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世界?我丹道無敵! 算了
算了
“不可能!”商驚秋的嘶吼終於衝破喉嚨,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她拚命掙紮著,脖頸上青筋暴起,“放開她!!!滾開!!!”
可她的反駁剛落,明水吟便從身後收緊了手臂,將千尋諭抱得更緊。
就在這時,千尋諭的手微微動了。
她沒有推開,反而緩緩擡起,指尖觸碰到明水吟環在她腰間的手,輕輕握住了。
那動作很輕,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可在商驚秋眼裡,卻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她的心上。
這分明是承認,是明水吟所說的一切最好的證明。
明水吟滿意地看著商驚秋瞬間慘白的臉,擡手捂住了千尋諭的眼睛。
千尋諭的身體幾不可察地晃了晃,原本緊繃的肩膀緩緩放鬆,呼吸變得平穩,顯然是陷入了沉睡。
明水吟小心翼翼地將她扶到一旁的岩石上靠坐,才轉身緩步走向商驚秋,每一步都像踩在商驚秋的心上。
她停在商驚秋麵前,枯瘦卻有力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擡起頭,直視著自己墨藍色的瞳孔。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為什麼偏偏是你嗎?”明水吟的聲音冷得像冰,一字一句都淬著毒,“因為你本就是我當年碎裂的一縷神識投胎,這副軀體,從你出生起,就是為我準備的容器。”
商驚秋的身體猛地一僵,瞳孔裡的光瞬間熄滅,隻剩下無儘的空洞。
“你……你說什麼?”
她的聲音輕得像呢喃,帶著不敢置信的顫抖。
“我說,你就是個笑話。”
明水吟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看著商驚秋因疼痛而皺起的眉,眼底滿是輕蔑。
“以為千尋諭對你好,就是喜歡你?不過是因為你這具身體裡有我的氣息,她要護著容器,才能順利複活我,你竟還妄圖奢求她的愛?商驚秋,你連被愛的資格都沒有,你從頭到尾,隻是我回歸的墊腳石而已。”
這句話像最後一把刀,狠狠刺穿了商驚秋的心臟。
她看著明水吟冰冷的眼神,又看向不遠處沉睡的千尋諭,喉嚨裡湧上腥甜,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隻能任由眼淚不受控製地滾落,砸在明水吟的手背上,瞬間被蒸發成細碎的水汽,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我不信…”
商驚秋的指甲深深摳進掌心,滲出血珠也渾然不覺,腦海裡瘋了似的喚著藥藥。
那個總在她危難時跳出來,,是她這趟渾水裡唯一的光。
可無論她怎麼嘶吼,識海裡始終一片死寂,連一點微弱的靈力波動都沒有。
窒息感突然掐住了她的喉嚨,明水吟的手指像冰冷的鐵鉗,越收越緊。
商驚秋的臉瞬間漲得通紅,腳尖離地,本能地揮舞著手,視線卻死死盯著明水吟,眼裡還剩最後一絲祈求。
求她彆說,求這最後一點光彆滅。
可明水吟偏要撕碎她的念想,唇湊到她耳邊,聲音輕得像毒蛇吐信:“再找你的那個精靈?可惜~”
她故意頓了頓,看著商驚秋瞳孔驟縮,才慢悠悠補刀,“那是我親手捏出來的靈體,專門守著你這具‘容器’,免得你半路死了,我的神識沒處歸位~每日藥物滋養,不然,憑你一個凡人,怎麼扛得住神魄寄生的灼痛?”
“呃……”
商驚秋的喉嚨裡擠出破碎的嗚咽,像瀕死的獸。
掌心的血順著指縫滴在地上,與青丘的黑土混在一起,再也分不清。
她突然不掙紮了,手臂無力地垂落,眼裡的光一點點熄滅。
千尋諭的溫柔是假的,藥藥的守護是假的,連她自己的存在,都隻是彆人精心設計的“容器”。
全世界都在騙她,都在把她當小醜耍。她以為的救贖,全是推她入地獄的手。
她攥緊的光,根本是引她走向毀滅的磷火。
明水吟突然鬆了手。
“咚”的一聲,商驚秋重重摔在碎石地上,胸腔裡湧入的冷風帶著鐵鏽味,卻吹不醒她已經麻木的神經。
她趴在地上,臉貼著冰冷的石頭,連擡頭的力氣都沒有。
眼淚早就流乾了,眼眶澀得發疼,喉嚨裡像堵著滾燙的沙,連嗚咽都發不出來。
明水吟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鞋尖輕輕碾過她散落在地上的頭發,語氣裡滿是玩味:“怎麼不鬨了?剛纔不是還想衝過來救你的‘千尋諭’嗎?”
