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過來 第第十六夢 莫非得他心情好時方能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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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夢
莫非得他心情好時方能摸……
圓圓極愛討撫摸,長寧亦喜歡揉它光順的毛髮。自己的肉臉挺軟,她理所當然地認為原清逸多摸摸,興許就不會抗拒親近。
當然,她亦並未扯謊,他的掌心雖不柔軟,甚至微微刺臉,但不妨礙她喜歡那股氣息。
她坦誠純粹的目光,原清逸已習為故常,也未解釋,隻寡淡地道了聲:“不好。”
輕飄飄的兩個字不似叱責,長寧拿餘光留意著他的神情,到嘴邊的話轉了幾圈仍道:“為何不好?”
“不喜。”
長寧本欲問為何那日摸得,如今卻不能摸,莫非得他心情好時方能摸?
然,出口卻是:“我最喜摸圓圓的肚子,摸來甚軟,兄長,你若不也試試,我胸前比臉更軟,或許兄長會中意。”
摸摸摸……
一食間,耳裡儘是撓爪之詞,聽得原清逸莫名手癢。
是他不令夫子授禮,纔會童言無忌,也隻能自食其果!
見櫻唇意猶未儘,原清逸夾起十寶仙雲合蒸塞入她口中,冷冷道:“食不言,寢不語。”
長寧嚼著軟丸暗自竊喜,撫摸之話本為疏通關係,並非要一蹴而就。但他不僅給自己夾菜,還親自餵食,何等貼心。圓圓平素都自己食,但她閒時亦會親自喂,此為寵。
從昨夜馬車內坐於其旁,雪中背自己回雅閣,再到今晨餵食,長寧認為他已接納自己。
隻不過原清逸素難捉摸,時好時壞,看來日後得仔細留心,有何要求需趁他心情好時提!
但冰雪臉常覺不出好壞,憶起他獨特的氣息,長寧尋思,莫非他心情好時身上的麝香味便會馥鬱?
碧空如洗,晌午的烈日如羊毛毯,曬得人周身舒暖。
原清逸臨欄遠眺,視線落在遊龍雪山之巔。
月狐悄無聲息地靠近,雙眸微沉:“你近幾日總按捺不下,興許與大小姐的身體有關?”
原清逸恍惚的視線落在院中的一樹紅梅上,眼底閃過道涼意:“身體?”
“大小姐初逢月信,你近來又未見血,興許在雙重因素下才至頻頻失控。”
這並非月狐的猜測,而乃月燕告知。
眼底殷紅若血,原清逸冷峻的目光一挑:“尋常女子有幾日?”
甫一算,如今乃長寧月信的第四日。
月狐道:“尋常不過五日,然大小姐初逢,月燕說恐得有三日才儘。”
“三日,”原清逸喃了聲,漫不經心道:“近來尚未閉關,那我便去三日,你看好她,若幽澤有情況及時來報,”說完就冇了影。
長寧被月燕告知原清逸閉關之時,心下不免悻悻,二人相處之時本就不多,如今直去三日。
反正呆在北穀也無事,她樂滋滋地返回了西穀,近十日未見鵝兔,她甚為想念,一回來就摘菜,煮食,忙得不亦樂乎。
西穀雖不比北穀繁華,但風清水秀,入目皆青山,蔬果蔥蘢,甚為愜意。
長寧方歇下,便聽得敞亮的叫喊:“寧寧,寧寧回,真開心。”
“彩彩,你可是出穀玩了?”
長寧好幾日冇見它,將其捧在掌心,輕柔地撫摸著小圓頭。
“怕,魔頭。”
“彩彩,哥哥並非傳聞中那般可怕,”長寧耐心道:“況且若他真可怖駭人,你還讓我去親近作何,豈非將我朝火坑裡推?”
小黑豆眼轉了轉,彩彩擡起爪子:“寧寧,說說,親近。”
“瞧你不呆在雅閣,可錯過不少場麵,”長寧微側眸,眉眼彎成新月:“兄長摸過我的臉,還揹我回屋,又親自餵食,想來應是很有番進展。”
彩彩曾告訴她世間男女最親近時乃於塌上,那些男子在芙蓉帳中皆情真意切,還說“我的乖妹妹,來讓哥哥好好疼你,哥哥一切皆允諾你”。
原清逸乃長寧的三哥哥,況且原霸天昔年也告訴她,二人乃世間最親密無間之人。
長寧謹記著彩彩的囑咐,待親近些後需攜原清逸上塌,推倒,扒衣,纏他。閒來無事,她又將近日相處的細節盤算了番,打算待原清逸出關後更進一步!
