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假善 第25章 第25章 不懂先來後到?
不懂先來後到?
顧青夙走得很急,
好似半刻也不想多停留。
阮星竹為了跟上顧青夙的步伐,不得不一路小跑。眼見顧青夙絲毫沒有慢下來的意思,她忍不住開口喊道:“五姐姐你慢些,
我快跟不上了。”
顧青夙聽到呼喊,
這才發覺自己確實太快了些,不禁放慢了腳步,
轉頭等著阮星竹。
“五姐姐,
你這麼快做什麼?”阮星竹跟了上去不禁問道。
顧青夙一頓,“快嗎?”
“快呀,
我方纔都快追不上了。”
見此,
顧青夙有些啞然,
不想提及起方纔之事,
便隨意找了個理由搪塞說道:“這中書院文裡文氣的我待著不舒服。”
說罷便挽著阮星竹走了。
夜幕降臨,玄月高掛半空。
晚膳時,一向話多的顧青夙一聲不吭,
隻是埋頭t自顧自地吃著飯。
見此,
成氏倒是覺得今日她嫻靜了幾分,沒了往日的急急燥燥,
看來去趟中書院還是有用的。
這般想著成氏不禁說起問起她與易明禹如何了。
顧青夙埋頭吃飯的動作一頓,不禁又想起今日送琴一事,
怎麼算都感覺自己有點趕趟了。
見成氏還等著自己,顧青夙隨意敷衍了一聲:“還好……”
易明禹也算是顧青夙第一個她安排了願意接觸的男子,見此,成也不想逼得太緊,
隻是說著:“我看那易家公子倒是對你頗有興趣。”
聞聲顧青夙擡了擡頭,易明禹對她有興趣?心中不禁有些心虛,若成氏知道易明禹隻是配合她的假意,
那麼還會這麼氣定神閒嗎。
說著,成氏又不免談論起她一身颯氣的衣裙,不免搖了搖頭,“明日你便給我去挑幾件顯小女兒家的成衣去。把這衣裳給我換了。”
她也不是沒給她準備過一些女兒家粉嫩的衣服,可轉眼就被她不知拿哪去了。
顧青夙對成氏的話沒怎麼放在心上,隻是敷衍地點了點頭。
隔天,成氏便帶著顧青夙來到了京城有名的裳衣琅。裳衣琅裝飾精美,店內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華服,珠寶首飾琳琅滿目。
成氏將人帶到便轉頭對顧青夙勒令道:“好了,你先挑著,我去與江夫人聽聽戲曲。”
說罷,她又不忘叮囑顧青夙,眼神中透著警告:“給我好好選,回去我拿給我檢查。”
臨了,她又看向一旁乖巧的阮星竹,語重心長地說:“瞧著些你五姐姐,莫讓她又去玩了。”
阮星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乖乖地應下,可心裡卻有些犯難,顧青夙那性子,豈是她能看得住的。
成氏一走,顧青夙便不再裝模作樣地去看那些讓人眼花繚亂的琳琅首飾。
她眼睛一掃,看到一旁有個空位,便大剌剌地走過去坐下,翹起了二郎腿,那模樣要多愜意有多愜意,就差一杯茶來享受了,一臉的無所謂。
她看向還站著的阮星竹,擺了擺手說道:“星竹你瞧瞧有沒有喜歡的,挑好了姐姐給你買。”
阮星竹一臉驚訝,看著顧青夙這副好似帶她來買衣裳的模樣,不禁出聲:“可是夫人不是說讓你選的嗎?”
“嗐,你選我選不都一樣嘛。”顧青夙滿不在乎地揮揮手,悠閒地靠在椅背上。
反正成氏每次派人送來的那些小女兒家的珠釵首飾耳環,最後不都被她拿給了阮星竹。
見狀,阮星竹也不再想著她能起來選,也隻好自行看著,總歸也是也要替顧青夙選出那麼些許,不然成氏問起不好交代。
裳衣琅作為京城有名的店鋪,不僅有款式多樣的衣裳,還有各種珍稀的珠寶首飾。入門處的一個大台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珠釵發簪,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迷人的光彩。
阮星竹一眼便看中了一支翠藍玉色的簪子,那簪子造型彆致,簪頭雕刻著一朵栩栩如生的蘭花,花瓣脈絡清晰可見,彷彿輕輕一吹就會搖曳生姿。
她不禁眼前一亮,剛伸手去拿,手指剛觸及發簪尾部要拿起來時,一隻手突然伸過來將發簪搶了過去。
阮星竹一愣,下意識地擡眼看去。隻見馮蓉蓉正一臉歡喜地拿著簪子欣賞,那眼神中滿是喜愛。
馮蓉蓉今日穿著一身淡粉色的羅裙,上麵繡著精緻的桃花,腰間係著一條同色的絲帶,越發襯得她俏皮。
馮蓉蓉轉眼就看到阮星竹正看著自己,本欲出言解釋一下,可當看清對方是阮星竹時,她微微一頓,頓時就想起了之前阮星竹輔助顧青夙對詩的事。
她心中頓時有些抵觸,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索性不去理會阮星竹,自顧自地繼續看著簪子,還把簪子舉到眼前,對著光細細端詳。
阮星竹微微蹙眉,不禁出聲:“那簪子是我先看中的。”
她聲音不大,加上她臉上一點威懾力都沒有,馮蓉蓉壓根不把她當回事。
更加認定她是個軟弱可欺的主,不禁大聲說道:“可是我也看中了呀,誰先拿到不就是誰的嗎?”