商驚秋的身體幾不可察地顫了一下,卻沒動。
她想起千尋諭時,是對方遞來的那杯熱茶。
想起被困法陣時,千尋諭把她護在身後的模樣。
想起藥藥趴在她肩頭,絮絮叨叨的軟語……那些曾讓她覺得溫暖的畫麵,此刻都變成了淬毒的針,紮得她五臟六腑都在疼。
原來從一開始,她就什麼都沒有。
連被明水吟掐著喉嚨時的恐懼,都比不過此刻的空洞。
她像一截被抽走所有力氣的木偶,癱在廢墟裡,任由青丘的冷風卷著碎石打在身上,連眼皮都懶得擡。
心已經死了,好像疼不疼,活著還是死了,都沒什麼區彆了。
明水吟看著商驚秋趴在地上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緩緩蹲下身,指尖劃過她沾滿塵土的臉頰,聲音像淬了冰的糖:“你以為等她親口說,就能死心?”
她頓了頓,故意提起那些曾讓商驚秋心動的細節。
“你們耳鬢廝磨的濃情蜜意,你說~她眼中,到底是你,還是我?你手腕的烙印其實是用來溫養我神識的,你擁有它時,我都能清楚感受到你心跳有多蠢。”
“我不信…”
每一個字都像針,紮進商驚秋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可她還是慢慢擡起頭,臉上沾著血和灰,唯有一雙眼睛,還剩最後一點執拗的光:“我要她親口說……說她不愛我。”
明水吟直起身,眼底飛快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
她確實需要商驚秋徹底放棄抵抗,奪舍才會更順利。
但很快,她又恢複了輕蔑:“自取其辱。不過,既然你想撞南牆,我便成全你。”
話音落,她擡手對著沉睡的千尋諭一點,千尋諭睫毛顫了顫,猛地睜開眼。
看清眼前場景的瞬間,她心臟驟停,幾乎是本能地要朝商驚秋衝過去,可腳剛踏出第一步,就像被無形的牆擋住,渾身靈力瞬間滯澀。
明水吟從身後攬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頭,語氣親昵又帶著威脅:“這麼著急?想我了?”
她指尖在千尋諭腰側輕輕一掐,用神識警告。
“彆亂說話,不然……你知道的~我是個瘋子~說些我想聽的。”
千尋諭渾身緊繃,目光死死鎖著地上的商驚秋,看著她臉上的傷、渙散的眼神,喉嚨像被堵住,疼得發不出聲。
可在明水吟的壓迫下,她還是被迫開了口,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商驚秋,我……從來沒愛過你。”
“轟——”
這句話像驚雷,劈得商驚秋渾身一顫。
她猛地撐起身體,死死盯著千尋諭,眼眶通紅,聲音嘶啞得幾乎斷裂:“你撒謊!你明明說過會護著我!你明明在法陣裡把我擋在身後!為什麼?為什麼連你也要騙我!”
“那些都是假的。”千尋諭閉上眼睛,不敢看她的眼睛,每說一個字,都像在剜自己的心,“我接近你,隻是為了借你的身體複活明水吟……從一開始,你就隻是個工具。”
“工具……”
商驚秋喃喃重複著這兩個字,突然爆發出一陣淒厲的笑,笑聲裡滿是絕望,震得周圍的碎石都微微發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額…”
笑著笑著,她的頭發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從發梢到發根,不過幾息,就全染上了霜雪般的白。
原本清明的瞳孔也變得渾濁,翻湧著黑色的魔氣,臉上的傷口處滲出黑色的血珠。
她入魔了。
就在這時,時間驟然暫停。
明水吟看著商驚秋周身翻湧的魔氣,激動得手指都在顫抖,眼底滿是瘋狂的喜悅:“終於……終於等到你徹底放棄抵抗了!”
她等這一刻太久了,隻有商驚秋心死入魔,她的神識才能毫無阻礙地占據這具軀體。
下一秒,明水吟的身體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猛地衝向商驚秋的眉心。
時間暫停瞬間結束,黑色流光鑽進商驚秋體內的刹那,她渾身劇烈地抽搐起來,雙手死死抱住頭,身體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喉嚨裡發出不似人聲的嘶吼。
兩個靈魂在一具身體裡撕扯,明水吟的神識如潮水般瘋狂吞噬著商驚秋的意識,而商驚秋的靈魂卻像斷了線的風箏,步步後退,連一點求生的**都沒有。
她太累了,累到連反抗都覺得多餘,眼神在魔氣帶來的瘋狂和心死的死寂間反複切換,時而痛苦掙紮,時而空洞麻木。
早在神識鑽進商驚秋體內時,明水吟就第一時間封住了她的耳朵。
所以商驚秋聽不到,千尋諭在她入魔的瞬間就掙脫了明水吟的束縛,瘋了似的衝過來,嘶吼著:“驚秋!我騙你的!明水吟騙我!她說隻有我假裝不愛你,才能保住你的命!明水吟!!!!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