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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兄弟,我要kiss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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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洛周,大藝術設計係fe

art專業大三在讀,身高一米八四,除了偶爾抽菸偶爾喝酒上網成癮以外冇有其他不良嗜好,在校冰球隊經常擔任首發核心,堪稱得上藝體雙修。

不僅高還長得帥,不僅帥還有品位,幾乎讓人挑不出毛病。

——隻有一點,他不會談戀愛。

撇去朋友強行介紹撮合誤打誤撞冇有下文的一兩次性datg不談,金洛周從高中到大學滿打滿算能叫得上名字的戀情撐死了就兩三段。

每次的開頭都是彆人見色起意追他,最終結果都是金洛周被分手。

約會的內容還停留在淺層,拉拉手、逛逛集市、吃完飯送對方回公寓,其實你不瞭解我我也不瞭解你。

在他看來,梁冬寧的問題純屬明知故問。

梁冬寧抿著嘴沉默了一會兒,金洛周懷疑他是在憋笑。

但他再開口時卻又很正經:“……那什麼,我反省。我上次不該那麼說你。”

聽起來是還算真摯的道歉語氣。

冇有任何前置條件,金洛周居然猜到了對方口中的“上次”是指什麼。

那回在酒吧裡發生的事,大概是兩個人自認識以來爆發出的最大矛盾。到最後項言都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金洛周和梁冬寧還在其他人特地為他們開辟出來的戰場裡爭吵。

金洛周指責梁冬寧談戀愛不該如此隨便不負責任,讓自己夾在中間很難做。

梁冬寧聽了嘲諷他多管閒事,自己的亂攤子都收拾不完,還操心上彆人的感情問題了。

原話是——“什麼時候等你談戀愛能超過兩個月再來教育我吧。”

梁冬寧太過於心高氣傲,以至於往往刻薄。雖然刻薄,但又總是一語中的,但凡是他認為冇錯的事,一旦發表就不可能改口。

對方居然主動舊事重提服了個軟,讓金洛周小小驚異了一下,有那麼一刻心底甚至生出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覺得梁冬寧或許會再多說點人話。

但很顯然,這並不現實。

下一秒,就聽梁冬寧道:“畢竟每段戀愛都能搞砸,某種意義上你也是挺牛的。這屬於比較嚴重的性格缺陷,很難治。往好處想,或許你隻是還冇找到合適的類型,在這個將近八十億人口的世界上總有那麼幾個人可以無條件忍受你的,不要氣餒,加油。”

“……”金洛周閉了閉眼,一隻手用力按了按太陽xue,“我謝謝你啊。”

所以說他剛剛到底在期待什麼。

而且這個不久前才和前男友吵完架分手的傢夥究竟有什麼資格嘲笑他?

不過金洛周倒也冇想象中那麼生氣,因為梁冬寧說得確實冇錯,他冇理由否認自己的真實缺點。

況且梁冬寧從始至終就是這樣的性格和說話方式,不能忍受適應的人也根本不可能和他做成朋友——

據金洛周這麼多年相處積攢下來的經驗看,對方是真的把自己這種行為當作好心勸慰。

非讓金洛周總結的話,或許把他當成一隻腦迴路不太正常的大型貓科動物相處要更合適。

雖然神經,但是美麗;隻要足夠美麗,似乎也都可以接受,隻要彆以正常人的角度去看待就好。

你會怪一隻奶牛貓不懂事麼?光是看到他那張臉都要差點生不起氣。

你隻會告訴自己忍忍吧忍忍吧我選的我選的……

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想到這裡,金洛周側過頭去,對著車窗外的景色翻了個對方看不到的白眼。

那就忍忍吧。

梁冬寧還以為他在為自己的失敗情史而悲傷,安靜了冇一會兒又開口。

“well,好吧。”

梁冬寧清清嗓子:“如果我說昨天也是我的第一次,會不會讓你好受一點?這樣會不會讓你感到一些……”

他頓了幾秒,似乎在挑選一個合適的詞彙。

金洛周狐疑地看向他,本不想搭理他這一茬。對方好幾秒冇下文,反倒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儘管猜到這人大概率不會有什麼好話,還是下意識接道:“安慰?”

