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生探案III之海泊河碎屍 第22章 誰是凶手（22）
幾秒鐘後，黑影跑過2號點，朝著3號點方向而去。許長生立刻拿出對講機：“孫怡、馬衛國，彙報你們的觀察結果。”
“1號點彙報：能聽到跑步聲，看到黑影移動，可判斷大致身高體型，無法看清衣服顏色。”孫怡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來。
“3號點彙報：同上，隻能看到人影，分不清衣服顏色，甚至連衣服款式都看不太清。”馬衛國補充道。
小蔡跑完全程後，回到許長生身邊。許長生問道：“小蔡，你跑步過程中，有沒有注意到路邊有人？”
小蔡回憶了一下：“我一直盯著前方跑，沒敢轉頭，但眼角餘光能隱約看到路邊有幾個黑影，具體是誰、離多遠，都看不清楚。”
許長生點點頭，示意進行第二次測試：“這次調整距離，我們三個點位都靠近小路，距離縮短到六七米，再測一次。”
調整好位置後，第二次測試開始。
這次，當小蔡跑到許長生麵前六七米處時，他能更清晰地看到對方的身形——確認是身高較矮、偏瘦體型，也能看清衣服的大概款式是短袖，可對於顏色，卻依舊無法準確判斷：淺藍色在微弱月光下，看起來更像是暗灰色，與夜色幾乎沒有明顯區彆。
“2號點彙報：能看清體型和短袖款式，衣服顏色疑似暗灰色，無法確定是淺藍色。”許長生對著對講機說道。
“1號點彙報：同意許隊結論，顏色分辨困難，隻能判斷為淺色係，具體顏色無法確定。”
“3號點彙報：同上，無法確認是淺藍色。”
小蔡再次跑完全程後，對許長生說：“這次離得近，我餘光能清楚看到路邊有三個人站著，但沒看清是誰，也沒敢多看。”
測試結束，許長生帶著眾人回到臨時辦公點。
他坐在桌前，腦海中不斷回放測試過程：兩次測試證明，在案發當晚的光線條件下，即使距離縮短到六七米，也無法準確分辨出“淺藍色”衣服。
若想看清具體顏色，至少需要距離兩三米——可這個距離下，崔中超不可能沒發現王萬，畢竟王萬中等偏高、微胖的體型，在近距離下很容易被注意到。
“師父，這麼看來，王萬說‘看清崔中超穿淺藍色短袖’，很可能是在說謊？”孫怡率先開口。
馬衛國點頭附和：“沒錯！測試結果擺在這裡，除非王萬當時離崔中超隻有兩三米，否則根本不可能看清衣服顏色。
可要是離那麼近，崔中超沒理由不說——他連看到孫武奎、發現屍體的事都交代了，沒道理隱瞞遇到王萬的細節。”
許長生皺著眉，開始思索起來：王萬為什麼要特意強調‘淺藍色短袖’？
這個細節太具體了，不像是隨口編造的。
難道是他早就知道崔中超那天穿了件什麼樣的衣服，顏色是什麼？
“師父，會不會是王萬在案發當天在其他地方見過崔中超？而不是在路上？他覺得他在路上看到的那個人像崔中超，所以就隨口說出了崔中超衣服的顏色。”孫怡分析道。
“可他為什麼偏偏要說是在路上看到的呢？”馬衛國有些不解。
“是啊，他為什麼要把崔中超的特征說的那麼清楚呢？”許長生自言自語，“難道是他希望我們儘快把崔中超列為嫌疑人？”
“有可能，崔中超一貫有小偷小摸，在村裡口碑很差，這些村民懷疑他是最正常不過了。”孫怡說道。
“有道理。”許長生點了點頭，“不過我想再次提審一下崔中超。”
審訊室的光線集中在崔中超身上，讓他原本就有些緊張的神情更顯侷促。
許長生坐在對麵，馬衛國和孫怡坐在旁邊，目光沉靜地看著崔中超，整個審訊室的氣氛嚴肅而壓抑。
“崔中超，我們今天找你，是有幾個問題需要再跟你核實。”許長生率先開口，“6月27日晚上，也就是你去趙小桃家那天，你穿的是不是一件淺藍色的短袖？”
崔中超聽到問題，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低下頭，皺著眉仔細回憶。過了好一會兒，他抬起頭，點著頭說：“是的，那天我應該穿了那件短袖。”
“這都過去一個多星期了，你怎麼還記得你那天穿的是哪件短袖？”許長生問。
崔中超連忙解釋，臉上有點難為情的樣子：“警官，我、我就兩件短袖，一件淺藍色，一件紅色，這陣子天氣熱，每天換著穿。剛才您問起，我就往前倒推了一下——6月27號我算出來是穿淺藍色的那件。”
許長生盯著他看了幾秒，確認他沒有說謊的跡象，才繼續問道：“那天你去趙小桃家之前，有沒有見過王萬？”
“王萬？”崔中超聽到這個名字，明顯愣了一下，眼神裡滿是疑惑，“您說的是我們村的那個王萬？我見他乾嘛？”
“我讓你好好想想，有沒有見過他，不管是在路上、還是在彆人家，隻要有過接觸，都算。”許長生的語氣加重了幾分，“這個問題很重要，關係到你的嫌疑能不能洗清，你必須仔細回憶。”
崔中超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他閉上眼睛，眉頭緊鎖。
過了幾分鐘，他才緩緩睜開眼，搖了搖頭：“沒有，肯定沒見過。那天我起得晚，一直睡到中午才起來，吃過午飯天氣太熱，就待在家裡看電視，沒出過門。
一直到傍晚六點多，吃過晚飯天快黑了，纔出門溜達，想著找個機會偷點東西。”
許長生想起崔中超之前交代過，他是在傍晚看到趙小桃去麻將館，纔跟著過去的。於是追問：“那你去麻將館的路上，還有在麻將館裡，有沒有見到王萬？”
崔中超又陷入回憶，這次他想了更久，嘴裡還小聲嘀咕著：“麻將館裡……那天去的人不多啊，好像也就不到十個，都是常去的熟麵孔
王萬平常並不去打麻將，我在裡麵待了大概隻有兩三分鐘，沒看到王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