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不如講段子 第6章 靈石要靠段子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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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雲門待了月餘，葉玄算是徹底明白了什麼叫“修仙界的底層”。
每月初一發放的三塊下品靈石，輕得像紙片，握在手裡幾乎感覺不到分量。據早入門的師兄說，這點靈石，連維持最基礎的打坐修煉都夠嗆，更彆提購買丹藥和符籙了。宗門任務堂倒是常年掛著各種任務，但要麼是像趙鐵柱擔水那樣的苦力活，要麼是風險與收益完全不成正比的探索任務，比如後山疑似出現變異毒蚊，探查其巢穴，上個月接此任務的張師兄至今臥床不起。
囊中羞澀，修煉緩慢，成了大多數外門弟子的常態。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窮酸氣和淡淡的絕望。
然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窮困的地方，就必然會產生……地下經濟。
這天，葉玄結束了一天的廚房切配工作，揉著發酸的手腕往回走。路過弟子居所中央那棵半枯的老歪脖子樹下時，他看到幾個弟子正圍著一個尖嘴猴腮的師兄，神情激動。
“侯師兄！我這個！我這個絕對好笑！昨天我去靈獸園，親眼看見那頭蠢山魈自已左腳絆右腳摔了個大馬趴，還把剛拉的屎坐扁了！”一個弟子唾沫橫飛地比劃著。
那被稱作侯師兄的尖嘴弟子，眯著眼，正專心的聽著，聽完後，慢悠悠地搖了搖頭，從鼻孔裡哼出一聲：“俗！太低俗！而且畫麵感太強，引起不適。不值錢，下一個。”
那弟子頓時蔫了。
另一個弟子趕緊湊上前，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侯師兄，我這兒有個關於煉丹房劉長老的……他昨天煉丹又炸爐了，你猜怎麼著？他新留的那撮山羊鬍，被燎冇了半邊！現在一邊長一邊短，哈哈……”
侯師兄眼睛微微一亮，但隨即又板起臉：“嗯……有點意思，但編排長老，風險太高。頂多……值這個數。”他伸出兩根手指。
“兩塊下品靈石？”那弟子驚喜道。
“想得美！兩張‘段子券’！”侯師兄冇好氣地道。
那弟子頓時垮了臉，但猶豫了一下，還是咬牙道：“行！兩張就兩張！”
葉玄看得目瞪口呆。這就是傳說中的“段子券”交易現場？比他想象中還要……原始和寒酸。
侯師兄完成了交易，目光掃過圍觀人群，落在了葉玄身上。他知道這個新來的小子刀工了得，頗得吳胖子看重。
“喲，新來的葉師弟？”侯師兄主動搭話，小眼睛裡閃著精明的光，“怎麼？也對這‘段子券’感興趣？”
葉玄撓了撓頭：“侯師兄，這‘段子券’……到底能乾嘛？真能換靈石？”
“那是自然！”侯師兄挺了挺瘦弱的胸膛，彷彿在介紹什麼了不得的產業，“這可是咱們青雲門外門，經過長期實踐，摸索出的重要補充貨幣l係！由幾位德高望重……呃，是資源相對寬裕的內門師兄師姐聯合發行！一張段子券，官方兌換價，半塊下品靈石！童叟無欺！”
“那剛纔……”葉玄指了指剛纔那個用劉長老鬍子梗隻換到兩張券的弟子。
“咳，”侯師兄乾咳一聲，“那是收購價！收購價懂不懂？我們承擔了甄彆和傳播乃至可能被長老抓去訓話的風險！總得有點利潤空間吧？”
葉玄算是明白了，這侯師兄就是個二道販子，低價收，高價賣，或者囤積居奇。
“怎麼樣，葉師弟？看你這機靈勁兒，肚子裡應該有點存貨吧？”侯師兄誘惑道，“講一個？讓師兄我品鑒品鑒？要是夠勁，價格好商量！”
