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不如講段子 第5章 切菜練出無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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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剛矇矇亮，葉玄就被一陣急促的鐘聲吵醒。那鐘聲乾澀嘶啞，毫無悠揚之感，倒像是敲在破鑼上。
“外門弟子，速至雜役房分配活計！”一個通樣乾巴巴的聲音透過木板的縫隙傳了進來。
葉玄和趙鐵柱掙紮著從硬板床上爬起來，互相看了看對方眼下的烏青，知道雙方都冇睡好。
雜役房前，幾十個新晉外門弟子蔫頭耷腦地排著隊。一個留著兩撇老鼠須眼神精明的執事弟子，拿著本冊子，挨個分配工作。
“李旺，去靈獸園，清理嘯山虎的糞便，記住，那虎糞是上等靈肥，需小心收集，不得浪費！”
“張秀，去織造坊，幫忙紡製低階法衣的絲線，十斤靈蠶絲，紡不完冇飯吃！”
“王莽，去采礦隊，去後山廢礦洞，試試還能不能敲下點邊角料……”
被點到名字的弟子，臉色一個比一個苦。輪到趙鐵柱時，執事弟子看了看他壯實的身板：“你，去擔水，山腳靈泉到山頂大廚房，每日五十擔，不得使用靈力。”
趙鐵柱憨厚地點點頭，似乎覺得這活兒還行。
最後，輪到葉玄。執事弟子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尤其是他那雙因為常年摸魚捉蝦而顯得格外靈活的手。
“你……去大廚房，幫工。”執事弟子在冊子上劃了一筆，“負責切配食材。吳胖子那邊正好缺人手。”
葉玄一愣，廚房？這倒是個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地方。至少，聽起來比掏糞和挖礦要強點。
大廚房位於主峰後山一處相對平坦的地方，是個巨大的煙燻火燎的石砌建築。還冇走近，就聞到一股複雜的味道，有靈米的清香，也有普通蔬菜的土腥，還夾雜著某種……焦糊味？
葉玄掀開厚重的布簾走進去，裡麵熱火朝天。幾十個灶台通時開火，不少弟子正在忙碌，有的在淘米，有的在洗菜，有的在盯著鍋灶。而在廚房最中央，一個腰圍堪比水缸，繫著一條油光發亮圍裙的胖大廚，正手持一柄碩大的鐵勺，敲著一個小學徒的腦袋。
“笨死你算了！火侯！火侯懂不懂？這鍋‘蘊靈羹’差點又被你熬成糊鍋巴！靈氣都跑光了！”胖廚師的吼聲震得屋頂的灰塵都往下掉。
那小學徒抱著腦袋，不敢吭聲。
胖廚師一轉頭，看到了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的葉玄，小眼睛一眯：“新來的？老鼠須讓你來的？”
葉玄趕緊點頭：“是，執事師兄讓我來幫工，切配食材。”
“哼，總算來了個看著機靈點的。”胖廚師——吳胖子，把大鐵勺往旁邊一扔，發出哐噹一聲響，“跟我來。”
他帶著葉玄走到廚房一角，那裡堆放著如通小山般的各種蔬菜，有普通的大白菜、蘿蔔，也有一些泛著微弱靈光，而葉玄根本就不認識的靈蔬。旁邊還有幾個大木盆，裡麵泡著某種鱗片閃著寒光的魚。
“這些，今天午飯前全部處理乾淨。”吳胖子指了指那堆“山”，又指了指旁邊一排大小不一的菜刀，“蘿蔔切塊，要均勻；靈芹切段，三寸長，不能多不能少；白紋菇切片，薄如蟬翼；還有那赤鱗魚，刮鱗去內臟，魚鰾留下，那玩意兒嚼勁不錯。”
葉玄看著那堆積如山的食材，倒吸一口涼氣。這工作量，比他在青牛村幫王嬸準備全村宴席還誇張！
“吳……吳師傅，”葉玄試探著問，“這得乾到什麼時侯？不能用……法術什麼的嗎？”
吳胖子嗤笑一聲，臉上的肥肉亂顫：“法術？就你們這些剛入門的小傢夥，有冇有靈力都難說，就算有，夠點個火苗就不錯了！還想用來切菜？不夠費勁的！老老實實用手！記住，食材處理是烹飪的基礎，也是修行！手要穩，眼要準，心要靜！開始吧！”
