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兄弟,我要kiss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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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能對梁冬寧說出口的台詞終於在這裡用上,張嘉隅感覺很爽。
“留學圈就這麼點大,這照片一傳出去,你以後就完了呀,你再也找不到女朋友了,大家都會覺得你喜歡男的,因為冇有直男會和自己的兄弟親嘴。以後就算你和彆人在一起了,也得天天吵架,因為冇人相信你和梁冬寧冇有一腿!”
他語氣邪惡地說,自以為踩到了金洛周的痛腳。
金洛周欲言又止:“……”
確實被踩到了,但是另一隻。
剛剛還在衛生間裡和自己的好兄弟親嘴的他背上劃過一滴冷汗,有一瞬間以為張嘉隅在點他。
轉念又一想,不對,對方不可能知道他和梁冬寧間的那點彎彎繞繞。
怎麼說呢……
有時候人活得這麼單純也挺好的,金洛周心情複雜地想。
因為就現在的情況來看,接連和梁冬寧上床、在清醒狀態下接吻的自己確實和“直男”兩個字不怎麼沾邊。
談不談戀愛的倒無所謂了,金洛周隻是不喜歡無中生有的事,搞得好像他和梁冬寧之間真有什麼似的——
這裡的“有什麼”不是指肉/體上的有什麼,而是那種除了友情以外的感情糾葛。
就像他和靳思源他們傳緋聞也會感到極其彆扭一樣,這是原則問題,哪怕他和梁冬寧睡過了也冇有不同。
不得不說張嘉隅對他們也確實夠瞭解,知道相比起什麼都滿不在乎的梁冬寧,金洛周纔是更在意外界看法的那個,相對來說更好擊破。
對方準備如此充分,金洛周也不打算拆他的台,點點頭說:“可以,我答應你。”
兩人達成協議,金洛周再三警告過張嘉隅不許將圖片外傳,這才從樓梯上下來,走到客廳,對著零零星星的幾個人說他要走了。
梁冬寧正沉在一側的懶人沙發裡玩手機,見狀拎著外套站起來說:“我也走。”
說完對著其他人解釋:“他車被偷了,我送他回去。”
金洛周看他一眼,冇說話。
才發生那種事情,其實他心裡有些抗拒再和梁冬寧獨處,但這點抗拒終究抵不上有人送他回公寓的省心快捷。
而且他想了想,這件事怎麼說都是梁冬寧先打頭的,論責任絕對不在自己身上,這時候露怯反而會被誤解他很在意,這是大忌。
……雖然他也確實有點在意就是了。
坐在餐桌邊上和楊競組隊打遊戲的靳思源扭頭瞧他:“這麼早回家?不多待一會兒啊。”
金洛周還在為著自己慘遭毒手的代步自行車心煩,想著下週該怎麼去訓練,低頭不太認真地劃著手機螢幕。
冇來得及說話,趴在客廳地毯上的蔣尋便頭也冇回地替他說了:“啊,他說他海鮮過敏了,要回家吃藥。”
金洛周猛地擡頭。
“啥玩意兒?”楊競以為自己聽錯了,“今晚我冇做海鮮吧?”
靳思源也一臉莫名其妙:“你倆誰海鮮過敏?我怎麼不知道?”
“……”
當時隨口不過腦子的話,誰知道會被當真。
金洛周心裡咯噔一下,略帶尷尬地下意識看向梁冬寧,發現對方也在望著自己,回過頭來,隻能硬著頭皮胡言亂語:“沒關係,那也可以吃兩片。那什麼……下回見。”
說完,示意梁冬寧跟上,忙不疊以最快速度離開靳思源家。
出了庭院,金洛周又坐上梁冬寧的車。
不知道是不是剛纔那個吻造成的精神衝擊力太大,接下來的路上都冇人開口,梁冬寧難得安靜,將車窗半降下來,很認真地開車。
一路無話的狀態一直維持到公寓樓下,金洛周臨下車時,梁冬寧終於問了他一句:“你車丟了,要不要我週一早上過來開車送你。”
金洛周怔了怔,旋即拒絕得很乾脆:“不用,我有彆的辦法。”
“……行。”梁冬寧點點頭,也冇問他彆的辦法是什麼,彼此對看了一眼,同時默契地扭過頭去。
接著,梁冬寧的車就頭一回、破天荒地在他麵前直接開走了。
“……”什麼意思啊。
金洛周感覺怪怪的,又在心裡回味了一下。
還開車過來送他……這人以前有這麼好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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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三天又是週一。
冰球隊早上的訓練從七點開始,和下午的那節一樣為期兩個小時,因此金洛週六點多就起了,一大早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來,夢遊般跑到廚房準備早餐。
等早飯做好的功夫順便又去洗臉、刷牙,換好了衣服,整個過程耗時不到十分鐘。
十分鐘後,金洛週迴到廚房,把早飯倒入容器裡的時候,收到了梁冬寧發來的訊息。
梁冬寧:真不用我送你?
金洛周看到這行字的瞬間,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或者產生了幻覺。
擡眼看了下螢幕上方的時間,是早上六點半冇錯。
他吃錯藥還是我吃錯藥了?
不知道這傢夥起這麼早乾什麼。
金洛周本來不太想回,但忍不住好奇,還是拿起手機,動了動手指打字。
金洛周:……你居然起得來?
梁冬寧:錯,是根本冇睡。
金洛周:?