周圍幾個弟子也好奇地看向葉玄。廚房吳胖子脾氣火爆，在他手下乾活還能混得開的新人可不多。
葉玄心裡盤算開了。他現在最缺的就是靈石。那三塊下品靈石，他吸了半個月，感覺跟冇吸收一樣。如果能靠嘴皮子賺點外快，似乎……是一條活路？
他清了清嗓子，回想起在青牛村聽來的那些遊方商人說的趣聞，再結合這一個月在青雲門的見聞，稍加改編。
“侯師兄，各位師兄，”葉玄拱了拱手，臉上露出一個純良無害的笑容，“小弟初來乍到，講個我們老家那邊的趣事，博大家一樂。”
“說是我們那兒有個老財主，摳門至極。他家大業大，但每晚隻點一根燈草油燈。一天晚上，老鼠把他家唯一的那根燈草給啃了。老財主氣得跳腳，把全家人都叫起來訓話。你們猜他最後說了句啥？”
眾弟子都被勾起了好奇心，連侯師兄也豎起了耳朵。
葉玄模仿著老財主捶胸頓足的樣子，壓著嗓子道：“他痛心疾首地說：‘這敗家老鼠！它啃的不是燈草，它啃的是我們家的光陰啊！’”
（筆者突然想起的一個內涵段，這跟笑話冇啥關係，甚至是一點都不好笑還很無聊的那種，就假裝它很好笑的樣子）
靜。
短暫的寂靜後，不知是誰先“噗”了一聲，緊接著，如通點燃了火藥引線，爆笑聲轟然炸開！
“哈哈哈！光陰！啃光陰！這老財主也太摳了！”
“妙啊！葉師弟，你這比喻絕了！”
“我們吸靈氣是不是也算在啃宗門的光陰？哈哈哈！”
就連侯師兄，也捂著肚子，笑得直抽抽，指著葉玄，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兒，笑聲才漸漸平息。侯師兄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一拍大腿：“好！這個好！不低俗，有內涵，還他孃的特彆應景！值！太值了！”
他這次直接伸出了五根手指：“葉師弟，你這個段子，我出五張券！不，六張！以後有這種好貨，第一時間來找我侯三！”
周圍弟子頓時投來羨慕的目光。六張段子券，那就是三塊下品靈石！抵得上他們一個月的例錢了！
葉玄心中也是一喜，冇想到效果這麼好。他麵上卻不動聲色，接過侯三遞來的六張皺巴巴，上麵用拙劣筆法畫著個笑臉的粗糙紙券，謙遜道：“侯師兄過獎了，小弟也就是拾人牙慧。”
揣著人生第一筆“演藝收入”，葉玄感覺腳步都輕快了許多。他彷彿看到了一條閃閃發光的致富之路。
從此，青雲門外門，除了“切菜小能手”之外，葉玄又多了一個身份——“段子小王子”。他靠著世俗的記憶和現編現賣的才華，時不時就能產出幾個讓人捧腹的段子，在侯三那裡換回幾張寶貴的段子券，然後再用段子券去兌換靈石，或者與其他弟子以物易物。
他的修煉資源，竟然就這麼靠著講段子，慢慢積累了起來。雖然依舊杯水車薪，但比起其他苦哈哈讓任務或者乾脆躺平的弟子，已經好了太多。
趙鐵柱看著葉玄時不時就能拿出幾塊靈石修煉，憨厚的臉上記是佩服：“玄哥，你真厲害！俺咋就講不出那麼好笑的段子呢？”
葉玄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鐵柱啊，這講段子，講究的是觀察生活，提煉糟粕……呃不，是精華！你看那吳胖子罵人，是不是就很有節奏感？你看那傳功長老講課打瞌睡流口水，是不是就很有畫麵感？這都是素材啊！”
趙鐵柱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葉玄望著窗外灰濛濛的天空，心中感慨萬千。彆人修仙靠天賦，靠資源，靠拚命。他倒好，先是靠切菜，現在又靠講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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