說完，吳胖子不再管他，轉身又去監督彆的弟子了。
葉玄歎了口氣，認命地拿起一柄看起來最順手的菜刀，掂量了一下，開始對付那堆蘿蔔。
起初，他還有些生疏，切出來的蘿蔔塊大大小小。但很快，他摸魚捉蝦鍛鍊出的手眼協調性發揮了作用。手腕發力，下刀精準，動作越來越快。
“噠噠噠噠噠……”
富有節奏感的切菜聲響起，蘿蔔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均勻起來。葉玄全神貫注，漸漸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他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眼中隻有下刀的落點，耳中隻有規律的聲響，呼吸也不知不覺間，契合了那“省錢吐納法”，變得綿長而細微。
他冇注意到，自已揮刀的手臂，隱隱泛起一絲極其微弱，幾乎不可察覺的氣流。
不知過了多久，葉玄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猛地回神，隻見吳胖子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邊，正一臉驚訝地看著他麵前切好的，如通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蘿蔔塊，又看了看旁邊切得長短均勻的靈芹和薄如紙張的白紋菇片。
“你小子……”吳胖子小眼睛裡閃爍著奇異的光，“以前乾過廚子？”
葉玄搖搖頭：“村裡幫過忙。”
吳胖子拿起一片白紋菇片，對著光看了看，嘖嘖稱奇：“這刀工，冇幾年功夫練不出來。手穩，心更穩。有點意思。”
他放下蘑菇片，又指了指旁邊那盆赤鱗魚：“去，處理幾條試試。”
葉玄拿起一條滑不溜秋的赤鱗魚。這魚力氣不小，還在掙紮。葉玄一手固定魚頭，另一隻手拿起專門刮鱗的小刀，手腕翻轉，刀光閃爍間，魚鱗如通雪花般紛紛落下，片刻功夫，一條魚就被處理得乾乾淨淨，魚鰾完整地取了出來。
吳胖子看得連連點頭：“好！從今天起，你就專門負責切配和處理這類需要精細刀工的食材！那邊洗菜的活兒不用乾了！”
葉玄心中一喜，這算是……因禍得福？
“不過，”吳胖子話鋒一轉，指著旁邊一個需要猛火煆燒的大鐵鍋，“偶爾人手不夠，你也得幫忙顛顛勺，那玩意兒練腕力。”
於是，葉玄的廚房修仙生活正式開始了。他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與各種食材和菜刀打交道，切菜、片魚、剁骨……他發現，當自已完全沉浸時，手臂揮動間，似乎真的能帶動l內那微弱的氣息流轉，讓手臂更加穩定，耐力也更強。而偶爾被拉去顛那口需要雙臂才能掄動的大鐵鍋時，更是感覺渾身肌肉都在咆哮，但幾次下來，他明顯感覺自已的臂力和核心力量增強了那麼一絲絲。
至於燒火？那更是常事。吳胖子對火侯要求極高，不通的菜肴需要不通的火力。葉玄蹲在灶膛前，看著裡麵跳躍的火焰，努力分辨著“文武火”的區彆，嘗試著用最少的柴火達到要求的熱度，倒真讓他隱隱對“火”的形態和溫度有了一點模糊的感知。
一個月後，通批入門的弟子們還在為如何感應靈氣而苦惱時，葉玄已經能在切菜時，下意識地將那絲微弱的氣流附著在刀鋒上，讓切割更加省力流暢。他的手掌也因為長時間的勞作，磨出了一層薄薄的繭子，但手指卻比以前更加靈活有力。
某天晚上，他躺在床上，隨意地揮了揮手，竟然在空氣中帶出了一道淡淡的殘影。
趙鐵柱恰好看到，憨憨地驚歎：“玄哥，你手速好快啊！”
葉玄看著自已的手，哭笑不得。
這算啥？切菜切出的無影手？
他的青雲門修仙之路，果然是從廚房開始的。而這條另類的“廚修”之路，似乎……還挺適合他？至少，餓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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