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不到阿爾卑斯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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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還冇領證吧？或許打扮得時髦點，再大方些，女人就願意嫁了！一會兒領錢時，你倆的登記成‘未婚先孕’哦。”

言語如刀，彷彿扇在我臉上。

可謝雪瀅的沉默，比耳光更響亮。

亞倫一把將我拽到更衣室，隨意指了件西裝：

“這件專門給哥哥留的，兩千九。你不會想白嫖吧？”

惡意的為難中。

我緩緩掏出一遝零錢，十塊，五十，勉強才湊齊。

亞倫誇張地哇了一聲：“該不會是砸了存錢罐吧？”

我平靜點頭，“是。”

謝雪瀅臉色驟變。

那存錢罐，是我們剛在一起時買的。

我說等攢夠了錢，就帶她去瑞士治眼睛。

她當時一愣，隨即輕笑：

“等我能看見了，陪你去阿爾卑斯，看你最愛的雪。”

當時，我笑笑冇有說話。

因為我知道，我的生命等不到那一天。

最後的最後，我隻想謝雪瀅能重見光明，親眼看著我們的孩子長大。

可現在，唯餘失望與謊言。

謝雪瀅緊緊攥住我的手，聲音嘶啞。

“……不去看雪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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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口笑笑。

“嗯，不喜歡雪了……這個冬天，真的太冷了。”

謝雪瀅的臉色越來越沉。

“我帶大哥去換衣服吧。”

謝雪瀅看了亞倫一眼，放心地鬆開手。

親眼看見他們之間的默契互動，我才明白。

那是我跨不過的天塹。

就在我換褲子時，亞倫的聲音逐漸陰冷。

“煙花好看嗎？嗯？”

“不過是我消遣的遊戲，你倒當真扮起過家家了，死死纏著我的女人。”

“知道雪瀅多嫌你嗎？她說裝瞎，是因為不想看見你破洞的內褲，噁心死了。”

見我麵色平靜，他眼中閃過詫異。

隨即嗤笑一聲，翹起鞋尖。

“你送她的護身符其實冇丟，貼在我鞋底了。”

“你們下等人都這麼賤嗎？你那農民爹，一聽能換捐款，磕頭感謝著要來，真難看。”

我腦子嗡的一聲。

父親堂堂正正做人，憑什麼要受如此輕賤！

等我反應過來時，我的手已經扣在了他的衣領上。

“把護身符……還給我！給我爸道歉！”

“啊！”

他大叫，抬手將整箱鈔票砸向我胸口。

一陣劇痛從胸腔處噴薄而出。

我仰麵倒地，紙幣如雪花紛飛。

門被撞開，頓時驚叫聲四起。

我才意識到，下半身**著，暴露在無數雙嘲諷的眼裡。

滿堂鬨笑。

“也不怎樣嘛，金針菇。肯定是嘴上功夫燒咯。”

謝雪瀅的手猛然伸出，卻又僵在半空。

胡亂地摸索著。

大聲問我怎麼了。

我笑得慘烈，眼淚都飆了出來。

笑她還在演。

笑她寧願裝瞎，也不願護住我那僅剩的尊嚴。

亞倫假惺惺道歉。

“啊呀，真不好意思，忘鎖門了。”

話音未落，他鞋尖一挑，竟將我母親臨終前為我求的護身符，甩進了壁爐裡。

瞬間灰滅。

那一瞬，我像被點燃的火藥桶，瘋了一樣撲向他。

可就在這時，門口一陣騷動。

一個佝僂的身影跌跌撞撞衝了進來。

我爸看見我被圍在中間，衣不蔽體。

頓時急紅了眼。

可他太臟了，太狼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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