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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英雄改變曆史?等等,我先逝逝 第93章 張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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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係統大佬,彆玩人呀。顯德六年正月穿到王樸身上,他也就能活兩天,等他拜訪他的前宰相好友那天就會突然累的暴斃了呀!”郗自信摸著腦袋說著,“時間不夠怎麼完成任務呀。”

“王樸可是柴榮的心腹,宿主您要是能力夠的話,遺策也能定後周,多找自身原因吧。好了,廢話不多說了,”機械女聲繼續說著,“溫馨提示,宿主您已死亡,是否使用複活甲。”

“是,係統大佬這次彆坑我,拜托了”,郗自信點著頭回答道。

“如你所願”,機械女聲鼓勵的聲音傳到郗自信的耳中,“加油吧”。

————————

“宿主又一次穿越成功,目前您在澶州城內,身份是後周禁軍統領張瓊,祝好運”,機械女聲漸行漸遠。

顯德六年,初夏。

澶州城頭的梧桐葉剛泛出一層淺黃,暮色便如墨汁般在天際暈染開來。

郗自信抬手拂去護心鏡上的汗漬,甲冑下的中衣早已被汗水浸透。

金屬護腕與刀柄摩擦發出細碎的聲響,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清晰。

這幾天來,他漸漸融合了這具身體的記憶,此刻他是後周禁軍統領張瓊,趙匡胤的副將。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曆史的車輪即將在一個多月後拐入最危險的彎道

——

柴榮將在北伐幽州時突發惡疾。

此刻,他們正隨聖駕駐蹕澶州,遠處的黃河水道咆哮如雷,彷彿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驚濤駭浪。

“張統領,陛下今夜要登樓觀星。”

皇帝身邊的小宦官躡手躡腳地靠近,手中的鎏金燈籠隨步伐輕晃,燭火在他年輕的臉上投下晃動的陰影。

郗自信注意到他袖口繡著的蟠龍紋有些歪斜,顯然是連夜趕製的新衣。

他接過燈籠,指尖觸到燈柱上的纏枝紋,冰涼的觸感讓他不由感慨,本應炎熱的夜晚,今夜卻反常的有些寒冷。

思緒被現實慢慢拉回,此刻他手中的橫刀,刀柄纏著的是原身特意要求鐵匠編織的防滑麻繩,刀刃上還刻著精美複雜的防刺紋路。

“去告訴陛下,末將即刻整備護衛。”

郗自信聲音低沉,目光掃過城牆上的更夫。

三日前他剛調整了巡防路線,將原本每刻鐘一班的輪崗改為兩刻鐘,卻在昨夜發現輪崗記錄上有三處墨跡新鮮的改動痕跡

——

有人在試圖混淆巡防時間。

他摸了摸腰間的牛皮水囊,裡麵裝的不是酒,而是他讓軍醫熬製的薄荷水,此刻正隨著他的動作發出輕微的晃蕩聲。

片刻後,城樓之上,柴榮身著墨色常服,負手而立,冕旒在夜風中輕顫,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頜。

這位常勝的帝王望著東北方的星空,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張瓊,你說幽雲十六州,朕能在有生之年收複嗎?”

郗自信注意到他袖口的龍紋繡線已有些許磨損,顯然這件常服已穿了多日。

他察覺到柴榮已發覺自己的身體逐漸不支,想起史書中柴榮

“十年開拓天下”

的宏願,喉頭微微滾動:“陛下神武,幽雲必複。”

話雖如此,他的目光卻落在柴榮左手小臂上

——

那裡纏著的繃帶,正是他昨日親自用烈酒消毒後給柴榮更換的,可繃帶邊緣仍有淡淡的血漬滲出。

忽然,東北方天際騰起一片火光,如一條赤練蛇般蜿蜒遊走。

“報——契丹騎兵趁夜突襲,距城僅五裡。”探馬的馬蹄聲如擂鼓般逼近,急報如重錘砸在城磚上,震得郗自信耳中嗡鳴作響。

剛報完信,探馬就滾在城下地上,胸前插著幾隻箭簇,臉上還有一道血痕從額角直至下頜。

郗自信手按刀柄,指甲幾乎掐入掌心。

他餘光瞥見柴榮下意識按向劍柄的動作

——

那柄天子劍的穗子已磨得毛糙,是帝王征戰多年的印記。

當第一支火箭劃破夜空,尾焰在黃河水麵拖出長長的光痕時,他終於聽見自己胸腔裡炸開的聲響

——

不是恐懼,而是近乎偏執的清醒。

“加強戒備,護駕!”

