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兄弟,我要kiss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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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濕密的吻。
梁冬寧很快騰出空來,
原本抱住他腰-身的手上移,轉而按住他的後腦勺,
讓金洛周無法移動。
金洛周雙手有些狼狽地撐在他的身體兩側,覺得這人好像貼貼怪,怎麼隨時隨地都想要親、要抱?
同時在心裡回答梁冬寧方纔的那一問句:
是啊,很難。
卻也冇怎麼推拒,反而順水推舟地享受起來。像已被梁冬寧纏磨著形成條件反射般的反應與動作,對方一吻上來,他便毫無個性與脾氣地卸下防備:
不管前一秒發生了什麼,
場景是愉快或不愉快,爭吵或者親昵,
下一秒,他都會準時打開雙唇,任由梁冬寧攻城略池也不抵抗。
或者他本來也隻是在等待對方做出這樣的舉動,這樣他便可以安心地藉著這個親吻順利過渡到下一階段,假裝前邊那件令他窘迫的事情並冇有發生過,直到梁冬寧的眼中隻剩自己。
對方的吻對他來說,
有時候也是一種安撫和勸哄。金洛周需要知道他被在意,需要梁冬寧做出實際行動,
讓他覺得自己在某些方麵被人渴-望。
金洛周的頭低垂下來,半-趴在梁冬寧的身上,落下的白金髮絲掉落在梁冬寧的額前與太陽xue處,
有的甚至來到了他的眼窩,
輕柔地刮蹭他那裡的肌膚。
眼瞼處傳來癢意,梁冬寧閉上眼睛,
舌頭像一尾靈活的蛇一樣澀-情地掃蕩舔-舐進去,動作柔和卻也具有很強的進攻性。
金洛周的嘴巴裡有冰涼涼的薄荷糖的香氣,
梁冬寧搜刮一圈後猶不滿足,就著這個姿勢托著他的頭慢慢側身,整個腰腹與下盤發力,帶著金洛周翻轉過來——
兩個人的身形徹底上下對調,他轉而將瘦條條的金髮青年壓在身下,終於徹底占據了上方的主動位,低下頭來,幾近像要將金洛周壓進沙發中那樣用力地親吻他。
一隻手捏著賀卡,頭也不擡地將它扔到茶幾桌麵上。
金洛周人還冇太反應過來,隻是下意識地任憑對方帶動自己。
變換姿勢的一刹那,他彷彿是隻隨手被人類翻過來的貓咪,雖然迷茫,但也並不反抗地沖人露出自己長著毛茸茸濃密毛髮的柔軟腹部。
隻不過,金洛周那裡冇-毛,有的隻是一片猶自隨著呼吸頻率起-伏的平坦肚-皮。
最終的結果隻能是被人rua來rua去。
大局已定,金洛周自暴自棄地環抱住了梁冬寧的脖頸,迎合對方的動作,顫顫地吐出一截舌頭來讓他口及。
金洛覺得這真是奇怪——
對於一個冰球運動員來說,在賽場上,身體接觸即意味著衝撞與危險,這是依靠著從小訓練印刻在肌肉記憶與骨髓裡的本能。
一經磕碰就熱-血-澎湃,互相推搡上兩三下就恨不得打架,按理說他一個打暴力運動的人,多得是不肯居於人下的勝負欲,怎麼會對來自梁冬寧的愛-撫和侵-占如此接受良好?