日升月落,浮雲卷星,三日眨眼而過。
及暮冬二十九,長寧在西穀用過饔食就趕回了雅閣,拾掇後便憑欄眺望,準備一見到原清逸就奔上前將人抱住。
遠遠瞥見道白色身影時,她心下一喜,待仔細注視過後卻發現那人並非原清逸,她亦未在小年夜見過。
白色狐裘隨著步伐搖曳,長寧跨出堂門,果然見他朝雅閣而來。四處皆有暗衛,但竟無一人現身阻攔,想來此人身份不低,可蒼龍穀有威望之人她皆見過,除非他乃……
思緒翩飛間,那人便飄至眼前,一派清風道骨,好似神仙。
烏眸如泛銀光,長寧仔細打望過後又迅速歸置心神,俯身溫順拜禮:“寧兒拜見尊者爺爺。”
她雖不瞭解尊者,卻曉得他乃原霸天的恩師,按輩分來講,確得喚聲爺爺。
尊者輕撫花白鬍須,未邁步卻行至其前,目色慈藹:“你便是長寧。”
“嗯,”長寧垂首帖耳:“尊者爺爺想是有要事與兄長商議,不過他近日在閉關,約午時出關,您且上座,勞您稍事等候。”
話畢她轉身領路,及至茗居,她動作麻溜地泡上了一壺陽羨雪芽。
見她沏完茶欲抽身,尊者溫聲道:“你坐,且陪老爺子嘮兩句。”
“嗯。”
紫砂茶壺咕嚕作響,長寧端坐在楠木浮雕遊龍紋茶幾旁。尊者在蒼龍穀德高望重,是以她並未上下掃量,目及花白鬍須,想著摸起來與圓圓之須可有區彆?
正盤索間,便聽得:“你不好奇我今日來做何?”
聞言,長寧擡眸,嫣然一笑:“我聽聞尊者爺爺極少外出,臨近新歲,想來您除卻有要事同兄長相商,亦是為相聚。”
尊者注視著清涼的眼眸,撫須笑道:“亦尚可。”
尚可?
長寧心下飛轉,如此說來原清逸並未安排宴請尊者,不過人既已至雅閣,又臨近午食。
她本欲起身,沉吟片刻卻喚了聲:“月狐。”
見尊者到訪,月狐本心奇,聽到呼聲後立刻現身,畢恭畢敬道:“屬下拜見尊者,不知大小姐喚我何事?”
“月狐,尊者爺爺於此過午,勞你安排膳食,另外,請暗衛告知兄長出關便回。”
話畢,長寧頷首示意。她並不清楚自己的措辭是否妥當,又是否需征得原清逸的準許,隻認為月狐乃兄長最親近之人,若他照辦,便當無礙。
她所言滴水不漏,月狐平靜回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尊者已入幽澤三載,極少出門,原清逸搬至雅閣後亦從未到訪,更彆說留此用食。而在長寧之前,於雅閣用膳之人也僅有左護法與他,那亦是在原清逸受重傷,需得寸步不離守護的情況下。
如此這一遭倒真稀奇,月狐安排暗衛去膳福齋準備,自己則仍守在閣樓,細聽二人對話。
方纔未於月狐麵上察覺不妥,長寧也寬下心來。她擡眸端視,盈盈笑道:“尊者爺爺,你周身的氣息同圓圓十分相似,令我倍覺親厚。”
“圓圓,”尊者平和地注視著她,和善道:“可否讓我瞧瞧它?”
“自然,”長寧輕拍手,清亮地喚了聲:“圓圓,你下來。”
話畢,梯間傳來幾聲輕響,圓圓飛奔而來,捎出幾縷風。
“圓圓,這是尊者爺爺,你乖些,讓爺爺摸摸你,”長寧轉頭吟吟道:“尊者爺爺,你彆怕,它雖長得威風,但性子溫順,我養的小動物都喜與它親近。”
“是麼,”尊者和煦一笑,擡手招呼:“過來吧。”
圓圓服帖地踱步靠近,垂首任其撫摸,分外恭順。
見狀,月燕目中微閃。
“你亦覺出了不妥,”月狐雙手叉於胸前,聲線平穩。
“虎為王,我先前替它梳洗,它雖表現溫順,卻總有股傲然之氣,除對大小姐,它縱使在尊主麵前亦昂頭挺胸,你瞧,它低頭乃臣服。”
月狐迅速瞟了一眼,補充道:“不止臣服,亦有恭敬,尊主先前便猜測圓圓與彩彩皆來自幽澤,如此看來倒確不假,尊者甚至專門挑他即將出關時到訪,不知是為何意?”
“且看看不就曉得了。”
嫋嫋茶煙,清新撲鼻,長寧往青花盞新添上陽羨雪芽,莞爾一笑:“尊者爺爺,圓圓很敬畏您。”
尊者接過她遞來的錦帕,笑道:“你將它養得極好。”
“嗯,圓圓與我情同手足,”話畢,長寧又憶起原清逸不喜拿他與走獸作比,便改口道:“當然,兄長在我心中乃獨一無二的存在,比世間萬物皆珍重。”
尊者目無波瀾,嘴角卻噙著笑:“你來雅閣亦有些時日,可與他相處融洽?”
“想來應是不錯。”
“想來?”
長寧本就有諸多疑慮,此時倒正好讓尊者解惑。
她將雙肘搭在楠木浮雕遊龍紋茶幾,微傾身,葡萄眼晃著狡黠:“尊者爺爺,聽聞您曠世無匹,一會兄長到來,您可否瞧瞧他身上是否有何……毛病之類,我總覺兄長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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