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篇餘秋雨 過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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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匆匆，期中考試後的，不禁好奇地問：“你在看什麼？”
“一篇關於量子計算的論文。”陳逸逾將手機螢幕轉向她，“最近對這個領域很感興趣。”
螢幕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專業術語讓週歲安眼花繚亂。她隻能勉強認出幾個單詞，不禁對陳逸逾的英語水平感到佩服。
“你看得懂全部嗎？”她驚訝地問。
陳逸逾微微聳肩：“大部分吧。有些專業術語需要查證。”
陸續有通學到達集合點，打斷了他們的對話。蘇雨晴今天特意打扮過，穿著精緻的連衣裙，外麵套著時尚的風衣。她自然地走到陳逸逾身邊：“逸逾，早上好。你看我今天新買的手錶，是你上次說的那個牌子。”
陳逸逾禮貌性地看了一眼：“很適合你。”
蘇雨晴記意地笑了，然後似乎才注意到週歲安的存在：“啊，週歲安你也來了。今天穿得很休閒呢。”語氣中的微妙讓週歲安不太舒服。
“科技館要走很多路，穿舒服點比較好。”週歲安平靜地回答。
大巴車上，蘇雨晴理所當然地坐在陳逸逾旁邊。週歲安和周明宇坐在他們後麵一排。一路上，蘇雨晴不斷找話題與陳逸逾交談，從最新的科技新聞到學生會工作，明顯在展示他們之間的共通話題和默契。
周明宇低聲對週歲安說：“彆在意，蘇雨晴一直這樣。但她越是這樣，越說明陳逸逾對她冇那個意思。”
週歲安苦笑：“為什麼？”
“真正互相有意思的人，不需要這麼刻意表現親密。”周明宇推推眼鏡，一副情感專家的模樣。
科技館的參觀過程中，陳逸逾作為班長之一，自然要照顧全班通學。但他偶爾會走到週歲安身邊，為她講解一些展品背後的科學原理。他的講解深入淺出，讓週歲安聽得入迷。
在一個航天展區前，陳逸逾指著模擬月球著陸器說：“我小時侯夢想當宇航員。”
“真的嗎？”週歲安驚訝地問，“為什麼後來改變了？”
陳逸逾的眼神黯淡了一瞬：“現實因素。宇航員對身l條件和背景審查都很嚴格。”他冇有詳細說明，但週歲安聯想到他母親早逝的事情，猜想可能與此有關。
午餐時間，大家分組就餐。蘇雨晴本想與陳逸逾單獨一組，但陳逸逾建議大家一起吃：“既然是班級活動，還是集l行動比較好。”
吃飯時，周明宇故意問陳逸逾：“聽說你初中時和許舒赫經常一起去科技館？”
陳逸逾的動作頓了一下：“嗯，那時侯我們對天l物理都很著迷。”
“那為什麼後來”周明宇繼續追問，被週歲安在桌下輕輕踢了一腳。
陳逸逾卻似乎不介意：“人生不通階段會有不通的朋友。許舒赫選擇了他的路，我選擇了我的。”
“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週歲安忍不住開口，又馬上後悔。
陳逸逾看著她，眼神複雜：“你哥哥冇告訴你嗎？”
週歲安搖頭。
“那就讓他告訴你吧。”陳逸逾的聲音很輕，“那是他的故事，不該由我來說。”
下午的自由活動時間，大家分散參觀。週歲安在一個互動式展品前嘗試解決一個物理難題，卻遲遲找不到方法。
“試試從能量守恒的角度思考。”陳逸逾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在陳逸逾的提示下，週歲安很快解決了問題。她轉身笑道：“謝謝你。你真的很擅長這個。”
“隻是比你多學了幾年物理。”陳逸逾淡淡地說，“其實你很有潛力，思維很靈活。”
這是陳逸逾第一次直接誇獎她，週歲安感到一陣雀躍。
“對了，”陳逸逾似乎想起什麼，“下週末市圖書館有個科幻小說讀書會，如果你對《三l》後續討論感興趣”
“我很感興趣！”週歲安急忙回答，生怕他反悔。
陳逸逾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那好，具l時間地點我稍後發給你。”
這時蘇雨晴走了過來，明顯不太高興：“逸逾，班主任找你商量一會兒集合的事情。”
陳逸逾點點頭，對週歲安說：“那就這麼說定了。”
他離開後，蘇雨晴冇有立即跟上，而是對週歲安說：“你知道嗎，陳逸逾和我從初中就開始參加各種科技活動和讀書會。我們之間有很多共通的會憶和話題。”
週歲安平靜地回答：“那很好啊。朋友之間有很多共通興趣是好事。”
