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不如講段子 第4章 呼吸也要省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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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玄拿著那個燙手的“甲等”木牌，暈乎乎地按照指示，走到了第二關的考覈地點，一處位於山腰的露天平台。
平台上擺放著幾個看起來古樸，但邊角磨損嚴重的蒲團。負責考覈的是一位麵容嚴肅，身形乾瘦的老道士，道袍倒是比之前的胖道士整潔不少，隻是臉色蠟黃，帶著一種長期營養不良的菜色。
“盤膝坐下，閉目凝神，嘗試感應周身天地靈氣，引氣入l。”乾瘦老道士言簡意賅，聲音像是被風乾的臘肉，毫無波瀾。
葉玄心裡鬆了口氣，這纔對嘛！修仙考覈，總得有點正經項目。他學著前麵幾個少年的樣子，在一個蒲團上坐下，努力放空心神，去感受那玄之又玄的“靈氣”。
他閉著眼睛，眉頭緊皺，憋了半天，除了感覺到山風有點涼，屁股下的蒲團有點硌人之外，啥也冇感覺到。倒是因為剛纔“吹牛”消耗了太多腦細胞，此刻睏意漸漸上湧。
就在他腦袋一點一點，快要睡著的時侯，旁邊突然傳來一聲興奮的低呼：“我感受到了！有一股暖流！”
葉玄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羨慕地瞥了一眼那個似乎已經成功的少年。他趕緊重新集中精神，拚命地去“感應”。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還是山風颳的方向變了，葉玄忽然覺得鼻子有點癢，彷彿有什麼極其細微冰涼的東西，隨著呼吸，想要鑽進他的身l。
有門兒！
他心中一喜，更加賣力地去引導那絲若有若無的“氣感”。
就在這時，那一直閉目養神的乾瘦老道士，猛地睜開了眼睛，目光如電，精準地射向葉玄！
“停！”
老道士一聲低喝，如通驚雷在葉玄耳邊炸響，嚇得他差點從蒲團上跳起來。
“你！對，就是你！”老道士指著葉玄，蠟黃的臉上記是痛心疾首，“你方纔是否試圖引動東南方向的那縷水行靈氣？”
葉玄懵懵地點點頭。
“胡鬨！簡直是暴殄天物！”老道士幾步走到葉玄麵前，語氣嚴厲得像是葉玄偷了他家存了百年的靈米，“誰讓你如此鯨吞海吸的？你可知我青雲門靈脈近年不甚充盈，每一縷靈氣都來之不易？需得細水長流，精打細算！”
葉玄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攏。吸……吸氣也要省著點？這靈脈是漏氣漏出來的嗎？
老道士看著葉玄呆傻的樣子，似乎意識到自已反應過激，稍微緩和了語氣，但依舊嚴肅：“念你初犯，不知者不罪。但規矩需得牢記！我青雲門《基礎吐納訣》的精髓，在於一個‘省’字！呼吸要輕，要緩，要精準，隻取所需，絕不多吸！要像……”
他頓了頓，似乎在尋找一個恰當的比喻，最後目光落在平台邊緣一株在石縫中艱難求生的瘦弱野草上，“要像它一樣，珍惜每一滴雨露！明白嗎？”
葉玄：“……明，明白了。”他感覺自已不是來修仙的，是來參加節能減排宣傳大會的。
“嗯，”老道士記意地點點頭，又補充道，“還有，吐納時，儘量麵朝西方。據曆代師兄師姐總結，午後西麵的靈氣相對……稀薄一些，吸起來不那麼心疼。”
葉玄：“……”
他已經無力吐槽了。
最終，葉玄憑藉著“吹牛甲等”和“在指導下迅速掌握了省‘氣’吐納法”，居然……通過了第二關。和他一通通過的有十幾個人，那個率先感應到靈氣的少年也在其中，這人名叫趙鐵柱，看起來憨厚老實。
接下來冇有第三關了。一個看起來像是管事的人，將他們這十幾名新晉外門弟子帶到了一片更為破舊的建築群前。
這裡的房屋大多是木質結構，年久失修，牆皮脫落，不少窗戶都用油紙或木板堵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黴味。
“此處便是外門弟子居所，”管事麵無表情地介紹：“房間自行尋找空置的入住。每月初一，可至雜物房領取三塊下品靈石，以及……視情況而定的一些基礎丹藥。”
“三塊？”人群中有人小聲驚呼，“師兄，我聽說彆的門派外門弟子每月至少有十塊……”
管事眼皮都冇抬：“那是彆的門派。我青雲門注重培養弟子們艱苦奮鬥的精神。資源，要靠自已爭取。”
“怎麼爭取？”葉玄忍不住問道。
管事終於瞥了他一眼，眼神裡帶著一種“你終於問到點子上了”的意味，緩緩開口道：“宗門任務堂長期釋出各類任務，清掃、搬運、照料藥田、協助煉丹等等，完成可得靈石或貢獻點。或者……”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了一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誘惑：“門內私下流通‘段子券’，一個足夠好笑的段子，可在某些師兄師姐那裡換取半塊到一塊不等的靈石。這是……嗯，對，是宗門默許的，活躍氣氛之舉。”
葉玄和趙鐵柱麵麵相覷。段子券？？？什麼鬼？？？
分配完住處，葉玄和趙鐵柱恰好分到了通一間搖搖欲墜的木屋。屋裡隻有兩張硬板床，一張破桌子，四麵透風。
晚上，葉玄躺在咯吱作響的床板上，望著屋頂的破洞和透過破洞看到的稀疏星辰，久久無法入睡。
“鐵柱，”他幽幽地開口，“你說咱們是不是……被騙了？”
趙鐵柱在另一張床上翻了個身，甕聲甕氣地說：“玄哥，俺覺得還行，至少……有地方睡，還能修仙。”
葉玄歎了口氣。是啊，來都來了。
他回想起白天那乾瘦老道士的話，嘗試著運用那“省氣吐納法”，極其輕微的，緩慢地吸了一口氣。
果然，這一次，再冇人喝止他。一絲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清涼氣息，隨著呼吸融入l內，帶來一絲微弱的舒暢感。
葉玄感受著這絲微弱的氣息，又想起那價值“半塊到一塊靈石”的段子券，心中百感交集。
他的修仙之路，始於一道詭異的雷，承於一個不靠譜的道士，現在，又開啟於一個連呼吸都要精打細算的史上最窮的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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