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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界來了個大學生 第二十八章 其實我非男非女,是官窯白釉玉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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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盛戈心中警鈴大作。

名家真跡不好好裝裱收藏,還閒來沒事在水邊欣賞?

怕不是早早蹲守著的吧?

那邊錢進生還在侃侃而談,“我一定會給你一個驚為天人的愛情故事。”

興柳隻是平靜道:“我不乾活可是得扣錢的,公子您還是放過我吧。”

“小小一個寫手還在為明日的稿件發愁,恐怕沒時間招待您,請回吧。”

錢進生一咬牙,問道:“若是我能幫你解決呢?”

“天下第一宗門靈符門的親傳大弟子符往顧來此曆練,就借住在我家中。”

“我們同吃同住,情誼深厚,到時候給你引薦一番,不就有東西可寫了嗎?”

興柳頗為驚訝,放下報紙,擡起頭來正視這個衣著華貴的青年。

隔壁茶樓裡的陳盛戈手裡茶水差點潑出去,兩徒弟也是滿臉意外。

興柳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多謝公子!”

錢進生遞過來一個信封,興柳會心接過,放進了抽屜。

不過他仍保留了謹慎態度,“事成後次日,便能在憐俗報頭版看見您的故事。”

忽然一陣馬蹄聲響,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從馬車上慢慢下來,是老闆顧知義。再過一會兒,馮謀策馬而來,兩人帶走了主筆興柳。

沒了主心骨,報房提前關門,一塊塊地碼上門板。

陳盛戈來了主意,於是兵分兩路,兩個徒弟去盯著馮謀,自己則是繞到另一側。

確認四下無人,便從屋頂揭瓦進去,踩著橫梁往下跳,順利找到了那封信件。

一開啟,果然是郎才女貌的俗套故事。

一見鐘情、暗送秋波、兩情相許、私定終身……

真是不要臉!

這跟造女孩子黃謠有什麼區彆?

居然膽敢這樣算計她的乖徒弟,那就彆怪她下手不留情了。

陳盛戈從旁邊另抽了紙筆,冷哼一聲。

看十餘年網文小說積攢了豐厚經驗,如今是一展知識儲備的時候了。

主基調暫定無cp、異想天開、陰差陽錯、暗黑現實、懸疑推理……

不行,還是過於平庸了。

陳盛戈麵色凝重。

一定要寫出驚世駭俗之作!

乾脆再加個“性彆轉換”,給淳樸百姓來個新世紀版本的超前點播。

開頭就寫,“其實我非男非女,是官窯白釉玉壺【1】……”

提前感受一下認知障礙的衝擊力吧!

想著稿子發出去之後的各方反應,陳盛戈靈思泉湧,嘩嘩地寫滿了一麵紙,又抽了一張出來繼續。

另一邊,包間外邊還圍了一圈兒的侍人,隨時等候著差遣。

位置也不是頂樓,根本沒有靠近的法子。

兩人隻好在酒樓外苦等。

裡麵人飲酒作樂,守到深夜才見車馬。跟著馮謀走了一段兒,未曾想這人居然發起酒瘋來。

猛扯韁繩當街縱馬,把侍從遠遠甩在身後。

俞青青神經緊繃,一揮手連人帶馬移進路邊小巷。

那巷子空間狹小逼窘,路邊堆著雜物,上空還架著竹竿晾曬衣物。

這人在馬背上胡亂拍打,反而把自己給弄倒了,摔進一堆爛木頭裡。

兩人定定看著,抱著手臂站在一旁。

忽地,馮謀癡癡地笑起來,“美人,你從了我……”

俞青青揪著衣領子把人提溜起來,對著臉結結實實扇了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在小巷子裡回響,打破了小巷子的寧靜,一個紅印子緩緩現在左臉上。

馮謀緩了好一會兒,自己踉踉蹌蹌站起來了:“誰!竟敢打我!我可不是什麼鄉野窮鬼……”

俞青青掐著他的下巴,乾脆利落地給左右臉各來了兩巴掌。

那嬌生慣養的麵板開始發紅腫脹,馮謀更是呆在原地沒了反應。

俞青青已經很不耐煩了。

從縱馬開始她就在上麵時刻關注,生怕讓無辜百姓受傷。

醉酒還在馬上嘚瑟,自個兒摔死了也是自作自受。

但是馬匹萬一衝撞了百姓又當如何?

