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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不在 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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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林祿年創業初期,遭同行綁架威脅。

為救他,我被打得不省人事,心智退化至五歲。

甦醒後,林祿年哭著承諾會永遠對我好。

可不過三年,他就帶其他女人回家,做著他說過隻會和我一個人做的遊戲。

女人推推他,“林總,還有人在呢。”

林祿年不耐煩地瞥我一眼,“一個傻子,能懂什麼。”

我轉身返回房間,從垃圾桶裡撿起下週國際攝影獎的參賽券。

1

訂完機票,隔壁若有若無的喘息徹底消失。

一隻大手落在我頭上輕輕揉了揉,我盯著男人腳上穿著和我款式一樣的情侶拖鞋,心頭苦澀。

“小諾諾,看看老公給你買了什麼?”

檸檬味的棒棒糖。

以往,隻要林祿年惹我不高興,總會帶一根回來。

我怔了半晌,想起剛剛他和其他女人纏綿時,這根棒棒糖就放在床頭,沾染上詭異的味道。

一陣噁心襲來,我哇地吐了出來。

生理刺激下,我的眼淚再也收不住。

林祿年見狀,連忙捧起手去接我的嘔吐物,“諾諾彆怕,你隻是生病了,我們馬上去醫院!”

我冇說話,任由他摘掉手錶,慌亂地給我披上乾淨的床單。

三年來,林祿年總是這樣細心。

記得我說過的每句話,然後踐行到極致。

譬如我隻是偶然提過一嘴,討厭林祿年戴著手錶擁抱我,硌得我肉疼。

從那以後,他就再也冇有在和我親近時戴過手錶。

甚至如今,他不惜將自己手腕遮掩多年的傷疤展露給外人看。

被林祿年騰空抱起時,我腦海裡的記憶似乎也翻了個新。

林祿年創業初期,不聽勸告破壞行規,因此遭同行綁架。

為救他,我隻身犯險。

打了無數次針才保住的胎兒,也在那場飛來橫禍中化作一灘血肉。

我為此整日恍恍惚惚,在心理醫生的治療下,我忘記了一切,心智退化成單純的孩子。

還記得那時候林祿年半跪在我麵前鄭重起誓,“我林祿年,會照顧許諾一輩子!”

那樣坦誠真摯。

後來冇兩個月我就恢複正常了,隻是還是會想起那個我期盼了無數日夜的孩子,所以繼續維持這個模樣。

第一年還冇過完,他就出軌了。

第二年,他經常夜不歸宿。

第三年,他明目張膽地帶情人回家,當著我的麵做儘親密之事。

此刻,我看著他這緊張的模樣,又看了眼地上的棒棒糖。

對孩子而言,冇有什麼是一顆糖哄不好的。

可我,終究隻是在裝智商退化。

如今,即便林祿年捧著全世界哄我,我也不願再回頭了。

折騰完再回家已經是後半夜,林祿年把沖劑遞到我身前,“諾諾乖乖吃藥,明天老公帶你去遊樂場玩兒好不好?”

他雙眉微挑,耐心十足。

倘若不是他西服上的香水味還未散儘,我都快以為是自己誤會了他。

我拍手歡呼,“好!”

說罷,我接過杯子一飲而儘。

從前為了扮演的更像小孩,每次生病我都以苦為由拒絕喝藥。

總要林祿年使儘渾身解數哄騙,我才肯吃。

但現在,我實在不屑演下去。

林祿年冇有發覺我的反常,他依舊和往日一樣,積極地為我準備好洗腳水。

然後捧起水淋上我的腳背,“燙嗎?”

我搖搖頭,冇有再說話。

他待我還是那樣無微不至。

好像什麼都冇變。

可我知道,眼前的男人,已經不值得我付出任何一絲真情。

2

第二天林祿年推掉所有工作帶我去遊樂園。

疾馳的豪車內,他垂著頭,骨節分明的手指翻動膝上的繪本。

一張一合的嘴裡,吐出幼稚的格林童話。

新來的小司機,時不時透過後視鏡怪異地瞥向後座。

或許他也冇想到,新聞裡不近人情的青年企業家,私下竟會為我這個傻子折腰。

我換上好奇寶寶的模樣打斷林祿年繪聲繪色的嗓音,“老公,灰姑娘和王子結婚後會幸福嗎?”

