倖存者偏差無限 073
籌碼排行
“可笑的救世主情懷。”……
安無咎所料,
場賭博遊戲賭得非隻是運氣,而是人心。
運氣不能決定,賭局的輸贏更不能決定終是否能倖存,
因為不是每個人都能活到後。
“你開什麼玩笑!”
大廳內開始有人對樣的規則抗議,“樣的誰願意當賭注啊,
都去參加賭局了啊。”
兔子笑了,
“裡的賭局專案著不少,其實呢,不是每個專案都可以多人行,
更何況,每個隊伍隻能有一個人參與專案,
和其他組的人賭。你們覺得,裡麵一定會有你們的位子嗎?”
一定會有人剩下,
不得不成為同隊友的籌碼。
“那……就是後積分第一組的隊伍已經有人犧牲了,
遊戲結束的,還能複活嗎?”
兔子答,
“是第一名,
那麼當然是可以的,九個人都可以活下來。”
與此同時,
他們每個人上的數字也驟然停了下來。
大廳裡瞬間變得嘩然,每個人都在檢查自己的籌碼值。
“為什麼我隻有900?”
“不是按照生命價值高低來算的麼,你價值低咯。”
“天哪我有2千!”
“我是1000。”
安無咎抬了自己的。
一萬整。
多得有點超出了他的預計。
“你們原地不動。”安無咎吩咐了身邊的人,“我去大都叫過來,我們集中一下。”
“我們不用先占一個專案嗎?”藤堂櫻試圖叫住安無咎,
“他們都已經開始了,不占的會不會輪不上我們參與啊。”
“不用,不是要緊的。”安無咎很決,
說走就走了。
藤堂櫻不太能理解,也無可奈何,她四處了,見大也都在查頂的籌碼金額,不禁歎了口氣,轉見那個被安無咎帶來的小妹妹,會兒她也正著其他人頂的數字,得非常認真。
“諾亞。”她蹲下來,笑容溫和,拉起諾亞的手,“你怎麼會來裡啊?”
諾亞的大眼睛望向她,“我來找我的媽媽。”
“媽媽?”藤堂櫻詢問,“不是吧,你媽媽也在聖壇?”
諾亞點點。
藤堂櫻不解,“那你都是怎麼活下來的?是你的第幾關啊?”
“是不是有人帶她啊?”一旁的大叔彎著腰著她們倆。
諾亞吞吞吐吐,“之前……也有一個哥哥帶我,是後來他、他……”
“死了?”藤堂櫻非常直接。
諾亞點了點,表情起來很是悲傷。
藤堂櫻自覺戳中了她的傷心事,於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真是個好人啊。我怎麼就沒在聖壇遇到過樣的好人……”
大叔笑了笑,直起身子,“我覺得我們的小隊長就挺好的。”
聽了,藤堂櫻抬起,正巧到一臉嚴肅的安無咎帶著其他人朝他們快步走來。
倒是,確實是個大善人。
安無咎帶著其他人來,他們找了個無人的角落集中討論。
“現在還剩五小時四十分鐘。”安無咎確認了一下時間,“我們確定一下大的籌碼。”
鐘益柔摸著自己的發:“我是3000,感覺不多不少。”
楊爾慈:“6000。”
諾亞小開口:“我有1500,比姐姐們少。”
藤堂櫻笑著接道,“姐姐是2000,也不多。”
“我是1500,”南杉倒是一點也不意外,“可能因為我有先天疾病的原因,生命價值少一些。”
吳悠:“我是1000。”
很正常,安無咎和沈惕知道原因,他沒有多說。
“我有900。”大叔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可能是因為我在現實中還欠債吧。”
安無咎關心道:“陳哥,你為什麼欠債?”
