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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假善 第66章 第 66 章 就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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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

顧允安的動作微微一頓,
眼底瞬間溢位幾分詫異之色。

以往,阮星竹麵對他親密舉動時,總是一味地阻止,
而這次,
她竟出聲不是讓他停下,而是讓他換個地方。這小小的改變,
在他心中卻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平日裡,
他們親昵的時光大多是在那張柔軟的床榻之間。

可此刻,被阮星竹這麼一說,
他心底竟莫名湧起一股叛逆的念頭,
好似有個聲音在叫囂著,
他偏不要換地方,
他要讓這個書房,這個平日裡嚴肅的辦公場所,也深深烙印下他們的痕跡,
讓她每次看到此處,
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他強忍著心底那股衝動,好不容易稍稍離開了她的唇,
轉而輕輕吻著她的臉頰,那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肌膚上,
輕聲說道:“不換,就在這。”

阮星竹心中遊離的那抹羞恥,瞬間被顧允安這決然的話語猛地懸到了嗓子眼。

她半闔著眼,眼神有些迷離地看著書房,
四周熟悉又陌生的環境,讓她感到一陣慌亂。她下意識地往他懷中鑽去,彷彿這樣就能像掩耳盜鈴般,
逃避此刻的尷尬與羞澀。

下一秒,她的唇瓣再度被堵住。這次,顧允安好似在品嘗一件絕世的美味,動作輕柔極了,像是一位耐心的導師,一點一點地引導著她。

阮星竹隻覺得身上熱得厲害,彷彿置身於一片熾熱的火海之中,被他的熱情完全包裹。她的大腦漸漸有些不清醒了,在本能的驅使下,竟然下意識地含住了他吻來的薄唇。

感受到她這突如其來的回應,顧允安眼底猛地一震,那原本就熱烈的目光瞬間化作如狂梟般的熾熱。他更加用力地將人緊緊斂入自己懷中,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此時,河塘中的水車順著湍急的水流,嘎吱嘎吱地轉動著,斷斷續續的水流聲傳入屋中,彷彿也在為這熾熱的氛圍增添幾分彆樣的韻律。

而塘中的魚兒,不知是被這悶熱的天氣熱得難受,還是缺氧所致,儘數跳出平靜的水麵,帶起些許晶瑩的水花,在平靜的湖麵蕩出一片片層層疊疊的漣漪,好似也被這屋內的旖旎氣氛所驚擾。

當阮星竹濛濛醒時,已然過了午時。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她身上,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線。她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看著身上星星點點的痕跡,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昨夜,顧允安像是著了魔一般,在書房裡一次次地要了她。當他終於抱起她時,她滿心以為他總算放過了自己,能讓她得到片刻的安寧。

可誰知,他竟抱著她徑直走進了裡屋,不顧她帶著哭腔的祈求,一遍又一遍地哄騙著她,讓她沉淪在那無儘的溫柔鄉裡。

此刻,她隻感覺自己嗓子乾澀得厲害,彷彿被火灼燒過一般。她無力地撐起身子,微微擡起眼皮,心中暗暗想著,興許顧青夙真能幫自己,幫自己脫離如今這種如同囚禁般的生活。

接連幾日,阮星竹都留在淮居。

這一日,她隱隱聽到府中好似出了什麼大事,下人們來來往往,神色匆匆,言語間透著幾分緊張與慌亂。

她心中不禁湧起陣陣疑惑,思索再三,便打算去尋顧青夙,或許從她那裡能知曉一二。

然而,她剛走出房門,顧允安卻不知何時回來了。

他看到她正準備出門,聲音不禁帶上了些不悅,問道:“星竹是要去哪?”

不知為何,每每顧允安隻要問出這句話,阮星竹心底就會下意識地感覺自己不該出來,就該乖乖地待在屋內,哪也不去。

“星竹不會想去找小五吧?”見她不作聲,顧允安挑了挑眉,聲音帶著些戲謔。

畢竟在顧府中,阮星竹除了和自己親近,最常相處的便是顧青夙了,更何況幾日前她為了躲開自己,可是每日都留宿在顧青夙的院子裡。

“我……不是。”聞聲,阮星竹心中一慌,不敢說出真話,生怕惹得顧允安不悅。

見她矢口否認,顧允安嘴角輕輕一嗤,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好心提醒出聲:“我勸你還是彆指望她幫你了,畢竟小五現在都自顧不暇了。”

他的話音剛落,阮星竹眼底頓時一頓,心中湧起無數疑問。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顧青夙真的出事了?

