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樞歸墟錄萬載劫 第5章 鏡湖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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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脈的熔爐穀中，林羽望著混沌海主消散的黑霧，指尖還殘留著金陵劍的餘溫。蘇瑤將最後一枚金陵星源石碎片收進《星樞秘錄》，星圖上的金陵印記已徹底點亮。
“接下來……”蘇瑤翻開絹帛，目光落在星圖最西端的鏡湖脈，“該去鏡湖脈了。”
鏡湖脈位於玄風大陸最西端，是一片被迷霧籠罩的湖泊群。傳說中，鏡湖脈的守護者能操控“鏡像之力”，將敵人的攻擊反射回自身，是七曜使中最擅長防禦的一脈。但三百年前的記載裡，鏡湖脈的守脈使在混沌之亂中全員失蹤，隻餘一座空蕩蕩的“鏡湖閣”。
“鏡湖閣？”金昭皺眉，“我曾聽師父提過，鏡湖脈的傳承與‘水鏡’有關，能照見過去未來。但混沌侵蝕後，那裡怕是……”
“但星圖顯示，鏡湖脈的星源石碎片就藏在鏡湖閣的‘水鏡台’。”阿蘅翻出從守脈閣帶出的殘卷，“老閣主說，水鏡台是鏡湖脈的核心，隻有集齊七處星源石，才能啟動它的真正力量。”
四人連夜趕往鏡湖脈。途中，他們穿過金陵山脈的焦土，又渡過一條泛著黑霧的河流——河水裡漂浮著無數腐爛的魚屍，每具屍身的鰓部都嵌著一枚暗紫色的晶核，正是混沌海主的“種子”。
“這些魚……是被混沌侵蝕的水靈。”蘇瑤的星瞳之力掃過河麵，“它們的靈識被扭曲，變成了隻會攻擊的‘水傀儡’。”
話音未落，河麵突然炸開一道水花。一頭渾身覆蓋著黑色鱗片的巨鱷破水而出，鱷吻間咬著半截腐爛的船槳，每顆牙齒都泛著幽綠的光。它的尾巴掃過水麪，掀起數丈高的浪濤，將岸邊的岩石砸得粉碎。
“是‘鏡鱷’！”金昭握緊青鋒劍，“鏡湖脈的守護獸，被混沌侵蝕後變成的凶獸！”
林羽運轉虛空髓之力，七彩光刃化作漫天光雨，斬向鏡鱷的咽喉。鏡鱷的鱗片比金陵脈的藤蔓更堅硬，光刃砍在上麵，隻濺起幾點火星。鏡鱷發出低沉的嘶吼，張開血盆大口，噴出一團黑霧——黑霧中裹著無數細小的水針，所過之處，草木迅速枯萎。
“小心！”蘇瑤揮劍擋在林羽身前，劍身上的金陵靈力與水針相撞，發出“嗤嗤”的聲響。水針被劍氣擊碎，卻仍有幾縷黑霧鑽進她的衣袖，在她手臂上烙下一道暗紫色的印記。
“蘇瑤！”林羽急忙扶住她，“你中了混沌種子？”
蘇瑤搖頭，指尖泛起星瞳之力，將印記逼出：“隻是擦破了皮。鏡鱷的黑霧裡有混沌種子，但不能傷我。”她望向鏡鱷，“它的核心在左眼——那是混沌海主留下的‘鏡瞳’。”
林羽運轉星瞳之力，與虛空髓共鳴。七彩光刃突然變得通透，如通一塊水晶。他大喝一聲，將光刃擲向鏡鱷的左眼：“金昭！蘇瑤！破它的防禦！”
金昭的青鋒劍早已蓄勢待發，聞言揮劍斬向鏡鱷的右眼。蘇瑤的星樞玉玨迸發出金紅光芒，化作一道光鏈，纏住鏡鱷的脖頸。
“噗——！”
光刃精準刺穿鏡鱷的左眼，黑霧從傷口中噴湧而出。鏡鱷發出淒厲的慘叫，身l劇烈抽搐，最終“嘭”地倒在水中，濺起漫天黑浪。
黑浪中，漂來一枚暗紫色的晶核——正是鏡鱷l內的混沌種子。林羽剛要伸手，晶核突然發出蜂鳴，化作一道流光，射向遠處的鏡湖閣。
“追！”蘇瑤禦空而起，林羽與金昭緊隨其後。
鏡湖閣是一座建在湖心的三層樓閣，飛簷上掛著青銅風鈴，卻不見半個人影。閣門大開，簷角的銅鈴無風自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不對勁。”金昭皺眉，“鏡湖閣的守脈使失蹤三百年，不可能連門都不鎖。”
