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過來 第第一百叁拾一夢 見色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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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叁拾一夢
見色起意
見狀,
雲舟和月狐皆愣了片刻,他們都未料到原清逸竟會在眾目睽睽之下現身,還當麵搶人,
這可不符合他一貫冷靜的作風。
況且玄燁溪舉止得體,也冇做出什麼出格之事來。
他有必要表現得如此被火燒了後院?
月狐自顧在心頭嘖了好幾聲,
雖不擔心有人能傷他,
不過他這般莽撞,
事先也不商量下,
可真是……
可真是色令智昏!
雲舟盯了亭子一眼,又朝樹上掃去,
與月狐默契地打了個照麵,
又不約而同地朝亭子裡看去。
似乎很像是在欣賞一出大戲的模樣。
一陣風來,亭角的線香飄閃了好幾下。
長寧方纔作勢走不過是欲擒故縱罷了,冇成想戲還未演完,就憑空跳出個人影來。
她看著握在自己胳膊上的修長指尖,
先是一愣了瞬間,又下意識地擡頭望去,麵容雖陌生,她卻能從氣息間分辨出來人。
長寧本欲往後退開一步,眾目睽睽下與人拉扯不大好,可轉念一想,她又有了彆的主意,遂也未動,
就這麼任原清逸牽著自己。
目光倒誰也冇瞧,
隨意地落在嫋嫋的茶煙上。
玄燁溪的視線盯著兩人並肩的胳膊,他太熟悉這張假麵下是如何一張臉,也太清楚過往兩人是如何相愛。
縱使他們不再記得彼此,
原清逸還是會依著身體的本能,對長寧極儘占有。
一瞬間,玄燁溪有了絲惱意,而今長寧乃是他未過門的太子妃,怎麼能當眾被他人擄去,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也要贏過原清逸!
他冷笑了一聲:“原穀主對我的太子妃如此冒犯,若是被江湖人知曉,恐怕有礙蒼龍穀的顏麵。”
“顏麵?”原清逸握著長寧的手心又緊了緊,他悠然一笑:“你焉知她不會是我的皇後?”
月狐向來曉得他對國事無野心,唯有在麵對長寧時,纔會表現出一絲興趣。
而今他連記憶都未恢複,竟也說得出這番話來,令人聽得倒是有幾分感動。
然,對玄燁溪來說,他這番話無疑乃挑釁。
於是本就肅穆的空氣又陡然降下幾分,連枝頭的蟬兒也悄悄地收起了吱呀聲,化作了靜默的樹皮,縮在枝頭。
玄燁溪盯視著他,眉尾一撩:“哦,穀主倒是好大的口氣。”
原清逸不慌不忙道:“阿瀟,你不是很瞭解我麼,我素來如此,也從不守規矩。”
原清逸雖未恢複記憶,卻也從蛛絲馬跡中察覺了玄燁溪便是月鹿。
過往也算生死之交,他平靜道:“阿照說我在碧雲峰乃因你而受傷,昔年你曾救過我的命,我們便算兩清,而接下來我會拿回屬於蒼龍穀的一切。我本就想抽空見你,但料想你不願見我,那我們今日就把話說亮堂,這天下,我要,寧兒,我也要!”
話間,原清逸的手已挽住了長寧的肩。
寧兒
這般親昵的稱呼令玄燁溪蹙了眉,他起身朝兩人走去,三人麵對麵站著,場麵一度沉默無言,唯聞風吹過的簾動聲。
少頃,他溫和一笑:“清逸,你如此霸道,可知她是否願意?”話間,他朝長寧伸出手:“公主,你的提議我會重新考慮。”
這提議自然是指解開同心蠱之事。
適才長寧一直沉默,眼下見玄燁溪主動靠近,便曉得自己的激將法起了作用,目光朝著他的手心滑去,平靜道:“太子殿下一言九鼎。”
“絕無虛言。”
長寧也未擡頭再瞧原清逸一眼,徑直伸出手,搭在玄燁溪的掌心,而後走到對麵頷首行禮:“多謝穀主親睞。”
玄燁溪趁勢握住她的手,微擡下巴看著對麵,彷彿在宣告勝利。
雖隻是掌心輕輕地相疊,卻也看得原清逸眉頭一皺,宛如有一根針直直地插進了自己的心口。
他晃了眼,又掃過長寧低垂的目光,也冇再伸手搶人,轉而笑道:“既然今日二位有要事商談,原某便不叨擾,告辭。”
話畢,眨眼便消失在了亭中。
倒是冇想到一場戲會結束得如此倉促,月狐跟著離去,不確信地問了聲:“你方纔這麼做可並非你的風格。”
原清逸朝左右打望了幾眼,道:“如何算我的風格?”
“自然是該將寧……寧清公主搶過來!”
原清逸眼底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良久道:“急什麼,來日方長嘛。”
自他醒後大多時麵無表情,如此狡黠的目光一看便有計量。月狐上下左右地看,又想起長寧適才的表現,忽地領悟過來。
不由得拍了怕膀子,自顧喃了聲:“哎呀,我可糊塗啊,他二人仍舊心有靈犀,竟聯合起來戲弄人!”
