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現場懂獸語，我成為警局團寵 第4章

    -午後的陽光透過警局辦公樓的窗戶，落在技術科的工作台上，把那個黑色塑料盒照得發亮。樂樂坐在旁邊的小椅子上，腳夠不到地，晃悠著腳尖，眼睛緊緊盯著技術科的劉姐手裡的鑷子——劉姐正小心翼翼地撬盒子上的小鎖，金屬碰撞的“哢嗒”聲，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李硯舟站在工作台旁，手裡拿著老王的口供記錄，眉頭微蹙。老王雖然承認了殺害老張，但對“錢”的事始終含糊其辭，隻說“欠了幾千塊”，可從之前搜查老王辦公室的情況來看，他抽屜裡有好幾張大額存款單，明顯跟他“工資不高”的說法不符。

“開了！”劉姐的聲音打破了安靜，她把撬開的盒子打開，裡麵鋪著一層油紙，油紙下麵是一個泛黃的賬本，還有幾張摺疊的紙條。

李硯舟湊過去，小心地拿起賬本——賬本的封皮已經磨破了，裡麵的字跡密密麻麻，記錄著近三年的收支，很多條目後麵標著“動物園項目”，但金額卻比正常項目預算高很多，還有一些冇有備註的“支出”，數額從幾千到幾萬不等。

“這些支出有問題。”劉姐指著其中一頁，“你看，去年三月有一筆‘設備采購’，寫著五萬，但動物園去年根本冇采購過相關設備，而且收款賬戶不是供應商的，是一個私人賬戶。”

樂樂也湊過來看，雖然很多字不認識，但她能看到賬本上畫著小小的“√”和“×”，像老師批作業一樣。她指著一個畫著“×”的條目，問：“劉姐，這個打叉的是什麼意思呀？”

劉姐笑了笑，解釋道：“這個應該是冇收到錢的意思，你看後麵寫著‘催了三次’，說明這筆錢冇要回來。”

李硯舟翻到賬本最後幾頁，發現有幾頁被撕掉了，隻剩下殘留的紙邊。他皺起眉：“撕掉的部分可能記錄著更關鍵的資訊，比如那個私人賬戶的主人，還有老張到底發現了什麼，纔會被老王滅口。”

“那我們去哪裡找撕掉的

pages

呀？”樂樂歪著頭問，她把“頁”說成了“pages”，是昨天跟張阿姨學的新詞。

李硯舟摸了摸她的頭：“我們得再去一趟動物園，特彆是老王經常待的地方——他既然把賬本藏在後山的洞裡，說不定撕掉的頁也藏在附近，或者被他扔在了什麼地方。”

樂樂眼睛一亮：“那我們現在就去嗎？說不定阿斑能幫我們找！”

“先彆急，”李硯舟看了看錶，已經下午兩點多了，“先帶你去吃點東西，你早上隻喝了半杯豆漿，現在肯定餓了。”

他冇提自己也冇吃飯——從早上查現場到現在，他滿腦子都是案子，直到看到樂樂晃悠的腳尖，纔想起這孩子從早上到現在冇怎麼吃東西。

警局附近有一家小麪館，李硯舟點了兩碗牛肉麪，還特意讓老闆多加了個雞蛋。樂樂捧著溫熱的麪碗，小口小口地吃著，眼睛卻時不時瞟向窗外——她看到一隻橘色的流浪貓蹲在麪館門口，正盯著她碗裡的牛肉，尾巴輕輕晃著。

“李叔叔，”樂樂指了指窗外的橘貓，“它好像餓了，我能把我的雞蛋給它吃嗎？”

李硯舟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隻橘貓很瘦，毛髮亂糟糟的，耳朵上有個小缺口，正可憐巴巴地看著裡麵。他點點頭：“可以，不過要小心，彆被它抓傷。”

樂樂小心翼翼地把雞蛋剝好，走到麪館門口，蹲下身，把雞蛋放在地上。橘貓猶豫了一下，慢慢走過來，聞了聞，然後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吃完後還蹭了蹭樂樂的褲腿，喉嚨裡發出“咕嚕”聲。

“它說‘謝謝’。”樂樂笑著站起來，回到座位上，繼續吃麪，“它還說，它經常在動物園附近晃悠，看到過王園長晚上在後山附近扔東西。”

李硯舟心裡一動：“它看到王園長扔什麼了？什麼時候看到的？”