她一邊說,一邊得意地揚了揚手中的簪子,眸中滿是對阮星竹的輕蔑。
阮星竹見馮蓉蓉如此無禮,眉間的褶皺更深了,還想出言說什麼,可馮蓉蓉卻轉過身去,背對著她,繼續自顧自地瞧著簪子,完全不理會阮星竹。
阮星竹一時有些鬱悶,抿了抿抿唇,還是心想算了,自己再去看其他的吧。
可就在這時,顧青夙的聲音突然傳來:“不懂先來後到嗎?”
顧青夙聽到動靜,立刻起身走了過來。她身姿高挑,幾步就來到了兩人麵前,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
馮蓉蓉正美滋滋地看著簪子,聽到顧青夙的聲音,戴簪子的手微微一頓。她沒想到顧青夙也在這兒,她原本以為隻有阮星竹一人呢。
顧青夙本就比馮蓉蓉高上不少,此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中透著威嚴。馮蓉蓉被顧青夙這麼一問,心裡不禁有些發怵,被顧青夙的氣勢震懾到了那麼一瞬。
可轉眼她就想起上次去送琴時,自己在顧青夙麵前落了些臉麵,頓時覺得麵子上過不去,於是揚起了頭,梗著脖子說道:“可這是我先拿到的。”
顧青夙眼眸微微眯起,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她對阮星竹再清楚不過,若不是對方有錯在先,阮星竹是不會與人起爭執的。這馮蓉蓉這分明就是看阮星竹好欺負,纔敢如此肆無忌憚。
她上前一步,將阮星竹擋在身後,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拆穿她:“誰先碰到的自己心裡沒點數?”
顧青夙眸色中滿是質問,直直地盯著馮蓉蓉,彷彿一眼就把她看穿。
馮蓉蓉被顧青夙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虛,嚥了口唾沫,一時有些詞窮,結結巴巴地說:“我……”
她視線不自覺地看向顧青夙身後的阮星竹,試圖從她身上找點問題懟回去。有顧青夙在身前,阮星竹膽子也大了幾分,不再像之前那樣唯唯諾諾。
“分明就是我先碰到的。”阮星竹站在顧青夙身後,力爭出聲。
畢竟顧青夙此刻在為她出頭,她自然是要替顧青夙挺起來的。
馮蓉蓉見方纔還一副好欺負模樣的阮星竹,此刻竟敢出言反駁,不禁向她投去不悅的神情,眼神中滿是怨懟。
顧青夙將阮星竹護在身後,語氣帶著些諷刺的意味:“先到先得的道理,馮姑娘出身書香世家不會不懂吧。”
馮蓉蓉不是最愛顯擺自己的文采詩詞,那便讓她從哪得意起來就從哪摔倒。
提及這個,馮蓉蓉又不免想起了賞花宴那日,易明禹替顧青夙對詩,讓自己下不來台的事。她心中又氣又惱,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她咬了咬牙,將手中的簪子扔了回去,強顏歡笑道:“我本來也就是隨便看看,又沒說要。”
顧青夙看都沒看馮蓉蓉一眼,隻是轉頭溫柔地問著阮星竹:“星竹,你喜不喜歡?”完全把馮蓉蓉當成了空氣。
被無視的馮蓉蓉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嘴唇微微顫抖,她氣得握緊了拳頭,但又不敢發作。
她悶著一肚子氣,本來是要走的,可走了一半,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一轉,不禁又退了回去。
顧青夙見馮蓉蓉又回來,理都沒理她,就要帶著阮星竹去看其他的首飾。
馮蓉蓉卻好似看不見顧青夙的不喜,徑直上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明日韶華庭舉辦流花宴,屆時京中子弟都會前往,不知道顧姑娘會不會去。”
馮蓉蓉臉上掛著似有若無的笑容,眼神中卻透著一絲挑釁。
被擋住去路的顧青夙有些不爽,平日裡上一個敢擋她路的人,早被她一腳踹開了。隻是低頭看了看眼前的馮蓉蓉,顧青夙強忍著性子,眯起眼睛看向她,眼神中透著危險的氣息。
“我去不去,乾你什麼事?”她語氣中充滿了不耐煩,眉頭微微蹙著。
見顧青夙如此不客氣,馮蓉蓉不禁皺了皺眉。隨即想起了自己回來的目的,便不被顧青夙牽了去。
轉而故意帶著嘲諷的口吻說道:“我隻是問問而已,還是說顧姑娘怕聊及起詩詞,不敢去了?”
畢竟上次賞花宴,若不是易明禹關鍵時刻站出來幫顧青夙,她就是自己的手下敗將,因此她心裡一直憋著這口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