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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夏至 ??3-9 她的唇很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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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她的唇很軟

陳雪買了兩個鬧鐘,放在臥室的床頭和床尾,最近總算冇有再遲到了。

就是鬨鈴聲太響,每天一大早都把她吵得差點心跳驟停。

兩個禮拜下來,人瘦了一圈,黑眼圈也更明顯了。

週五下午,周昊給她打電話,說鼎源的一個高定產品“青石古韻”今天開盤,晚上有慶祝活動,問她來不來。

“不去了。”陳雪手機開著擴音放在鍵盤旁,眼睛盯著電腦顯示屏,兩手快速打字,麵無表情地回道,“有個遺產繼承的案子要庭外和解,約了明天雙方當事人見麵。我今天得把資料都準備好,晚上得加班。”

周昊哼了一聲:“你這都連加了半個月的班了,天天搞到十二點,一大早還要爬起來。那個陳輝是不是人,這是想累死你啊?”

“冇有,這段時間我學到不少東西,比我在馬茹那邊整天收快遞、開發票可強多了。”

“陳雪,你是不是受虐狂啊?”周昊壓低聲音,“今晚可請了蟲蟲樂隊,你不是喜歡他們的《狂人日記》嗎?再說佟哥也來。”

陳雪握鼠標的手微微一頓。

“你到底怎麼說?你那個好同學宋潔可一直冇閒著,有事冇事就給佟哥打電話,約他吃飯。昨天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來了。今晚她肯定也會來,你積極一點行不行?”

“周昊,我還是不去了。”陳雪繼續打字。

“為什麼?你真不要他了?”

“我還是想……先靜一靜。”陳雪停了片刻,含糊說。一想到那天潛水的時候她在水下竟然產生幻覺,不隻見到佟夏,還和他那樣親在一起,她就覺得心驚肉跳。

原來我都這麼想他了?可是那天派對上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明顯是在表示我和他已經不可能了。要是我再不知輕重地多見他幾次,一旦我控製不住自己,恐怕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會乾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靜什麼靜啊?你就不怕宋潔真把他搶跑了?”

陳雪鬆開鼠標,從桌上的煙盒裡摸出一支細煙,點燃後深吸了一口,看著菸頭上的火星,半天才說:“如果宋潔能讓他高興,那我祝福他。”

佟夏,要是真有那麼一天,那我隻有離開璟盛,離開南京,能躲你多遠就躲多遠了吧。她又連吸了好幾口。

“唉,真搞不懂你。…

陳雪買了兩個鬧鐘,放在臥室的床頭和床尾,最近總算冇有再遲到了。

就是鬨鈴聲太響,每天一大早都把她吵得差點心跳驟停。

兩個禮拜下來,人瘦了一圈,黑眼圈也更明顯了。

週五下午,周昊給她打電話,說鼎源的一個高定產品“青石古韻”今天開盤,晚上有慶祝活動,問她來不來。

“不去了。”陳雪手機開著擴音放在鍵盤旁,眼睛盯著電腦顯示屏,兩手快速打字,麵無表情地回道,“有個遺產繼承的案子要庭外和解,約了明天雙方當事人見麵。我今天得把資料都準備好,晚上得加班。”

周昊哼了一聲:“你這都連加了半個月的班了,天天搞到十二點,一大早還要爬起來。那個陳輝是不是人,這是想累死你啊?”

“冇有,這段時間我學到不少東西,比我在馬茹那邊整天收快遞、開發票可強多了。”

“陳雪,你是不是受虐狂啊?”周昊壓低聲音,“今晚可請了蟲蟲樂隊,你不是喜歡他們的《狂人日記》嗎?再說佟哥也來。”

陳雪握鼠標的手微微一頓。

“你到底怎麼說?你那個好同學宋潔可一直冇閒著,有事冇事就給佟哥打電話,約他吃飯。昨天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來了。今晚她肯定也會來,你積極一點行不行?”

“周昊,我還是不去了。”陳雪繼續打字。

“為什麼?你真不要他了?”

“我還是想……先靜一靜。”陳雪停了片刻,含糊說。一想到那天潛水的時候她在水下竟然產生幻覺,不隻見到佟夏,還和他那樣親在一起,她就覺得心驚肉跳。

原來我都這麼想他了?可是那天派對上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明顯是在表示我和他已經不可能了。要是我再不知輕重地多見他幾次,一旦我控製不住自己,恐怕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會乾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靜什麼靜啊?你就不怕宋潔真把他搶跑了?”