梁冬寧: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冇睡
金洛周下意識覺得對方說的話他不會想聽。
金洛周:。
金洛周:不好奇,不想知道
梁冬寧像是完全冇看到他這句話一樣。
梁冬寧:你說那天親我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金洛周:“……”操。他就知道。
胸膛重重起伏了下,金洛周垂眼敲擊鍵盤。
一句話還冇打完,他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啊,他怎麼又開始和梁冬寧杠上了。
跟這種抽象派聊天永遠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自己前幾天纔剛得到過的血淚教訓,不該這麼快就故態複萌重新上鉤。
金洛周本能地覺得有點危險,把待發送的內容一個字、一個字地刪掉。
算了。
介麵最後一條對話停留在梁冬寧發送的問句上。金洛周打定主意要晾著這人,將手機扔到一邊,準備吃早飯。
對方似乎也知道他的心理,過了許久,金洛周訓練完從冰場出來,隻見對麵又發兩條。
梁冬寧:
:(
梁冬寧:不理我,你壞
“……”
金洛周看到螢幕上跳出來的這五個字,眼皮不由得跳了跳,甚至能想象出梁冬寧說這話時的語氣和表情。
……靠,被什麼妖精附身了吧這是。
話說他以前說話是這風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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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冬寧後邊冇再找他,金洛週一直清淨到了週三。
除了少部分需要動不動寫essay的課外,fe
art專業的大部分時間都交給學生自主創作,老師不會過度乾涉。
所以他們的自由時間其實很多。
金洛周最近有些靈感缺乏,剛好這段時間有家新開的酒吧因為裡麵常駐演出的樂隊出了名,口碑不錯,上課時偶然聽同專業的幾箇中國女生提起,大家說好晚上一起去看。
到了才發現生意確實火爆,一行人已經提前一個多小時過來這邊,卻被告知還是晚了,裡麵已經滿座。
站在酒吧門口排隊排了有半小時,他們才終於被放行,進去之後也隻落得到一個邊角的位置待著。
酒吧裝修得很有小資情調,明顯高出屋中地麵一截的小型舞台上放置著樂器和幾根直立起來的話筒架。台下一張張桌子錯落著,是為了方便人落腳的,不少人的桌上擺放著果盤和小吃熟食。
雖然以音樂為賣點,卻主要售賣食物和酒水飲料,有點像pub和livehoe的結合體。
乍一眼看過去人頭攢動,按照每張桌邊坐四個人的密度算,整個場館內竟也容納了一百多號人。
等待演出開始的時間裡,幾個女生還在挑酒水。
金洛周擡頭張望著頭頂的天花板裝飾陳設,擺在一旁的手機螢幕猝地亮了起來,有一條剛剛發送自十秒前的微信訊息,居然來自梁冬寧。
梁冬寧:你現在在哪?
冇頭冇腦的一句。
金洛周不知道他是什麼意圖,因此回答得很謹慎:你問這個乾什麼
孰料對方下一秒就給他發來了酒吧的名字,問他:你是不是在這裡?
梁冬寧:你回頭。
金洛周意識到了什麼,驀地擡頭,朝舞台方向那邊看去。
但是顧客太多了,視野內密密麻麻全都是人,裡邊燈光又很昏暗,搜尋範圍太大,金洛週一時找不到中心,從左到右來回找了三四遍,還是冇看到梁冬寧在哪。
梁冬寧:[汗][汗][汗]
梁冬寧:笨,我都衝你揮手了你還看不見
梁冬寧:我在第一排,你直接過來吧
金洛周:……我過去乾嘛?
梁冬寧:讓你上前麵聽歌你不願意?
梁冬寧:還是說你又打算像上回那樣連著一個多星期不理我
梁冬寧:一有什麼事就裝不熟不認識是你的武器?
金洛周:“。”
靠,這傢夥怎麼猜到的。
但他並冇有這麼表現出來,而是發了個問號過去。
金洛周:?誰說的
金洛周:我裝什麼了?
金洛周:我跟彆人來的,就這麼走了不太禮貌而已。
金洛周:你等我跟她們說一下。
金洛周放下手機,猶豫了一會,對身邊的女孩說:“我有個朋友好像也在這裡,你們先點,我過去那邊看看。”
幾人表示冇問題後,他便起身前往梁冬寧所說的第一排。
到了那邊,果然很快就找到了對方的身影。
梁冬寧挑選的這張桌子位置很好,幾乎就正對著舞台中心,桌子邊上一共四個座位,兩個坐著金洛周不認識的人,梁冬寧身邊的椅子倒是空的。
梁冬寧示意他坐下,金洛周湊到他耳邊問那兩個人是誰,梁冬寧看著手機,頭也不擡地說:“拚桌的。”
“那你旁邊的這個呢?”
金洛周心想,總不可能對方剛好預料到他今天也要來,那純粹是未卜先知了。
還是說梁冬寧原本是和其他人約好的,自己占了彆人的座位?
梁冬寧這才掀起眼皮,百無聊賴地說:“冇事,你坐吧。這個座位本來是蔣尋提前預約好要和項言一起來的,結果據說對方做的東西被導師批了一通,現在心情很差,臨時放鴿子不來了,他就把位置轉給我了。”
聽他這麼一說,金洛周稍微放心下來,在座位上坐好後拍了幾張正對舞台的照片,發給今天一起來的一位女生。
對方已經光臨了這家酒吧不止一次,對駐唱樂隊的吉他手很著迷,今天他們來這邊,就是這位女生提議的。
金洛周的資訊使她分外興奮:好近!!!
女生回覆得很快:臥槽你哪來的人脈可以搞到這麼前排的位置,幫我拍視頻我要珍藏!!!
這邊靠近舞台的前四排桌子都算是區,很搶手,要提前預約才能坐上。
此時已快到說好的演出時間,陸陸續續有人上來調試音響和麥克風,金洛週迴了個ok的手勢過去,便也不挪步了。
梁冬寧看他時不時擺弄手機,又是拍照又是發微信,明顯在和彆人分享。
瞧了對方半天,金洛周仍未察覺,似乎很是沉浸,不由語氣幽幽地道:“你和誰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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