駿馬猛衝,直直撞過去非死即殘,不慎被馬蹄踐踏踢中大概率內臟破裂、骨頭粉碎。

正常在街上收拾乾活的百姓又何其無辜呢?

當街縱馬是明令禁止的,夜深人靜、飲酒過多也不能成為違反律令的藉口。

而且動作流利能甩掉小廝仆從,發酒瘋也知道隻調戲美人,何談意識不清?

怎麼不說讓府衙官老爺伺候他一夜**呢?

怎麼不去鎮將府邸前麵縱馬衝撞呢?

不過是披一層酒醉的外衣,肆無忌憚地撒潑打滾罷了。

俞青青在這兒給他當老媽子擦屁股,早窩了一肚子火。

看他呆呆愣愣的蠢樣,又雨露均沾地一邊各來了一巴掌。

馮謀反應過來了,捂著臉嗚嗚地哭,斷斷續續道:“爹,爹,兒子做得很好,為何……”

俞青青掐住了他的下巴,須臾還是放開了。

馮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也不曉得自己擦一擦,真是令人反胃。

還是算了,彆臟了自己的手。

馮謀還在嗚咽:“官府,我也,打通了關節……”

“死在街上的,都當暴斃身亡,在停屍房放、放兩天就扔亂葬崗……”

“其他能回收的,就定時從護城河衝出去……”

倒是沒想到還有這收獲。

俞青青還想套兩句話,隻是修真人敏銳的五感捕捉到了隱隱約約的呼喊。

隻好作罷,一揮衣袖,再送了一巴掌,才上了屋簷,翩然而去。

天邊已經泛白,從樓宇間可以窺見橘紅色的太陽照常從山脈裡升起。

由於時間緊張,還未如何休息,便接著行動了。分兩撥人,陳盛戈帶著無憂去亂葬崗,俞青青進停屍房。

停屍房裡床位很緊張,為了方便仵作乾活兒,隻有那些冤死枉死之身,才會擺在床上。

一具具以暴斃兩字囊括了的屍體蓋著白布擺在地上,等著夠了一車一塊兒拉去亂葬崗。

俞青青想再查驗一番之時,卻被一旁值守的大爺打斷了。

“誒誒,小姑娘,不能碰的!”

俞青青隻覺得奇怪:“不準驗看的話,從哪兒定下來的死因?”

那大爺不願意多說:“小孩子家家彆問那麼多,看兩眼就走吧!”

眼見著線索擺在眼前,俞青青尋了個由頭。

“這是我的表叔,小時候相依為命,如今本想來接他享福,卻隻有一具屍身了!”

“連驗屍也不準,這叫我如何釋懷?”

說著說著,她嗚嗚咽咽,但是眼眶乾乾,實在擠不出眼淚。

於是虛虛用衣袖擋著,用力把鼻頭擦得一片泛紅。

屍身確實乾瘦,沒被白布蓋好的手指麵板隻有一層皮覆著,底下血管和骨節一覽無餘。

大爺也許是被打動了,猶豫道:“這是有怪病的!還是離遠點好。”

俞青青睜圓了杏眼,問道:“怪病?”

話已出口,沒有回頭路。

大爺小聲道:“以前暴斃身亡的,一年也見不著幾具。”

“現在突然之間,一月有十多具屍體,奇怪得要命!”

“有回撞見仵作乾活,取皮肉拿石涼花驗看。”

“花瓣兒都變黑了,擺明瞭有問題,居然還當沒事一樣處理。”

“簡直是不把我們管屍收屍的當人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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