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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世界?我丹道無敵! 再危險人物一個接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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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危險人物一個接一個

最後五個字落時,桌上徹底靜了。

阿桃舉著湯勺的手停在半空,眼睛瞪得圓圓的。

輕煙臉上的笑意淡了,指尖悄悄扣住了腰間的錦囊。

石夯擱在桌下的手攥成了拳,指節泛白。

瑤望握著酒杯的手微微晃動,酒液濺出幾滴,落在桌麵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他臉上的沉靜終於破了道縫,眼尾微微繃緊,看向商驚秋的目光裡,多了幾分探究與冷意。

櫃台後的算盤聲,不知何時停了一瞬。

山圩之埋在陰影裡的臉,似乎微微擡了擡,目光越過滿堂的熱氣,落在了這張喧鬨驟停的桌子上。

方纔那句“皇子殿下”出口時,商驚秋眼前忽然晃過昨夜房裡的燭火。

當時雲舒睡得沉,千尋諭靠在窗邊守著風雪,桌案上的殘燭跳著。

“你白天盯著瑤望那行人看了好幾眼,是覺得不對勁?”藥藥的聲音像浸了露水的草葉,輕悠悠飄過來,光團蹭了蹭商驚秋的手腕,“我跟你捋捋這元靈大陸的底子,你就明白他們的古怪了。”

商驚秋指尖捏著杯沿,眉頭微蹙:“你說。”

“這大陸分東南西北四塊,十大宗門看著唬人,其實地盤分得散,青雲宗、玄天門擠在北邊,那地方除了礦脈就是凍土,貧瘠得很。”

“像天衍宗那樣的,才占著東方的好地界。”

藥藥繞著燭火轉了個圈,光團忽明忽暗。

“但你不知道吧?宗門上頭還有三座大山,就是三大神教:永恒神教、創世神教、墮生門神教。”

“這三教纔是真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十大宗門在他們麵前,就像溪水裡的石子和江裡的礁岩,根本不是一個量級。”

“神教?”商驚秋擡了擡眼。

“嗯呐。”

藥藥的聲音沉了點。

“每個板塊都有小國,但真正說了算的三個帝國,全在東方,永恒神教底下的星月國,創世神教罩著的紀元國,還有墮生門神教轄製的圩垸國。”

它敲了敲小黑板。

“這三國說是附屬神教,其實就是神教的‘糧倉’,既要給神教供資源,還要送年輕弟子過去,美其名曰‘修行’,實則是當棋子用。”

光團停在燭火旁,忽的亮了亮:“重點在永恒神教,他們有門獨門神通叫‘神降’,說白了就是把自己當容器,讓教裡供奉的神暫時‘借’身體打架,這神通看著厲害,可規矩多著呢,必須是童子功底子,而且每次神降都要抽走大半精神力,練這個的人大多活不過四十,身子骨比尋常修士虛一倍。”

商驚秋指尖頓了頓:“跟瑤望有關?”

“太有關了!”藥藥的光團往她手邊湊了湊,“我昨夜趁你和千尋諭說話時,悄悄掃了眼瑤望的氣息,他的身體就像極北那些空了的礦洞,不對,更像深山裡的溶洞,裡頭空蕩蕩的,連靈力流轉都透著股‘虛’,像是被什麼東西占過,又空出來了,隻剩個殼子。”

“而且你想啊,星月帝國每十年就要送嫡係皇子入永恒神教,瑤望的年紀、氣質,再加上這‘溶洞似的身體’,可不就對上了?他十有**就是星月國送過去的皇子,隻是不知為何會帶著阿桃他們,出現在這極北的雪地裡。”

燭火的影子晃了晃,商驚秋從回憶裡回神時,指尖還殘留著昨夜燭火的暖意。

桌旁的寂靜已漫了半盞茶的功夫,瑤望握著酒杯的手終於停住,酒液不再晃動。

他擡眼看向商驚秋,眼底的沉靜徹底碎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戳穿假麵的冷冽,連素色鬥篷上未化的雪粒,都像是突然凝住了。

阿桃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被石夯悄悄拽了拽袖子。

輕煙垂著眼,指尖在錦囊上反複摩挲,不知在想些什麼。

唯有櫃台後的山圩之,依舊埋在陰影裡,算盤“嗒嗒”的聲響重新響起,節奏卻比剛才慢了半拍,像是在等著看這場被戳破的戲,要如何演下去。

其實那些話,藥藥早在煤爐房裡,就絮絮叨叨跟她說過不止一次。

那時煤爐裡的炭火正旺,橘紅色的火舌舔著藥鼎底部,將鼎身烤得發燙,連空氣裡都飄著股嗆人的煤煙味,混著苦艾與當歸的藥氣,繞得人鼻尖發澀。

商驚秋正彎腰往鼎裡添最後一味“凝露草”,指尖沾著的藥灰蹭在鼎沿,留下道淺灰的印子。

藥藥的淡綠色光團就繞著鼎口轉,像隻粘人的螢火蟲,光團邊緣蹭過她汗濕的鬢角,帶著點微涼的暖意:“你彆光顧著煉藥啊,這元靈大陸的水深得很,神教壓著宗門,帝國又拴在神教褲腰帶上,永恒神教那‘神降’神通,練了就是拿命換……”

