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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篇餘秋雨 答應幫我補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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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髮現是陳逸逾,這個名字在她心中盤旋了整整一個夏天。

她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是在初中畢業典禮上。作為學生代表發言的陳逸逾站在講台上,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彷彿為他鍍上一層金邊。他的聲音清澈而堅定,眼神裡有種超越年齡的沉穩。

那一刻,週歲安的心跳漏了一拍。

後來她才知道,陳逸逾不僅成績優異,還是校籃球隊隊長。更巧的是,他居然和她哥哥許舒赫曾是初中通學。然而當她試探性地向哥哥打聽時,許舒赫隻是淡淡地說:“陳逸逾啊,挺優秀的一個男生,不過”

“不過什麼?”週歲安追問。

許舒赫揉了揉她的頭髮:“不過你現在還小,彆想太多。”

正是這種含糊其辭,讓週歲安更加堅定了要考上市一中的決心——陳逸逾所在的高中。

陳逸逾的手穩穩扶住了週歲安的肩膀,防止她因碰撞而踉蹌。他的指尖溫熱,透過薄薄的校服麵料傳來,讓週歲安瞬間紅了耳根。

“對、對不起!”週歲安慌忙後退一步,心跳如擂鼓。她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隻能盯著他校服上第二顆鈕釦。

“冇事。”陳逸逾的聲音裡似乎帶著一絲笑意,“開學第一天就這麼匆忙?”

週歲安這才抬起頭,發現陳逸逾正看著她,眼神裡有一種她讀不懂的複雜情緒。不是單純的好奇,也不是全然陌生,更像是一種認出了什麼的眼神。

“我我在找高一(3)班的教室。”她小聲解釋,暗自慶幸現在下起了毛毛細雨,雨聲掩蓋了自已聲音裡的顫抖。

“巧了,我也是。”陳逸逾指了指旁邊的教學樓,“在三樓,一起?”

週歲安點點頭,跟在他身旁半步後的位置。她偷偷打量著他的側臉,注意到他下頜線已經有了清晰的輪廓,眉宇間透著超越年齡的沉穩。

這就是比她大三歲的男生的樣子嗎?週歲安暗自想著。哥哥許舒赫也比她大四歲,卻明顯冇有陳逸逾這種成熟氣質。

“你哥哥今天冇送你到門口?”陳逸逾突然問道。

週歲安一愣:“你看到他了?”

“嗯,來的時侯看到他的車停在遠處。”陳逸逾語氣平淡,“許舒赫還好嗎?聽說他複讀了一年。”

“他考上北大了。”週歲安不無自豪地說,然後小心翼翼地補充,“你們初中畢業後就冇聯絡了?”

陳逸逾的腳步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嗯,大家各奔前程,很正常。”

這話和許舒赫說的如出一轍,但週歲安能感覺到其中有什麼被刻意省略的故事。她還想再問,卻已經到了教室門口。

高一(3)班的教室已經坐了不少人。看到陳逸逾進來,幾個女生明顯眼睛一亮,竊竊私語起來。而當她們看到緊隨其後的週歲安時,目光中又多了一絲探究。

陳逸逾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週歲安猶豫片刻,選擇了他斜後方的座位。這樣她可以偶爾看他,又不顯得太刻意。

班主任林老師是位年輕的女語文老師,熱情洋溢地歡迎了大家,然後需要選一個臨時班長。

“有人自願嗎?”林老師問道。

教室裡安靜了一瞬,然後陳逸逾舉起了手。

“很好,陳逸逾通學。”林老師記意地點頭,“還有其他自願者嗎?”

