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骸武域 第4章 水源漲價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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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桂斌抱著沉重的能源核心，在鏽紅色的荒原上深一腳淺一腳地奔跑著，心裡隻想著儘快找到巴克斯，換回救命的藥物。然而，當他靠近居民聚集區邊緣時，卻察覺到一股不通尋常的騷動。

平時這個時間，人們應該都在各自的窩棚裡或者去墳場碰運氣了，但今天，通往中心淨水站的那條破爛街道上，卻擠記了黑壓壓的人群。嘈雜的議論聲、激動的叫喊聲、甚至還有孩子的哭聲混雜在一起，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恐慌和憤怒的情緒。

趙桂斌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地放緩了腳步，將能源核心往懷裡藏了藏，警惕地靠近人群外圍。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一個沙啞的男聲吼道。

“五十升水就要四個信用點？昨天還是一個信用點換一百升！”一個婦女帶著哭腔，“我全家一天的口糧都換不到一天的水！”

“鐵手幫這是要逼死我們！”

斷斷續續的對話傳入耳中，趙桂斌的心徹底沉了下去。水源漲價？而且漲得如此離譜！這比巴克斯的個人勒索要嚴重千萬倍。水是冥河星上最寶貴的資源，直接關係到所有人的生存。

他擠進人群，看到淨水站那扇加固的鐵門緊閉著，門口站著四個全副武裝的鐵手幫成員，臉色冷硬地端著武器，對著激動的人群。一個像是小頭目的人站在稍高的台階上，正拿著一個擴音器，不耐煩地重複喊著：

“吵什麼吵！這是上麵的決定！最近水源緊張，淨化成本增高！嫌貴就彆喝！有本事自已去地底下挖！”

“放屁！”人群前排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工匠激動地反駁，“北邊的裂隙區明明發現了新的水源！你們就是想搶錢！”

“老東西，活膩了？”那小頭目眼神一厲，猛地舉起槍托作勢要打。老工匠身邊的人連忙把他往後拉。

趙桂斌認出了那位老工匠，是住在不遠處的老陳頭，平時會幫他修補一些工具，手藝很好，為人也和善。看到這一幕，趙桂斌的拳頭攥緊了，懷裡的能源核心硌得他胸口生疼。

水源漲價巴克斯突然提高管理費北部裂隙區的緊急調動所有這些碎片資訊在他腦海中拚湊起來，指向一個極有可能的事實：鐵手幫確實在北部有了“大發現”，但這發現非但冇有改善居民的處境，反而成了他們進一步壓榨的藉口！他們可能控製了新水源，或者是以此為由頭進行盤剝。

恐慌像瘟疫一樣在人群中蔓延。有人絕望地試圖理論，有人默默計算著所剩無幾的信用點還能撐幾天，還有人開始低聲商量著要不要冒險去更遠的、輻射超標的廢棄水源點碰碰運氣。

趙桂斌站在原地，感覺渾身發冷。他原本的計劃在更大的災難麵前顯得如此可笑和渺小。即使他現在找到了巴克斯，用這個能源核心換到了藥，治好了阿黃，然後呢？麵對翻了數倍的水價，他們接下來怎麼活下去？冇有水，一切都完了。

巴克斯晚上還會來找他，不僅要拿走零件，很可能還會按照新的“標準”來收取更高的“管理費”。

懷裡的能源核心

suddenly變得無比沉重，彷彿不是希望，而是一塊催命符。

他看著眼前一張張絕望、憤怒而又無助的臉孔，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在這顆被遺忘的廢星上，個l的掙紮在集l的壓迫麵前是多麼脆弱。

“不行得先弄到水”他喃喃自語。阿黃需要水來吃藥和代謝毒素，他自已也需要水活下去。

他最後看了一眼騷動的人群和戒備森嚴的鐵手幫成員，默默地從人群中退了出來。去找巴克斯的計劃必須暫時擱置，那無異於自投羅網。

他現在需要一個更緊急、更危險的新計劃——如何在價格高得離譜的情況下，儘快搞到足夠他和阿黃活下去的淨水，以及救阿黃命的藥。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機甲墳場更深處那些被標記為“輻射區”和“結構不穩定”的區域。隻有那裡，纔可能找到被大多數人忽略、但或許還能換到些許資源的“硬貨”。

冒險，成了唯一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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