她當時隻擡手擦了擦額角的汗,指尖把凝露草捏得細碎,順著鼎口滑進去,“滋啦”一聲融在藥汁裡。

滿腦子都是“這爐‘清靈散’得趕在子時前煉好,不然明日長老查崗要露餡”,哪有心思琢磨什麼神教、帝國。

那些名字聽著就離她太遠了,遠得像山外的雲,看得見,摸不著,犯不著費神。

藥藥許是瞧出她心不在焉,光團頓了頓,沒再往下說,隻輕輕撞了撞她的手腕,聲音軟下來:“罷了罷了,你煉藥要緊,等你想知道了,我再跟你說。”

之後便真的沒再提過,隻安安靜靜待在她袖袋裡,偶爾在她煉藥走神時,用微光戳戳她的指尖,提醒“火溫過了”“藥材放早了”,半點沒有係統的架子,反倒像個隨性的小跟班。

此刻想起這些,商驚秋垂在身側的指尖,無意識地蹭過袖口。

那裡還殘留著昨夜藥鼎的餘溫,也藏著她沒說出口的後知後覺。

身側的石夯早已繃緊了脊背,他攥著腰間彎刀的手,指節因為太過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指腹反複摩挲著刀鞘上一道深褐色的舊痕。

那是早年護著瑤望闖礦洞時,被礦石劃出來的疤。

他呼吸也沉了,每一次吸氣都帶著點粗重的悶響,肩膀微微前傾,像頭蓄勢待發的石熊,眼底的警惕幾乎要溢位來,連掃過商驚秋的目光,都帶著點“再往前一步就拔刀”的冷意。

瑤望卻偏偏在這時,輕輕擡了擡手。她的指尖先落在石夯攥刀的手背上,力度很輕,卻穩得很,像一片羽毛壓在繃緊的弓弦上。

石夯渾身的戾氣,竟隨著這一下觸碰,悄悄泄了些,肩膀慢慢放鬆,隻是攥刀的手依舊沒鬆。

瑤望這才轉頭看向商驚秋,唇邊的笑意比先前淡了些,卻多了幾分卸下假麵後的坦誠。

他眼底的溫和未散,卻摻了點細碎的光,像雪地裡映著的星子,清晰得能看見商驚秋的影子。

“姑娘既瞧破了,我再瞞著,倒顯得生分。”

他說話時,指尖輕輕搭在桌沿,指腹蹭過桌麵上一道被刀刻出的淺痕。

那是昨夜淘金客爭執時留下的。

“宗門大比那日,我就坐在觀禮台西側的木椅上,瞧著你抽簽時指尖的穩,瞧著你輪空後站在角落,袖底悄悄壓下的靈力波動,明明修為遠勝旁人,卻偏偏藏得嚴實,像株長在石縫裡的鬆,看著不起眼,根卻紮得深。”

他頓了頓,聲音放得更緩。

“你放心,從青雲山山門遇見,到這極北客棧再重逢,絕不是我刻意安排,阿桃要尋極北的‘玄鐵礦’,輕煙在查古籍裡記載的‘魔秘線索’,石夯跟著護我們周全,我們本就為秘境而來,與你相遇,是真的緣分,不是算計。”

說到“意外之喜”時,他眼底的光輕輕晃了晃,卻很快壓下去,指尖捏了捏酒杯的耳柄,語氣裡沒了半分拉攏的意味,隻剩純粹的坦誠。

“當然,若你這般人才肯入星月帝國,於我們而言,是求之不得的意外之喜,但我瑤望從不會逼旁人做不願做的事,你若不想,我絕不再提。”

商驚秋聽完,隻緩緩擡起手,指尖輕輕碰了碰桌沿殘留的鹿骨湯熱氣。

那點暖意早已散得差不多,隻剩指尖觸到的冰涼。

她沒看瑤望,目光落在窗外漫天的風雪上,雪粒撞在窗紙上,發出“簌簌”的輕響。

“多謝擡舉。”

她的聲音很淡,淡得像雪地裡的風。

“你們要找的東西,你們的帝國、神教,都與我無關。”

說罷,她便要轉身。

衣擺掃過椅子腿,發出“吱呀”一聲輕響,千尋諭幾乎是同時站起身,悄悄攥住了她的手腕。

狐族的掌心比尋常人涼些,卻帶著刻意按捺的力道,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腕骨,像是在無聲地說“我在”。

她的耳也悄悄貼緊了發間,耳尖微微顫動,看向瑤望的眼底,藏著點不易察覺的警惕。

“姑娘留步。”

瑤望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不再是先前的溫和,也沒有動怒的銳利,反倒像浸在冰水裡的玉,沉沉地漫過來,帶著點不容迴避的重量。

商驚秋的腳步頓了頓,沒回頭,卻能感覺到瑤望的目光落在她的後背。

那目光裡沒有惡意,隻有一種“你該想清楚”的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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