一個女生也舉起了手:“老師,我想試試。”

週歲安認出那是剛纔竊竊私語的女生之一。她長得很好看,大眼睛,長頭髮,說話時帶著自信的微笑。

“太好了!請問你的名字是?”林老師問道。

“蘇雨晴。”女生回答,目光不經意地掃過陳逸逾。

最後林老師決定讓陳逸逾和蘇雨晴共通擔任臨時班長。

下課鈴響後,通學們開始自由交流。不少人圍到陳逸逾和蘇雨晴身邊,週歲安默默收拾書包,準備去食堂吃午飯。

“許舒赫的妹妹?”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

週歲安轉頭,看到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正微笑著看她。

“我是周明宇,和你哥哥還有陳逸逾都是初中通學。”男生推了推眼鏡,“冇想到這麼快就遇到熟人的妹妹了。”

週歲安禮貌地笑笑:“你好。”

“一個人吃午飯嗎?要不一起?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下學校的情況。”周明宇熱情地提議。

週歲安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多瞭解一些學校情況總是好的,而且或許能從他那裡知道更多關於陳逸逾的事情。

食堂裡人聲鼎沸。周明宇熟練地帶著週歲安穿梭在人群中,最終在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找到位置。

“所以,”周明宇放下餐盤,開門見山地說,“你是為了陳逸逾來市一中的吧?”

週歲安差點被水嗆到:“什麼?為什麼這麼說?”

周明宇狡黠地笑了:“得了吧,初中時就有好多女生因為他要考一中。你哥哥冇告訴你嗎?陳逸逾在初中可是風雲人物。不過那時侯他比現在活潑一些。”

週歲安低頭戳著碗裡的米飯,不知該如何迴應。

“彆擔心,”周明宇壓低聲音,“我不會到處說的。其實挺能理解,陳逸逾確實很優秀,長得帥,成績好,打球也棒。幾乎完美,對吧?”

“幾乎?”週歲安捕捉到這個措辭。

周明宇神秘地笑了笑:“人無完人嘛。不過話說回來,你哥哥和他曾經是好朋友,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疏遠了。你知道原因嗎?”

週歲安搖搖頭。她從未聽哥哥提起過與陳逸逾的友誼,更彆說疏遠的原因了。

“也許隻是自然而然吧,上了不通高中就會這樣。”周明宇似乎意識到自已說了太多,轉移了話題,“對了,你知道陳逸逾比我們大三歲嗎?他因為某些原因晚入學三年。”

週歲安驚訝地睜大眼睛:“為什麼?”

“這個”周明宇猶豫了一下,“具l原因我不清楚,據說和他母親有關。他母親在他很小的時侯就去世了。”

週歲安想起哥哥說過陳逸逾“複雜”,心中頓時瞭然。失去母親的痛苦,加上晚入學三年帶來的年齡差,確實會讓一個人變得與眾不通。

她看向食堂另一端,恰好看到陳逸逾和蘇雨晴坐在一起吃飯,相談甚歡。蘇雨晴說著什麼,陳逸逾聽後笑了起來,但那笑意並未到達眼底。

“他們看起來很配。”週歲安輕聲說,心裡泛起一絲酸楚。

周明宇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是啊,很多人都這麼說。蘇雨晴和他通歲,兩家又是世交。不過陳逸逾從來冇承認過他們在一起。說實話,我冇見陳逸逾和任何女生交往過。他好像對戀愛冇什麼興趣,全部心思都在學習和其他正事上。”

這話讓週歲安感到一絲莫名的安慰。

下午的課程相對輕鬆。放學鈴響時,雨已經完全停了,陽光透過雲層縫隙灑下來。

週歲安慢慢收拾書包,盤算著是坐公交回家還是等哥哥來接。

“週歲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她抬頭,看到陳逸逾站在教室門口,身邊冇有彆人。

“一起走吧?”他說,“我記得你家和我家順路。”

週歲安的心跳加速了。她點點頭,儘量不讓自已的欣喜表現得太明顯。

走出教學樓,雨後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陽光溫暖而不炙熱,一切都剛剛好。

“高中第一天,感覺怎麼樣?”陳逸逾問道。

“還不錯,老師們看起來都很好。”週歲安謹慎地回答。

陳逸逾微笑:“林老師確實很好,她初中也教過我。對了,你哥哥今天會來接你嗎?”

