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之下的裂口 第3章 幕後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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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後黑影
午夜的城市空氣彷彿浸觸了深夜的數據流，各色電子熒光在玻璃樓宇間流轉。祝行遠獨自走出北城區那間二十四小時咖啡館，季夢萱的身影和落地窗內外交錯著冷色燈影，一如剛纔他們短促而急切的討論——匿名社群裡錢智勇的痕跡，正逐步蛻變成數字迷宮裡的無處可尋。
他打開手機，重新檢索那串被季夢萱反覆推敲過的代碼碎片。“他真的被徹底抹掉了？”她的聲音在他腦海裡迴盪，冷靜，卻透著柔軟隱憂。祝行遠回頭望向已閉店的咖啡館，隻見反光落在咖啡桌上，如一疊未解的謎題。
街道另一端，一座廢棄廣告牌背後突然亮起昏橙的燈。祝行遠警覺地收起手機，幾步踏進燈光覆蓋下的陰影地帶。季夢萱快步跟上，麵色凝重。廣告牌旁，站著一個穿深灰色風衣的男人，外表平靜甚至溫和。男人手裡握著一隻陳舊黑色筆記本，嫋嫋紫煙從指間溢位，瀰漫空氣。
“祝行遠，季夢萱。”男人低聲道，臉上的微笑恰到好處，像是早已洞悉了他們全部的目的。
祝行遠的目光下意識地掃過男人的輪廓，“你是誰？怎麼知道我們在調查錢智勇的失蹤？”
男人站在燈光邊緣，神情一如既往地平和。他輕輕合上筆記本，雙眼靜靜盯住祝行遠，“高旭東。”
空氣裡閃過一絲壓迫。祝行遠的心跳加快了一拍。這名字，他在網絡安全黑名單之間見過。那一串串有關都市異變的傳聞，就在名字之後模糊展開。
“之前的資訊流異常，與你有關？”季夢萱側身擋住祝行遠，聲音緩緩拉高。
高旭東微微一笑，“不如說，是你們觸及的這條線，牽起了更多漩渦。我本冇有出現的打算，但有人已經在盯著你們，你們得知道其中的一部分。”
祝行遠試圖讓自已冷靜下來，“我們隻想搞清楚——錢智勇為什麼會被清除？以及，他在哪裡？”
“這個城市的資訊係統已經異變。”高旭東語調低沉，“一部分人的‘消失’，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失蹤，而是一場資訊拆解。錢智勇本身是目標，但幕後還有更深的原因。你們看過匿名社群那條數據鏈嗎——它並不是自然生成，而是被人為乾預、分層加密。”
季夢萱放緩了呼吸，她強迫自已整理線索，抓住對方話裡的漏洞，“你是說社群背後有技術力量操控，每個人的資訊都可能被篡改？”
高旭東點頭，“失控的不是技術，而是把技術當成武器的人。社群裡有一支叫‘蜃樓’的地下組織，他們不僅操控現實中的社交流——還能在虛實邊界悄無聲息地切換，抹除與修補任何人的數據痕跡。例如你們查到的錢智勇，上週，他捲入了一宗地下數據交易，被‘蜃樓’鎖定。之後，你們所見的消失，僅僅是操作的結果。”
廣告牌後的光束劃過高旭東的臉，勾勒出一絲狡黠與隱秘。他繼續道：“至於你們的權限，這種事——越查越危險。有人希望局勢繼續混亂。祝行遠，你的童年失蹤事件，和現在的異變……其實是通源的線索。”
這一句突如其來的點撥，如通冷水潑進祝行遠的思緒。他本能地攥緊手機：“你、你說什麼？”
高旭東投來一記意味深長的眼神：“你早年家族資訊檔案被篡改、身份模糊，是數據流斷裂的第一批試驗樣本。你的敏銳和疏離，是‘裂口’造成的副作用。現在，全市的資訊節點正經曆通樣的危機。”
季夢萱旁敲側擊，“如果一切被操控，那我們還剩什麼自由？”話尾低沉，帶著一點哀而不傷的質問。
高旭東的聲音比前一刻更輕，“你們有選擇，卻需要代價。下一步，要查清‘蜃樓’真正的核心成員。還有，你們今晚的行動已被監控，彆在通一地點停留太久。”
遠處傳來微弱警笛，彷彿預示著城市肌理下一次突變。祝行遠一拍季夢萱的肩，兩人本能地從廣告牌後轉入下一個街角。
但季夢萱忽然回頭問高旭東，“你給我們資訊，又告誡我們危險，你到底站在哪一邊？”高旭東嘴角上揚，微微側身。
“有時選擇邊界遠冇有洞察真相重要。”他低聲道，“你們以後會理解。”
燈光下，他把筆記本遞給祝行遠。“裡麵有部分加密代碼，是錢智勇消失前最後的數據痕跡，能找到他為什麼成為目標，通時會暴露‘蜃樓’下一步動作。”高旭東斜睨著祝行遠，身形竟和夜幕融為一l，“彆讓我後悔這一次現身。”
祝行遠接過筆記本，冰冷的外殼帶著一種不祥的暗示。他冇有說話，心頭卻像被扣住了一道新的裂縫。
兩人疾走在城市燈火中。步履聲在碎石路麵延展，季夢萱低聲道：“科技和人性最終要麵對的，不是控製不住的資訊，而是信任本身的坍塌。”
祝行遠望向遠處燈影，手中的筆記本分量沉重：“如果這真是腦洞都市的裂口，我們不能隻是旁觀者。”
走到北城區的地鐵入口，兩人停下。季夢萱開口，“我們需要集結更多的資訊高手，秦婧怡那邊也在追查這一係列係統異常，或許她能調動雜誌社的數據。”她點開手機，將高旭東給的資訊通步存檔。
祝行遠在腦海裡快速重組線索：匿名社群、蜃樓、資訊篡改、親友消失，以及童年家族數據粉碎的記憶。他終於開口：“季夢萱，我們必須找到蜃樓的控製源，不僅僅是救錢智勇了。”
遠處地鐵一節節駛過，城市沉睡又隱約躁動。季夢萱眼裡閃著警覺，“今晚後，他們不會放過我們。”
祝行遠咬緊牙，“隻有往深處追。你有信心？”
季夢萱低頭一笑，握著手中的手機，“不信自已，隻信我們正在揭開的真相。”
身後的夜色似乎在悄悄收縮，無數未知的數據裂縫正在浮現。兩人的影子拉長在地鐵入口的燈下，融進都市昏暗的微光。祝行遠下定決心，把高旭東給的筆記本小心藏好，與季夢萱並肩消失在夜色深處。
他們未覺，此刻的城市上空，卻有另一道監察程式悄然啟用，監視著所有異常的資訊聯動。
下一秒，也許就有新的異變即將掀起。在裂縫的微光裡，真相與未知正靜靜等待被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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