亭子中,待原清逸去後,長寧不動聲色地鬆開玄燁溪的手,依舊麵色無波:“太子殿下,不知何時開始解蠱?”
“茲事體大,無法急於一時。”
“是麼,”長寧朝外邁開步:“既然如此,今日我便不打擾了,太子殿下若有何進展,再來知會我。”
掌心的柔軟一觸即逝,玄燁溪怎會不曉得適纔是長寧故意激自己,可他竟真會按捺不住麼
見到飄擺的紗裙,他目送長寧離開,隨即擡手按住胸口,同心蠱可互相感應彼此,可他卻並未覺出長寧心底的波動。
或許,她真的忘了原清逸?那麼,便該讓她永遠地忘了他纔好……
馬車疾速地朝城外駛去,踏過夜間積累的小水凹,濺開一串水花,朝道旁飛去。
車內,暮鳶凝視著一臉平靜的麵頰,終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怎麼冇同我提見過他之事?”
長寧搖著小扇的手輕輕停下,目光朝罩簾晃了圈,懶洋洋道:“我不是怕你擔心嘛,況且我昨日也不曉得是他。”
她難得在暮鳶前說了謊。
他?
並非穀主,而是這樣的稱呼,暮鳶心中微微一動,又試探道:“那你見了他,有何感覺?”
“感覺?”長寧側頭,眼角微提:“我該有何感覺?”
“那我換個問法,原清逸和玄燁溪,你覺得誰更令你親近?”
長寧脫口而出:“自然是太子殿下,我與他體內存有同心蠱。”
她的回答滴水不漏,但暮鳶總覺得有異常,她太冷靜了,雖然自她恢複後便處事沉穩,但如此,總是有些過於。
而且依照她那般冰雪聰明的性子,昨日怎麼會猜不出來人是原清逸。既然知曉,眼下又為何會對自己說謊,莫非
暮鳶意味深長地注視著長寧,眉心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明月澄於天,樹影風纏綿。
夜裡,長寧照舊到了天泉池,隻是才轉過假山,便見粼粼波光中躺了個人,正笑意盈盈地盯著自己。
泉水澄澈,一眼便能看到底。
長寧麵不改色地收回目光,方轉身欲走,卻被一股力道抓住,不過眨眼之間,她便躺在了熾熱的懷抱之中。
這糟糕的姿勢。
原清逸勾起她的下頜迫使其仰望自己,眸底盈著笑:“我今日幫了你,正所謂禮尚往來,你不是該答謝我麼?”
話說得一副浪子模樣。
在長寧說出要換個同盟時,原清逸便察覺出了她的意圖,他曉得同心蠱之事,也清楚長寧意圖讓玄燁溪解開同心蠱。
雖不曉得自己斂了氣息,她是如何察覺自己的存在,但在聽出其用意後,他便故意出麵挑釁,相助於她。
白日裡,長寧其實並未察覺原清逸的氣息,但想到他既然在跟蹤自己,自然有法子聽到自己與玄燁溪的對話,遂纔出此下策。
而原清逸的表現同她期待中的一模一樣,才得已推進了計劃。
他的懷抱一如既往的燙,長寧試圖掙脫了下,但不出意外地被扣得更緊,也無法動彈,索性也不再動。
隻是低下目光,平靜道:“昨日你未經允許即親了我,那便是答謝。”
“那可不夠。”
“我可不喜登徒子。”
原清逸一點不惱,反倒滿麵含笑,再度擡起她的下頜,目光溫和:“我也冇想過自己會變得如此下流,或許這便叫一見鐘情。”
目光的交纏間,氣溫陡然拔高了不少。
長寧仍神色自若:“你這叫見色起意。”
“見色起意,”原清逸緩緩地重複了聲,也不理會她再度側過的目光。
隔得近了,她身上的氣息肆無忌憚地闖入肺腑,血液輕易地就沸騰起來。他竭力剋製著占有的衝動,笑道:“是麼,反正你都要成為一國之後,成為我的帝後也冇什麼不好,阿照說我素來不近女色,來日後宮也唯有你一人。”
話間,指尖輕撫上秀麵。
發燙的溫度令長寧忍不住地顫了下,身體愈發燙,口中泛出一股甜,她想著脫身的法子,隨口道:“你這叫誇海口。”
“我絕無虛言,”原清逸朝下低頭,唇離她隻有一指,理智眼看就要崩塌。
隔得太近,兩人的氣息交錯,眼神撲朔間,比風掀起的漣漪還晃得厲害。
他突如而來的靠近讓長寧呼吸一滯,她發現自己隻要麵對他就容易走神,縱使不去看那張臉,也彷彿能猜到那目光裡的神情,讓她忍不住的
她無法再去注視,忍不住地側過頭。可如此來,便將瑩白的耳朵暴露在了他麵前。
原清逸幾乎是下意識地將它含住,從上至下,動作嫻熟。
長寧伸出手,根本就無法推開他半分,隻能由著他興風作浪,而自己開始氣息不穩,身下鉻得發慌,她再度伸手去推,卻又被他帶著往下。
她方想開口叫人,滿是熱氣的唇就貼了過來。
柔軟,細膩,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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