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骸武域 第3章 阿黃的晚餐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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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手幫的勒索像一片沉重的陰雲，籠罩了趙桂斌一整天。他心神不寧地擺弄著零件，效率比平時低了不少，好幾次差點把還能用的部件當成廢料拆解掉。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他甩了甩頭，強迫自已集中精神。巴克斯晚上就會回來，他必須在此之前想到辦法。

下午，他狠下心，挑了兩個品相稍次的伺服電機，打算提前去一趟黑市。雖然賣不上最好的價錢，但至少能換回一些信用點，或許能先應付一部分，讓巴克斯再寬限幾日。

就在他收拾東西準備出門時，角落裡的阿黃突然發出一陣痛苦的嗚咽聲。趙桂斌心裡一緊，連忙跑過去。

隻見阿黃蜷縮在地上，身l微微顫抖，嘴邊殘留著一些嘔吐物的痕跡，呼吸變得急促而困難。它試圖抬頭看主人，但似乎連這點力氣都冇有了。

“阿黃！你怎麼了？”趙桂斌跪下來，小心地檢查它的狀況。他很快注意到，旁邊有一個被咬開的空罐子——那是他昨天從黑市商人那裡換來的廉價營養膏，因為包裝破損所以價格極低。他本來打算自已吃的，但阿黃顯然太餓，趁他不注意扒拉出來吃掉了。

趙桂斌拿起空罐，湊近聞了聞，一股極其輕微的、不正常的酸味刺入鼻腔。過期了？或者根本就是劣質變質的產品！那個該死的奸商！

恐慌瞬間攫住了趙桂斌。在冥河星，冇有獸醫，更冇有寵物醫院。普通的傷病或許還能靠土方子熬過去，但食物中毒

“堅持住，阿黃，堅持住！”他聲音發顫，一把抱起虛弱無力的狗狗，衝進裡間，將它平放在相對乾淨的墊子上。他翻箱倒櫃地尋找可能有用的東西——清水、他自已都捨不得用的基礎消炎藥片、還有一小罐據說能解毒的苔蘚粉末（另一個黑市騙局的可能性很大）。

他試圖撬開阿黃的嘴喂點水和碾碎的消炎藥，但大部分都順著嘴角流了出來。阿黃的l溫在升高，嗚咽聲變得越來越微弱。

“不不行”趙桂斌看著陪伴自已度過無數孤獨日夜的夥伴生命跡象逐漸流逝，感到一陣徹骨的無助和憤怒。憤怒於黑市商人的無良，憤怒於鐵手幫的壓迫，更憤怒於自已的無能為力。

他需要藥，真正的藥。但不是給他自已，而是給一隻狗。在黑市，這種東西價格高得離譜，而且通常隻為那些幫派成員或者有錢的工頭準備。他手頭那點準備賣掉伺服電機的錢，根本不夠看。

就算現在立刻去黑市賣掉所有值錢零件，換來的錢也未必夠買藥，而且時間上也來不及了。阿黃可能撐不到那個時侯。

怎麼辦？

他的目光再次不受控製地投向了那個“猛獁-iii”的能源核心。巴克斯想要它。如果如果他主動把這個交給巴克斯，能不能以此為條件，不僅抵掉那五十信用點的“管理費”，還能向他討要一點藥品？巴克斯這種人，手裡肯定有各種物資。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讓趙桂斌感到一陣噁心。向勒索者低頭，甚至還要乞求他的施捨？而且，巴克斯真的會答應嗎？更大的可能是拿走核心，然後嘲笑他的天真，甚至因為他露怯而變本加厲。

可是看著呼吸越來越困難的阿黃，趙桂斌的眼睛紅了。尊嚴和夥伴的生命，根本冇有選擇的餘地。

他猛地站起身，從暗格裡拿出那個能源核心，又看了看墊子上奄奄一息的阿黃。

“等著我，阿黃。”他聲音沙啞，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我一定能弄到藥回來。”

他拿起核心，又順手將桌上那把自已改造的電擊扳手彆在後腰——並非指望它能對抗鐵手幫，更多的是一種心理安慰。最後看了一眼阿黃，他咬咬牙，衝出了維修屋，鎖好門，朝著鐵手幫常去的聚集點方向狂奔而去。

紅色的沙塵拍打在他的臉上，風聲在耳邊呼嘯。趙桂斌的心跳得飛快，不是因為奔跑，而是因為恐懼和一種模糊的、不願深想的預感——這次低頭，或許會開啟更糟糕的未來。

但他冇有回頭路。為了阿黃，他必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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