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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英雄改變曆史?等等,我先逝逝 第125章 七卿議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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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王三年,白露。

鎬京明堂的青銅柱上,蟠螭紋在晨光中泛著冷光。

晁錯握著火德玉佩,觸感溫潤如昔,卻難掩掌心的冷汗。

今日的

“七卿議政”,將決定均田法能否推行至王畿以外的諸侯國。

“司徒大人今日氣色不佳。”

司寇南宮適掃了眼姬友蒼白的臉色,袖中藏著的彈劾竹簡發出沙沙輕響。

姬友按住桌案,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某尚可支撐,先議正事。”

他示意晁錯展開《王畿均田圖》,竹簡在案幾上鋪開,赤筆標注的

“貴族私田”

如血跡般刺目。

“荒唐!”

太宰仲山甫拍案而起,玉冠上的珍珠流蘇劇烈晃動,“井田乃文王所定,豈能說改就改?”

晁錯直視對方,聲音如冰:“太宰可知,王畿貴族私占良田十萬頃,百姓卻無立錐之地?三川地震時,貴族藏糧不賑,導致易子而食,此乃文王之誌?”

仲山甫噎住,目光轉向幽王:“陛下,祖製不可違啊!”

幽王盯著圖上的赤色標記,想起陳倉道的豐收麥田,手指摩挲著火德玉佩。

“寡人命司徒與晁卿試行代田,成效顯著。為何推廣至諸侯,便不可行?”

執掌邦禮的大宗伯忽然咳嗽,咳出的血沫濺在竹簡上:“陛下,諸侯若失了私田,恐生反叛。昔年武王分封,便是以土地換忠心。”

晁錯注意到大宗伯袖口的犬戎刺繡,心中一動

——

此人曾出使犬戎,必與申侯勾結。

他取出一份密報,摔在案幾上:“據查,宗伯大人去年將陳留郡私田售與犬戎商隊,換得戰馬千匹!這便是您的‘忠心’?”

大宗伯臉色煞白,撲通跪地:“陛下明鑒,小人一時糊塗。。。”

“夠了!”

幽王拍案,“私通外敵,按律當斬!”

他望向晁錯,“先生說的‘五等爵均田法’,究竟如何?”

晁錯展開第二卷竹簡:“公、侯、伯、子、男五等爵,每等可保留相應數量的‘祿田’,其餘土地收歸王有,按人口分與農夫。如公爵可留百頃,侯爵八十頃,依此類推。”

“那我等貴族吃什麼?”

南宮適怒吼,腰間的寶玉珩撞擊桌案,“靠天子俸祿?”

姬友忽然起身,劇烈咳嗽中仍不失威儀:“南宮大人可知,宣王時期‘不籍千畝’,導致民怨沸騰?如今均田,乃‘損有餘補不足’,方能固國本。”

他從袖中取出貴族私田的賬冊,“某已查過,南宮氏私占王田三千頃,卻隻上報五百頃。按新政,可留百頃,其餘充公。”

南宮適踉蹌後退,撞翻身後的青銅鼎。

殿內死寂,唯有幽王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準奏。”

幽王終於開口,“從王畿七卿開始,十日內完成土地丈量。若有阻撓,以抗旨論處。”

退朝時,姬友扶住晁錯的手臂,低聲道:“先生注意到大宗伯的刺繡了?犬戎紋樣,與褒姒的狐裘一致。”

“大人是說,褒姒之死。。。”

“恐是犬戎借刀殺人,”

姬友咳嗽著擦去嘴角血跡,“他們想讓幽王以為,新政害死了褒姒,從而動搖人心。”

晁錯望著明堂外的赤旗,想起昨夜收到的密報:褒姒的屍身並無縊痕,喉間有苦杏仁味

——

分明是中毒。

他握緊鎮周劍,劍鞘上的

“克商”

二字映著秋日的陽光。

是夜,司徒府的密室內,晁錯與姬友圍爐而坐。

案頭擺著褒姒的屍檢報告,以及從大宗伯府搜出的犬戎密信。

“犬戎首領在信中稱‘褒姒已除,可按計劃行事’,”

姬友指著信末的狼頭火漆印,“他們想借均田之亂,再次南下。”

晁錯撥弄爐中炭火,火星濺在

“五德終始論”

竹簡上:“明日我便上奏,將褒姒追封為‘火德夫人’,以安幽王之心,同時斷犬戎的輿論之計。”

姬友忽然劇烈顫抖,晁錯忙扶住他,卻見其手帕上的血跡已呈紫黑色

——

這是中毒的征兆。

“大人可是誤食了什麼?”

晁錯驚問。

“今日朝會後,”

姬友艱難開口,“大夫尹球遞來的蜜糕。。。”

晁錯望向炭盆中未燃儘的蜜糕殘骸,立刻明白

——

尹球在最後時刻,仍要置司徒於死地。

他握緊姬友的手,觸感冰涼如霜:“我馬上命人煎服解毒湯!”

“不必了,”

姬友搖頭,從頸間取下玉玨,塞進晁錯掌心,“某已知天命。先生記住,均田法若成,需速練鄉兵,尤其是陳倉道。。。”

話音未落,他劇烈抽搐,最終倒在晁錯懷中。

晁錯望著好友漸漸失去光澤的雙眼,想起史書中姬友戰死驪山的預言,淚如雨下

——

這個西周最後的守護者,終究沒能等到新政大成的那一日。

幽王三年,白露次日。

朝堂之上,晁錯身著姬友的司徒深衣,玉玨懸於腰間,鎮周劍與火德玉佩相撞,發出清越之聲。

他望著空懸的司徒席位,心中默唸:“大人,您未儘的誌,我來替您完成。”

“晁卿,”

幽王的聲音帶著疲憊,“司徒薨逝,寡人悲痛不已。但均田之事,不可耽擱。”

晁錯叩首,展開姬友生前修訂的《均田細則》:“陛下,司徒臨終前叮囑,需在陳倉道設‘火德軍校’,以鄉兵為基乾,培養將才。”

南宮適趁機進言:“陛下,司徒新喪,晁錯身兼數職,恐難勝任!”

“何難之有?”

晁錯直視對方,“昔日伊尹相商,身兼三職;今日某兼司徒、司農、司隸,不過效仿先賢。”

他取出姬友的遺折,“這是司徒大人的《西陲十策》,請陛下過目。”

幽王展開奏摺,看見姬友蒼勁的字跡,眼眶微濕:“準奏。晁卿即日起,總領西周軍政要務。”

退朝後,晁錯獨自來到司徒府的演武場。

鐵犁車靜靜佇立,如姬友生前指揮的士兵。他摸出姬友贈予的青銅劍,在月光下刻下

“鄭伯友”

三字,劍刃與犁鏵相擊,發出龍吟般的清響。

“大人,”

他對著虛空低語,“今日起,我便是西周的司徒,亦是你的眼。”

是夜,鎬京街頭流傳起新童謠:“司徒薨,晁卿立,鐵犁耕出萬年基;火德旺,犬戎懼,周室中興在此時。”

晁錯聽著童謠,望著星空中心宿旁的熒惑星,它似乎比昨日暗了幾分

——

或許,西周的天命,真的在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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