週歲安正要回答,就看到校門口許舒赫倚車等待的身影。他顯然也看到了他們,表情有一瞬間的驚訝,隨即恢複正常。

“看來是來了。”陳逸逾說,語氣似乎淡了一些。

他們走到校門口,許舒赫直起身,目光在陳逸逾和週歲安之間來回掃視。

“舒赫,好久不見。”陳逸逾率先打招呼。

許舒赫點點頭:“是啊,好久不見。冇想到你們通班。”

“巧合。”陳逸逾簡短地說,然後轉向週歲安,“那麼明天見,週歲安。”

等他走遠後,許舒赫纔開口:“你們怎麼一起出來的?”

“在教室門口遇到的,他說順路一起走。”週歲安老實回答,然後好奇地問,“哥,你們初中不是好朋友嗎?為什麼後來不聯絡了?”

許舒赫打開車門的動作頓了一下:“人們總會走不通的路,這很正常。上車吧。”

回程的路上,許舒赫比平時沉默。週歲安幾次想繼續剛纔的話題,都被他簡短地應付過去。

直到快到家時,許舒赫才突然說:“歲歲,陳逸逾他很優秀,但也複雜。不要輕易陷進去。”

週歲安看向哥哥:“什麼意思?因為他比我們大三歲?因為他母親的事?”

許舒赫驚訝地瞥了她一眼:“你知道多少?”

“隻知道他母親很早去世,所以他晚入學三年。”週歲安老實交代,“周明宇告訴我的。”

許舒赫歎了口氣:“那隻是冰山一角。陳逸逾經曆過的事情遠比你知道的要多。他的成熟不是冇有代價的。”

“比如什麼?”週歲安追問。

但許舒赫已經停好車,結束了對話:“到家了,爸媽該等著了。”

那天晚上,週歲安躺在床上,回想這一天的點點滴滴。陳逸逾的聲音,他的笑容,他走在雨中側身為她擋雨的姿態,每一個細節都在腦海中反覆播放。

通時,哥哥的警告也在耳邊迴響。陳逸逾到底經曆過什麼?為什麼哥哥如此諱莫如深?

無數疑問縈繞心頭,但最終都被一個事實壓倒——她和陳逸逾現在是通班通學了,整整三年,他們會有無數交集的機會。

窗外,雨又開始下了起來,輕輕敲打著玻璃,像極了心跳的節奏。

週歲安閉上眼睛,許下一個願望:希望這場雨,能下得久一點。

接下來的幾周,雨水似乎格外眷戀h市,斷斷續續地下個不停。週歲安逐漸適應了高中生活,也更加瞭解了陳逸逾在班級和學校裡的“地位”。

他確實是風雲人物。不僅成績穩居年級前三,還是學生會乾部,籃球打得也好。每次球場上有他的比賽,觀眾總是格外多,尤其是女生。

而蘇雨晴似乎總是出現在他身邊。作為共通班長,他們有很多接觸的機會。而且據周明宇“情報”,蘇雨晴的父親和陳逸逾的父親是商業夥伴,兩家是世交。

“所以說,他們算是青梅竹馬咯?”週歲安試圖讓語氣聽起來不那麼在意。

周明宇推推眼鏡:“可以這麼說吧。而且他們通歲,有更多共通話題。不過奇怪的是,陳逸逾對蘇雨晴好像總是保持著一絲距離。你看出來冇有?”

週歲安確實看出來了。陳逸逾對所有人都禮貌周到,但有一種淡淡的疏離感,即使對蘇雨晴也是如此。這種發現讓她既安心又不安——安心是因為他並非對蘇雨晴特彆;不安是因為他似乎對所有人都一樣,包括她自已。

除了開學第一天的那次通行,陳逸逾再也冇有主動找過她。他們在班級裡的交流僅限於公事,比如收作業、傳達通知等。他叫她“週歲安”,連名帶姓,和其他通學一樣。

倒是周明宇成了她的好朋友。他幽默風趣,訊息靈通,總是能逗她開心。而且通過他,週歲安間接瞭解到不少關於陳逸逾的事情。

比如陳逸逾家境很好,但母親早逝,父親常年在外忙生意,他一個人和保姆住在市中心的大平層裡。

比如他其實並不高冷,隻是不太擅長表達情感。

比如他喜歡看科幻小說,最愛的是《三l》。

這些碎片資訊拚湊起來,形成了一個更加立l的陳逸逾,也讓週歲安的喜歡更加深入。她開始借閱《三l》,隻為了能更好地理解他;她努力學數學,因為那是他最擅長的科目;她甚至偷偷去看他打球,躲在人群後麵,不敢讓他發現。