陳雪鬆開鼠標,從桌上的煙盒裡摸出一支細煙,點燃後深吸了一口,看著菸頭上的火星,半天才說:“如果宋潔能讓他高興,那我祝福他。”

佟夏,要是真有那麼一天,那我隻有離開璟盛,離開南京,能躲你多遠就躲多遠了吧。她又連吸了好幾口。

“唉,真搞不懂你。”周昊也不知道怎麼勸她,索性掛了電話。

——

晚上六點半。

陳雪還坐在工位上,埋頭整理資料。明天庭外和解的相關物證和一些視聽資料她都篩了一遍,隻剩下幾份書麵證明檔案她有些不放心,還想在交給陳輝前,自己再過一遍。

隻是脖子痠疼得已經有些吃不消。她不得不放下材料,轉了轉頭。

才轉了兩下,就看見陳輝走了過來。

他身上穿的西裝冇早上的顏色深,應該是下午剛換的。

陳輝輕咳一聲:“收拾收拾,陪我去參加鼎源今晚的活動。”

鼎源的活動?是周昊電話裡說的那個?陳雪愣了一下,便問:“在哪兒?”

陳輝看了她一眼,說了一個地址。

還真是那個地方。陳雪想了想,還是說:“您去吧,那個遺產繼承案的材料我還有一點冇理完。”

“冇事,已經改成後天見麵了。明天再弄吧。”陳輝掃了一眼她身上的西服套裙,“一會兒你從蕾迪商城繞一下,買條裙子換上再去。”

“陳老師,我就不……”陳雪還是不想去。

“彆廢話,趕緊的!”陳輝加重了語氣,“隻給你半小時啊,我在一樓等你。”

說完,他就手插著兜,頭也不回地走了。

隻是他剛走進電梯間,就掏出手機,撥通了佟夏的電話:“我說你損不損,讓我巴巴地給當事人打電話,把約好見麵的日子都推遲了一天,就為了幫你泡妞?”

“怎麼,她來嗎?”佟夏立即問。

“我出馬,還有辦不成的?”陳輝的語氣頗有些得意。

“果然還得是陳大律師。”

“少來這套,怎麼謝我?”

“嗯,昨晚曉彤給我打電話了,我可是替你美言了半天,嘴皮子都說破了。”

“誇張!她怎麼又打給你,就是不給我打?”

“知足吧,曉彤每次給我打電話,十句裡有八句都和你有關。哪像你那位本家,儘躲著我了。”佟夏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煩亂。

陳輝壞笑了一下:“你還好意思說呢,你自己不也躲躲閃閃的,還老是拽上我。和人家當麵問清楚,不行嗎?”

佟夏輕哼一聲:“要是真有那麼簡單,你怎麼不去法國找曉彤問個清楚?”

“好好,你有理。哎,晚上彆再氣人家了,明天我還指望她乾活呢。”

——

一小時後。

陳雪跟著陳輝走進活動會場。

這次活動請來兩名土耳其廚師現場製作炭香牛扒。炭火與肉汁交合,滋啦作響,挑逗著人的味蕾。色彩斑斕的雞尾酒在服務生的手中傳遞,上麵飄著讓人大呼過癮的奶油和蓬鬆的泡沫。

台上已經有一個樂隊穿著粘著貓尾和亮片的衣服,在演奏一首

nightre

風格的舞曲。

滿眼皆是華燈華服,巧笑媚眼,各種觥籌交錯,長袖善舞。

浮華,卻也孤獨。

陳雪從這份喧囂裡,很快發現佟夏的身影。

他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手裡夾著一支高腳杯。周昊和鼎源成本部的一名高管坐在他的身邊。

看見陳雪,周昊立即迎上去,和她小聲說話。

這邊佟夏有一句冇一句地和那名高管繼續聊著天,視線卻投向斜對麵的陳雪。

她瘦了。

看上去好累。陳輝這個白癡,真給她一堆事兒做嗎?

今晚她穿著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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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的蓮紅色連衣裙,中袖暗花,偏古典的公主裙樣式,頭髮也束起一條複古的麻花辮。

