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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英雄改變曆史?等等,我先逝逝 第92章 嘗試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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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德六年正月,汴京皇宮的藥膳房內蒸騰著青白霧氣,郗自信盯著三足銅鍋裡翻湧的艾草與忍冬,袖口繡著的樞密使官紋被蒸汽洇出暗痕。

此刻他正試圖改良柴榮的藥劑

——

皇帝染病多日,太醫院束手無策,而他記得曆史上柴榮將在半年後駕崩。

穿越至後周已三日,他始終無法習慣王樸腰間玉帶上的九環佩飾。

此刻他正用竹筷攪動藥液,目光卻一直落在磚牆上斑駁的水漬上

——

那形狀像極了現代醫院的消毒區標識。

“大人,這水沸已三刻,該開始晾涼了吧?”

一旁侍立的小宦官捧著青瓷碗侍立一旁,鼻尖凍得通紅。

他是太醫院撥來的學徒,總在郗自信調配藥劑時偷瞄案頭的泛黃絹帛

——

那是郗自信默寫自孫思邈的《千金方》殘頁,邊角處突兀地畫著顯微鏡與酒精瓶。

郗自信沒抬頭,用竹筷敲了敲鍋沿:“再沸一刻,讓藥氣透足。”

他記得昨夜在樞密院翻閱檔案,柴榮的病症記錄停留在

“寒毒入絡,藥石無靈”,而現代醫學告訴他,這更像是舊傷口長期感染引發的敗血癥。

三天前他冒險用烈酒擦拭皇帝小臂的紅腫處,卻換來太醫院正使的當庭彈劾。

銅鍋蓋

“哢嗒”

響動,郗自信掀開時,蒸汽混著藥香撲麵而來,熏得他眼眶發澀。

他取出磨了半宿的琉璃片,對著窗欞折射陽光

——

這是他讓宮外匠人用廢琉璃盞改製的簡易放大鏡,邊緣還帶著燒製時的氣泡。他對著一旁的小宦官說道,“取陛下昨日用過的絲帕。”

小宦官雙手遞上染著血漬的素白絹,指尖微顫:“大人,太醫令說您這是巫蠱之術。。。”

郗自信沒接話,將絲帕浸入烈酒,琉璃片下,暗紅血漬漸漸顯出血細胞的輪廓

——

雖然模糊,卻足以證明他的推斷。

忽聞殿外傳來甲冑撞擊聲,樞密院屬官撞門而入,腰間金魚袋甩得叮當響:“大人!澶州急報,契丹三萬鐵騎已破益津關!”

郗自信手中琉璃片險些跌落,柴榮的病榻就在隔壁暖閣,此刻若驚了聖駕。。。

“慌什麼?”

他強行按捺心跳,將琉璃片塞進袖口,“調李重進部五萬步卒沿河佈防,再命趙匡胤率鐵騎馳援瓦橋關。。。”

話未說完,暖閣內傳來瓷碗碎裂的脆響,緊接著是劇烈的咳嗽聲,像是一架破風箱在漏風。

郗自信撞開雕花木門,隻見柴榮半倚在金絲楠木龍榻上,月白中衣浸透冷汗,右手緊緊攥著禦案邊緣,指節泛白如骨。

禦案上的黑瓷藥碗摔成三瓣,黑色藥汁正順著蟠龍紋案幾流淌,在朱紅漆麵上蜿蜒如蛇。

“王愛卿。。。”

柴榮抬頭,眼瞼下泛著青黑,唇角還沾著咳出的血沫,“朕知道你在民間遊曆多年,可這烈酒擦身之法。。。”他掀開錦被,露出小臂上蔓延的紅斑,麵板下隱約可見青紫色的淋巴管,“太醫院說,這是幽雲寒氣入體,你卻說是。。。”

“陛下,是細菌感染。”

郗自信跪下,膝蓋壓在冰涼的青磚上,“這些致病之物比塵埃還小,肉眼難見,卻能順著傷口侵入血脈。烈酒能殺滅它們,就像火能燒儘雜草。”

他摸出琉璃片,掌心的汗漬在鏡片上留下指紋,“若有更清晰的鏡片,陛下便能親眼看見。”

殿內燭火突然暗了幾分,太醫院正使掀簾而入,九梁冠上的青玉簪晃得人眼花。

太醫令年逾六旬,胡須用蜂蠟精心打理,此刻卻氣得胡須亂顫:“樞密使竟用妖術惑君!”

他甩動廣袖,指向郗自信腰間的琉璃片,“此等琉璃非中原之物,定是契丹細作所製!”

郗自信後背繃緊,聽見自己的心跳在耳膜轟鳴,似乎王樸就是拜訪好友前宰相李穀時昏倒並猝逝。

而且史書中王樸本就因剛直招忌,此刻又觸動了太醫院的權威。

他正要分辯,柴榮忽然劇烈咳嗽,身體蜷縮如蝦米,繡著蟠龍的絲帕上又添新血。

“拿下!”

老醫正抓住機會,蒼老的聲音裡帶著狠戾,“敢在禦藥中新增烈酒,分明是要毒殺陛下!”

殿外甲士應聲而入,鐵靴踏在青磚上震得燭火搖曳。郗自信被按倒在地,瞥見柴榮撐著案幾想要起身,冕旒玉珠在晃動的光影裡碎成光斑。

“且慢。。。”

柴榮的聲音像浸了水的棉絮,“王愛卿,你說的。。。

蟲豸,能否。。。”

話未說完,又是一陣劇咳,鮮血濺在老醫正的衣袖上,驚得老醫正後退半步。

郗自信掙紮著抬頭,琉璃片還握在掌心:“陛下,隻需片刻。。。”

但這時老醫正突然甩出袖中銀針,寒芒直取他咽喉。

本能驅使郗自信側身,銀針擦著脖頸劃過,在琉璃片上留下寸許長的劃痕,卻也讓他的左肩重重磕在禦案桌角。

“陛下小心!”

他顧不上疼痛,撲向柴榮,卻被甲士拖開。

最後一眼看見柴榮蒼白的臉,以及老醫正眼中得逞的陰狠,像極了史書中記載的奸臣嘴臉。

三日後,汴京暴雨如注。

郗自信被鎖在樞密院偏房,透過木窗望著積水潭中漂浮的落花。

門上的銅鎖鏽跡斑斑,與他記憶中現代醫院的消毒鎖形成詭異重疊。

忽然,窗紙被雨點打濕,小宦官的小臉從破洞處探出,懷裡抱著個油紙包。

“大人,陛下昨夜又咳血了。。。”

小宦官聲音發顫,開啟油紙,裡麵是半塊未動的粟米糕,“老醫正說,說您是契丹奸細,要。。。要賜死。”

郗自信接過粟米糕,指尖觸到油紙下的硬物

——

是片完整的琉璃片,邊緣磨得光滑。

他忽然感到心力交瘁,似乎大限將至。

曆史的慣性竟如此強大,連現代醫學的星星之火,都要被掐滅在萌芽。

他將琉璃片塞回小宦官手中,“替我告訴陛下,烈酒擦身、沸水燙盞,都是為了滅菌。。。”

話未說完,房門被踹開,老醫正的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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