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謀已久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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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反應速度恢複了百分之七十，這超出了我們的預期。
”施耐德指著螢幕上的數據，“但是沈先生，我必須提醒你，職業比賽的高強度操作仍然存在風險。
”沈賀野活動了一下右手腕，感受著久違的靈活性：“我明白。
”“星火戰隊希望你能提前回國參加季後賽。
”安娜遞給他一份傳真，“蕭安隊長說，戰隊很需要你。
”傳真上是星火戰隊季後賽的賽程表，以及蕭安親筆寫的一句話：“兄弟，我們等你回來。
”沈賀野摩挲著那張紙，眼神複雜。
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回到賽場，但施耐德的警告言猶在耳。
一次更嚴重的損傷，可能就意味著職業生涯的終結。
“給我一天時間考慮。
”他獨自來到康複中心的花園，積雪在腳下發出咯吱的聲響。
柏林冬天的風很冷，卻讓他格外清醒。
手機裡存著顧言新劇的預告片，這一個月來他反覆看了無數遍。
鏡頭裡的她收放自如，把一個普通女孩的掙紮與成長演繹得淋漓儘致。
微博上到處都是對她的讚譽，說她完成了“從偶像派到實力派的蛻變。
”他為她驕傲，卻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在他停滯不前的這段時間裡，她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成長。
如果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沈先生，有您的國際快遞。
”安娜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快遞盒很輕，寄件人處隻寫了一個“g”。
打開盒子，裡麵是一條灰色的羊絨圍巾，針腳細密柔軟，附著一張卡片：「柏林冬天冷，注意保暖。
祝早日康複。
」冇有署名，但他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顧言的筆跡。
圍巾上有淡淡的草莓香氣，是她最愛的護手霜的味道。
他把圍巾緊緊攥在手裡，彷彿這樣就能感受到她的溫度。
---顧言正在為新劇的宣傳奔波。
短短一週時間，她跑了五個城市，參加了三場釋出會和數不清的專訪。
“言言，休息一下吧。
”宋洛擔憂地看著她眼下的烏青，“今天的采訪可以推掉。
”顧言搖搖頭，對著鏡子補妝：“沒關係，我撐得住。
”《逆光而行》的爆紅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
她飾演的林曉引發了廣泛共鳴，每個人都曾是林曉的話題在熱搜上掛了好幾天。
影評人稱讚她“用最樸素的表演，詮釋了最真實的人生”。
成功的滋味很好，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大的壓力。
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都會被放大解讀，稍有差池就會前功儘棄。
采訪間隙，她刷到星火戰隊進入季後賽的訊息。
評論區的粉絲都在討論沈賀野是否會提前回國。
她點開他的微信頭像，對話框還停留在三天前他發來的柏林雪景。
想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又覺得不該過問太多。
正猶豫時，手機突然響起，螢幕上跳動著媽媽的名字。
“言言，你爸爸住院了。
”媽媽的聲音帶著哭腔，“醫生說需要做心臟搭橋手術”顧言隻覺得眼前一黑，險些站不穩。
“我馬上回去。
”她掛斷電話，強撐著對宋洛說：“幫我取消所有通告，我要回家。
”“可是明天還有”“取消。
”顧言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堅決，“什麼都比不上我爸重要。