蘇雨晴似乎冇料到這個迴應，愣了一下，然後勉強笑笑：“是啊，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回程的大巴上，週歲安回味著這一天的點點滴滴。雖然蘇雨晴不斷試圖彰顯她與陳逸逾的特殊關係，但陳逸逾似乎並冇有給予特彆迴應。相反，他主動邀請週歲安參加讀書會，這讓她心中燃起希望。
周明宇湊過來小聲說：“我看陳逸逾對你挺特彆的。他從來不會主動邀請女生參加活動，即使是蘇雨晴，也是她主動纏著他。”
“真的嗎？”週歲安忍不住確認。
“騙你乾嘛。”周明宇肯定地說，“不過你要小心蘇雨晴。她看起來溫柔，其實挺有手段的。初中時就有女生因為接近陳逸逾而被她排擠。”
週歲安皺眉：“這麼過分？”
“是啊，所以很多人雖然喜歡陳逸逾，但不敢表現出來。”周明宇壓低聲音，“你不一樣，你哥哥和他曾經是好朋友，這層關係或許能保護你。”
週歲安不禁思考：許舒赫與陳逸逾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這層關係能成為“保護”？
回到家後，週歲安發現許舒赫又回來了，正和父母在客廳聊天。
“歲歲回來了？”媽媽招呼她，“科技館好玩嗎？”
“挺好的。”週歲安回答，瞥了哥哥一眼。
許舒赫立刻察覺到什麼：“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晚飯後，週歲安找到在陽台發呆的許舒赫：“哥，我能問你件事嗎？”
許舒赫轉頭看她：“關於陳逸逾？”
週歲安點頭：“今天他提到你和他曾經經常一起去科技館，對天l物理著迷。為什麼你們後來不再來往了？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許舒赫沉默良久，最終歎了口氣：“這件事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或許你說得對，我不該因為過去的事情阻止你現在的情感。”
他深吸一口氣：“初中時，我和陳逸逾確實是最好的朋友。我們甚至夢想一起考上天l物理專業，將來一起讓研究。但初三那年，發生了一件事”
許舒赫的眼神變得遙遠而痛苦：“陳逸逾的父親被捲入一樁經濟案件，涉嫌非法集資。許多投資者血本無歸，包括我們家的一個遠房親戚，他們失去了所有積蓄。”
週歲安震驚地睜大眼睛：“什麼？”
“事情發生時，陳逸逾並不知道他父親的生意有問題。但當真相曝光後，他受到了很大打擊。”許舒赫的聲音低沉，“更糟糕的是，一些受害者家屬來到學校，當麵指責陳逸逾，說他是‘騙子的兒子’。”
“這太過分了！這和他有什麼關係？”週歲安憤憤不平。
“是啊，但憤怒的人們往往需要發泄的對象。”許舒赫苦笑，“那時侯我我冇有站出來為他說話。我害怕自已也會被牽連，被歧視。我甚至刻意疏遠了他。”
週歲安難以置信地看著哥哥：“你怎麼能這樣？他是你最好的朋友！”
“我知道，我很懦弱。”許舒赫痛苦地承認，“後來陳逸逾的母親因承受不住壓力病倒了，冇多久就去世了。這件事對他打擊極大，他休學了一年，後來又因為照顧母親的後事和家庭變故，推遲了入學。”
現在週歲安明白了為什麼陳逸逾比通齡人大三歲，也明白了他眼中的成熟和疏離從何而來。
“那他現在”週歲安小心翼翼地問。
“他父親最終被判無罪，因為證據不足。但名譽已經受損，聲意也一落千丈。”許舒赫說，“這件事改變了陳逸逾很多。他變得不再輕易相信彆人，不再輕易交朋友。這也是為什麼我擔心你——我不希望你因為我的過去而受到傷害，也不希望你陷入一段可能冇有結果的感情。”
週歲安沉默良久，最終輕聲說：“哥，謝謝你告訴我。但我認為，每個人都值得第二次機會。你冇能在他最需要的時侯站在他身邊，不代表我不能現在給他一點溫暖。”
許舒赫驚訝地看著妹妹，忽然笑了：“你長大了，歲歲。或許你說得對。”他揉了揉她的頭髮，“隻是要保護好自已，好嗎？”
“我會的。”週歲安承諾道。
那天晚上，週歲安收到了陳逸逾的訊息，確認了讀書會的時間和地點。她回覆後，猶豫了一下，又發了一條訊息：“今天我知道了的一些你過去的事情。我隻想說，那不是你的錯，你不應該為此承擔責任。”
幾分鐘後，陳逸逾回覆了：“你哥哥告訴你的？”
“嗯。他很後悔當初冇有站出來支援你。”
良久，陳逸逾纔回複：“都過去了。週末見。”
雖然簡短，但這是陳逸逾第一次與她分享一點內心世界。週歲安感到一絲進展，通時也更加堅定了要瞭解他、接近他的決心。
週末的讀書會，將會是一個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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