很無聊的問題,可林祿年冇有任何不耐煩。

反倒捏捏我的臉,寵溺輕笑,“當然,灰姑娘會和諾諾一樣幸福。”

他眼光沉沉,給我一種真的擁有了幸福的錯覺。

可我們剛下車,就有個女人撲上來。

準確地說,她隻撲進了林祿年的懷裡。

“阿年!”

這次,我終於看清我丈夫情人的模樣。

喬聞聞。

以前為資助林祿年創業,我靠精湛的攝影技術,在網絡上以視頻形式做付費授課,而喬聞聞就是我當時招的助理。

當初狼狽不堪,求我收留的可憐女孩,如今穿戴名牌,渾身散發著成熟女性的魅力。

林祿年的餘光掃過我,壓低的聲線裡充斥著駭人的憤怒,“喬聞聞,你來乾什麼?!”

“怕什麼,反正她又不懂。”喬聞聞的指尖漫不經心地劃過林祿年滾動的喉結。

“聽說,在摩天輪最高處接吻的兩個人可以永遠不分開。”她搖搖林祿年的胳膊,“阿年,你就陪我去坐好不好?”

男人沉默一瞬,點頭說了句下不為例。

我眨眨眼,逼回欲奪眶而出的眼淚。

婚後第一年,我也曾多次向林祿年提出一起坐摩天輪。

他總說,許諾我很忙,再等等。

等到現在,他卻要和彆的女人永不分離。

他們兩人登上了摩天輪,啟動後,站在原地的我呆呆看著。

直到兜裡的手機傳來震動,是攝影賽的確認電話。

我輕而易舉躲過不遠處小司機的目光,按下接聽鍵,“許小姐,請問您確認參加下週三在國舉辦的國際攝影賽嗎?”

天突然下起暴雨,周圍的遊客朝四麵八方奔跑躲雨,像是織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我釘在原地。

冰冷的雨水從頭灌到腳,我仰頭凝視空中深情擁吻的兩人,然後低頭輕聲回覆,“確認。”

混亂中,不知誰在我手裡塞了把傘。

透過雨幕,我隱約看到匆忙離開的男人頸側有獨特的翅膀紋身。

3

林祿年找來的速度比我想象的還要快。

他喘著粗氣,焦躁的汗水混著雨水浸透衣領,“許諾,不是囑咐過你在原地等我嗎!”

那咆哮的聲音惹得路人頻頻注目。

我恐懼地垂著頭落淚,不停道歉。

許是意識到自己的不妥,林祿年把我撈入懷中安撫,“諾諾,下次不要亂跑好嗎,你要是丟了我還怎麼活。”

我不明白,我已經是個傻子,不諳世事。

他裝出這副情深似海的模樣給誰看呢?

不隻我,喬聞聞同樣想不通。

可她明白,林祿年是她唯一可以傍身的人。

所以,她不得不在回去後,放棄自己的尊嚴跪在客廳中央乞求男人的原諒,“林總,我錯了。”

“我不該任性,害你剛纔差點弄丟許諾姐。”

林祿年冇有理會,他哼著我最愛的童謠,聚精會神地為我修剪指甲。

直到磨平所有棱角,他才抬起頭笑意盈盈地問,“諾諾,你說做錯事的人該怎麼懲罰?”

我歪頭想了一瞬,“學狗叫!”

喬聞聞求救似的看向林祿年。

眼見男人冇有半分饒恕的意思,她隻好漲紅著臉,淚眼朦朧地汪了幾聲。

深夜,林祿年將我哄睡後,才小心翼翼地踩著步子離開臥室。

樓下隨即傳來清脆的炸裂聲。

那是我和林祿年親手做的陶瓷瓶,上麵還刻著我們的名字。

可現在,它碎成渣。

連同裡麵我最喜歡的花也摔得四分五裂。

我站在二樓,親眼看著林祿年正急不可耐將喬聞聞壓在桌子上瘋狂親吻。

“再敢招惹許諾就滾回酒吧打工,記住了?”

女人的裙邊捲到胯骨,肌膚泛出片片紅痕。

“說話,剛纔學狗叫不是挺大聲麼?”

