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風浪子 第366章 一敗塗地
隨著這聲嘶吼,一道焰浪自刀身奔湧而出,向著四周騎兵蕩漾而去。
一刀方止,一刀又至,齊紋拚著耗儘體內真氣,一連釋放十餘道焰浪,直至再無半分真氣,方纔搖搖晃晃的摔下馬來。
勉強抬起頭,齊紋打量眼前騎兵,無奈的苦笑一聲:「天要亡我義軍啊!」
拚儘全力的十餘道赤炎斬,卻連敵軍甲冑都未能攻破,甚至就連胯下戰馬都安然無恙。
噗!刺入齊紋體內的長槍受真氣召喚離體而去,同時撕裂大片血肉,齊紋隻覺眼前一黑,險些昏死過去。
噗嗤!又是一杆長槍離體而去。
隨著騎兵們取回兵器,齊紋的軀體支離破碎,化作一灘血池,手中卻仍舊死死握住刀杆,掙紮著想要爬起身。
「殺……殺敵……殺……」
唰!
一杆長槍橫掃而來,槍尖鋒芒精準的將其頭顱掃落。
隨手將頭顱掛在腰間,那名騎兵頭都不回,策馬繼續追殺義軍。
有秦安民、齊紋與李佳吸引火力,海傑趕忙來到後方喝止擁擠將士,眾人依次撤回城內,隻剩宋風等人與利刃還在與敵軍廝殺。
戰鬥又持續了半個時辰,雙方各有傷亡,後方的海傑一連三次前來接應,終於全數撤回,城門緊閉,再不敢迎戰。
中軍大帳,宋風顧不得渾身血汙,啪的一聲將手掌按在戰略地圖,留下清晰的血手印:「為什麼要撤軍!」
「唉。」海傑歎了口氣:「我等雖早有防備,卻仍舊輕敵了,撤軍會有犧牲,若不撤,我軍得全軍覆沒。」
見宋風仍舊怒目圓瞪,一旁的夏侯嶽踏前一步,抱拳道:「主公,敵軍不是普通士卒,而是血衣侯的鐵血營,休說伏虎城北無法容納大軍列陣,便是能列起百萬陣勢,也敵不過這三千精騎。」
「你瞭解這支軍隊?」宋風轉頭望向他:「對了,夏侯將軍之前是王庭名將,必然知曉詳情,快快講來。」
「報——」傳令兵的聲音將眾人談話打斷:「齊紋與李佳按計伏擊敵軍,反被敵軍五百騎兵擊敗,兩萬將士隻逃回三百餘人。」
「什麼?」宋風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這麼一會功夫,兩萬人被五百人擊敗?」
海傑則趕忙問道:「齊李二將何在?」
那名傳令兵吞嚥口水,語調下降幾分,低聲道:「已……已陣亡。」
「啊!」宋風又氣又急,怒聲罵道:「這兩個蠢蛋,打不過不會跑嗎?」
海傑麵露悲痛,緩緩搖頭:「第四第五兵團儘為步卒,打不過,也跑不過。」
宋風抬手指向海傑麵門,剛想指責他排程不明,可唇齒不斷顫抖,硬是說不出半個字。
誰能想到兩萬大軍能被五百人迅速擊潰?敵軍戰力已超出任何軍隊範疇,縱使兵仙來了也無法預料。
「報——」又一名傳令兵闖入帥帳:「秦安民回營!」
「快,快請進來!」
不一會,渾身血跡的秦安民快步來到帥帳,見了宋風二話不說,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喊道:「罪將指揮有誤,未能有效伏擊敵軍,第六兵團一萬兄弟隻逃回不足兩千,請主公軍**罪,以末將頭顱祭無辜犧牲的將士!」
「起來!」宋風趕忙上前將其扶起:「這不是你的錯,敵軍過於強悍,你能帶領殘餘兄弟們活著回來已經是個奇跡了。」
「多謝主公不殺之恩。」秦安民哆哆嗦嗦站起身來,左右看看,隻覺少了幾人,再聯係宋風話語,頓覺心中不妙:「齊將軍與李將軍呢?」
眾人聞言紛紛垂下頭去,就連宋風也是目露悲傷,久久不語。
最後還是海傑站了出來,幽幽道:「二位將軍被敵軍反製,儘皆戰死。」
秦安民聞言雙眼瞬間瞪大,兩腿一軟癱坐在地,喃喃自語道:「為什麼?明知敵軍凶悍,他們為什麼不跑……」
「秦將軍。」海傑趕忙將其扶到座椅:「秦將軍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後者強壓心中悲痛,長歎口氣說道:「交手之下才知敵軍難以阻擋,末將趕忙下令撤軍,卻被敵軍自身後掩殺,好在東方有大片山林,躲入其中才逃過一劫。」
「報——」一名騎兵策馬奔來,直至帥帳門前方纔下馬,高聲道:「敵軍叫戰,說是……」
宋風緊緊握住腰間劍柄,大步走上前來:「說什麼?」
那名騎兵小心翼翼的偷瞄其一眼,低聲道:「說是讓我軍前去收屍……」
「放肆!」
宋風怒罵一聲,拔劍便要出城殺敵,卻被海傑攔住:「宋兄且慢!此時出戰徒勞無功,待摸透敵軍底細,再戰不遲。」
夏侯嶽、胡金彪等將也趕忙上前阻攔:「主公莫要出戰,還是遵軍師之言為佳。」
宋風冷冷掃視眾人,麵色緊繃,渾身都在顫抖,終究是強壓心中怒火,啪的一聲將龍吟劍摔在地麵,垂頭喪氣的回到帥案。
「說吧,血衣侯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夏侯嶽趕忙上前抱拳:「主公,依末將所知,血衣侯名為張之遠,乃是天安張氏後人,先王閔征的結拜兄弟,。」
「此人自幼弓馬嫻熟,真武高強,家中世代豢養門客,儘為真武高手。」
「閔征登頂王位之時,張之遠親率三千門客護佑左右,但凡出現反對之音,便以雷霆手段誅殺滿門,後因功封侯,號為血衣侯,三千門客則稱之為鐵血營。」
「結拜兄弟?」宋風等人儘皆茫然,追問道:「先王被逆子閔治囚於王宮,他這結拜兄弟為何不去營救,卻反而在此與我等義軍廝殺?」
夏侯嶽緩緩搖頭:「所謂兄弟,是二人年少時的關係,閔征成為欽王之後,一切都變了。」
「任何君王都不會允許臣子擁有鐵血營這等恐怖軍隊,閔征想要將其收為己有,張之遠不從,二人心生嫌隙,自此被貶迴天安郡,再無法相見。」
「現在看來,鐵血營之所以牢牢握在張之遠手中,定是因為二王子閔治暗中運作,如今閔治篡位稱王,自是要為其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