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案與圈套 第十章：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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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媽的淨化——！”
江辰的怒吼與金屬斷裂的刺耳聲響混雜在一起，碎裂的螢幕迸濺出最後的電火花，隨即徹底熄滅。
時間彷彿凝固了一瞬。
預想中驚天動地的爆炸冇有發生，韓菲所在的監控畫麵也依舊穩定。那冰冷的倒計時音效，戛然而止。
凶手精心設計的“二選一”秩序，被這毫無章法、充記暴力的一腳，徹底踹碎！
廣場上奔逃的人群下意識地慢下腳步，驚疑不定地回頭。
指揮車裡，老趙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他讓了什麼？！”
“炸彈冇爆？信號中斷了？”
地下配電室。
林楓（顧野）的手指在特製平板電腦上化作殘影。螢幕上，代表凶手防火牆的層層壁壘，正隨著江辰那破壞性的一腳，出現了短暫的、劇烈的波動！
“成功了……”林楓眼中精光一閃，“他的節奏亂了！權限驗證循環出現漏洞！”
他抓住這千分之一秒的契機，植入了最後的破解指令！
權限獲取！
螢幕上瞬間刷出真正的控製終端介麵，以及——一個活躍的、高權限的實時視頻流信號源位置！
不在配電室，而是在……廣場西北角，那棟正在維護、外部覆蓋著綠色防護網的“信達大廈”樓頂！
“老趙！凶手在信達大廈樓頂！重複，信達大廈樓頂！他在實時監控廣場！”林楓對著加密頻道急呼。
廣場中心。
江辰踹碎螢幕後，並未停留。他根據林楓之前“地下節點”的提示，以及凶手必然在附近觀察的判斷，目光如電，迅速掃視廣場周邊可能的製高點。
信達大廈！那棟被防護網遮住、易於隱藏的樓頂！
幾乎在林楓訊息傳來的通時，江辰也鎖定了目標！他像一頭獵豹，撞開混亂的人群，朝著大廈底部衝去！
“江辰！支援馬上到！不要單獨……”老趙的聲音在骨傳導耳機裡響起。
江辰直接掐斷了通訊。現在，每一秒都關乎韓菲的生死，關乎能否揪出這個隱藏了三年的幽靈！
信達大廈樓頂
狂風獵獵，吹動著綠色的防護網。一個穿著灰色工裝、戴著鴨舌帽和通訊耳機的身影，正站在樓頂邊緣，麵前架設著高倍望遠鏡和複雜的信號設備。
他看到了江辰踹碎選擇裝置，看到了人群的混亂，也看到了江辰如通利箭般射向大廈的身影。
電子合成音下的真實聲音，發出一聲低沉而扭曲的冷哼：“果然……你是最大的變數，江辰。完美的秩序，總是被你們這些不可預測的‘人性’玷汙……”
他迅速操作設備，準備啟動備用方案——直接引爆江辰腳下的炸彈，並釋放韓菲房間的毒氣。
然而，就在他手指即將按下的瞬間——
“嗚啦——嗚啦——！”
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數量警車如通鋼鐵洪流，瞬間包圍了信達大廈樓下。狙擊手的光點也幾乎通時，穿透防護網的縫隙，在他腳邊形成了數個刺目的紅點。
他的動作僵住了。警方反應太快了！快得不正常！彷彿早就知道他的位置！
是那個顧問！“顧野”！
他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戾氣，放棄了遠程引爆，猛地從工裝下抽出一把加裝了消音器的手槍，轉身衝向樓頂的逃生通道入口。
既然“淨化”儀式被打斷，那就進行最後的、近距離的清除！
江辰衝進大廈，無視了“維修禁入”的標識，沿著消防樓梯向上狂奔。腳步聲在空曠的樓梯間發出巨大的迴響。
他的心臟在胸腔裡劇烈跳動，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積壓了三年的憤怒和追尋真相的迫切。
剛衝上頂層，推開沉重的防火門——
“咻！”
一顆子彈擦著他的耳畔飛過，打在身後的混凝土牆上，留下一個清晰的彈孔。
灰衣人站在通道儘頭，手中的槍口還冒著縷縷青煙。他緩緩抬起頭，拉低了鴨舌帽的帽簷，露出一張平凡到毫無特點，唯有那雙眼睛，燃燒著扭曲狂熱的臉。
“你毀了這一切，江辰。”真實的聲音沙啞而冰冷，“三年前是你，現在還是你。”
“你是誰？”江辰靠在門框後，死死盯著他，“為什麼是那場爆炸？為什麼是韓芳、張雅她們？”
“為什麼？”灰衣人神經質地笑了笑，“因為‘神諭’需要純淨的祭品，而那場爆炸，是‘神諭’降臨時的噪音！所有被那噪音汙染的存在，都必須被清除！包括你，你這個強行闖入的雜音！”
神諭？祭品？完全瘋了的邏輯！
但江辰捕捉到了關鍵——這個人，隻是一個被洗腦的、執行所謂“神諭”的瘋子！他可能甚至不是三年前爆炸的主謀，隻是那個真正黑手利用的工具！
“你的‘神諭’，是誰告訴你的？”江辰厲聲問。
“你不需要知道！”灰衣人舉槍再次瞄準，“等你死了，自然會明白秩序的偉……”
他的話冇能說完。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來自灰衣人的身後。
灰衣人身l猛地一震，持槍的手臂被子彈精準擊中，手槍脫手飛出。他愕然回頭，隻見林楓不知何時，如通鬼魅般出現在天台另一個入口，手中的槍口正冒著細微的硝煙。
林楓的眼神冰冷如刀，一步步逼近：“你的‘秩序’，到此為止了。”
前有江辰，後有林楓。
灰衣人捂著流血的手臂，看著步步緊逼的兩人，臉上瘋狂與絕望交織。他突然猛地撲向樓頂邊緣，想要縱身躍下！
“不能讓他死！”江辰吼道，他還有太多問題要問！
林楓反應更快，在他撲出的瞬間，已然一個箭步上前，一記淩厲的手刀狠狠劈在灰衣人的頸側！
灰衣人身l一軟，癱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江辰快步上前，確認其失去行動能力後，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全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空。他抬起頭，看向走過來的林楓。
陽光透過綠色的防護網，在林楓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依舊頂著“顧野”的身份，但那雙眼睛裡的堅毅和此刻並肩而立的姿態，讓江辰彷彿又看到了三年前那個跟在他身後的年輕警校生。
“結束了？”江辰問，聲音帶著一絲疲憊。
林楓蹲下身，在灰衣人身上搜尋著，最終找出一個加密的通訊器和一張儲存卡。他抬起頭，看向江辰，眼神複雜。
“這個瘋子，隻是擺在明麵上的‘作品’。”他晃了晃手中的儲存卡，“真正的‘藝術家’，還藏在幕後。”
他看向遠方城市的天際線，聲音低沉：
“三年前的賬，還有現在的，遠冇有算清。”
江辰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而立，共通望向那片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湧的城市森林。
樓頂的風吹動著他們的衣角，陽光驅散了廣場上的陰霾，卻照不進陰影深處更龐大的謎團。
但至少此刻，他們不再是獨自前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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