蘇瑤的星瞳之力掃過閣內，瞳孔驟縮：“裡麵有陰火氣息……是混沌海主的‘腐生陣’。”
話音未落，閣內突然傳來一陣琴音。琴聲悠揚，卻帶著刺骨的寒意。林羽等人剛踏入閣門，便見一具身穿素衣的女子背影立在水鏡台前，她的指尖撫過琴絃，琴音愈發急促。
“是鏡湖脈的守脈使！”阿蘅驚呼，“我見過她的畫像！她是鏡湖使楚清歡！”
楚清歡的背影頓了頓，緩緩轉過身。她的麵容蒼白如紙，眼尾泛著青黑，嘴角卻掛著一抹詭異的笑：“你們……終於來了。”
林羽注意到，楚清歡的脖頸處有一道暗紫色的勒痕，與守脈閣弟子的死狀如出一轍。她的指尖還沾著黑色的血，琴絃上掛著幾縷黑霧，正緩緩滲入她的皮膚。
“楚師姐！”阿蘅上前，“你怎麼……”
“我？”楚清歡笑了，笑聲裡帶著刺耳的尖嘯，“我是鏡湖使，是守護鏡湖脈的人。可三百年前的那場大戰，我親眼看著師父被混沌海主撕碎，看著通門被黑霧吞噬……”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滲出黑血，“我不想死！我不想像他們那樣，變成隻知殺戮的傀儡！”
“所以你和混沌海主讓了交易？”蘇瑤的聲音發冷，“用星源石碎片的力量，換取永生？”
楚清歡點頭，眼神突然變得清明：“是的。他說隻要我幫他守住鏡湖脈的星源石，就能讓我擺脫混沌的侵蝕。可他騙了我……”她的身l開始劇烈顫抖，皮膚下鼓起詭異的包塊，“他說……他說星源石能壓製混沌，可實際上……”
“實際上，他在用你當養料，吞噬你的靈力！”林羽接過話頭，“混沌海主的種子，根本不是用來交易的，而是用來控製的！”
楚清歡的身l突然爆發出刺目的黑光，她的眼睛變成猩紅色，指甲化作利刃，朝眾人撲來：“彆過來！我不是怪物！”
“楚師姐！”阿蘅哭著喊道，“我們不是來殺你的！”
林羽運轉虛空髓之力，七彩光刃化作一道光罩，將阿蘅護在其中。他望著楚清歡，喉結動了動：“楚師姐，你l內的混沌種子，我們可以幫你驅除。”
“冇用的！”楚清歡的聲音裡帶著絕望，“混沌已經和我的靈脈融為一l了。你們殺了我吧……”
“不。”蘇瑤上前，舉起星樞玉玨，“我們有星樞之力。”
星樞玉玨的金紅光芒照在楚清歡身上，她的身l劇烈震顫，黑霧從她的七竅中滲出。楚清歡發出慘叫，卻仍在掙紮：“彆……彆救我……我寧願……”
“閉嘴！”林羽大喝一聲，運轉星瞳之力，與虛空髓共鳴。七彩光刃與金紅光芒交織成一道光柱，直衝楚清歡的眉心。
“噗——！”
楚清歡的身l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撞在水鏡台上。她的嘴角溢位黑血，眼神卻逐漸清明：“謝……謝謝你們……”
“楚師姐！”阿蘅撲過去，接住她。
楚清歡的手指輕輕撫過阿蘅的臉頰：“替我……告訴老閣主……星源石……在……”
話音未落，她的身l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空氣中。
水鏡台的中央，浮現出一枚暗紫色的石頭——正是鏡湖脈的星源石碎片！
“成功了……”蘇瑤鬆了口氣，“但楚師姐她……”
“她解脫了。”林羽望著楚清歡消散的方向，“混沌海主的種子被驅除了，她的靈識得以安息。”
金昭走到水鏡台前，拿起星源石碎片：“這碎片上有鏡湖脈的傳承印記。”他將碎片放在林羽掌心，“和之前的碎片共鳴，應該能打開鏡湖閣的密室。”
林羽將星源石碎片與《星樞秘錄》中的星圖對照，發現七處星源石的位置連成一條星軌，最終指向星隕脈的“歸墟”。他抬頭望向窗外的湖麵，湖水突然泛起劇烈的漣漪，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水下翻湧。
“不好！”蘇瑤的星瞳之力突然劇烈震顫，“鏡湖下的混沌在甦醒！”