與此同時,在顧府的院中,顧青夙正看著易明禹遞來的退婚貼,眼中滿是質疑與難以置信。

“易明禹你什麼意思?”她的聲音微微發顫,那平日裡高傲自信的語調此刻竟染上了一絲慌亂。

易明禹身著一身如雪的白衣,麵色冷淡得可怕,眼底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彷彿眼前的一切都與他毫無關係。

他冷冷地開口道:“正如顧姑娘所瞧,易某前來退婚。”

這話從易明禹口中清晰地吐出,顧青夙像是被一道驚雷劈中,身子不禁一震,語氣中滿是不可思議:“你是不是在同我玩笑?這婚是你想退便能退的?”

她怎麼也無法接受,自己滿心期待的婚事,在即將到來之際,竟被男方突然提出退婚。嫁衣都快要縫製好了,婚事的一切都已安排得妥妥當當,如今他卻來退婚,這讓她如何能接受?

易明禹高大的身影罕見地在顧青夙身前挺直了些,好似在給自己鼓足勇氣,語氣也格外冷冽疏離:“我所言皆為真話,還請顧姑娘能接下退婚貼。”

如果先前她隻當他是在開玩笑,可此刻,顧青夙從他的眼神和語氣中,看出了他是認真的。但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總要給她個理由吧?

她死死盯著易明禹,目光如炬,不讓他有半分躲避的機會,大聲質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退婚?若不給我個能讓我信服的理由,我是不會答應的。”

在顧青夙的認知裡,她顧青夙在這顧府中,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時遭受過這般被人嫌棄的待遇?

易明禹身形隱隱一滯,眼底瞬間浮現一抹複雜的神色,但很快便消失殆儘,彷彿從未出現過。

他深吸一口氣,將一早想好的說辭依依道來:“近日我思來想去,最終還是不能欺騙自己,也不能欺騙顧姑娘。”

欺騙?顧青夙被他這話搞得一臉懵圈,全然不知他說得是何意。她眉頭緊皺,眼中滿是疑惑。

頓了頓,易明禹眼底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情緒,變得空洞無神,就好似沒了思緒的傀儡一般,平靜地將話緩緩說了出來。

“顧府門楣甚高,我還是不能因為攀高而委屈了自己。”

高攀,委屈求全……

就在那麼一瞬,顧青夙腦中好似有一道閃電劃過,昔日易明禹的話此刻清晰地重印在眼前。

“母親言,顧府門楣相當,所以才特意注重與姑娘相看。”

因為顧府門楣高,他才接受相看。因為顧府門楣高,他對自己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因為顧府門楣高,他才上門提親!

想到這裡,顧青夙蒼白的唇瓣不禁冷笑出聲,那笑聲中滿是自嘲與悲涼。鼻尖猛地一酸,眼中好似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她第一次感覺麵前這個曾經熟悉的男人,此刻是如此陌生,陌生得讓她感到可怕。

“你說的一言一詞都是真的?”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有些不想去相信,更不想去麵對這所謂的殘酷真相。

她藏於袖中的手猛地揪在一起,指尖好似要將皮肉穿破,試圖用這種疼痛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但麵上卻強裝冷靜得很,直直地直視著顧青夙泛起水霧的眼,重重吐出兩個字:“保真。”

迎麵忽然來了一陣風,顧青夙強忍著眼中即將奪眶而出的淚花,把這一切都歸於這陣風。她急忙將視線移開,不想被任何人看到她此刻這般脆弱的模樣。

當她再次回眼時,眼中的淚花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幾分冷冽與決絕。臉色恢複了以往的高傲,她猛地伸手將他手中的退婚貼搶了過來,高高舉在手中,讓他看個清楚。

“退婚貼我接下了,可你記著,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她的話音中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如同冰冷的利刃,直直刺向易明禹。

見他還站在那裡看著自己,就如同看一場笑話一般,她怒從心起,再也忍不住,痛撥出聲:“滾啊!”

易明禹神色一頓,像是被這聲怒吼擊中,身子微微晃了晃。他t緩緩轉過身子,腳步有些虛浮,好似站不穩一般。可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嗎?也是自己前來的目的。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顧青夙眼底漸漸泛紅,那是強忍著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的指尖不斷用力,彷彿下一秒就會將手中的退婚貼狠狠撕破。

直至他的背影全然消失在府門之外,顧府大門緩緩被關閉,發出沉悶的聲響。

顧青夙這才猛然用力將退婚貼狠狠扔在地上,那退婚貼如同一片飄零的落葉,緩緩落在地上。

門被關上的瞬間,一直強撐著的身子這纔像失去了支撐一般頓住。她緩緩轉過身,眼神空洞,可卻再也看不見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他想,他應該能答應顧青夙的話,不再出現在她眼前,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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