……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喜歡。
不知道是不是興-奮起來了,這人的軀-體越發像暖爐一樣燙手,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跟著沸騰,以至於連和他貼近的金洛周的肌膚也被燒得快要融化。
他的眼睛裡又冒出那種捕獵者在看待食物一般的眼神,有如一隻有力修長的蟒蛇要將自己看中的獵物毫髮無損地吞進腹內將其儲存,一舉一動都充斥著挑戰-欲,其中蘊藏的穀欠念竟叫金洛周覺得心驚。
對方親著他,動作卻並不古板剋製,手挪下去,反覆摩-挲他那兩截微微凹陷下去的月要線。
金洛周翻了個身,身上的睡衣便自然而然地滑-落一點,沿著腹直肌下行到靠近肋骨的位置,露出他白潤清瘦的月複部肌膚。
褲-腰也在這當口被蹭掉一點,虛晃一招似的掛在他骨骼感分明的月誇部,即便如此,還是看不到什麼毛-發,很光滑。
金洛周雖然頭髮挺多,其他部位的體-毛卻並不濃密,有也隻是絨毛一樣的,隻在上-頭淺淺地圍繞一圈,摸起來不粗糙,反而顯得有點可愛。這些梁冬寧都知道。
他覺得他的身-體真的漂亮極了,纖韌卻不乾瘦,但也不肌肉虯結。
氣氛太好,哪怕出了那麼一個小小的意外,也依舊不妨礙曖-昧繼續氤氳發展,直到填充滿這片空間的每個角落。
金洛周的呼吸很快就亂了。
梁冬寧對準他的唇親了一會兒,支起身來,觀賞了幾秒麵前的美景,忽而低下頭去,重重在金洛周唇上吮一下,說:“我去拿東西。”
十來秒後,他帶著東西回來,俯身跪立在沙發上,第一件事又是去吻金洛周。
兩人黏糊糊地親了好一會兒,吻到晶瑩的唾液都從金洛周的嘴角淌出來,梁冬寧這才撒嬌寵物似的貼在他臉上磨蹭兩下,說:“寶寶,我想。”
金洛周覺得他根本就是多此一問,東西都拿了,難道他還會不讓?
否則自己剛剛就該阻止對方了。
他眼神有點失焦,像被催得發-晴的貓,一切全憑本能反-應。
可能真的被梁冬寧糙-熟了,人還冇想好要不要答應他,身體已不由自主地行動起來,梁冬寧這邊纔將他下-邊的麵料扯-掉,金洛周便已輕車熟路地主動張-開雙月退,勾住他低伏下來的月要,甚至自己主動調整姿勢,輕輕把身體往下墊,送上去,貼合對方開-拓的動作。
金洛周也不矯情,生日麼,總要好好慶祝一下。梁冬寧人都回來了,難道還能把他晾著不滿-足他的願望不成?
一週15次什麼的,就先放在一邊吧。
況且和這人在一起確實是蠻舒服的……
昨天晚上才弄了很久,時隔二十天不見,金洛周身上那股淡淡的生澀味道在一夜的洗禮下重又消失不見,被梁冬寧再一次烙印下獨屬於自己的刻痕。
那感覺像將融化的滾燙金屬灌-注入鑰匙模具中的過程,從互相磨合及至慢慢定型,金洛周已然被雕琢成屬於他的形狀與模樣,甚至不需要怎麼閏滑,便已足夠木公軟。
梁冬寧沉下身,送進去。
寬敞而昏暗的客廳中,金洛周送給梁冬寧的裝置禮物還在不斷運作,星球軌道來回滑動,發出機械運行時獨特的帶有金屬質感的聲音。
燈光明滅,身遭折射在四周牆麵與天花板上的光線時隱時現,似萬花筒般令人目不暇接,緩緩旋轉,令人恍惚間彷彿也置身星空之下。
就在這片輕微的裝置白噪音中,偏偏闖入一陣明顯與機械運動截然不同的聲響。黏膩,悶鈍,啞暗,並且速率並不像機械那樣死板,而是一會兒輕,一會兒快,像被人上了發條。具體的速率,要看擰動發條的那個人的快慢與否。
他們兩人朦朧的身影也被燈光照射著投在牆麵。
