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生探案III之海泊河碎屍 第8章 排查（4）
這時，老劉拿著一份新的檢驗報告走了進來：“許隊，現場有幾處噴濺血跡比對出來了，除了受害者的，還有一個陌生dna，和膠皮手套上的陌生dna不一樣，應該是另一個凶手留下的！但資料庫裡沒有匹配的，應該也是沒有前科的人。”
許長生皺了皺眉：“這就奇怪了，王鐵鐘有前科，dna應該在資料庫裡，難道犯案的人中沒有他？難道是王得立和彆的同夥乾的？”
“很有可能！”老劉點頭，“王得立此前沒有前科，資料庫裡就沒有他的dna，我們正在加急和王得立的遠房親戚做親緣比對，看看能不能確認。”
許長生歎了口氣：“隻能等了。另外，再查一下黃島區這個‘王一件’經常活動區域附近的乾洗店線索，看看有沒有乾洗店認識這件外套。”
夜幕再次降臨，金海市的街頭依舊燈火通明，許長生看著窗外的車流，思考著案情。
從dna排除張建立、呂德水的直接嫌疑，到發現“王一件”的線索，再到鎖定王鐵鐘、王得立二王，案情似乎越來越清晰，但dna又排除了王鐵鐘，而且二王的下落依舊成謎。
4月16日下午3點，金威高速金海西收費站的車流漸漸密集起來。
陽光刺眼，民警高有利戴著遮陽帽，手裡拿著通緝令影印件，和同事們一起對過往車輛進行盤查——這是全市排查二王的第5天，每個收費站、服務區都成了布控點。
“請出示行駛證、駕駛證。”高有利敲了敲一輛貨車的車窗，目光掃過駕駛座上的男人，確認不是通緝令上的王鐵鐘或王得立後，揮手放行。
就在這時，他眼角的餘光瞥見收費站排隊隊伍的末尾，一輛紅色夏利車突然打了轉向燈，竟然試圖在車流中違規掉頭——收費站入口是單行道，掉頭意味著逆行，明顯不合常理。
“站住！”高有利心裡咯噔一下，立刻意識到不對勁，他一把扔掉手裡的登記本，拔腿就往夏利車跑去。
夏利車司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僅沒停，反而猛踩油門，引擎發出“嗡嗡”的轟鳴聲，硬生生從兩輛貨車之間擠了過去，逆著車流往高速出口方向衝去。
“快！攔住它！”高有利一邊追，一邊對著對講機大喊。
正在旁邊盤查的三名同事立刻跳上兩輛警車，警燈閃爍，警笛長鳴，朝著紅色夏利車追了上去。
夏利車在逆行的車道上瘋狂逃竄，對麵駛來的車輛紛紛緊急刹車，刺耳的刹車聲此起彼伏，場麵一度十分混亂。
“彆追太近，注意安全！”高有利通過對講機提醒同事。
夏利車司機顯然慌了神，方向盤打得越來越急，突然“哐當”一聲巨響，夏利車失控撞上了逆向車道的護欄，車頭瞬間變形，引擎蓋冒起了黑煙，緊接著火星四濺，開始燃燒起來。
警車立刻停下，高有利和四名同事拿著滅火器衝了過去。
“快滅火！先救人！”高有利大喊著，對準車頭的火焰噴射。其他同事則試圖拉開車門，但車門因為撞擊已經變形，根本打不開。
“拿撬棍！”有人喊了一聲，很快從警車裡取來撬棍，幾人合力撬動車門。
“砰”的一聲，車門終於被撬開，裡麵的兩個人被濃煙嗆得直咳嗽。民警們趕緊把他們拉了出來，拖到安全地帶。這時，高有利纔看清兩人的樣貌：一個身高一米八五左右，身材魁梧，正是王鐵鐘；另一個一米七左右，體型瘦小，正是王得立！
“抓住了！我們在金海西收費站抓到王鐵鐘和王得立了！”高有利激動地對著對講機大喊，聲音都有些顫抖。
訊息傳到金海市公安局，許長生正在辦公室梳理線索，聽到後猛地站起身：“好！立刻把人押解回來，全程戒備！另外，讓老錢準備好，馬上采集他們的血樣做dna比對！”
下午4點半，兩輛警車押著王鐵鐘和王得立回到了公安局。兩人被分彆帶進了審訊室，臉上還帶著驚魂未定的神色，但眼神裡更多的是警惕。
許長生親自負責審訊王鐵鐘，馬衛國則審訊王得立。
“知道為什麼抓你嗎？”許長生語氣平靜。
王鐵鐘把頭扭向一邊，一言不發，雙手緊緊攥著拳頭。
許長生早有預料——慣犯大多懂得沉默對抗，他沒有急著追問，而是拿出一疊照片，攤在桌上：“黃島區3月12日的入室搶劫案、3月25日的超市搶劫案、4月2日的小區盜竊案，這些都是你和王得立乾的吧？”
王鐵鐘的眼神動了一下，但依舊不說話。
許長生見狀，拿起對講機：“讓黃島區的李隊長把證據帶過來。”
不到20分鐘，李隊長就帶著幾名隊員趕到，手裡拿著厚厚的案卷：“王鐵鐘，你看看這是什麼？”他把一份受害人的辨認筆錄和監控截圖放在王鐵鐘麵前，“3月12日，你闖進張大媽家，搶走了她的金鐲子，監控拍得清清楚楚，還有你的指紋，你賴不掉！”
接著，李隊長又拿出其他案件的證據：作案時使用的刀具照片、現場提取的腳印模型、目擊者的證言錄音……一件件鐵證擺在麵前，王鐵鐘的心理防線漸漸崩潰了。
他低著頭，沉默了幾分鐘，終於開口：“那些搶劫案是我們乾的，但我們沒殺人！”
另一邊，王得立在馬衛國的審訊下，也承認了合夥搶劫的事實，但同樣否認殺人：“我們隻搶錢，從來沒殺過人，你們說的那起滅門案我們沒關係！”
許長生見兩人都承認了搶劫，卻死不承認滅門案，決定丟擲關鍵線索。他把那件從機井裡撈出的黑色外套照片放在王鐵鐘麵前：“這件衣服認識嗎？上麵縫著‘王一件，欠20’，是你的吧？它為什麼會出現在永康門業附近的機井裡？”
沒想到王鐵鐘看到照片後，臉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這不是我的衣服啊！我根本沒有黑色的夾克，更不知道什麼機井。‘王一件’是我的外號，但這件衣服真不是我的！”他的語氣十分肯定，不像是在撒謊。
許長生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出破綻，但王鐵鐘的眼神坦蕩，沒有絲毫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