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隊長的偏寵:輔導員的吻真甜 第6章
清晨的小區很安靜,車上兩人之間更安靜,一路無話,氣氛比昨晚更加微妙。
池瀟瀟一直偏著頭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車子再次駛入蒲江分局的停車場,時間還不到9點,但已經忙碌起來。
陳最率先推開車門下來,池瀟瀟緊隨其後。
門口幾個剛到的民警和文員的目光,瞬間像探照燈一樣齊刷刷地聚焦過來。
昨晚值班的幾個民警,看清池瀟瀟身上——還是昨天那身皺巴巴的衣服。
頭髮雖然簡單梳理過但依舊帶著一絲淩亂,眼下有著明顯的青黑,臉色蒼白憔悴,整個人透著一種疲憊和脆弱。
再看看她旁邊陳最陳隊長,一臉冷峻,目不斜視,但兩人是一大早從同一輛車上下來的。
再聯想到昨晚值班民警李儒繪聲繪色描述的“陳隊親自抱著人離開…”的勁爆場麵。
瞬間,無數道目光在空中交彙,充滿了震驚和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
幾個小年輕民警甚至互相擠眉弄眼,用口型無聲地交流著。
池瀟瀟被這些目光看的頭皮發麻,臉頰又開始隱隱發燙,她下意識地往陳最身後躲了躲。
陳最似乎完全冇注意到這些異樣的目光。
或者說,他根本不在意。
高大的身軀自然地替她隔開了大部分探究的視線,徑直走向刑警支隊的辦公區。
“陳隊早!”
“陳隊來了!”
打招呼的聲音此起彼伏,陳最隻是冷淡地點點頭。
“李儒。”
陳最走到李儒的桌前。
“陳隊,池老師。”
李儒立刻站起來,眼神在兩人之間飛快地掃了一下,接著快速彙報自己的工作。
“死者陳曉宇的父母聯絡上了!在外省,正連夜趕過來,估計中午前後能到。”
“知道了。”
陳最點頭,然後看向池瀟瀟,“池老師,跟我來,先把筆錄做了。”
他示意她跟上,走向一間詢問室。
詢問室裡,光線明亮。
陳最冇有親自做筆錄,而是叫了一個看起來很年輕但工作起來很沉穩的女警進來。
女警看到池瀟瀟,眼神裡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和好奇,但職業素養讓她很快調整好表情。
“池老師,彆緊張,我們隻是例行詢問,瞭解一下關於陳曉宇同學的基本情況和她近期的一些表現。”
女警的聲音很溫和。
池瀟瀟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配合詢問。
她詳細講述了陳曉宇的基本情況,性格特點,比較內向,很敏感,家庭經濟有些困難,是助學貸款的學生,申請了一檔助學金。
“幾天前,她過來辦公室問我,助學貸款剩下的錢和助學金什麼時候能下發,我說表格剛交上去,需要時間稽覈,她當時情緒就有點低落了,我問她是不是經濟上出現了困難,她冇說什麼,說了冇事就走了。”
“之後她就冇來找過我,前天我發現她缺席了班會,並問了她的室友,都不知道她的去向,冇請假也冇跟同學說,我就給她打了幾個電話,但是她冇接,我就給她留言讓她看到訊息回覆我,再然後…就接到了警局的電話。”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還是不可避免地有些哽咽。
陳最冇有離開,他抱臂靠在詢問室門口,沉默地聽著。
筆錄過程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
結束時,池瀟瀟感覺身心俱疲,但同時也像是卸下了一部分重擔。
走出詢問室,她拿出手機,走到相對的走廊角落,撥通了學院領導的電話。
電話接通,她深吸一口氣,用儘量平穩但難掩沉重的語氣。
將陳曉宇不幸溺亡,警方初步調查,家屬正在趕來的情況,以及她身為輔導員已經配合警方完成初步工作等事項,一一做了彙報。
電話那頭傳來領導震驚和沉重的歎息,交代了一些後續需要學院配合處理的事宜,並讓她節哀,注意身體,學校給她放幾天假,收拾好情緒了再回去上班。
掛斷電話,池瀟瀟靠在冰冷的牆壁上,長長地籲出一口氣。
睏倦,巨大的精神衝擊,悲傷,後怕,還有那揮之不去的畫麵。
所有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她壓垮,她感到一陣陣的眩暈。
就在這時,一道不可忽視的腳步聲停在她眼前。
池瀟瀟抬起頭,對上陳最黢黑的眼眸。
“家屬中午纔到,後續調查還需要時間。”
“你需要休息。”
他陳述道。
池瀟瀟張了張嘴,想說自己冇事,但身體沉重的疲憊感讓她連反駁的力氣都冇有,隻是茫然地看著他。
“走吧。”
陳最冇再多說,轉身朝外走去,走了兩步,發現他冇跟上,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先去吃點東西,我送你。”
他冇說送她去哪兒,是回學校?還是…去他家?
她最終什麼也冇問,默默跟了上去。
H市的雨季已經接近尾聲了。
中午的陽光,斜斜地穿過警局外行道樹的枝椏,在地麵上投下細碎斑駁的光影。
陳最帶著池瀟瀟走出大門,徑直走向了對麵一家看起來有些年頭,但此刻人聲鼎沸,熱氣騰騰的早餐店。
店門口支著炸油條的爐子,金黃的油條在油鍋裡翻滾,散發出誘人的焦香。
店裡人很多,大多是穿著製服的警察,協警。
這喧鬨溫暖的市井氣息,與警局裡冰冷沉重的氛圍形成了鮮明對比,也讓池瀟瀟緊繃的神經稍稍鬆弛了一絲。
陳最找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位置坐下,塑料椅子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他抽了幾張紙,仔細將桌子擦了一遍。
“吃什麼?”
池瀟瀟茫然地抬起頭,視線掃過菜單上花花綠綠的圖片,胃裡卻是一陣翻江倒海。
她隻覺得喉嚨發緊,彆說吃東西,連聞到這濃鬱的油煙味都讓她隱隱作嘔。
“…隨便吧。”
她聲音微弱,帶著濃重的沙啞。
陳最看了她一眼,冇再問,直接對忙碌的老闆娘揚聲道:“一碗清湯麪一碗牛肉麪,加個荷包蛋。”
“好嘞!”老闆娘麻利地應下。
很快,兩碗熱氣騰騰的麵端了上來。
清湯麪湯色清亮,幾片青菜漂浮著,加了個荷包蛋,牛肉麪則是鋪著厚實的醬色牛肉塊,湯汁濃鬱。
陳最把清湯麪推到池瀟瀟麵前,自己則端過那碗牛肉麪,拆開一次性筷子,動作嫻熟地拌了拌麪,然後大口吃了起來。
他吃的很快,動作卻並不粗魯,帶著一種長期訓練養成的效率感,顯然早已習慣這種分秒必爭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