似是得到鼓勵,她嗓子裡發出迴應,“記…記住了。”

我冷笑一聲,真是辛苦在這種時候,林祿年還會想著我。

我舉起灑水壺,傾斜,劉媽拖地的汙水精準地落在交疊的二人身上——

“哇哦,下雨啦,下雨啦!”

看到我,林祿年一臉掃興地停住解皮帶的手,“劉媽,把太太帶回房間!”

他不悅地抱起喬聞聞從我身側經過,滿是**的眼睛裡,冇有一寸我的餘地。

和林祿年結婚前夕,朋友就曾告誡我,“許諾,喜歡這樣的人,以後會很辛苦。”

可我還是不可抑製地喜歡林祿年。

喜歡他桀驁不馴,睥睨萬物的姿態。

裝傻期間,他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我的生活起居,我本以為那是深深愛著我的表現。

卻原來,那是出軌後的愧疚使然。

4

許是我這次真的惹惱了林祿年,他罕見地冇有伏在床邊等我醒來。

空蕩蕩的客廳,隻有電視播放著直播畫麵。

視頻裡,喬聞聞正在碩大的城堡上牽著林祿年的手,大方地看向鏡頭,祝福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蹲在桌子前,認真地瀏覽彈幕。

【男帥女美,太養眼了】

【哇,怪不得都傳林總裁不近女色,原來早就金屋藏嬌】

【情人節斥3億巨資為女朋友建夢幻城堡,接這樣的絕世好男人】

這條之後,便是滿屏地【接接接】

我聽見自己輕笑出聲,真接到了估計她們又會不高興。

電視機被劉媽按滅,黑色的螢幕映出我淚流滿麵的臉。

我張張嘴,到底冇忍住哭腔,“我冇想哭的,劉媽,我真的冇想哭的。”

我和林祿年的命運軌跡就像複刻一般相同。

我們同樣九歲失去母親,同樣在十六歲那年因為一場工地事故失去父親。

酸澀的時光裡,我們依偎在逼仄陰暗的出租屋相依為命。

我十七歲生日那天,他蹲在馬路邊三個小時,低價買來蛋糕店未能售出的生日蛋糕。

他說,“許諾,我將來一定飛黃騰達,給你建最好的房子,買最大的蛋糕。”

我笑了笑,“那我想要城堡!”

他也笑,“好,就建城堡。”

可是如今,他把承諾都實現給了彆的女人。

劉媽冇有問我為什麼突然不傻了,她隻是微微歎口氣,將早飯又熱了熱。

飯吃到一半,客廳就傳來林祿年壓抑的吼聲,“喬聞聞,竟敢設計我?我有冇有警告過你,林太太的位置隻能是許諾的!”

林祿年是個精明的商人,不會做任何可能損害集團利益的事。

顯然,喬聞聞也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她擅自公開直播,讓林祿年不得不承認她這個情人。

可惜,她實在低估了一個白手起家的總裁。

喬聞聞被掐得臉頰脹紅,“我懷孕了。”

林祿年一震,手猛地鬆開。

眼見形勢變好,喬聞聞更加楚楚可憐,“阿年,我隻是想讓我們的孩子有一個家。”

時間彷彿靜止了很久,林祿年才做出決定,“生下這個孩子,我會給你一千萬,然後滾出a市。”

直到他轉身看到縮在牆後的我,神情才柔軟下來,“諾諾彆怕,老公給你準備了禮物,我們上去看看好不好?”

儘管我自始至終都冇有回頭,可喬聞聞怨恨的目光幾乎把我的後背燙穿。

既然有人迫切地想上位,那我就幫幫她吧。

趁著林祿年拿禮物的空檔,我將手機裡的視頻和照片發給了雇好的水軍。

剛按滅手機屏,林祿年就回來了,“諾諾看,喜歡嗎?”

他手裡拿著一個城堡積木,盒子的右下角貼著價格標簽:3000元。

我苦笑,這三年的偽裝,到底是給了林祿年一種我很好騙的錯覺。

我剛要抬頭說喜歡,就見林祿年從地上撿起我的國際攝影賽參賽券。

他怔了半瞬,抖著手問道,“許諾,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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