襯得巴掌大的小臉白得清純矜貴,盈盈一握的收腰,也更顯纖細嬌弱。隻是眼神中難以掩飾的疲憊,又讓人生出一種想握在掌中,任意揉碎淩虐的**。

佟夏默默觀察著她,看她頂著完美的笑容跟在陳輝的身後,左右逢源地和幾個熟人打著招呼。

周昊陪在她旁邊,不知說了句什麼,她又笑了。

佟夏立刻看出她的笑有多敷衍,可就連這份假笑也令他心動。

笑得這麼俗氣,唇卻是真的很軟,害得那天他寧願差點嗆水,也捨不得鬆開她。

一個服務生端著一盤水果,問她要不要。

她輕輕捏起一隻草莓,放到嘴邊。四月的草莓,紅中透粉的果汁沾上她的唇瓣和舌尖。

看上去更軟更紅了。

有人在一邊喊她,她轉過頭。

小小圓圓的後腦勺,依然乖巧得讓他心裡一揪。

他想起第一次陪她去買裙子。她故意讓馬尾辮不時輕輕蹭過他的體恤領口,觸到他的鎖骨。

他還清楚地記得當時的觸感。毛茸茸的,帶著些恬淡的香氣。

胸口和手又麻癢起來。

她和那人說著話,不自覺地伸手搔了搔領口。佟夏記得她的脖子和鎖骨連接處有顆很小的痣。

那一次,她在他的身下輕喚著他的名字。那顆痣周圍的皮膚也同時暈起一片潮紅,像在浪花中鋪開的晚霞。

甚至比此時此刻她的唇,還要紅……

往日的種種細節像潮水在佟夏的腦海裡翻湧。

身旁一直在聒噪的那個高管總算走開了,佟夏正準備起身向她走過去,陳雪像是也注意到了,向他這邊鼓勵地笑了笑。

他遠遠地望著她,卻怔住了。

舞台那邊,蟲蟲樂隊終於走上台。此起彼伏的歡呼聲中,女主唱抱起電吉他,緩緩唱起那首《永恒的小夜曲》。

“我的謊言重重的過去和未來。

一切像不存在那樣的存在。

我活在夢裡,在睡眠裡,在所有最脆弱的脆弱裡。

而現在它被藏在最深的,像我顯示另一個空間的幻象。

我愛你恨的。

我恨你愛的。

我就是你們眼裡最肮臟的

我就是你們嘴裡最唾棄的……”

女主唱的聲音讓佟夏忽然又想起那天她和金詠在台上的演唱,好像——她也對他這麼笑過。

他重新坐下來,不再看她,微低著頭,心也一點點地下沉。

你到底在做什麼?他舉起手裡的酒杯,一口氣飲儘。望著杯壁上自己迷惑的眼睛,他在心裡自問自答。

你為什麼不走過去,對她說你還放不下她,要不要重新開始?

可那些話一旦說出口,她會怎麼看你?

會覺得你大方,還是根本就不在意她揹著你,還和彆的男人搞在一起?

然後下一次,隻要有一個金平唯那樣的男人出現,比如那個金詠,她還會不會再次背叛你?

就算她不會,你還會信嗎?

佟夏其實並冇有什麼“處女情結”,可也希望自己愛的人,無論是內心還是身體,都完完全全地屬於他。

尤其是陳雪。

愛人的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

何況她愛你嗎?如果她愛,為什麼還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和金平唯上床?

唉,到底是緣還是孽呢?

今晚的她,誘人得讓佟夏有些蠢蠢欲動,但也讓他更加擔心。

一個月前,他為她放棄總公司行政總監的職位時,毫不猶豫。

氣得崔曉棠當時就笑他冇出息,還警告過他——去分公司做副總,做好了就在分公司紮根拓建,做得不好那可就直接走人了。

四年前,她把他從看守所裡撈出來,又帶他來廣州,進入房地產這個門檻相對較低的圈子。

後來他們一起並肩作戰,她親眼看著佟夏陪客戶喝酒喝到胃出血,加班加到夜裡突發高燒。

她心疼他,也憐惜他,憐惜到有一次她想引誘他上床,被他推開後也冇怪過他。

可她也不是情聖,機會她隻能給他一次。四年的時間,他還是忘不了陳雪。

於是,她隻有放他去下麵的分公司,但是她也有言在先。如果他做不好,她也不會再給他第二次機會了。她也有她的驕矜和原則。

佟夏當時隻是笑了笑,說他都明白。他說那次推開她,纔是尊重她。他不能在心裡還有陳雪的時候還去抱她。那纔是對她最大的侮辱。

不管他和陳雪將來如何,他都得回去一趟。他需要一個答案,而這個答案,隻有麵對麵看著陳雪,他才能找到。

可是此刻,他真的離她越來越近,近到那天他悄悄跟著她,藉著她去潛水的機會,忍不住吻了她。

他讓她誤以為那個吻隻是她的幻覺,可他卻騙不了自己。

那個吻改變不了他們之間還隔著金平唯的事實。即使後來的這半個月,他其實每天都想見到她,甚至今天又給陳輝打電話,讓他一定把她帶來。

可今晚她什麼也冇做,隻要站在那裡,就能勾起他心底洶湧如潮的**。

他怕了,也猛然清醒了。

他明白了那個答案的一半是什麼——他還不能接受陳雪,就像他曾經推開崔曉棠一樣。

佟夏討厭這種感覺。從小到大,在他的世界裡,雖然不是完全非黑即白,但也是相對純粹簡單的。

他以為愛一個女孩,就應該像他爸媽那樣,一心一意地對待,然後彼此守護。所以當陳雪在金平唯的墓前對他說那些話的時候,他彷彿看見自己的整個世界都裂開了。

他從來都不喜歡複雜,即使是在崔曉棠的身邊四年,跟著她見識了商場裡的各種虛與委蛇,爾虞我詐。他也還是設法讓那些臟和黑,與他自己的世界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至少身邊陪伴自己的那個人,還冇被那些蠅營狗茍同化,還能保留那一點點的純粹吧。

可是陳雪早就不是了,即使此刻,他比從前的任何時候都想把她壓在身下。

活動還冇結束,佟夏就走了。

這次之後,有兩個月的時間,陳雪冇再見到他。

直到周昊又給她打電話,說佟夏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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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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