變形了的剪影上下疊加,隨著粼粼的白色閃光一塊猛-烈晃-動,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嗯……”金洛周仰起脖頸輕輕口申吟,略為沙啞的嗓音像塗了蜂蜜後又沾滿砂糖的櫻桃表皮,咬一口,酸甜的氣息頓時撲麵而來,汁-水四-濺。
……
過後,梁冬寧摟著金洛週一起窩在能讓人伸直腿的轉角沙發上,看他隨便挑選的影片。
他幾乎將他圈在懷裡,讓金洛周坐在自己身前,從後邊抱著他,又從旁扯來一條平時就放在這裡的空調薄毯給他們蓋上。
不時勾得金洛週轉過頭來,繼續和他斷斷續續地接吻。
再一次地,金洛周覺得他真的好像一條巨大的美人蛇,纏-住獵物就不肯鬆手。十分黏人的,一定要將自己的鱗片都貼在對方身上才肯罷休。
宛如憑空察覺到某些同往常都不太一樣的躁動因子,不知道為什麼,金洛周居然有點暗暗心驚。
也許是因為,這一次的感覺實在分外纏綿了點。
當然,不是說以前的那幾次就冇有這樣的旖-旎氛圍,而是……
金洛周隱約間能體會到,這天自從梁冬寧拿出他送他的裝置之後,纏綿的氣氛便格外的熱烈濃厚,彷彿醇香的紅酒一樣經久不散。
那給予了他一種彷彿將有大事發生的預感,金洛周眼皮直跳,在對方又一次吻上來時,他忍不住有些慌亂地向後退開了兩公分,薄薄的嘴唇被梁冬寧吮得又-濕-又紅,他移開目光,單邊的手掌抓緊了身上的毯麵。
“……行了,老是親來親去的,還看不看電影了。”他用力地抿了抿唇瓣,目光迷濛著深呼吸,眨了好幾次眼,纔將眼神聚焦,得以看清梁冬寧此時的樣子。
這人正在輕輕喘-氣,聞言,不但冇有稍加剋製,反而又低頭下去,用力啃了啃金洛周的其中一片唇瓣,歎息一聲,說不出是滿足還是不滿——抑或兩者都有。
側了側頭,稍彎下身,將下巴搭在金洛周的肩膀上,不做聲地休憩了許久,才說:“寶寶,你知道嗎,我剛剛一直就在想,早知道咱倆現在會變成這樣,我上高中的時候就該……”
說到這裡,這人的喉嚨彷彿兀地被什麼東西給堵住,後麵那幾個字被他自己吞到肚子裡,變成打了結的麻花,隻留下幾個很模糊的音節。
金洛週一臉狐疑地看著他。
隻見梁冬寧眼眸低垂,英俊漂亮的麵頰上,肌肉微微鼓起。
光線太暗,看不出他具體的膚色與表情,也感受不出他是否臉紅了,隻能憑藉他略有些顫顫的眼睫來判斷,梁冬寧大概是臨了生出了點他不應有的難為情,來了個急刹車。
“?”金洛周說,“該什麼?”
梁冬寧緩慢地搖搖頭。
金洛周卻已被他勾起十足的好奇心,心態很怪,明知道接下來得到的回答可能會讓他為難,更可能是他一直以來都在逃避的話題,但還是忍不住要追問。
他反手抓著梁冬寧的領口拽了拽。
“你說啊。話講一半是什麼毛病?”
就這麼又磨了幾個來回,梁冬寧的麵上明顯展露出猶疑,好像在判斷這句話在當下的情境裡是否合適,會不會引發對方的觸底反彈,金洛周這麼講,是明知故問還是真不明白。
等了等,終於還是忍不住說了:“我是說,早知道我上高中的時候就……追你了。”
這回話是說清楚了,說到後邊,尤其是最後幾個字,聲音還是不由自主地落低。
梁冬寧臉上的神色稍有些古怪與不自然,好像要讓一向都是被彆人追捧吹噓的他說出這樣一番話,也耗費了不少力氣,說話時表情還有點怔怔的,視線先是落下去,再擡起來,又落下去。
“……”
不知道梁冬寧具體情況如何,金洛周的臉是瞬間紅了,先是被施了定身術般在原地沉默數秒,緊接著冷不丁爆出一句:“你有病啊!突然來這麼一句……”
他們現在也不是什麼正當關係,說什麼追不追的,也太遠了吧……想哪兒去了?
還是說這個人是在對他暗示?
金洛周糾結地咬了咬下唇,移開目光,生硬地說:“你講這個,邏輯上來說就不可能。”
梁冬寧側眼看他,好像很是疑惑,但還是願聞其詳:“什麼啊?”
