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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過來 第第十一夢 幫我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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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夢

幫我暖床

素月分輝,明河共影,一樹高枝梅椏伸至雕花木窗,點點冷香似在藉著月色靜悄悄地朝屋內打望。

紫檀蓮花紋塌被蓮花帳遮得嚴嚴實實,長寧蜷縮在雲紋錦被中,麵泛紅暈。

她今日幾乎一直在昏睡,午膳未用,飧食也隻草草飲了幾口湯,身體的痠疼倒好了些,但小腹仍舊脹痛,以至於她不得不縮成一團。

偶爾清醒時,長寧會想念原清逸熾熱的胸膛,欲起身尋人,卻又難以邁步。

總之,這月信來得十分折騰人。

燈芯在九彩燭台上輕晃了下,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飄至塌前。修長的手指掀開罩簾,原清逸注視著露出的小半張年糕臉,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何要星夜潛入。

是煩她忍不住疼擾了清夢,或是自己惦記她血中的甜香?

今日月狐難得主動開口讓自己去地牢,但原清逸卻並未踏足。他雖對血的渴望愈發強烈,但僅僅幾日,他便因長寧的甜香,而對彆人的血提不起興致。

原清逸一貫挑食,於食物如此,對人也如出一轍。

甜香及血香隔著錦被飄至鼻尖,他坐下後輕俯身,湊在露出的粉耳上細細嗅聞,醇香輕溢,誘人。

喉頭難自抑地滾了滾。

值時,長寧偏頭側身,仰麵而躺。

原清逸稍微往上拉開間距,見兩片粉唇微翕,裡頭飄香馥鬱。他再度俯身,鼻尖朝柔瓣貼去。

呼吸受阻,長寧輕揚頭,往上掃時下頜輕撓過挺鼻,還微微蹭了蹭。

軟棉,溫熱的觸碰帶來種前所未有的酥麻感,原清逸垂眸凝視,兩瓣櫻唇似被血液浸染,令他忍不住欲咬。

正在他俯身注視間,忽覺身旁有道凜冽目光。

原清逸側頭看去,隻見一對藍寶石眼靜靜地盯著他,鬍鬚微翹,好似自己稍有行動,它便會毫不猶豫地撲來。

目光緊視間,他抽身坐直,雖未張口,卻道:“西穀有障術,縱使順流亦無法輕易進入,你與那隻鳥皆來自幽澤?”

熏香,少女的甜香,還有股麝香,飄於一人一虎之間。

圓圓昂起頭朝他湊去,淺息輕掃其麵,片刻後扭步而去,悠然地躺回窩中假寐。

雖被一隻老虎漠視,原清逸卻未顯惱意。餘光輕攏著含煙粉麵,兩腮軟得逗人調弄。

他情不自禁地擡手,卻又在即將貼近時頓住。

今日暗衛來報,幽澤一日往常。可原清逸卻認為長寧的出現與幽澤脫不了關係,在事情未明前,他對長寧終不該放鬆警惕。

眨眼間,塌前便已無人影,隻餘一豆燈芯在九綵鳳戲凰燭台上靜靜地燃著。

晨光熹微,細細隱於濃霧之間,屋內還殘著燭火。

長寧甫一睜眼,便聞到股藥香,並非澤蘭熏香,而是原清逸的氣息。

許是昨兒睡了整日,她醒來後神清氣爽,素手掀開蓮花帳,喃喃細語:“圓圓,哥哥昨夜可來過?”

她酣眠時,隱約感覺有人。

圓圓在窩中長長地蹬了個腿,徐徐踱到塌前,往玉團臉舔去。

粗糲的舌苔紮得臉發癢,長寧咯咯一笑:“哥哥並不如彩彩所言般難以親近,先前還宿夜守護於此,看來我今兒得好生謝過,指不定能藉此機會與他更為親厚。”

話間,她抵腰下塌,周身的不適感幾乎消失,不過因躺久了頭有些發暈。

及至盥洗室,長寧憶起月燕的囑咐,隻作了簡單清洗,剛打算給圓圓梳理毛髮,雪白的大爪便往後退去。

“月燕待會來洗?”

胖乎乎的腦袋微垂。

“為何,可是擔心我的身子,”長寧起身轉了圈,複屈腰:“你瞧,無礙,已不疼。”

圓圓搖頭。

朦朧的水汽於溫湯上飄散,長寧目光微側,將帕子放置於旁:“好吧,那這幾日就勞煩月燕替你清洗,回頭我問問她有何心儀之物,咱得好好感謝,”頓了頓,又狡黠一笑:“哥哥前夜亦幫我暖床,我該做何答謝呢……”

暖床?

