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世界?我丹道無敵! 到底愛誰
到底愛誰
她聽不到千尋諭的悔恨,聽不到那些遲來的真相,隻能在靈魂被吞噬的痛苦裡,感受著最後的意識一點點消散。
千尋諭撲到商驚秋身邊,想抱住她,卻被她周身的魔氣彈開。
她隻能跪在地上,看著商驚秋的身體不再掙紮,眼神徹底陷入死寂,最後,一滴渾濁的淚從她眼角滑落,滴在地上,瞬間被魔氣蒸發得無影無蹤。
千尋諭撲到商驚秋身邊,想抱住她,卻被她周身的魔氣彈開。
她隻能跪在地上,看著商驚秋的身體不再掙紮,眼神徹底陷入死寂,最後,一滴渾濁的淚從她眼角滑落,滴在地上,瞬間被魔氣蒸發得無影無蹤。
那滴淚,成了壓垮千尋諭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看著商驚秋徹底失去神采的眼睛,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想起自己說過的那些傷人的話。
終於崩潰地癱坐在地上,雙手捂住臉,發出壓抑到極致的嗚咽,淚水從指縫裡瘋狂湧出,卻連觸碰商驚秋的資格都沒有。
地上的身影動了。
“商驚秋”緩緩坐起身,脖頸輕輕轉動,發出細微的骨節聲響。
她擡手揉了揉肩膀,嘴角勾起一抹張揚的笑,眼神裡再也沒有半分商驚秋的死寂。
全是明水吟獨有的狂傲與暢快:“哈哈……千年了!終於不用再困在那破幡裡,這具身體,果然夠勁!”
話音未落,一道淩厲的靈力便直逼她麵門——是千尋諭。
千尋諭的發髻散了,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可眼底卻燃著近乎毀滅的怒火,手中佩劍帶著破風的銳響,每一招都往明水吟的要害刺去,架勢分明是要同歸於儘。
可明水吟隻是輕描淡寫地側身、擡手,指尖泛著黑氣,輕易就擋下了她所有攻擊,甚至有空擡手理了理衣袖。
像在逗弄一隻撲騰的困獸:“怎麼?剛複活我就翻臉?千尋諭,你這脾氣還是這麼急。”
“閉嘴!”千尋諭嘶吼著,劍招更狠,靈力因情緒激動而紊亂,掌心都滲出了血,“你這個騙子!你把驚秋還給我!你把她還給我!”
明水吟終於煩了。
在千尋諭又一次挺劍刺來的瞬間,她猛地探手,精準捏住了千尋諭的手腕。
黑氣順著她的指尖纏上千尋諭的手臂,瞬間凍結了她的靈力。
明水吟的指甲幾乎要嵌進千尋諭的肉裡,強迫她擡頭,死死盯著她的眼睛,聲音冷得像冰:“還給你?她本就是我用來歸位的容器,哪來的‘還給你’?”
“你卑鄙!”千尋諭拚命掙紮,眼淚又一次湧了上來,聲音帶著顫抖,“你騙我!你說隻要我假裝不愛她,就能保住她的命!你根本就是要徹底吞了她!”
“假裝不愛?”明水吟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突然加重了力道,讓千尋諭痛得悶哼一聲,“千尋諭,你看著我的眼睛!你告訴我,你現在這麼瘋,到底是因為我騙了你,還是因為你真的愛上那個容器了?”
她的話像一把刀,狠狠紮進千尋諭的心裡。
明水吟的眼神裡滿是嘲諷,繼續逼問:“我們相愛百年!當年我隕落,你難道沒有責任嗎?是你說要複活我,要彌補我,要陪我再看千年風光!如今我活了,你不該開心嗎?還是說……你早就忘了我們的誓言,忘了你發過的誓,愛上一個連自我都沒有的容器?”
“我……”
千尋諭的掙紮突然頓住,瞳孔裡滿是痛苦的混亂。
她想起百年前和明水吟的點點滴滴,想起自己跪在她隕落之地發誓的模樣。
可她又想起商驚秋那雙清澈的眼睛,想起她最後那滴渾濁的淚,想起自己說過的那些傷人的話。
她的愧疚、她的愛意、她的悔恨,此刻全都擰在一起,讓她幾乎窒息。
明水吟看她這副模樣,眼中的嘲諷更濃。
她猛地甩開千尋諭的手,讓她踉蹌著後退幾步,險些撞在冰冷的岩壁上時,又出手護住了她。
“彆再跟我鬨這些沒用的。”
明水吟整理了一下衣襟,語氣裡滿是不耐。
“你幫我破陣、騙那丫頭,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我沒多少耐心陪你耗,接下來,你該做你該做的事了。”
說完,她再也沒看千尋諭一眼,轉身踩著從容的步子,一步步走出了山洞。
洞口的光落在她身上,卻照不進她眼底的黑暗。
千尋諭順著岩壁滑落在地,雙手抱住頭,肩膀劇烈地顫抖起來。
懊悔像潮水般將她淹沒。
她恨自己當初信了明水吟的話,恨自己對商驚秋說了那麼多傷人的話,恨自己沒能保護好那個全心全意信任她的姑娘。
商驚秋最後那滴淚,一遍遍在她腦海裡回放,每一次都讓她的心更痛一分。
“驚秋……對不起……對不起……”
她喃喃地重複著,聲音微弱得像蚊蚋,淚水滴在地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山洞裡隻剩下她壓抑的嗚咽,和無邊無際的絕望。
明水吟剛踏出山洞,便見左天明像條喪家之犬般撲到跟前。
膝蓋重重砸在青丘的碎石地上,連額頭都磕出了血,卻毫不在意,隻顧著擡著頭,滿臉諂媚地匍匐叩拜:“魔神大人!您終於歸位了!是屬下,是屬下找到了容器,助您重獲新生!求您垂憐,賜屬下渡劫之法,讓屬下也能得登仙途!”