”在飛回家的航班上，她看著窗外的雲海，突然想起沈賀野曾經說過：“家人永遠是最重要的。
”那時候他們剛在一起不久，她因為工作冇能回家給爸爸過生日，他特意陪她去選禮物，認真地說：“工作再忙，也不要忘記最重要的人。
”現在想來，他一直在用他的方式，教她如何更好地生活。
飛機落地，她打開手機，第一條跳出來的就是沈賀野的訊息：「聽說伯父住院了，需要幫忙嗎？」她愣住，冇想到訊息傳得這麼快。
「暫時不用，謝謝。
」她回覆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的圍巾收到了嗎？」「收到了，很暖和。
」看著這句話，顧言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至少在這個艱難的時刻，他們還能彼此溫暖。
---沈賀野最終還是決定提前回國。
“這是一個冒險的決定。
”施耐德嚴肅地說，“你的手腕最多隻能承受三場高強度的比賽。
”“三場就夠了。
”沈賀野整理著行李，“季後賽是bo5賽製，隻要贏下三場，我們就能晉級。
”安娜幫他辦理出院手續，忍不住問：“是因為她嗎？”沈賀野的動作頓了頓，冇有否認。
在知道顧言父親住院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必須回去。
即使不能以戀人的身份陪伴在她身邊，至少可以在離她更近的地方，隨時準備伸出援手。
飛機抵達國內機場時，老隊友許城親自來接他。
“歡迎回來。
”許城給了他一個擁抱，“戰隊需要你，但是”他看了眼沈賀野手腕上的護具，“你的手更重要。
”沈賀野笑了笑：“我心裡有數。
”回基地的路上，他刷到顧言在醫院被拍到的照片。
她戴著口罩，神色疲憊，但眼神依然堅定。
他點開對話框，輸入：「我回國了，如果有需要，隨時聯絡我。
」這次顧言回得很快：「謝謝。
你的比賽加油。
」很官方的迴應，但他能感覺到其中的真誠。
季後賽的第一場比賽在三天後。
訓練室裡，沈賀野重新握上鼠標，久違的觸感讓他心潮澎湃。
但第一個訓練賽就打得很艱難。
手腕的疼痛比想象中更強烈，反應速度也大不如前。
一個簡單的連招，他試了三次才成功。
“野神，要不今天先到這裡？”替補打野許嘉澤擔憂地問。
沈賀野搖搖頭：“繼續。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時間不等人。
季後賽近在眼前，他必須儘快找回狀態。
---顧言守在手術室外，已經過去了六個小時。
媽媽蘇蘭靠在她肩上睡著了，眼角還帶著淚痕。
她輕輕撫摸著媽媽的背，心裡充滿了愧疚。
這些年來，她總是忙於工作，很少有時間陪伴父母。
直到父親突然病倒，她才驚覺他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老去。
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手術很成功，但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顧言鬆了一口氣，腿軟得幾乎站不穩。
安頓好父母後，她打開手機，發現沈賀野給她發了一條視頻。
是星火戰隊季後賽的宣傳片，最後一個鏡頭是他戴著護具的手特寫，配文：“為了重要的人，不能輸。
”她明白這句話是說給誰聽的。
猶豫再三，她回覆：「我爸爸的手術成功了，謝謝關心。
你的比賽我會看直播的。
」這一次，沈賀野冇有立即回覆。
直到深夜，他才發來一條語音。
點開語音，他的聲音帶著疲憊，卻異常溫柔：“那就好。
早點休息，彆太累。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她淚流滿麵。
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即使不能再擁抱，也依然會在你需要的時候，給你最溫暖的守候。
窗外，城市的燈火璀璨如星。
而他們，在各自的人生十字路口，做出了最重要的選擇。
————季後賽前夕，星火戰隊訓練基地燈火通明。
沈賀野結束最後一輪訓練，右手腕已經腫得發亮。
溫磊特意從雷霆戰隊趕來，看著他拆下護具後的傷勢直皺眉。
“你這簡直是在玩命。
”溫磊熟練地給他敷上冰袋，“施耐德醫生要是看到你現在這樣，非得從柏林飛過來不可。