這兩字能如此用?原清逸朝外望去,濃霧仍縹緲地籠著,她倒一如既往起得早。

聲音聽來脆如青果,想必見麵她定是活蹦亂跳的模樣,唇角兀自一勾。

霧氣尚濃,亦未及饔食,長寧折身返回臥寢,掀開一絲窗縫深深地吸了口氣,邊伸腰邊道:“昔年於西穀中我極少抱恙,怎麼才至北穀便躺了兩回,哥哥定會認為我身似蘆花,可往常醫官明明說我身體好著呢,此事為何,莫非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

原清逸眼前閃現出紫檀木桌上的五菜一湯,眉頭不經意地挑起。

冷風順著窗縫與屋內的熏暖相撞,在雕花木窗邊凝結出水汽,長寧伸手一摸,踱到珊瑚炕桌,從紫檀描金木盒裡拿出卷帙。

雙鸞菱花銅鏡映著少女全神貫注的柔軟側臉,指尖覆於扉頁,時不時側目,又輕勾唇角。

及至看到“兩情相悅”時,長寧烏眸一閃,喚道:“彩彩彩彩?”未聞迴應,她轉而問道:“圓圓,你可有見著彩彩?”

虎頭輕擺。

“奇怪,自至北穀後彩彩便不似昔日那般跟得緊,亦極少嘮叨,也不像往常般替我釋意,如同變傻了,圓圓,你說它是否因怕哥哥纔會謹言?”

藍晶石眼映著她若有所思的臉,它點頭。

長寧撓著下巴:“你一會若見著彩彩,就告訴它哥哥並不如傳聞中般可怖,對我亦甚為親厚。”

親厚?

原清逸想起玉肌下的淡青血管,她渾身的甜香,才沐浴舒緩過的身子又發了微汗。

指尖在小方桌上輕輕地扣打,長寧盯著卷軼上的“兩情相悅”,自顧喃道:“兩為數量,如同圓圓你與我;情呢,代表情意。你自小被我養大,我自然珍惜你,你亦如此;相,約摸為關係,或許為兩之延伸;這個悅嘛,當類心悅,即為歡喜。”

圓圓的鬍鬚輕動。

“兩情相悅即表示兩人情誼甚篤,圓圓,如此說來,我與你也為兩情相悅。”

原清逸剛將雨前龍井放在唇邊,又聽她道:“看來我也得儘快與哥哥兩情相悅。”

眼神微轉,他將龍首花紋玉盞放置案上,兩情相悅?她如此不通人情是否該提點?

值時,月狐恰巧走進,聽得一絲尾音,怔道:“你自個嘀咕什麼?”

“今兒又來我房中做甚?”

“怎麼,來不得?”月狐靠近後嗅了嗅,還好,並無清香。

原清逸懶得搭理他,徑直朝外走去,及至階前,有清脆聲飄來。

月狐朝拐角處瞟了眼:“月燕尚未到,大小姐在同誰講話?那隻鳥?”

拾級而下,原清逸自唇間飄出兩個字:“白虎。”

見圓圓耳朵輕動,長寧迅速推開門,蹦蹦跳跳地往外跑。

月燕剛邁上露台,便見一團白影奔來,她忙將人拉住:“大小姐,你身子抱恙,不能跑動。”

“月燕,”長寧紅撲著圓臉,語氣微喘:“你,你來啦,走吧,咱下去用膳,我可餓壞了。”

“下去?不若就在閣樓?

自清楚前夜原清逸對長寧用了蠱術後,月燕還心存芥蒂。

“不呢,我得同哥……我想同兄長一起用膳,”話間,長寧拉著她就往下跨。

“好,你慢點。”

“冇事,我都不疼了。”

少頃,長寧及至食肆,原清逸周身的氣息聞來令人心悅,她勾唇,笑容若春風裁剪,襯著靈動的眉眼:“尊主有禮,”說著便自顧拉開紫檀椅坐下。

月燕淺掃了一眼,將菜肴布好就轉身離去,月狐也跟著走開。

及至院中,他才壓著聲道:“你我之命皆屬於尊主,你不該如此。”

“如此?”月燕胸口微悶,迴避著他的目光:“月狐統領可是要責罰我有失?”

“大小姐惹人憐愛,你守了她五年,箇中情意我自明白,可尊主他”話含在舌尖繞了幾圈,月狐才道:“他並非有意。”

“月狐統領無須多做解釋,月燕之命屬於尊主,絕不敢有微詞。”

月狐眸底泛沉,出口卻是壓過後的低語:“阿鳶,你彆想帶大小姐離開。”

“屬下不敢,還請月狐統領無須擔心,尊主無論做何自有安排,月燕誓死效忠,”說完就冇了影。

高大的樹木將閣樓遮去大半,月狐望著廊角的風鈴,從胸口滾出低低的歎息。

長寧自幼目達耳通,縱使聽不清二人的對話,亦有所查覺,她旁光一掃,故意問了聲:“尊主,他們方纔的語氣貌似與尋常不同,可是吵架了?”

“吵架?”原清逸並未擡頭,邊夾繁花似錦球,邊道:“你可知何為吵架?”

“自然,”長寧吞下白扒禦翅羹,興致勃勃道:“我養的兩隻鵝,我抱其中一隻時,另一隻就會在旁嘎嘎叫,隨後它們就會呱呱咯咯冇停,彩彩說那便為吵架。”

尋常人皆有爭執,或與親人,或與外人,但她兩者皆未有。

原清逸自洞xue出來後亦不再與人爭辯,或許他們間總還是有些許共同之處。

見他冇應聲,長寧又憶起發暈時都喚他哥哥,便輕了嗓子,低眉順目道:“尊主先前衣衫不解地照拂寧兒,真是……多謝兄長,”話畢,她定定地望去,嗓子眼微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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