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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過來 第第七十九夢 扼住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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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夢

扼住咽喉

縱木蛟的內力已不複方才平穩,

長寧卻仍了無懼色,十指翻飛間,崑山玉的琴音勢如破竹,

很快便將追魂奪命釘擊碎。

然,沈麟迅若捷豹,

緊跟著就使出了更為陰毒的閻羅針。

底下觀戰的一行人紛紛提了口涼氣,

如此歹毒的暗器,

這哪裡是在過招,

分明意在取人性命!

沈傲霜麵泛冷光,即刻甩出梅花鏢阻止。

加之雪蟒的迅速移動,

沈麟的暗器雖然快且狠,

卻無一近長寧之身。

沈麟倒也不惱,他收手冷笑了聲:“沈護法何須心急,我不過與大小姐切磋幾招而已,你出手相護,

莫非這位大小姐其實並非練家子。”

他就是要當麵戳穿長寧的偽裝。

聞言,沈傲霜甩袖飄至半空:“我家小姐處處留情,趙掌門卻步步死逼,你都不留薄麵,我又何須仁慈!”

說罷,她朝底下冷冷地巡視了一圈:“諸位今日既鐵了心要攻穀,那我便奉陪到底。”

一團藍光登時閃現在了沈傲霜的掌心,是催心業火。

長寧被她擋在身後,

盯著兩團藍中泛紫的火焰,

倒有些好奇,不過由於方纔奏琴時她的精神過於集中,眼下鬆手後忽覺渾身無力。

竟不由得腳底發飄。

沈麟目光如炬,

看準時機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甩出了幾道追魂奪命釘,以勢如破竹之勢奔去。

陸雲禾眼疾手快,雖及時使出了飄雲掌,卻由於兩人的位置懸殊,堪堪隻震開了兩枚釘子!

縱使長寧反應得再迅速,她也難抵一個高手的內力,就在釘子朝自己的命門紮來時,圓圓猛地將她撞開。

然,那釘子似長了尾巴,竟跟著她往下紮來!

值此千鈞一髮之際,圓圓一聲大吼,聲波將追魂奪命釘打偏了半寸,但由於離得過近,釘子仍舊擦過了長寧的肩膀。

一股錐心之痛登時從腳心蔓延至脊骨,她來不及感受,便見圓圓齜牙咧嘴地欲飛撲過去。

驚詫間,她忙喊了聲:“快回來!”

然而話方落口,長寧便見一雙手直直地朝自己掐來。

由於雪蟒的移動,加之有江湖人的攻擊,她早已脫離了沈傲霜的後背,將自己徹底的暴露在外。

沈傲霜料想有木蛟在身後保護,是以並未轉身,隻專心與一行人廝殺,陸雲禾亦是。

見沈麟朝長寧奔去,木蛟本欲動手,卻在剛騰上大門橫梁時頓住,他往下瞟去,旋即收回了掌心的奔雷。

雪蟒行動利索,長寧若非抓著圓圓,恐早被甩飛,她盯著越來越近的一雙手,還未迫近既有股強烈的壓迫襲來,令她呼吸受阻。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被捉住時,扼住咽喉的掌力忽然鬆開。

長寧猛地咳嗽了好幾聲,方提氣,就見三尺開外的沈麟直直地往下墜落。

視線重新變得寬闊,五彩斑斕的光暈漸漸退去,星星點點間,隻見一道白影如閃電奔來,如在枯井中那般從天而降。

喧囂聲如浪濤陡然沉冇,隻剩下風平浪靜的海水,如一麵光滑平整的鏡子,連抖動的心跳聲亦悉數被壓在其下。

咳嗽聲方停,長寧就費力地從嗓子眼擠出兩個字:“哥哥。”

“寧兒!”

千言萬語也道不儘原清逸此時的心情,他將跌坐在雪蟒上的少女擁入懷中,騰至半空,微眯著寒氣逼人的眸子。

打鬥在一道冷絕的氣魄中陡然鴉雀無聲,一行人仰望著立在蟒蛇上的男子,身披烈陽,卻將熾熱也凍成了冰霜。

在絕世高手麵前,連英雄亦不免生出敬畏。一些門主甚至開始爭相懷疑,明明知曉原清逸會秋後算賬,他們怎麼會吃了熊心豹子膽地來蒼龍穀滋事?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紛紛都在瞬間愣住。

長寧因適才彈奏崑山玉燒心竭力,加之肩上傳來的刺痛,已有了暈厥之意。可原清逸身上的殺氣如萬仞冰川,令她的心臟都要被凍住。

擔心他控製不住大開殺戒,長寧細弱地喚了聲:“哥哥,彆。”

聞言,於空中蓄勢待發的冰仞頃刻間墜落在地。原清逸眉似山巒,雖恨不得撥了他們的皮,卻耐著性子道:“若你們想送死,我不介意蒼龍穀的門口再血流成河。”

蒼龍穀的大門,可曾流過涔涔鮮血,有些高手甚至還能回想起過去的慘狀。

細弱的腳步聲響起,有人往後退了幾步。

沈麟未想到原清逸竟會提早趕回,甚至在玄火宗護衛到來之前。方纔他若下死手,自己定已屍骨冷透。

飛速掃視過一圈,沈麟見一些門主麵露難色,而他的傷也需儘快治療,他狀似作了副恭順:“趙某改日再來拜會穀主。”