他旋身時甲冑發出金屬摩擦的銳響,護肩重重撞在柴榮胸前,將帝王推往城垛凹陷處。

夜風突然轉了方向,帶著濃重的硝煙味灌入口鼻,他這纔看清身旁“弓箭手”藏在箭囊夾層的靛藍藥粉

——

那是契丹

“毒龍衛”

的標記,專司暗殺的死士。

短刀刺入身體的瞬間,郗自信聽見布料撕裂的輕響。

不是甲冑,是內襯的麻布。

他低頭望去,刺客的短刀正從護心鏡下方三寸處沒入,那裡正是他前日讓鐵匠加固過的位置,卻因連夜趕工留下半寸縫隙。鮮血湧出的溫熱感混著狼毒的臭味撲麵而來,瞬間讓他想起在現代急診室聞過的福爾馬林,同樣刺鼻,同樣致命。

“雜種!”

他橫刀倒握,刀柄上的防滑麻繩硌得掌心生疼,反手砸在刺客麵門。

那人的鼻梁骨發出脆響,卻仍用契丹語咒罵著抓向他的咽喉。

郗自信突然咬住對方手腕,血腥味在舌尖炸開的同時,手中刀已抹過了刺客的頸動脈。

溫熱的血濺在護心鏡上,映出他自己扭曲的臉

——

像極了史書中那些死不瞑目的將領畫像。

“張瓊!”

柴榮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郗自信抬頭,看見帝王正靠著城垛邊緣俯視他,冕旒歪在一側,露出額角暴起的青筋。

這幾天來,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柴榮如此狼狽,帝王常服下擺沾滿城磚的灰燼,卻仍試圖跨過周邊戒備的兵將:“朕命你起來!誰準你倒下的?”

“陛下。。。”

郗自信單膝跪地,一隻手以刀撐地,另一隻手按緊傷口。

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滴落,在青磚上畫出蜿蜒的紅線,“末將護駕不力,但求陛下。。。”

話未說完,趙匡胤的馬蹄聲已如悶雷般滾來,身後親衛的火把將城樓映得通明。

“大哥!”

趙匡胤甩鐙下馬,金槍砸在地上發出巨響。他扯開郗自信的甲冑,看見傷口時瞳孔驟縮:“有毒?怎麼沒穿防刺甲?”

郗自信扯動嘴角,想笑卻咳出血沫:“趙兄弟,這甲。。。”

他指著護心鏡下方的縫隙,“需要好好設計,彆埋沒我大周的鐵。”

他忽然抓住趙匡胤的手腕,將對方的手指按在自己腰間的牛皮水囊上,“聽著,用烈酒洗創口,煮器械,化膿之處彆輕信太醫院的腐藥。。。”

柴榮突然蹲下身,冕旒玉珠垂落,幾乎碰到郗自信的額頭:“張瓊,朕要你好好活著。”

帝王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卻掩不住顫抖,“幽州城破之後,朕還要你騎馬陪朕踏過契丹王庭。”

郗自信望著柴榮眼中倒映的火光,忽然想起三日前在禦帳裡,帝王翻閱《平邊策》時,指尖在

“幽州”

二字上停留的模樣。

那時他就知道,這個男人的字典裡沒有

“後退”

二字,就像此刻,即便刺客的血還在腳邊流淌,帝王的目光仍死死盯著東北方的火光。

“陛下。。。”

他忽然鬆開按傷口的手,從懷裡掏出半片染血的羊皮紙,上麵畫著簡易的消毒流程,“末將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但求陛下記住,傷兵的器械要用沸水燙,流膿的傷口要用烈酒衝。。。”

趙匡胤突然按住他的手,掌心的老繭蹭過他的指節:“大哥放心,趙某記下了。”

這位日後的宋太祖聲音發啞,卻在火光中挺直脊背,“等你養好傷,咱們兄弟還要並肩北伐,讓契丹人知道,我大周的刀,沒有捲刃的道理。”

郗自信笑了,這次是真的笑了。

本來在顯德四年,時任牙將的張瓊在戰場上因保護宋太祖趙匡胤而受傷,雖在北宋局勢太平後被小人誣陷而亡,此刻卻是為保護後周世宗柴榮而死。

他望著趙匡胤腰間的盤龍金槍,忽然覺得命運的安排雖詭譎,卻也慷慨

——

讓他在瀕死之際,遇見這樣的君臣、這樣的兄弟。

黃河的咆哮聲漸漸模糊,他聽見柴榮在喝令親衛:“快抬張統領回城!傳太醫院,若治不好他,全體杖責三十!”

意識消散前,郗自信最後望了眼星空。北鬥七星依然明亮,卻在他眼中漸漸重疊。。。

機械女聲響起,“郗自信,又一次,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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