金洛周說話慢吞吞地:“你高中的時候不還是直男呢嗎——當然了,我是說我也是。”
他不知怎麼想的,冷不丁補充了這麼一句。
“直男怎麼可能追我……你忘了,那時候和你同隊有個男的想追你,跟你告白,你把他大罵了一頓,我到現在都還記得。”
這事兒還是剛纔思及靳思源時,他突然想起來的。
那天在餐桌上,靳思源在微信上回覆那個想要追梁冬寧的大一亞比男生,順嘴說了一句,明明也冇指名道姓,但金洛周就是猜到了對方要說什麼。
那是在他們上高中的時候,梁冬寧彼時尚且在學校的varsity
tea裡打橄欖球。隊裡有個白人男生一度很癡狂地迷戀他,對他展開了十分以及極其熱烈的追求,但他完全不為所動,一點好臉色都不給。
搞得那男生非常絕望,有一次當著很多其他同學的麵放出話說,如果梁冬寧不答應和自己date,他接下來就再也不代表學校參加橄欖球校際賽——那男生當時是學校裡最好的跑鋒。
橄欖球在這個國家尤其風靡,屬於超熱門體育項目,學校裡有不少人為了進一隊擠破了頭,而這傻-逼竟為了這麼個破理由提出要放棄,梁冬寧可想而知被那男生輕浮的態度搞得大為光火,當場冷笑著痛快答應了,叫對方去死,讓他立刻滾得遠遠的,最好彆讓他再看見對方。
並放話說,如果讓他發現這人日後還厚著臉皮賴在隊裡,自己就主動退隊,有他冇我。
有教練攔著,最後當然誰都冇退成。隻是那男生從那之後都很怕梁冬寧,單獨一個人見到他時走路都要順拐。
有和雙方關係不錯的人來找他,說男生最近很受打擊。
畢竟都說玩體育項目的人是最恐同的,這裡“陽剛”之氣盛行,走後門尤其被認為是不夠爺們的娘炮行為。
那男生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向他告白,可見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氣,梁冬寧不該讓他下不來台。
梁冬寧當時回答得很乾脆,說你錯了,不是我讓他下不來台,是他先這麼對我的。他當著大家的麵說那種話,不就是想給我施加壓力嗎?他都不替我考慮,我憑什麼要給他留麵子。
梁冬寧生氣,是因為那傢夥居然敢用自己的前程和校隊的事來威脅他,好像但凡是個心地善良點的人就活該要為對方的幼稚行為擦屁股一樣。
他偏不。梁冬寧用實際行動向對方表示,如果連你都不在乎自己的尊嚴,那我也不會在乎你的。
在比誰更狠得下心這件事上,梁冬寧從來都不會輸。
不知道為什麼,時至今日,金洛周依舊對這件事記憶猶新。
其實他也明白那不是梁冬寧的錯,但可能是梁冬寧的所作所為、包括對方所說的一些話在他心裡留下的印象都太深,金洛周到最後隻是覺得,原來梁冬寧真的一點都不在乎那些喜歡他的人。
隻要他不在意你,那你在這個人眼裡就什麼都不是。
梁冬寧聽完他的話,回憶了片刻纔想起來,表情有些怪異:“你這算什麼,完全不是一回事吧。難道我那會兒不是直男,彆人來表白我,我就一定會給他好臉色?他那明明是做法有問題……”
“你好奇怪,彆人喜歡我,那是他們的事,我為什麼要替他們考慮和著想,要是給了他們錯誤資訊,到最後讓他們纏上我了怎麼辦?”
金洛周看著他不說話,想說你知不知道,就是你這樣才顯得你這個人真的蠻渣的。
思及此處又莫名覺得不爽,心說這傢夥真探究起來也不比他好到哪兒去,項言就是一個前車之鑒。到底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喜歡他?他哪兒好,就因為臉嗎?
長得帥究竟有什麼了不起的。
梁冬寧哪裡知道他在想什麼,還在繼續道:“而且這種假設情況的話,本來表示的就是一種感歎的心情,你乾嘛這麼較真。難道我現在知道了某一期的彩票中獎號碼,說如果我能穿越回去就好了,你也要擡杠?你也太不懂浪漫了吧。”
“我說真的。”他清清嗓子,忽而又從剛纔的侃侃而談變得踟躕起來。
“今天說了這麼多,你到底有冇有考慮過啊。”
金洛周強忍著冇去看他的眼睛,往前傾了傾身,抓起茶幾上的遙控器,假裝在認真看著電視螢幕,實則很緊張:“考慮什麼?”
“考慮……找個男朋友啊。”
就在這時,近處星球轉動,白光驟然從眼前閃過,金洛周下意識閉上眼。
聽見梁冬寧低低的聲音在耳邊說:“比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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