他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雙手死死抓著地上的泥土,眼底滿是對成仙的狂熱渴望。
為了這一天,他熬了百年,算計了無數人,如今終於能向“恩人”索要回報。
明水吟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那笑容落在左天明眼裡,竟像是悲憫的恩賜。
她緩緩擡起手,指尖縈繞著細碎的銀藍色光屑,語氣輕柔得像在安撫:“你說的是,本尊能重活,你的確居功至偉。”
“自然要好好獎勵你。”明水吟的話尾輕輕上揚,可眼底的溫度卻驟然降至冰點,那抹笑意也瞬間化為陰冷的嘲諷,“本尊賜你~魂飛魄散!”
“什、什麼?!”
左天明的笑容僵在臉上,瞳孔猛地放大,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完整的驚呼,明水吟指尖的光屑突然暴漲,化作一道淩厲的黑色神力,像一把無形的刀,直直劈向他的天靈蓋。
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左天明的身體在神力觸及的瞬間,便像被烈火焚燒的紙般迅速瓦解,骨骼、血肉、神魂,都在那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中化為漫天黑色煙霧,風一吹,便消散得無影無蹤,連一點存在過的痕跡都沒留下。
不遠處,被黑氣束縛的鳳弈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瞳孔驟縮,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
“師尊!”
便掙脫了殘存的黑氣,不顧一切地朝著明水吟衝過去。
哪怕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對手,可左天明是她唯一的依靠,她不能看著他就這麼消失。
明水吟連眼皮都沒擡一下,隻是輕蔑地掃了她一眼,像在看一隻礙眼的螻蟻,語氣裡滿是嫌惡:“垃圾。”
話音未落,她隨意擡起右手,對著鳳弈的方向虛虛一推。
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撞上鳳弈的胸口,她像斷線的風箏般,身體直直向後飛去,速度快得隻剩下一道殘影,衝破青丘的廢墟,劃過灰濛濛的天際,最終消失在遠方的雲層裡,生死未卜。
明水吟收回手,拍了拍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她環顧著這片狼藉的青丘,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煩,彷彿剛才處理左天明和鳳弈,不過是撣掉了身上的兩粒塵埃。
明水吟指尖輕擡,山洞內瞬間湧起一股無形的吸力。
千尋諭隻覺身體不受控製,像被線牽引的木偶,雙腳離地,直直朝著洞外飛去,落在明水吟麵前。
她攥緊手中的劍,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眼底通紅,滿是未散的淚痕與滔天恨意。
“跟我走,還有要事要辦。”
明水吟語氣平淡,彷彿剛才親手滅殺左天明的不是她,彷彿眼前的人不是被她騙得遍體鱗傷的舊識。
千尋諭猛地擡頭,手腕翻轉,劍刃帶著破風的銳響,直刺明水吟心口。
這一劍,藏著她所有的悔恨與憤怒,藏著商驚秋那滴無人在意的淚。
可明水吟隻是垂眸,兩根手指輕描淡寫地探出,精準夾住了劍刃。
“叮”的一聲脆響,劍刃竟在她指間微微震顫,再難進半分。
明水吟眉頭微蹙,眼底閃過一絲複雜,卻很快被冷意覆蓋,語氣裡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受傷:“千尋諭,你一定要如此?我們百年情分,就隻換來你一次次的刀劍相向?”
她的指尖微微用力,劍刃上竟浮現出細密的裂紋。
“你就這麼恨我?”
“恨?”千尋諭笑了,笑聲裡滿是悲涼,眼淚又一次不受控製地滾落,“我當初信你,纔是最大的錯!”
她猛地抽回劍,劍尖指著明水吟,聲音因激動而嘶啞:“千年前,人族大盛,欺壓妖族魔界,你找到我時,說你隻想自保,隻想護著身邊的人!我信了!我以為我們是同路人,我陪你反抗,陪你周旋,甚至為了你,和昔日同門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