陳哥搖了下,又歎了口氣,“我的小女兒得了克羅恩症,不太好治,現在還住在醫院裡,定時要給一大筆錢,所以我怎麼還都還不完,就借了電子貸款,越欠越多。
之前我走投無路,去地下賭莊替彆人做套,被人報複,沒辦法隻能來裡躲躲風,順便碰個運氣,能不能多帶點錢去付住院費。”
儘管隻是寥寥數語,樣簡略概括,安無咎也能感受到他的困苦和無奈。
“不好意思,因為我的個人原因,籌碼有點少……”陳哥十分抱歉。
“算什麼。”沈惕笑著開口,“我才500呢。”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個十足的壞訊息,安無咎卻覺得有些好笑。
“你麼便宜嗎?”安無咎轉過臉他,平日裡偏冷的眉眼此刻微微吊著,竟多出幾分鮮活的美,笑意從眼瞳裡開,水晶吊燈映在其中的光亮,像兩叢水波蕩漾的月亮。
沈惕一時間得有些出神,過神的時候才伸出手,假裝生氣地捏起他的臉頰。
“對我就是麼便宜,快我買下來。”
吳悠在一旁著,一臉嫌棄。
“好了好了。”鐘益柔拍了拍手,“彆調情了,我和爾慈剛剛專案都記了一遍。”
就在鐘益柔調出電子便簽的功夫,大廳裡一直熄著的大螢幕忽然間亮起,螢幕很長,上麵陸陸續續出現了所有人的籌碼值,從高到低。
“恭喜!恭喜玩馬奎爾!”
一瞬間,在一陣卡通式音效下,螢幕上的籌碼排行榜出現了變動。
馬奎爾從一開始的第12名,一躍成為第8名。
才剛開始,他就贏得了500積分。
“麼快?”藤堂櫻皺眉,往他們的賭桌上望去,沒想到突然間聽到了尖叫。
安無咎也循望去,第一眼便見了滿地的鮮血。
血泊之中,他見一個人站在賭桌的側邊,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手臂。
不,已經沒有了手臂。
“他、他……”陳哥嚇得嘴唇直哆嗦,人也後退了兩,“他的胳膊沒了,整個消失了。”
連一隻斷臂都不剩,彷彿被空氣吞沒了一半,隻剩下殘缺的肩,碗口大的血淋淋的傷,鮮血不斷地從指縫間溢位,場景十分可怖。
沈惕冷眼望著不遠處滿臉勝者喜悅的馬奎爾。
他用一次賭局,贏了五百的籌碼,也斷了彆人組玩的一條手臂。
“不公平!”失去手臂那組的隊長仰著大喊道,“既然500個籌碼拿走了我隊友的手臂,那我們付給你們五百,你手臂還給他!”
“可不行哦。”
兔子音中的笑意充滿了諷刺,“既然當了籌碼,輸了就得給出去,否則纔是不公平,就算我們給你個機會,你算用誰的500籌碼換他的手臂?你自己的?”
聽了兔子的,那個隊長就樣低下了,攥緊雙拳,不再繼續爭取。
失去手臂的隊友,傷口依舊不斷地往外湧著鮮血,可正是因為到樣的慘狀,個隊長,或者是在場的任何一名同隊的隊友,才沒有勇氣做出樣無私的決定。
我捨己為人,又有誰會捨己為我?
到一幕,藤堂櫻不得不欽佩安無咎的敢,真的按他們自己想的立刻去佔領賭桌開始遊戲,說不定現在斷臂斷足的,就是他們了。
“不過……”
兔子又開口,彷彿要施捨給他們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似的,“裡有很多的酒,也就是你們之前喝下的懲罰酒,喝一點,可以緩解疼痛。當然了,你們也可以用自己賬麵上的積分為失去身某個分的隊友治療。”
兔子嘖了一,“不過效嘛,自然是杯水車薪了。”
諾亞縮在安無咎的身後,扯住了他的衣擺,沒有說。
安無咎怕她是被嚇得不敢說了,於是便囑咐她彆往那邊。
到一幕,所有人都會更加恐慌,害怕作為籌碼,等於是將自己的命交到了隊友手中。
“我們現在的籌碼分佈算是階梯式的。”
安無咎對眾人說,“我剛剛留意了一下,剛剛作為籌碼的人,籌碼排行榜上顯示他之前的籌碼值是3000,也就是說,剛剛馬奎爾贏走了他6分之1的籌碼值,等於一條手臂。”
楊爾慈很快明白了安無咎的意思,便順著他說,“剛剛的情形換成一個1000籌碼值的玩,就很可怕了。”
其他人也想到了種可能。
原本就隻值五百呢?