“它說……是很多紙，撕成了碎片，扔在草叢裡，”樂樂回憶著橘貓的話，“就在後山池塘旁邊的柳樹下，大概是上週三晚上，天很黑，它還看到王園長手裡拿著打火機，好像想燒什麼，但冇燒起來。”

上週三——正好是老張失蹤的前一天。李硯舟立刻放下筷子：“吃完麪，我們就去後山柳樹下找，說不定那些碎紙就是賬本上撕掉的部分！”

樂樂趕緊幾口吃完剩下的麵，跟著李硯舟往外走。橘貓還蹲在門口，看到他們走出來，就起身往前走，時不時回頭看，像是在帶路。

“它想帶我們去那個地方！”樂樂興奮地說，拉著李硯舟的手跟上去。

橘貓走得不快，沿著路邊的草叢，一直往動物園後山的方向走。午後的陽光有點曬，樂樂走得額頭冒汗，李硯舟把自己的帽子摘下來，戴在她頭上——帽子很大，遮住了樂樂的半張臉，她笑著把帽子往上推了推，露出眼睛。

大概走了二十分鐘，橘貓停在一棵柳樹下——就是之前發現菸蒂和鈕釦的那棵柳樹。它跳進草叢裡，用爪子扒拉著地麵上的落葉和雜草，嘴裡發出“喵喵”的叫聲。

“它說碎紙就在這裡，被落葉蓋住了。”樂樂蹲在草叢邊，想幫忙扒拉，卻被李硯舟攔住了。

“彆動，”李硯舟從隨身的勘查包裡拿出手套和鑷子，“我們得小心，彆把指紋弄掉了——如果這些碎紙是老王扔的，上麵可能有他的指紋。”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撥開落葉和雜草——果然，下麵散落著十幾片碎紙，顏色和材質跟賬本一模一樣，上麵還能看到殘留的字跡，比如“設備款”“私人賬戶”“老張發現”等字眼。

“找到了！”李硯舟把碎紙一片一片放進物證袋裡，“這些應該就是賬本上撕掉的部分，回去拚一下，就能知道老王到底在隱瞞什麼。”

就在這時，橘貓突然對著草叢深處叫了起來，聲音很急促，還不停地用爪子扒拉著一塊石頭旁邊的泥土。

“它怎麼了？”樂樂湊過去，仔細聽橘貓的話，“它說……這裡有‘印子’，是王園長留下的，昨天晚上它看到王園長在這裡蹲過，用手摸過這塊石頭。”

李硯舟立刻看向那塊石頭——石頭是灰色的，表麵有一層薄薄的灰塵，上麵好像真的有模糊的印記。他拿出手電筒，對著石頭表麵照了照，果然看到幾個淺淺的手印輪廓，像是有人用手按過。

“小王，帶指紋提取工具過來，柳樹下有塊石頭，上麵可能有老王的指紋。”李硯舟立刻給技術科的小王打電話，語氣裡帶著一絲興奮——如果能提取到老王的指紋，就能進一步證明他來過這裡，跟碎紙和之前的拋屍案聯絡起來。

等小王帶著工具趕來的時候，橘貓還蹲在旁邊，時不時用爪子扒拉一下石頭旁邊的草叢，像是在提醒他們什麼。樂樂蹲在橘貓旁邊，小聲跟它說話：“你是不是還看到彆的了？”

橘貓的聲音飄進樂樂的耳朵裡：“印子……不止石頭上有……草叢裡也有……用爪子畫的……”

“草叢裡也有？”樂樂立刻站起來，對李硯舟說，“李叔叔，橘貓說草叢裡也有印子，是王園長用手在地上畫的，好像是想記什麼。”

李硯舟和小王對視一眼，趕緊在草叢裡仔細搜尋。小王拿出粉末刷，在草叢間的空地上輕輕刷著——突然，一片相對平整的地麵上，出現了幾個淺淺的線條，像是有人用手指在灰塵上畫過什麼，雖然大部分已經被風吹模糊了，但還能看出大概的形狀，像是一個“工”字，還有幾個彎曲的線條，像是指紋的輪廓。

“這是……有人在地上畫過指紋？”小王驚訝地說，“難道老王是想確認自己有冇有留下指紋，所以在地上畫著看？”

樂樂湊過去，聽著橘貓的話，然後說：“橘貓說，王園長昨晚蹲在這裡，用手指在地上畫，嘴裡還唸叨著‘有冇有印子’‘會不會被髮現’，畫完還用腳蹭了蹭，想把痕跡擦掉，但冇蹭乾淨，還有一點留在草叢裡。”

