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劍酒一江湖 第84章 放鬆一下
花開兩朵。
秋收時節,老家村裡這幾天忙得不可開交,村塾早放假了,半大的孩子也算勞力。
這時候隻有廖大夫和劉先生是大閒人,整天喜愛在田間隴頭瞎晃悠,望著漂亮齊茬兒的莊稼茬子笑問收成。
辛勤的汗水沒白流,今年又是大豐年,沒看劉府那小鬍子管事走路搖頭晃腦的哼曲兒嘛。
經過廖爺半年磨煉的王小胖他們,儼然成了村裡的小紅人,誰家若忙不過來都是主動上門幫襯。
秋老虎還在,個個曬得黑不溜秋的,要是晚上蹲著逮老鼠準能立大功。
兩黑小子上田裡幫忙也是刀不離身,秋收的田裡那秧雞山雞還有野豬餘孽,瘋了般亂藏亂竄。
可把那幫無所事事的小蘿卜頭樂壞了,彆的幫不上忙,除了野豬不敢親自上,這種哪裡藏著山貨野物的秘密隻要逮住一小屁孩兒打聽下,準成。
慢慢也有了不言語的規定,王二狗他們領隊去哪家幫忙,屆時哪家田裡若藏有野物得有他們一半,秧雞還好,糟踐不了多少糧食,那野豬可就過分了。
不光吃糧食,還喜歡打滾亂拱土窩,頭野豬聚在一起能把一畝良田糟踐得稀巴樣兒。
它們的快樂就是吃睡啪啪和拱土,好“簡單”的豬生態度。
一般遇到糧食受災減產前,周邊鄉裡都要組織獵戶領著村壯掃蕩一邊對麵山上的野豬群,隻是截殺,終究還有漏網之豬。
每次分成幾支小隊,由一二跑山的打獵好手領隊,有無獵物一日內必回,更怕獵殺野豬時的血腥氣召得深山裡的猛獸來村邊遊蕩。
小清河這邊的“戰場”就交給幾個腿腳不靈便的老跑山了,一幫半大崽子在老將的率領下可謂所向披靡。
懶得去田裡甩汗的老王頭家的口糧田幾乎成了野豬的歡樂窩,而這老貨還整天在村邊溜達,要不就跟在那幫小崽子後麵趁手快搶秧雞蛋吃。
氣得一幫走不了幾步路的村老們硬是集合堵到他家門口,口水四濺,整整罵了他半天。
這老貨還恬不知恥,不敢出門卻隔著形同虛設的破籬笆牆嘴硬的反駁喊道:“我把野豬娃子都收攏一起了,恁們都可安心了,省得它們到處謔謔糧食,都是鄉親的,甭謝了。”
罵了半天就這覺悟?
村老們唉聲,攤了這麼一臉皮厚的老玩意兒,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終究還是村裡安排人收了他家的糧食,偌大的田壟僅僅一袋半的收成,連鎮上來的稅吏都嫌棄不要,最後拿了他家煙熏的大半豬腿抵田稅。
二狗有寶刀在手,惡氣胸藏,刀勢凶厲,那小三百斤的莽貨在田頭未來得及浪呢,被二狗近身一刀梟首。
凶相惡惡的大豬頭被老王頭兒以自家田裡的老窩出品為由死乞白咧的搶回家當戰利品了。
要不是王二狗他們這幫小子有求於他,哪能容他如此放肆。
這老王頭對田間事稱得上是憊懶無比,但捯飭小物件兒小飾品小零碎的手藝沒得說,這也是周邊頑童“尊敬”他的緣由。
王二狗想拜托老王頭編製一掛全是豬獠牙的手鏈,王小胖呢,也想要個野豬獠牙製的哨子。
廖大夫某日一時興趣彆致,在王二狗的那把古刀上用藥液酸蝕出一副野豬頭,裂口呲牙的大豬頭,這豬頭還是王小胖手畫的,凶相畢露,畢竟他手熟的很,畫豬小能手嘛。
今年大豐,以慣例豐年大慶莫過於請戲班子唱戲,也告慰下祖宗。
自家趁事備祭品,往年家境好的家庭搞的是大三牲,例如劉府何府,更多的是小三牲,但今年值得外人稱道的是,豬頭隨意挑,家家戶戶都有。
