安。

地毯踩上去很柔軟,讓人舒適。

至少這裡的環境比之前的很多,安無咎寬慰自。

他往前,瞧著吳悠彆彆扭扭地跟南杉說話,帽一會兒擺正,一會兒又取下來倒扣在頭上,不知道該怎麼戴。

安無咎不禁勾起嘴角,警惕心也放下許多。

希望這一輪的正式遊戲不要危及生命。

正悄悄在內心祈求,方纔同房間的藤堂櫻朝他這邊跑來,臉上洋溢著喜悅。

安無咎覺得奇怪,他們不過才玩了一場熱賽而已,似乎沒有這麼熟。

“嗨!”

正在安無咎覺得無措的時候,藤堂櫻在他麵前停下,但眼睛卻不是著他。

藤堂櫻對著沈惕略微歪了歪頭,兩個馬尾俏皮的甩了一下。

“又見麵了,沈惕。”

安無咎怔了怔。

原來的認識。

孩兒仰頭望著沈惕,臉上是藏不住的雀躍和歡欣,是安無咎沒有見到過的樣。

安無咎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沈惕此刻搭在自肩上的手有如烙鐵,發燙,發熱,令他無所適從。

“們認識?”

他開口。

“對啊。”藤堂櫻又向前邁了一步。

誰知沈惕直接後退,在距離拉近到小社交距離之間。

還攬著安無咎一起退了半步。

藤堂櫻愣了愣。

“忘了嗎?之前空中閣樓那一次,我們是一對的。”

沈惕仰頭想了想,想著想著就開始轉腦袋,轉著轉著就轉到安無咎這邊,盯著他,發現他的頭上不知道從哪兒沾了小小一片金粉紙。

是沈惕抬手,為安無咎摘下那一小張閃閃發亮的碎紙,還展示給他。

安無咎下意識摸了摸頭發,見沈惕轉過臉,對眼前的藤堂櫻聳聳肩。

“不意思,我這個人有點臉盲,的不記得了。”

也不知道是他說得誠懇,還是藤堂櫻本就是個鍥而不捨的性,聽了這話,藤堂櫻竟然笑了笑,朝他伸出一隻手。

某個瞬間,安無咎忽然產生了奇怪的念頭,感覺自似乎太過冷淡,太不解風情。

他想,像自這樣的人,除了能在生存遊戲裡起到一作用,像也沒有什麼有趣的地方。

但眼前這個孩卻越挫越勇,“沒關係,可以重新認識一下嗎?我是藤堂櫻。”

沈惕輕鬆地說了句,“ok,我是沈惕。”但他沒有握藤堂櫻的手,而是兩手扶住安無咎的肩,他拽到自麵前。

他的手沿著肩往下,握住安無咎的小臂,扶起他的一隻手,用哥們之間的方式借安無咎的手拍了一下藤堂櫻那隻手。

“這是我的債主,他叫安無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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