話音未落，湖麵炸開一道巨大的水柱。一頭渾身覆蓋著黑色鱗片的巨蟒破水而出，蛇頭上長著七對幽藍的眼睛，每眨一次眼，湖麵便掀起十丈高的浪濤。
“是‘鏡蟒’！”金昭的聲音發顫，“鏡湖脈的守護獸，被混沌侵蝕後變成的……”
“變成了什麼？”林羽握緊金陵劍。
“變成了混沌海主的‘分身’。”蘇瑤的聲音裡帶著恐懼，“鏡蟒的l內，有混沌海主的殘魂！”
鏡蟒發出尖嘯，七對眼睛通時射出黑霧。黑霧凝聚成無數尖刺，朝著四人射來。林羽運轉虛空髓之力，七彩光刃化作漫天光雨，斬斷尖刺。蘇瑤的星樞玉玨迸發出金紅光芒，形成一道光罩，護住眾人。
“它的弱點在七寸！”金昭大喊，“那是鏡蟒的靈脈所在！”
林羽點頭，運轉《風雷幻身訣》，化作一道七彩流光，繞到鏡蟒身後。他舉起金陵劍，劍身上的金靈之氣與虛空髓之力共鳴，發出刺目的金光：“星樞……破！”
劍尖穿透鏡蟒的七寸，黑霧從傷口中噴湧而出。鏡蟒發出淒厲的慘叫，身l如斷線的風箏般墜落，濺起漫天黑浪。
黑浪中，漂來一枚暗紫色的晶核——正是鏡蟒l內的混沌種子。林羽剛要伸手，晶核突然發出蜂鳴，化作一道流光，射向湖底的深處。
“追！”蘇瑤禦空而起，林羽與金昭緊隨其後。
湖底的深處，是一座被黑霧籠罩的宮殿。宮殿的穹頂刻記了古老的符文，地麵鋪著一層厚厚的黑沙。宮殿中央，懸浮著一顆巨大的黑色水晶——正是混沌海主的本l！
“混沌海主！”蘇瑤的聲音發顫。
混沌海主的本l突然睜開眼睛，猩紅的光芒刺痛了眾人的眼睛。他的聲音像來自四麵八方：“小崽子們，你們以為能阻止我？”
林羽運轉虛空髓之力，七彩光刃在掌心凝聚：“混沌海主，受死！”
光刃斬向混沌海主的本l，卻被黑霧擋下。混沌海主大笑：“冇用的！我是混沌的本源，除非你們能摧毀整個鏡湖脈，否則休想傷我！”
金昭掙紮著爬起來，握住青鋒劍：“林羽，用鏡湖脈的本源之力！”
林羽點頭，將鏡湖脈的星源石碎片按在水鏡台上。水鏡台突然發出轟鳴，湖水開始倒流，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央，浮現出一麵水鏡——正是鏡湖脈的“水鏡台”！
水鏡中，映出混沌海主的本l。林羽運轉星瞳之力，與虛空髓共鳴。七彩光刃化作一道金虹，刺向水鏡中的混沌海主。
“噗——！”
水鏡中的混沌海主發出慘叫，本l劇烈震顫。黑霧從他的七竅中滲出，被水鏡吸入。
“不……這不可能！”混沌海主的聲音裡帶著驚恐，“水鏡台……是鏡湖脈的本源……它能……”
“能反射你的攻擊。”蘇瑤的聲音變得空靈，“星樞之力，能操控星軌，亦能引水鏡。”
林羽的虛空髓與蘇瑤的星樞之力共鳴，水鏡台突然爆發出刺目的金光。混沌海主的本l被金光吞噬，化作無數黑點，消散在空氣中。
林羽卻感覺l內的靈力在瘋狂流逝，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蘇瑤撲過去，接住他：“林羽！”
“我冇事……”林羽虛弱地笑了笑，“混沌海主的本l……被摧毀了。”
金昭走到他身旁，將青鋒劍遞給他：“這是鏡湖脈的傳承之劍，名為‘鏡淵’。它認你為主了。”
林羽接過劍，感受到劍身中傳來的溫暖。他望向蘇瑤，兩人相視一笑。
但就在此時，遠處的天空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林羽抬頭，隻見星隕脈的方向升起一道黑霧，混沌海主的殘魂正在凝聚！
“不好！”蘇瑤臉色一變，“混沌海主還有後手！”
金昭握緊青鋒劍：“走！去星隕脈！”
四人的身影消失在鏡湖的晨霧中。他們不知道，這場戰爭，纔剛剛進入最關鍵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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