遠邊的鄉裡也有過來求購豬頭的,上門送錢的好事兒也讓村裡的氣氛增添了幾分歡快氣息。
此事影響深遠,意義非凡,自此後村子的氣運有些轉變,似乎在不停的轉好。
尤其村裡的小兩口打早起挑著擔子走孃家,擔子裡儘是豬頭和臘肉,走完孃家趕著擦黑回村後,那趾高氣揚的揚眉吐氣勁兒,恨不得抓住村頭的狗說上一整天的中獎感言。
日子越來越好纔是好奔頭兒。
大家夥兒的日子越來越好,更想讓祖宗知道後輩兒的好日子,河沿村富戶連帶著小河村的湊了些銀錢,請的是在鎮上的唱戲流班子。
該戲班子在鎮上的大戶家裡輪流唱了一整月,該歇歇下鄉與民同樂了。
而今秋收忙了小半月,家家戶戶剛好歇歇神兒,放鬆放鬆。
咿咿呀呀的高亮戲腔在秋風中傳了老遠,周邊幾十裡地的鄉裡都跑過來聽大戲,村道上人影重重猶如趕集般熱哄。
做小本買賣的流攤兒,賣貨郎興奮的早早劃圈占地,斷人財路猶如生死之敵,些許糾紛也在村塾二先生的目光中消散不見,處處是歡喜笑臉。
每逢唱大戲,村裡的頑童比大人還興奮,從人群裡不斷進進出出,躲貓貓這遊戲比戲台上的花臉更有吸引力。
村塾的三位先生參與了村裡的治安,按舊例每次唱大戲,人群擁擠總有意外,偷小孩兒這種惡事不會發生在村裡,村裡的頑童太猴精了,當然吃暗虧的事兒免不了。
彆村不安分的悠閒小青年也趁機會來這邊晃蕩,流裡流氣的擠進聽戲的人群裡尋目標,手腳不乾淨占個便宜被抓或是不吭聲。
幾個小猴子的小姐姐被占了便宜後羞澀不敢吭氣,大人們正聚神聽戲文呢,作惡者們見此愈發囂張。此情惹毛了一邊玩耍的小屁孩兒,告狀告到王小胖王二狗這裡,作為村莊守護者的他們,正是熱血方剛時,此事能忍?
戲台子就搭在磨坊院子前麵的空地上,戲台上熱哄,戲台下也熱哄,戲台上咿咿吖吖,戲台下悶聲慘叫啊啊,幾個青年街溜子被一幫小子圍堵打得鼻青臉腫,要不是劉先生起身到人群後瞪了下他們,這幫小子真敢下黑手。
細條條的樹枝沾著鹽水抽用小刀劃開的傷口,哪來的鹽巴?
劉先生早看到那幫走路沒個正型兒的“渣子”混進聽戲的人群裡撈財撈色,早早指示一個貼心的小子添油加醋,嗯,那鹽巴就是從劉先生家裡廚棚裡的鹽罐挖的。
人群裡的街溜子被村壯“救出來”,扔在村頭。
看那架勢若是跑得慢了,緊跟在後的狗子們還想補一口。
今年河沿村在周邊鄉裡甚至鎮上算是露了個大臉兒,周邊適齡的姑娘都在打聽細末,紛紛搶著要嫁過來,一時熱聞獨占周邊頭條許久,談資餘溫甚至能吃瓜到年末根兒。
倒是那幾位臉上點痣的媒婆兒心思很重,時刻準備開拓市場,還想著兩邊通吃呢。一邊獨好不是景,兩頭難纔是肥肉香。
秋收後糧食入倉,地還沒翻耕燒荒呢,村裡就有四家趁熱打鐵張羅了喜事兒。
村塾的劉大先生德高望重被輪流邀請作大儀郎,披著大紅花笑成一朵花,整得他是新郎官似的,二先生三先生是堂上貴客,每日必到。
廖大夫更是“不在乎”這等虛禮,每頓飯酒水不斷,大肉是山豬燉爛的細肉,魚是小清河的時令河鮮。
善搞庖丁之事的村婦們聚攏一起,整得是大魚大肉不重樣,雖比不得大城裡的酒樓,但這量大管飽,彆有風味。
廖大夫每每與二先生拚酒,陳年窖藏的家釀米酒後勁兒大,每次晃晃回家睡上一整天,明日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