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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英雄改變曆史?等等,我先逝逝 第124章 六軍俱縞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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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王三年,大暑。

陳倉道的麥田泛著金浪,鐵犁收割的

“刷刷”

聲混著鄉兵的號子,在塬上形成奇特的韻律。

晁錯站在瞭望塔上,望著遠處函穀關方向的陰雲,手中的青銅令旗被汗水浸透。

三日前,申侯以

“誅晁錯,清君側”

為名,聯合犬戎首領,率五萬大軍又一次大軍壓境。

“大人,”

鄉兵統領呈上染血的斥候密報,“申侯打出‘恢複周禮’的旗號,沿途貴族響應者眾。”

晁錯展開密報,目光落在

“虢石父餘黨提供糧草”

字樣上:“意料之中。傳我命令,堅壁清野,將陳倉道周邊三十裡糧食遷入堡壘。”

他轉身時,看見姬友在兩名衛士攙扶下登上塔樓,麵色雖仍蒼白,卻透著堅毅:“某已說服幽王親征,禁兵三日後抵達。”

“大人不該來,”

晁錯扶住他的手臂,觸到其腰間的鎮周劍

——

這柄劍自陳倉道之戰後便再未離身,“您的身體一直未痊癒。。。”

“某若不來,”

姬友望著麥田中穿梭的赤巾鄉兵,“幽王恐又生退意。”

申時初刻,幽王的車駕抵達陳倉塬。帝王身著赤色戰甲,腰間懸掛的不再是玉玨,而是晁錯進獻的鐵製劍鞘,上麵刻著

“火德”

二字。

“先生,”

幽王望著遠處的狼頭旗,聲音微顫,“申侯乃國丈,為何至此?”

晁錯跪下,指節叩擊石板:“因其私占王田萬畝,怕新政斷了活路。陛下請看。”

他指向塬下的屯田區,“那些豐收的麥田,本是貴族私產,如今卻成了西周的糧倉。”

幽王沉默良久,忽然拔劍斬落案頭的葡萄:“傳旨,滅申侯三族,懸首國門!”

是夜,姬友在中軍帳內坐定,燭光將他的影子投在大帳之上:“先生可知,某為何力勸幽王親征?”

“因他必須親眼見血,方能真正醒轉。”

晁錯磨著鐵犁鏵,火星濺在一旁的泥地之上,“就像這鐵,不經火煉,不成利器。”

姬友忽然劇烈咳嗽,手帕上卻洇出一片血跡。

晁錯按住他的手腕,脈相竟如斷弦:“大人需立刻返京!”

“某若走,”

姬友握住他的手,力道驚人,“幽王必退。先生可知,某昨夜夢見宣王,他說‘周室興衰,在晁卿一念’。”

晁錯望著帳外的星空,心宿旁的熒惑星比往日更亮,宛如一滴血珠懸在天幕。

他想起西漢七國之亂時,自己力主削藩的孤勇,此刻卻多了個並肩的知己。

“大人若信我,”

他取出一卷牛皮地圖,“明日之戰,可如此這般。”

大暑次日,寅時三刻。

申侯的

“交龍旗”

與犬戎的

“狼頭旗”

在塬下列陣,陽光照在甲冑上,如一片流動的金屬海洋。

晁錯站在點將台上,身後三百鐵犁車一字排開,每輛車都覆著浸濕的牛皮

——

這是他從西漢

“武剛車”

改良而來的防火利器。

“看!”

犬戎首領指著塬上的赤巾鄉兵,“周人竟讓農夫上陣!”

話音未落,晁錯揮動令旗,第一排鐵犁車突然轉向,露出車後的弩機。

改良後的床弩發出悶響,箭矢破空,正中犬戎的帥旗旗杆。

“衝!”

申侯怒吼,騎兵踏起的塵土遮天蔽日。

晁錯待敵軍進入百步之內,再次揮旗。

鐵犁車散開,露出中間的

“火油罐”——

每個罐子都裝著涇水河畔的天然石漆,遇火即燃。

“點火!”

火箭劃破晨霧,石漆騰起的火龍瞬間吞噬前排騎兵。

犬戎戰馬受驚,調頭踐踏後排步兵,陣型大亂。

晁錯趁機下令:“玄襄陣變!”

鄉兵們以鐵犁為盾,組成弧形防線,將敵軍分割包圍。

姬友在瞭望塔上見此景,不禁讚歎:“先生此計,比牧野之戰的火攻更妙!”

幽王緊握劍柄,指節發白:“原來戰爭可以如此。。。”

“如此‘以農為兵,以戰養耕’,”

晁錯接道,“此乃真正的‘兵農合一’。”

申時初刻,戰局已定。

申侯的交龍旗被砍倒,犬戎首領率殘部西逃,塬上遍野皆是狼頭旗與交龍旗的碎片。

幽王站在斬獲的敵軍帥旗旁,忽然嘔吐起來

——

這是他第一次直麵戰場的殘酷。

“陛下,”

晁錯遞上清水,“此乃勝果,亦是警示。若不徹底根除貴族私兵,今日之勝,不過曇花一現。”

幽王擦去嘴角穢物,望著塬下正在掩埋屍體的鄉兵:“先生說的‘廢井田,開阡陌’,究竟如何做?”

“需從王畿開始,”

晁錯展開新製的《王畿均田圖》,“收回貴族私田,按人口分給農夫,設‘田正’監管,五年一丈量。”

姬友忽然劇烈搖晃,險些栽倒。

晁錯扶住他,見其手帕已被鮮血浸透:“大人!”

幽王驚覺,快步上前:“司徒這是。。。”

“舊疾而已,”

姬友強作鎮定,“陛下需聽晁先生之言,速速推行均田。某若倒下,西周唯有先生可托。”

是夜,陳倉塬的慶功宴上,幽王突然舉起酒樽:“從今往後,司徒與晁先生,皆寡人的左膀右臂!”

他解下腰間的火德玉佩,掛在晁錯頸間,“此佩象征火德星君,見佩如見寡人。”

晁錯叩首時,看見姬友欣慰的笑容,卻也注意到其袖口露出的繃帶

——

那是咳血時染上的暗紅。

他知道,西周的支柱,正在悄然崩塌。

三日後,班師回朝的隊伍行至戲水河畔。

忽有斥候急報:“鎬京傳來噩耗!褒姒在冷宮自縊,臨終前留書‘晁錯誤國’!”

幽王臉色驟變,晁錯卻注意到密報上的淚痕

——

這封

“遺書”

太過刻意。

他湊近姬友,低聲道:“此乃犬戎離間之計,意在動搖軍心。”

姬友點頭,卻在此時劇烈咳嗽,鮮血濺在幽王的赤袍上。

帝王大驚,慌忙命人扶司徒上車:“快!傳太醫院!”

晁錯望著姬友蒼白的臉,想起史書中他

“戰死驪山”

的結局,心中泛起不祥的預感。

他摸出懷中的鐵犁模型,默默祈禱

——

這個時代的

“鄭桓公”,不能就此倒下。

幽王三年的大暑,終究是太熱了些。

塬上的麥田被血浸透,卻也孕育著新的生機。

晁錯站在姬友的馬車旁,聽著車內傳來的咳嗽聲,忽然明白:真正的戰爭,從來不是戰場上的勝負,而是在人心深處的拉鋸。

他握緊火德玉佩,目光堅定

——

隻要他還在,就絕不會讓西周重蹈曆史的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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