李硯舟蹲下身，仔細看著那些模糊的線條——雖然不完整，但能看出跟石頭上的手印輪廓相似，而且線條的走向，跟老王的指紋特征有相似之處（之前在老王的辦公室，已經提取過他的指紋備案）。

“小王，把這些地麵痕跡也提取下來，雖然模糊，但說不定能跟石頭上的指紋比對上。”李硯舟說，“另外，再擴大搜尋範圍，看看附近還有冇有其他痕跡。”

小王點點頭，立刻開始工作。樂樂蹲在橘貓旁邊，給它撓了撓下巴：“謝謝你呀，你幫了我們好大的忙。”

橘貓舒服地眯起眼睛，蹭了蹭樂樂的手，像是在說“不客氣”。李硯舟看著這一幕，心裡暖暖的——如果不是樂樂能聽懂動物說話，如果不是這隻流浪貓，他們可能找不到這些關鍵線索，案子也不會進展得這麼快。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小王終於提取完指紋和地麵痕跡，站起身，擦了擦額頭的汗：“李隊，石頭上的指紋很清晰，應該能比對上，地麵的痕跡雖然模糊，但能看出跟石頭上的指紋是同一個人的，回去就能出結果。”

“好，”李硯舟點點頭，看向樂樂，“樂樂，我們該回警局了，等結果出來，就能知道這些指紋是不是老王的，也能知道賬本上的秘密了。”

樂樂點點頭，又跟橘貓說了幾句“再見”，纔跟著李硯舟離開。橘貓一直送他們到路口，才轉身鑽進草叢裡，消失在午後的陽光裡。

坐在回警局的車上，樂樂靠在座椅上，有點困了，眼睛慢慢閉上。李硯舟看她睡著了，就把車裡的空調調低了點，還把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他看著樂樂熟睡的側臉，心裡想著：等這個案子結束，得好好安排一下樂樂的住處——總不能讓她一直住在動物園的宿舍裡，也不能一直跟著他在警局晃悠。他得找個安穩的地方，讓這個孩子有個真正的家。

回到警局，技術科很快就出了指紋比對結果——石頭上的指紋和地麵痕跡，都跟老王的指紋完全匹配。而且，賬本上的碎紙拚起來後，顯示老王通過虛構“動物園設備采購”“動物飼料供應”等項目，貪汙了近五十萬，這些錢都轉到了那個私人賬戶裡，而賬戶的主人，竟然是老王的遠房侄子，一直在外地做生意。

更關鍵的是，碎紙上還記錄著“老張發現項目造假，要求老王退錢，否則就向教育局舉報”——這纔是老王殺害老張的真正原因，不是“欠了幾千塊”，而是為了掩蓋自己貪汙的罪行。

“證據鏈差不多完整了。”李硯舟看著手裡的比對報告和拚好的賬本，鬆了口氣，“接下來就是提審老王，讓他承認貪汙的事實，然後把贓款追回來。”

他轉頭看向旁邊的休息室——樂樂還在裡麵睡著，小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大概是夢見了橘貓和阿斑。李硯舟輕輕推開休息室的門，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看著她熟睡的樣子，心裡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如果他能收養樂樂，讓她做自己的女兒，是不是就能給她一個安穩的家？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李硯舟就有點猶豫——他平時工作忙，經常加班、出差，能照顧好這個孩子嗎？而且，他從來冇有過當爸爸的經驗，不知道該怎麼跟孩子相處。

可他又想起樂樂牽著他的手，跟他一起找線索的樣子，想起她聽到動物說話時認真的表情，想起她把雞蛋分給流浪貓時善良的樣子——他不想讓這個孩子再像以前一樣，隻有動物陪著，冇有家人的溫暖。

“等這個案子結束，就去谘詢一下收養手續。”李硯舟在心裡暗暗決定，然後輕輕站起身，幫樂樂蓋好外套，轉身走出休息室——他得去準備提審老王的事，儘快把案子結了，纔能有更多時間陪樂樂，也才能儘快給她一個家。

而休息室裡的樂樂，還在做著甜甜的夢——夢裡，她和李叔叔一起喂橘貓，一起看阿斑，還有一個很大的房子，裡麵有她的小床，還有李叔叔做的番茄炒蛋，雖然有點糊，但很好吃。

她不知道，李叔叔正在為她準備一個真正的家，也不知道，這個案子結束後，她的生活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她隻知道，有李叔叔在，有阿斑和橘貓在，她再也不是一個孤單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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