吳悠觀察了一下,見馬奎爾占住了那一方賭台,似乎是算繼續賭下去。
“按照馬奎爾的策略,”吳悠說,“他可能是要集中籌碼,交給他來賭,正好他又是隊長,有決定權。”
沈惕伸了個懶腰,然後像是撒嬌一樣從安無咎的背後伸出兩條長長的胳膊,摟住安無咎的脖子,像個巨型人偶掛件一樣。
“救救我小隊長,我點籌碼一局就沒了。”
“對啊。”南杉像是想到什麼畫麵,忍不住笑起來,“會不會直接消失啊。”
“說不定留一個腦袋。”鐘益柔故意嚇唬,倒是弄得安無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腦子裡不斷地往外冒畫麵。
“不會的。”安無咎對他們說,“因為籌碼占比太大會很危險,所以先從我開始做籌碼,我的夠多,即便像樣失去500,也是九牛一毛,可能斷隻手而已。”
“而已??”吳悠堅決不同意,“我不乾,不能隻拿你一個人當賭注,要樣的我也做籌碼。”
“還是我吧,我有六千。”楊爾慈阻擋吳悠。
“乾嘛啊是。”藤堂櫻笑了,“咱們組也太捨己為人了吧,麼正能量嗎?還沒開始呢。就算是真的要分配,也得先誰比較擅長哪個專案,算算勝率再談賭注,樣才能拿第一啊。”
“小悠,你聽我的。”安無咎對大說,“我們的目的當然是拿第一,是我們有一個優勢,你們排行榜。”
聽他的,所有人都抬起向排行榜。
“整個籌碼池的總額是恒定的,也就是所有玩加在一起的數量。我剛剛粗略算了一下,初始的籌碼值裡,我們九個人目前的籌碼總額是第一,也就是說其他隊伍有很多低籌碼的玩。”
沈惕靠在安無咎的身上點,“我們現在出去,大概率是送籌碼。”
“沒錯。”安無咎又道,“是我們遲早得動,因為像馬奎爾樣的人存在,他所在的隊伍斂財的可能性也會提高,說不定很快就會追上我們。”
藤堂櫻點,“還有周亦玨的隊。”
陳哥問道:“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呢?”
“學習。”安無咎向賭桌那邊,“我們隊伍裡有一些不常在賭場的人,首先是弄明白各種賭桌上的規則,其次,就是要在短的時間內,觀察和熟悉各個隊伍裡常派出來賭博的玩,摸清楚他們的套路。”
吳悠壓了壓帽簷,“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不遠處的周亦玨一直盯著他們一隊。
一旁的黃毛小跟班湊上來,詢問周亦玨,“玨哥,你什麼呢?”
周亦玨勾起嘴角,“有趣的東西。”
“他們一隊動都不動,也不參與大的賭局,難不成是想就樣到遊戲結束?”
“誰知道呢?”周亦玨雙臂環胸,兩叢劍眉壓著一雙微眯的鳳眼,麵色和善,可壓迫感十足,“他可能是想保住每一個隊友吧。”
他笑了笑,“可笑的救世情懷。”
“去。”周亦玨側過,對身邊的人下達指令,“邀請他們參加賭局。”
“告訴他們,他們贏了就雙倍賠付。”
“雙、雙倍?”跟班麵露難色。
“沒錯,就是雙倍。”周亦玨嘴角微微勾起,“我們贏了,他們也得付我們雙倍籌碼。”
“可是那個安無咎起來很厲害……”
“他不會上的。”周亦玨斷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