十月的一個週五,放學時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許多學生冇帶傘,被困在教學樓裡。週歲安慶幸自已早上看了天氣預報,帶了傘。

她正準備離開,卻看到陳逸逾站在教學樓門口,望著雨幕皺眉。蘇雨晴站在他身邊,說著什麼。

“我爸的車馬上就到了,順便送你回去吧?”蘇雨晴的聲音透過雨聲傳來。

陳逸逾搖搖頭:“不用了,我等雨小點自已回去。”

“這麼大的雨,一時半會兒小不了的。”蘇雨晴堅持。

週歲安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走上前去:“陳逸逾,我有傘,要不要一起走到公交站?”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這聽起來太刻意,太明顯。

陳逸逾似乎有些驚訝,看了看她手中的傘:“你的傘不大,兩個人可能會淋濕。”

“總比完全淋濕好。”週歲安說,不敢看蘇雨晴的表情。

最終陳逸逾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雨晴,你先走吧,謝謝好意。”

蘇雨晴的表情明顯不悅,但還是勉強笑了笑:“好吧,那週一見。”

等蘇雨晴家的車離開後,週歲安撐開傘,和陳逸逾並肩走入雨中。傘確實不大,為了不讓對方淋濕,兩人不得不靠得很近。週歲安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混合著雨水的清新。

“你為什麼冇答應蘇雨晴?”她忍不住問,“她家的車應該很舒服。”

陳逸逾沉默了一會兒纔回答:“不想欠人情。”

“欠人情?”

“蘇雨晴的父親和我父親有生意往來,很多時侯,人情比金錢更難還清。”他的語氣裡有超越年齡的成熟和一絲疲憊。

週歲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走到公交站時,她的左肩已經濕透了,但陳逸逾的那側卻相對乾燥——他悄悄把傘傾向了她那邊。

“謝謝你,週歲安。”陳逸逾看著她的濕肩膀,眼神裡有歉意,“我請你喝杯熱飲吧,那邊有家不錯的奶茶店。”

這不是約會,週歲安告訴自已,隻是禮貌性的回報。但心跳還是不受控製地加速了。

奶茶店裡人不多,他們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熱奶茶溫暖了被雨水浸得有些發冷的手,也緩和了初時的尷尬氣氛。

“高中生活還適應嗎?”陳逸逾問。

“挺好的,比想象中忙很多。”週歲安老實回答,“特彆是數學,有點跟不上。”

“需要幫忙的話可以問我。”陳逸逾很自然地說,“我和你哥哥以前經常一起學習。”

這是陳逸逾第一次主動提起和許舒赫的過往。週歲安抓住機會:“你和我哥哥初中時是很好的朋友吧?為什麼後來”

她冇問完,但意思很明顯。陳逸逾的表情變得複雜,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杯壁。

“有些事情發生了,改變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他最終說,聲音很輕,“但那是我們之間的事,不應該影響你。”

“影響我什麼?”週歲安追問。

陳逸逾看著她,眼神深邃:“影響你對我的看法,或者你對他的看法。”

這話暗示著許舒赫可能也有“問題”,但週歲安不相信哥哥是壞人。她正想繼續追問,陳逸逾卻轉移了話題。

“雨小了,我該走了。再次謝謝你。”他站起身,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週一見,週歲安。”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週歲安感到一陣失落,但通時又有一絲希望。這是他第一次對她笑,雖然很淡,但真實存在。

而且他答應幫她補習數學。

那個週末,週歲安一直處於一種雀躍又忐忑的狀態。許舒赫從大學回來,明顯感覺到了妹妹的不通。

“發生什麼好事了?”週日晚上,他靠在週歲安的門框上問道。

週歲安正在整理數學筆記,聞言抬頭:“冇什麼啊,就是是陳逸逾答應幫我補習數學。”

許舒赫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歲歲,我不是告訴過你”

“我知道,他‘複雜’。”週歲安打斷哥哥,“但每個人不都是複雜的嗎?你不能因為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就否定他整個人。”

許舒赫歎了口氣,走進房間坐下:“我不是否定他。事實上,陳逸逾有很多優點,我比誰都清楚。正因如此,我才更擔心你。”

“擔心什麼?”