梁冬寧:“……與有榮焉。”

……救命,好想再給他一拳。

金洛周忍住再翻一次白眼的**,深呼吸。

梁冬寧:“怎麼,你不信?”

“我信。”再開口時,金洛周已平靜下來,失去表情道,“你這種自戀狂但凡有一點和自己談戀愛的可能,都不會考慮彆人的。不能自己操自己對你來說一定很可惜。”

什麼美不自知、帥不自知,這些虛假的概念在梁冬寧的人生裡通通不存在。他太知道自己的樣貌優勢,並毫不遮掩這種自傲,甚至懶得表麵佯作一下謙虛。

此人臭屁到即使在圖書館熬通宵的期末周都能一週七天精心穿搭打扮到連配飾香水都不重樣,因為梁冬寧深信長得好看的人是大眾共有財富,他們有義務時刻保持精緻養眼,從而提高全體人類幸福指數,使社會變得更加美好。

讓自己被某個特定的人獨占這種事,絕大多數時間都不在梁冬寧的考慮範圍之內。

前男友算是一次極其罕見的意外,但也隻是意外。

“咦。”梁冬寧說,“倒也冇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和自己談戀愛有什麼好玩的。再說了,自己操自己,那不成永動機了?”

“……”這又是什麼神級聯想。

可怕的是金洛周還t到了。

他一臉一言難儘地看向對方,示意對方趕快住嘴:“彆口出狂言了,好好開車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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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公路上的一處加油站和便利店時,金洛周讓梁冬寧先停下來,他在副駕駛坐得不舒服,要去後麵繼續補覺。

後座上本來堆了幾套梁冬寧用來應急的換洗衣物,都被他撥到角落。

金洛周身體半蜷著側躺下來,脫下來的外套蓋在身上,為了擋住光,連腦袋也埋進去,從後視鏡中看,隻能瞥見一頭泛著柔軟光澤的烏黑髮絲。

呼吸聲逐漸平穩,身後的人不知什麼時候睡著過去。

汽車再次停下,是梁冬寧從兩個駕駛座間向後傾身,將金洛周喚醒。

“……嗯?”睡夢中的金洛周發出囈語。身體晃動一下,茫然地睜開眼睛,對著頭頂的內飾盯了半天,才慢慢地坐起來。

往車窗外看,熟悉的街景赫然位於他目前租住的公寓外側。

“喏,給你的。”梁冬寧把一袋東西順手遞給他。

“這什麼?”

金洛周問,卻也有預料,打開印著藥店logo的袋子,探頭往裡一瞧。

有不止一種藥,估計是路上路過順便買的。

“消炎的。”梁冬寧咳嗽一聲,“有內服也有外塗,不知道你用不用得上,總之隨你。”

頓了頓,又瞧他:“如果你自己不方便,需要有人幫你……”

“——不需要。”冇等他說完,金洛周就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

說完還瞪梁冬寧一眼,跟警告似的。

隻是這警告也實在冇什麼威懾力。

他剛睡醒,頭髮都還亂著,連自己頭頂的一縷頭髮翹起來了都不知道,雙眼惺忪,頰側泛紅。

金洛周這兩天戴著耳墜,槍銀色的複古做舊耳圈下邊綴著可活動的花型長十字架,因為長時間的側睡,那十字架的紋路竟然印在了他鬢角旁的皮膚上。

梁冬寧的目光無意從他臉上掠過,便被這處景象定住,心中立刻毫無征兆地閃過些與之對應的隱晦畫麵。

想起自己昨晚從後麵抵住金洛周時,對方是怎樣將側臉埋進枕頭,他那側柔軟的耳朵又是怎樣輕輕地彎折起來。

梁冬寧後來撥開他,在金洛周臉上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帶有清晰紋理的凹陷印記,就連位置都大差不差,因為遭到壓迫,而泛出曖昧又微妙的紅色。

同樣發紅的是他的耳垂。

金洛周的這塊肉十分瘦小,薄薄的一層,幾乎就像冇有,和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一樣,透著個性強烈的倔勁。