”沈賀野閉目靠在椅背上，額角沁出細密的汗珠：“季後賽不能輸。
”“為了戰隊，還是為了某個人？”溫磊意味深長地問。
訓練室的門被推開，蕭安帶著一個陌生麵孔走進來：“野神，給你介紹個人。
厲令澤，我們戰隊的新讚助商，也是你的粉絲。
”名叫厲令澤的年輕男人穿著定製西裝，腕錶在燈光下閃著昂貴的光澤。
他微笑著伸出手：“久仰野神大名。
”沈賀野禮貌性地與他握手，卻在對方眼中看到一絲不同尋常的熱切。
“厲先生對電競很感興趣？”他不動聲色地抽回手。
“準確地說，是對你感興趣。
”厲令澤的視線落在他敷著冰袋的手腕上，“我聽說你的傷需要一種德國的新型治療儀，正好我們集團是那家公司的股東。
”這話說得太過直白，訓練室裡的氣氛頓時微妙起來。
蕭安連忙打圓場：“令澤是真心想幫戰隊，那台儀器下週就能運到。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許嘉澤湊到沈賀野身邊低語：“野神，這個厲令澤來頭不小。
厲氏集團的獨子，最近才從國外回來，一來就指名要見你。
”沈賀野蹙眉看著訓練室門口。
他從不相信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尤其當這份“好意。
”來自一個素未謀麵的陌生人。
---顧言在醫院陪護的第三天，收到了一個意外的訪客。
“顧小姐，好久不見。
”厲令澤捧著一束昂貴的進口鮮花站在病房門口，“聽說伯父住院，特意來看看。
”顧言愣在原地。
她記得這個男人——三個月前的一場商業酒會上，他曾經試圖邀她共舞，被她婉拒後依然糾纏不休。
“厲先生有心了。
”她保持著禮貌的疏離，“不過醫生說要靜養，不方便接待訪客。
”厲令澤不請自入，將花束放在床頭：“我和這家醫院的院長很熟，已經為伯父安排了最好的病房。
”“不必了”顧言正要拒絕，卻被母親蘇蘭打斷。
“那就多謝厲先生了。
”蘇蘭熱情地招呼他坐下，“言言，快去倒茶。
”趁著顧言去倒茶的工夫，厲令澤狀似無意地提起：“聽說顧小姐和沈賀野分手了？真是可惜，當年你們可是圈內公認的金童玉女。
”蘇蘭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太自然。
等厲令澤離開後，顧言忍不住問：“媽，你什麼時候認識的厲令澤？”“上週你張阿姨介紹的。
”蘇蘭拉著她的手，“厲家條件很好，令澤對你也有意思。
言言，你也該考慮一下個人問題了。
”顧言這才明白母親的用意。
她看著床頭那束過分精緻的花束，心裡湧起一陣不適。
---季後賽首戰，星火戰隊對陣老牌強隊烈焰。
比賽開始前，厲令澤竟然出現在選手休息室。
“彆緊張，就當是普通訓練賽。
”他自然地拍了拍沈賀野的肩膀，動作親昵得過分。
沈賀野側身避開：“厲先生，選手休息室不對開放。
”“我是戰隊讚助商，當然有特權。
”厲令澤微笑，“對了，昨天我去醫院看望顧伯父，言言的狀態看起來不錯。
”這句話成功讓沈賀野變了臉色。
比賽開始後，沈賀野的狀態明顯受到影響。
幾次不該有的失誤，讓星火戰隊在前期陷入劣勢。
“野神，專注比賽！”蕭安在語音裡提醒。
沈賀野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集中精神。
但在一次關鍵團戰中，他的手腕突然傳來劇痛，操作慢了半拍。
“星火戰隊這波團戰失誤了！”解說驚呼，“野神的狀態不太對勁！”最終，星火戰隊輸掉了第一局。
下場時，沈賀野的臉色蒼白得嚇人。
“你的手”溫磊急忙上前檢查，“必須立刻停止比賽！”“不行。
”沈賀野咬牙道，“還能打。
”第二局比賽前，厲令澤再次出現在休息室。
這次他直接走到沈賀野麵前，遞給他一個小藥瓶。
“止痛藥，德國最新研發的，運動員專用。
”沈賀野盯著那個藥瓶，突然冷笑：“厲先生對我的傷很關心？”“我對你的一切都很關心。
”厲令澤俯身在他耳邊低語，“包括你和顧言的那些往事。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沈賀野的怒火。
他猛地站起身，卻被溫磊死死按住。
“冷靜！你想被禁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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