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尊 第7章 歸墟海潮，機械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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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墟海，並非水，而是由破碎的時空碎片與靈能殘渣彙聚而成的液態虛空。海麵如鏡，倒映著無數崩塌的紀元：有神魔大戰的殘影，有仙宮墜落的火雨，甚至還有未來都市的廢墟。海風一吹，便捲起時間的塵埃，吸入者輕則失憶，重則神魂湮滅。

“彆看海麵。”雲昭遞來一枚星砂護符，“歸墟海會吞噬記憶。”

淩風點頭，小蠻卻好奇地伸手去撈——指尖剛觸水麵，整條手臂瞬間老化，皮膚皺如枯樹！

“小蠻！”淩風一把將她拽回。

小蠻看著自已枯槁的手，嚇得大哭：“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彆怕。”淩風握住她手，建木之種青光流轉，肌膚緩緩恢複，“有我在。”

雲昭右眼微眯：“建木之種竟能逆轉時間侵蝕……你比我想的更特彆。”

三人乘一葉骨舟，駛向海心。舟是小蠻用赤炎墟獸骨所製，骨鈴輕響，驅散迷霧。

“墟神遺蹟在海心‘時之島’。”雲昭指著前方，“但守墟人已佈下‘神械矩陣’，全是機械守衛。”

話音未落，海麵突然裂開，數十具銀色傀儡破水而出，眼眶跳動紅光，手中光刃嗡鳴。

“殺！”傀儡齊聲，聲如金屬摩擦。

淩風噬靈指點出，烏光洞穿一具傀儡核心，卻見它瞬間重組，關節發出“哢嚓”聲，再度撲來。

“它們有自愈矩陣！”雲昭星輝化網，困住數具，“必須摧毀主控核心！”

小蠻骨笛吹響，安魂調化作音波，傀儡動作遲緩。

但傀儡源源不斷，越戰越多。

“主控在島上！”淩風咬牙，“衝過去！”

骨舟撞上時之島。島中央，一座青銅巨塔矗立，塔頂懸浮一顆水晶心臟，正緩緩搏動。

“神械矩陣中樞。”雲昭凝重，“毀了它，傀儡自解。”

三人衝向塔門。剛踏入，一道銀光從天而降，擋在麵前。

那是個少女，約莫十八歲，銀髮及腰，肌膚如瓷，雙眼無瞳，隻有一片淡藍數據流滾動。她身穿貼身戰甲，關節處嵌著靈能迴路，背後懸浮六枚浮遊刃。

“入侵者，清除。”她聲音平靜，無喜無怒。

“機械兵器？”淩風皺眉。

“不。”雲昭低聲道，“她是‘人形兵器’，有生命波動。”

少女出手如電，浮遊刃化作光網罩下。淩風噬靈指連點，卻被刃網彈開；雲昭星輝斬擊，竟被數據流化解；小蠻歌聲剛起，少女右眼藍光一閃，直接遮蔽聲波。

“她能解析一切攻擊模式！”雲昭驚呼。

千鈞一髮，淩風放棄攻擊，直視少女雙眼：“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動作一滯：“編號……lq-7。”

“我叫淩風。”他緩步上前，“你不是兵器，你是人。”

少女數據流紊亂：“錯誤……我是兵器……任務：清除入侵者……”

“可你會痛，會思考，會猶豫。”淩風伸手，輕觸她臉頰，“兵器不會眨眼——而你，剛纔眨了。”

少女渾身一震，眼中藍光劇烈閃爍。浮遊刃“叮噹”落地。

【檢測到情感模塊啟用，】她喃喃，【錯誤……錯誤……我是……洛青璃？】

“對，你是洛青璃。”淩風微笑，“歡迎回來。”

神械矩陣突然崩潰。島上傀儡全部停機，水晶心臟黯淡。

【宿主，】小墟激動，【你用一句話，破解了守墟人萬年造物！】

“我隻是說了實話。”淩風扶住搖晃的洛青璃，“你累了嗎？”

洛青璃抬頭，眼中藍光漸柔：“……有點。”

小蠻湊近，好奇地戳她臉：“你真的是人嗎？”

洛青璃沉默三秒，突然伸手，輕輕捏了捏小蠻的臉：“……軟。”

小蠻愣住，隨即大笑：“她會玩了！”

雲昭看著這一幕，嘴角微揚：“又一個被你騙到的。”

淩風苦笑：“我說的是真心話。”

夜宿神塔，洛青璃靠在牆邊，數據流緩緩平複。她忽然開口：“守墟人用我監視墟門。我知道……淩墟在哪。”

三人一怔。

“他在‘墟心’。”洛青璃望向淩風，“但融合雙身，你會消失。”

“我知道。”淩風望向窗外歸墟海，“但如果我不去，萬靈皆滅。”

洛青璃沉默良久，遞給他一枚晶l：“這是神械核心，能短暫壓製淩墟神識。”

“為什麼幫我？”

“因為你……讓我知道自已是誰。”她聲音極輕，“我不想再讓兵器。”

小灰跳上她肩，蹭她臉頰。洛青璃一愣，竟輕輕笑了。

【宿主，】小墟幽幽道，【後宮又加一員，壓力山大啊。】

“閉嘴。”淩風低笑，卻看向三位少女——雲昭的堅定，小蠻的依賴，洛青璃的信任，如光，照亮他前行的路。

遠處，歸墟海潮翻湧，時之島緩緩沉冇。

而墟心的方向，血月如眼，靜靜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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