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生探案III之海泊河碎屍 第4章 謀殺局中局（4）
大家立刻圍過來，對著名單逐一分析。
17個人裡，有10個據說是出外打工的，失聯時間都在半年以上；5個離家出走的年輕人，是因為和家人吵架；還有2個走失的老人。
兩個老人首先被排除，5個年輕人嫌疑相對較小，許長生把目光聚焦在那10個出去打工的人身上。
過了一會，他長生的手指停在了一個名字上——王希元。
“這個人，再說說情況。”許長生指著名單。
馬衛國立刻翻出調查記錄：“王希元，36歲，孫集鄉本地人，離異，在村裡開了個養雞場，據說欠了銀行不少貸款，還欠了一些飼料商貨款。
他的失蹤時間是2020年1月底，和死者的死亡時間確實很接近。”
“體貌特征呢？”許長生問。
“身高165米，體重110斤左右，很瘦小。”
馬衛國回答，“從體貌特征看，他肯定不是死者。而且死者身高183米，被倒著塞進機井，凶手得有力氣，王希元這體格，看起來也不像是凶手。”
會議室裡又安靜下來。
孫怡也說：“是啊，王希元看體型就沒那麼大勁兒，怎麼可能把180斤的死者塞進井裡？”
許長生卻沒放棄：“他一個人不行，會不會有幫手？你們看他的失蹤時間——2020年1月底，正好在我們鎖定的案發時間範圍內。
而且他欠了那麼多貸款，會不會因為債務問題，和死者有糾紛，然後殺人滅口，再以出去打工為名躲起來？”
他頓了頓，繼續說：“我們之前隻把這17個人當潛在的死者，沒考慮過他們可能是凶手。但王希元的失蹤時間與死者死亡時間太巧合了，必須重點查。”
“怎麼查？他都失蹤了，找不到人啊。”馬衛國問。
“查他的社會關係，”許長生說，“他開養雞場，肯定有生意往來的人；欠銀行貸款，有沒有催債的？離異，和前妻還有沒有聯係？
另外，查他失蹤前的行蹤，看看他和誰見過麵，有沒有異常舉動。”
接著他看向孫怡：“衛國，你去銀行查王希元的貸款記錄，看看他欠了多少貸款，最近有沒有催債的記錄。
另外，查他的通話記錄和銀行流水，看看他失蹤前有沒有大額轉賬，或者和陌生號碼聯係過。”
“明白，許隊！”馬衛國也站起身。
許長生又看向孫怡：“孫怡，你去走訪王希元的家人和鄰居，問問他們王希元失蹤前有沒有說過什麼奇怪的話，或者和誰結過仇。
再去他的養雞場看看，找之前的工人聊聊，問問他失蹤前的情況。”
“好的，師父！”孫怡立刻拿起記錄冊。
安排好任務，許長生再次看向白板上的王希元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留著短發，確實看著瘦小，但他的眼神裡帶著幾分精明。
“老錢，你再把死者的屍檢報告仔細看看，”許長生對老錢說，“尤其是死者的傷口，能不能判斷出凶手的人數？比如傷口的擊打角度、力度，有沒有多人作案的可能？”
老錢點點頭：“我這就去重新檢查，爭取找到更多線索。”
會議室裡的人都忙碌起來，壓抑的氣氛一掃而空。
雖然還是沒找到死者身份，但至少有了新的調查方向。
孫怡帶著兩名民警回到孫集鄉時，晨霧還沒完全散去。
按照許長生的安排，他們先去了王希元家隔壁的張嬸家。
張嬸正坐在門口擇菜，看到穿警服的人，連忙放下菜籃子：“警官，你們是來查那口機井裡的死人嗎？我可不知道。”
“不是，張嬸，我們找您來瞭解一個人。”孫怡蹲下身，遞過一張王希元的照片。
張嬸接過照片，歎了口氣：“哦，你們是找王希元啊。”
“對，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張嬸搖搖頭：“不知道。我上次見他還是年初的時候。當時他背著個包匆匆忙忙的，問他去哪兒，他隻說出去辦事。後來再沒見著他。”
“哦。”孫怡有點失望，但不甘心地繼續問：“王希元這個人跟誰來往多？”
張嬸想了想，回答：“他離婚後一直單身，大部分時間在養雞場，來往多的就是他生意上的合作夥伴，還有他養雞場的幾個工人吧。”
“那你有沒有看到他跟誰吵過架什麼的？”
“沒有。”張嬸搖頭。
孫怡從張嬸這問不到什麼就又找了幾個其他鄰居，但他們跟王希元都不怎麼交往，也是一問三不知。
於是孫怡就去了王希元的養雞場。
養雞場的鐵門緊鎖，裡麵的雞早就沒了，隻剩下空蕩蕩的雞舍。一個正在收拾東西的老工人看到他們，主動走了過來。
“您是王希元雇的工人吧？”孫怡亮出證件問。
老工人點點頭，手裡的動作頓了頓：“我在王老闆這兒乾了一年多，生意雖然不怎麼樣，但勉強還是能繼續下去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王老闆突然跑了，連個招呼也不打。”
老工人一邊說一邊歎息著。
“跑了？你為什麼說他跑了？”孫怡問。
“他的汽車也開走了，不是跑了，還會是什麼。”老工人回答道。
“汽車？什麼汽車。”
“一輛紅色的桑塔納小汽車，他去年年中買的。平常這輛車一直停在養雞場門口，後來就不見了。”
“那會不會開回家了？”
“沒有，我和其他幾個工人去他家看過幾回了，他人一直不在家，車也不在。”老工人斬釘截鐵地說。
孫怡把這些資訊記在本子上，立刻給許長生打電話：“師父，走訪了王希元的鄰居和養雞場工人，他目前單身，平時專注於養雞場，大家對他失蹤一事似乎一無所知。
有工人說他去年年中買過一輛桑塔納，現在車不見了，可能開著它跑了。”
許長生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意識到了這輛車可能是關鍵，如果能找到車的去向，也就找到了王希元的下落。
於是他馬上讓老劉與金海市的車管所聯係，調查以王希元的名字登記的機動車輛。
經過一番檢索，工作人員果然找到了他的那輛桑塔納車子的登記資訊，它的車牌號是：河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