沈傲霜並不想放走玄火宗的人,不過眼下情況緊急,大部隊又在靈州,還是不要打草驚蛇,便道:“請諸位回浴城歇息。”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加上半日醉的影響,一些門主已有了昏沉感,權衡後悉數跟著沈麟折身。

虛開的眼角裡瞥見道道背影如輕燕消失,原清逸的氣息也恢複如常,長寧這才放下心來,聞著熟悉的藥香暈了過去。

原清逸自然看到了她肩上的血印,他斂息後落下:“勞右護法善後,這位是蘇公子,你且好生招待,我先帶寧兒回去。”

沈傲霜本就覺蘇翊謙麵善,聞言立即意會過來,溫和一笑:“雲禾,引蘇公子進穀,我檢查一番再回。”

蘇?陸雲禾雖未見過蘇翊謙,卻見過蘇明安,況且方纔原清逸忽地從山後閃來,快得連她都未及時看清。

除了雲蹤魅影還能有何?

陸雲禾粲然笑道:“蘇公子乃蒼龍穀的恩人,請。”

蘇翊謙瞟了眼長寧,看樣子隻是暈厥,方纔少女的姿態當真瀟灑,頗有祖母昔年的風姿。

眨眼間原清逸就閃冇了影,憶起適才的寒氣,他搖搖頭,可真是不顧一身的傷。

望著蒼龍穀三個遒勁的大字,蘇翊謙眉頭一提,他定不負此行。

小葉天藍被風颳落,鋪了半池嫣紅,映出道一閃而過的身影。

原清逸將長寧帶回雅閣時,木蛟早已帶來了吳鬆仁,他點頭示意,蹙眉道:“暗器無毒,寧兒為何暈倒?”

寧兒?

此乃吳鬆仁頭回於其口中聽到親密的稱呼,他壓下心間的疑惑,探息後道:“大小姐隻是連日疲累,加之受驚過度,尊主無須擔憂。”

“連日疲累?”

木蛟接過話:“大小姐此前去過幽澤,回雅閣後便一直在練習崑山玉,應是尊者同她說了蒼龍穀遇險之事。”

“荒唐,她毫無內力,你怎可任幽澤肆意而為!”

自原清逸活著從山洞出來後,吳鬆仁幾乎不曾在他臉上看到了多餘的表情,往往如終年不化的冰川,不順心意就殺之,極少置氣。

眼下他卻有了怒意。

人的七情六慾往往互相關聯,若他生怒,那既代表著一同甦醒了彆的**。吳鬆仁憶起去見尊者的情形,老人家平心靜氣,看不出任何擔憂。

然而吳鬆仁卻並未歇心,甚至長寧從靈州回穀後,他還故意藉著檢查身子為由查探了她的脈息。

他試圖從少女的眉眼呼吸間察覺一絲不妥,但長寧卻似冬眠的熊蛇,將自己深深地藏入洞中。

吳鬆仁自也不能在耳目睽睽之下追問,但若他的猜想屬實,這對蒼龍穀來說將是一場災難。

此時原清逸的目光雖關切,倒暫時看不出彆的情緒,吳鬆仁認為此事也急不得,反正他受了傷,近些日子都會於穀中安歇,自己留心觀便就好。

一旦發現端倪,就立即采取行動。

原清逸也察覺自己的語氣有欠妥當,可他從不是個會賠禮道歉之人,但再出口時語氣已平穩不少:“雪蟒從不會聽從彆人的命令,它既將寧兒帶出,定是受了尊者的命令,你也無法阻攔。”

話中自含台階,木蛟卻仍是一慣的清水錶情:“尊主,大小姐既有心守護蒼龍穀,我認為不該磨失她的信念。”

恭敬卻無諂媚,原清逸將人打量一番,他手下的八名暗衛乃葉榮親自遴選,皆是一等一的出色,每個人單拎出來也可堪大任。

原清逸“嗯”了聲,語調已不複半分冰冷:“你先去忙吧,這些日子有勞。”

他從不青眼示人,吳鬆仁略微驚詫,看來長寧的到來當真令他改變不少。

念及此,他起身拜禮:“對比大小姐的傷,尊主倒更該好生將養。”

見他欲轉身,原清逸隨口問了聲:“你不問我在靈州為何突然嗜血癥發?”

吳鬆仁淺笑道:“不急,我方纔掃量,見你的脈息被調理過,想來是遇到了高人,我先回去準備一番,明日再替尊主檢查。”

他並未正麵回答,原清逸愈發認為他與幽澤有關,而所有圍著自己轉的人好似都與幽澤有關,一直都在守護自己。

他當真要為過往的怨恨而難以放下對尊者的成見麼?

室內靜默,唯有一夢清寧於燙金爐上嫋嫋飄香。

原清逸將長寧抱回臥寢,凝視著蒼白的玉團麵,低低地喚了聲:“寧兒”

他側身躺下,支起胳膊靜靜地盯著長寧,看了會又難以剋製地欲攬她入懷,眼下她有傷在身,擔心血香引起自己的躁動,遂並未靠過去。

連日的奔波加之受傷,原清逸也並不好受,放鬆下來後眼皮漸沉。

雲月山綴蓮花紗帳被穿窗而入的柔光渡上層旖旎,圓圓於窩中虛開一角,晶藍的眼珠子映著床角的粉晶玲瓏扣。

宛如嫣瓣奔入池麵,隨著水波層層地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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