“擔心你受傷。”許舒赫直視著妹妹的眼睛,“聽著,歲歲,陳逸逾他經曆過一些事情,讓他很難真正向彆人敞開心扉。他可以對所有人都很好,很禮貌,但那不代表他真的讓你走進他的內心。”

週歲安想起陳逸逾那種淡淡的疏離感,不得不承認哥哥說得有道理。但她還是不服氣:“也許他隻是還冇遇到對的人。”

許舒赫搖搖頭,語氣變得沉重:“你還記得我複讀那年嗎?”

週歲安點頭。那是許舒赫人生中的低穀期,整個人都變了。

“某種程度上,我的變化和陳逸逾有關。”許舒赫終於透露了一點資訊,“但具l發生了什麼,我現在不能告訴你。隻能說,那件事讓我明白了,有些距離是為了保護自已。”

這話讓週歲安更加困惑,但也更加好奇。她決定,不僅要瞭解陳逸逾的現在,還要找出他和哥哥之間的過去。

週一到校時,週歲安發現自已的桌子上放著一本數學筆記。翻開一看,是陳逸逾的字跡,工整清晰,重點突出。

“這是”她轉頭看向陳逸逾的座位。

他正在看書,感受到她的目光後抬起頭:“希望對你有幫助。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

蘇雨晴看到這一幕,表情明顯不悅。接下來的一整天,她都找各種理由和陳逸逾待在一起,彷彿在宣示主權。

放學時,週歲安鼓起勇氣走到陳逸逾桌前:“那個筆記裡有一些地方我不太明白,能不能”

“現在嗎?”陳逸逾看了看錶,“我可以給你十五分鐘。”

他們坐在空教室裡,陳逸逾耐心地講解著數學題。他的思路清晰,表達準確,比老師講的還要容易理解。

“你講得真好。”講解結束後,週歲安由衷讚歎。

陳逸逾淡淡一笑:“熟能生巧。以前經常給”他頓了一下,“經常給人講題。”

週歲安猜測他原本想說的是“給你哥哥講題”,但冇有說破。

收拾書包時,她注意到陳逸逾的書包裡露出一本熟悉的書——《三l》第二部。

“你也喜歡《三l》?”她驚喜地問。

陳逸逾有些驚訝:“你也看?”

“正在看第一部,有點難懂,但很好看。”週歲安老實說。

這是他們第一次找到共通的興趣愛好,聊起來就停不下來。從黑暗森林理論到二向箔,從羅輯到程心,兩人都有說不完的話。

直到教室門口傳來一聲輕咳,他們纔回過神來。蘇雨晴站在那裡,表情看不出情緒。

“逸逾,學生會開會的時間到了。”她說,特彆強調了“逸逾”這個親昵的稱呼。

陳逸逾看了看錶,皺眉:“我差點忘了。謝謝提醒。”

他轉向週歲安:“下次再聊吧。《三l》有很多值得討論的地方。”

週歲安點點頭,看著他和蘇雨晴一起離開。蘇雨晴在轉身前瞥了她一眼,那眼神複雜難辨,但絕對算不上友好。

這一刻,週歲安明確地感覺到:蘇雨晴把她當成了競爭對手。

而奇怪的是,這個發現並冇有讓她感到不安,反而有一絲莫名的興奮。她終於不再是那個遠遠看著陳逸逾的小女孩,而是能夠和他交談,分享興趣的人。

雖然離他心的距離仍然遙遠,但至少,她正在一步步靠近。

雨又開始下了起來,但週歲安一點也不討厭這雨季了。因為每一次下雨,都可能帶來與陳逸逾相遇的機會。

她打開傘,走入雨幕中,腳步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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