昨晚梁冬寧非要找他撩架,後麵逐漸發展成混亂的情/事,金洛周根本冇空將耳飾摘下,就這麼戴著度過一夜。

途中經過擠壓、磕碰,他的耳垂備受蹂躪,末端的肉稍微紅腫起來,就和現在彆無二致。

這隻是匆匆一瞥中看到的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梁冬寧本不該記得。

此刻卻由一個巧合啟用了過往的回憶,如同從湖水深處浮起的氣泡,纖毫畢現地展示在他腦海中的水麵之上。

梁冬寧倏然怔住,被菸頭燙到般移開視線,為這突如其來的、下意識的不自在感到詫異。

像某種終於生效的特殊延時裝置。那些隔夜的感官刺激終於在此時抵達神經中樞,完成了整個緩慢滯後的處理過程,轉換為名為梁冬寧的主體可接收的文字。

頰邊淺粉印記所代表的意象與隱喻在他腦海中是如此鮮明,雖和性-愛本身無關,卻又不能說它一點都不色-情。冇記起來倒還好,一想起來便揮之不去,宛若具有魔力的咒文。

古怪得前所未有。

像是才明白過來事態的嚴重性,梁冬寧冇來由地喉嚨一緊,突然奇蹟般理解了金洛周的感受,悄悄在心裡罵了聲臟話。

……是挺那什麼的。

但那不就是一片印子而已嗎,究竟有什麼好大驚小怪?

怎麼想都太反應過度。

等他回過神來時,金洛周已兀自穿好外套下了車。

站在車尾,示意他打開後備箱,拎出冰球包後又徑自走到駕駛座一側,梁冬寧會意地降下車窗,露出他那張貴氣逼人的臉。

——是突然改變主意想請我上去坐坐嗎?

以金洛周對此人的瞭解,梁冬寧接下來大概率會說出類似賤兮兮的話。

一股無形的力量卻促使著他做出改變,湧上來的字節陡然在舌尖轉彎,最終隻變成一聲平平無奇的:

“有事?”

金洛周全然不知梁冬寧過去一分鐘內的情感變化,見狀稍有些訝異地挑了挑眉。

反應過來後,他道:“有,兩件。一,不許和任何人說我們睡了——”

“當然,”他話冇說完,梁冬寧就揚了揚眉,“往外說除了讓彆人覺得我品味奇特外對我有什麼好處?”

“……”金洛周眯了眯眼睛。

“二,我現在看到你還有點想再揍你一拳。為了這段岌岌可危的友情考慮,冇什麼必要的話,我們短時間內還是不要再見麵了。”

這完全不是商量的語氣,按梁冬寧以往的習慣來說,多少要忍不住再和他廢話幾句,磨到對方冇有脾氣為止。

但梁冬寧纔剛受過一輪刺激,也需要一點空間緩衝,因此隻是誠懇地點點頭,有點沉痛地說:“非常同意。”

金洛週二話不說,轉身走上台階。身影很快掩冇在公寓透明的玻璃大門後方,儘管努力扮作正常,但仍能看出動作上的些許不協調。

梁冬寧坐在那裡,冇有立刻開走。半條手臂搭在窗邊,指甲修剪得乾淨圓潤的指尖若有所思地敲擊窗框,彷彿遇到人生當中一個未解的難題,而他在努力思考其中的含義。

他在心中估量金洛週迴到房間可能需要的時間。

四十秒後,他半探出頭,仰眸看向公寓高處,於眾多方塊玻璃窗中鎖定其中一扇。

不出片刻,金洛周略顯模糊的身影果然出現在那扇窗戶後麵,像知道梁冬寧會在這裡等著自己似的,低頭衝他比了箇中指。

梁冬寧“嘁”一聲笑出來,氣流從舌尖掠過,再從上下兩排齒尖當中擠出,發出很輕的氣音。

笑完,想起兩人現下的處境,臉上的表情複又不自然起來,見鬼般輕輕說了聲“靠”,笑意消失不見。

金洛周離開窗邊,梁冬寧也收回視線,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

也不把車窗升上來,就這麼任由冷風灌入。坐正身體,重啟座駕。

車身立時如一枚輕柔滑行的子彈般發射出去,消失在道路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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